一寸山河 1168章 魔鲸的追杀

少女似乎已经从韩水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敌意，但是她并没有示弱，而是十分平静地看着韩水烟的眼睛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虽然将一头魔鲸培养起来需要花费十分漫长的时间，也许我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了，但是，只要我白鲤商行还有一个人在，哥哥的仇就不能不报！”

“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韩水烟直接了当地道，说完之后，她转身就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作为一个半妖，她没有办法阻止人类不猎杀妖族，甚至就连她自己，都经常会动手猎杀一些妖兽，作为一个半妖，她也无法阻止妖族吞食人类，因为那是活下去的本能，但是无论如何，利用后代去对付自己的亲人，实在是太过于狠毒，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

你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邀请我帮你杀死那头魔鲸，甚至连带着它肚子里的小魔鲸一起杀死，我也未必不能答应，但是你要我帮你做那种血脉相残的事情，抱歉我做不到。

姜宁并不是半妖，他对于这种事情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韩水烟如此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姜宁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虽然他的内心里，实际上对于收服这么一只海洋妖兽还是比较感兴趣的，而且他对于那头能够吃掉纯血龙族的巨鲸十分感兴趣，但那也就仅仅只是兴趣而已，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兴趣，就和韩水烟产生分歧，很显然那不值得。

因此，他只能略带遗憾地对着那白衣少女道：“看来，我们得告辞了！”

旋即姜宁就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这个时候，那白衣少女突然道：“等等。”

姜宁的脚步却只是稍微顿了一下，旋即，这个人就重新回到了鼎元居之中，重新坐在了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韩水烟的对面。

姜宁的突然消失，让少女后面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没有能够说出来。

就在方才，她分明清晰地从姜宁那里感觉到了一丝兴趣，但是很快的，那种兴趣就被姜宁收敛了起来。

以至于，在她觉得只要自己提出一些足够诱惑的条件，姜宁说不定就会答应了的时候，她却是失望了。

“哎！”少女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个时候，罗通的身影诡异地再一次出现在了少女的身边，与她并肩站着，看着那空空荡荡的门外，道：“即使他们肯出手帮忙，想要从魔鲸的手上带走它的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觉得渡劫的时候，是那魔鲸最虚弱的时候，而且在天道洗礼之时，它根本没有余力守护自己的孩子，但是之后呢？海妖甚少出现在大陆之上，但那也只是甚少而已，不代表从未有过，就算我们成功地抢走了它的孩子，如果它一怒之下，追到大延王朝，白鲤商行就会因为你的选择而覆灭，我想，这也不是死去的少爷愿意看到的事情，收手吧小姐，我知道你恨死了那魔鲸，但是万事需得量力而行，飞蛾扑火，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少女的肩膀微微地颤动了起来，她缓缓地把自己的小脑袋枕在了自己的护卫的肩膀之上，抽噎道：“如果并不是为了救我，哥哥他也不会死，都是我没用！”

罗通暗自捏紧了拳头。

当时他尚在大延王朝，因为被安排了别的事情，所以才没有能够跟在自家的小姐的身边，否则，当时就算有人会死，那死的那个人也一定是自己，也不是少爷，他心中暗恨，自己当时为何不在船上！

可是旋即，又有一股深刻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身心，道和境都不见得能够杀死的魔鲸，自己一个小小的护卫，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想要出口安慰自己的小姐，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说些什么。

那些所谓安慰的话都是废话，因为事实就是，他们白鲤商行所有的人一起出动，化掉这数万年来积累的所有的钱，全部都用来购买飞空艇和浮空舰，也无法在星宿海上，战胜那个恐怖的妖兽！

无法完成的事情，有些时候就只能接受现实，只能放弃复仇，别无选择，这并不是软弱，而是只要还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得面对现实，必须得学会低头！

罗通是一个懂得低头的人，他的出身不好，若不是白家收留，到现在估摸着都是个小乞丐，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因此，他很清楚，自己配不上自家的小姐，因此，尽管互相之间都有爱意，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对小姐表明，甚至若是他的父亲为她找到了一门好的亲事，他也会在内心默默地祝福，这并非意味着他罗通没有冲上去据理力争的勇气，也不是他没有带着小姐远走高飞的能力，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他不能愧对于自己有活命大恩的商行主人，更加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让小姐和父亲决裂！

因此，与他而言，能够保持现状，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守护下去，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这就是他心中所谓的接受！

而在死去的少爷这件事情之上，罗通也持有同样的态度，当你具备报仇的能力的时候，自然可以无所顾忌，但是当你不具备这个能力的时候，就只能暂时默默地接受糟糕的命运，否则，事情只会在短时间内恶化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相反的，活下去，才能够有希望！

因此，他咬牙狠心把最为冰冷的现实，最为令她难以接受的现实，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让那丫头明白，哥哥已经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但是留下来的人，还是需要好好地活着，若是以后商行壮大，实力增强，有能力在一定的代价范围之内杀死魔鲸，自然可以做，但是当这个代价自己无法承受的时候，她需要做的，就是隐忍，就是接受现实！

另外一边，姜宁则是坐在了韩水烟的面前，再次和侍者要了两份水晶肠粉，还有一些其他的小菜，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笑道：“仇恨往往会蒙蔽人们的双眼，让他们做出一些，寻常时候根本没有办法去做的事情，况且，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半妖，对于他们而言，驯养妖兽为自己作战，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就算是真一仙人，很多事情他们其实也没有办法改变，不是么？”

当一个人在没有能力改变一切的时候，他是最容易接受世界的现状的，但是当一个人具备了相当的能力的时候，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自己看不惯的事情，有些人能力足够强，也足够有决心，他们成功了，但是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失败了。

当他们去尝试着改变什么的时候，他们才会惊讶地发现，自己自以为的能力，根本就什么都改变不了。

姜宁明白韩水烟当下的感觉，这就好比当年他跳下听风崖之后，翻来覆去地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的韩水烟，居然会站在荆云光的那一边是一样的道理，真正的道理就是，人们除了能够要求自己，改变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那个权力，也没有那个能力对旁人，对这个世界提出任何的要求。

这就好比你喜欢一个人，你可以拼了命的对她好，但是你不能要求她反过来为你做些什么，如果你提出了要求，别人按照你的希望做了。那是你的福气，那是你的幸运，可如果别人没有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你也不能苛责她什么，因为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要求本身就是一种苛刻！

韩水烟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明白的，我只是，我只是，至少，不想自己碰到这样的事情而已。”

姜宁笑了笑，往韩水烟的碗里加了几块肉，笑道：“吃吧，吃吧，美食可以让小乞丐忘记所有的烦恼！”

韩水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同往日一般明艳的笑容，吃起了姜宁特意为她点的那些元食！

原以为事情到此就会告一段落了，但是，姜宁和韩水烟在鼎元居里，一顿难得的大餐还没有来得及吃完，事情就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白鲤号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外面的海浪滔天，桌子上的食物若不是在姜宁及时的控制之下悬浮在了虚空之中，这会儿早就撒了一地了，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们，实力基本上也不弱，所以，大部分人面前的食物都没有怎么撒出来，基本上都会有人快速地反应过来，用真元控制着那些餐具和餐具之中的食物，让它们不至于在晃荡之中直接撒出来。

但是有一个人，这个时候却已经尖叫了起来，那就是方才姜宁所注意到的那个白衣的小和尚。

大约是觉得那水晶肠粉实在是太好吃了的缘故，小和尚一直都在一点，一点，一点地细细地品尝，生怕自己吃得太快，暴殄了天物，以至于姜宁他们两个都出去去那丫头的书房走了一趟，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回来的时候，他碗里的肠粉还有大约一半左右！

而白鲤号上原本就不布置了抵抗风浪的阵法，只要不是太过于强大的风浪，基本上都会被阵法抵消，加上白鲤号本身吨位重，吃水多的特点，所以一般的时候，白鲤号行船是极为平稳的，众人上船至今，船体发生那种让人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摇晃的次数，不超过十次，至于这种感觉上差点就要翻船的摇晃，基本上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时之间，小和尚还以为自己在地面上吃饭呢，故而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那肠粉直接就从碗里洒了出来，一时之间，他简直懊恼万分，十分痛恨自己方才为什么没有快点把那一碗肠粉吞下去，这下好了，想吃都来不及了！

不过，就在那小和尚惊恐地一嚎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那些肠粉并没有掉在地上，也没有粘在自己的衣服上和脸上，有些诧异地放下了遮挡在自己脸上的胳膊，这才看见，那些肠粉连带着先前碗里的那些晶莹剔透的汤水，此时都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并且一点一点地朝着自己的碗里回流，而那个原本应该掉在地上摔碎的搪瓷碗，这个时候，也安安静静地悬浮在自己的面前，一点都没有要摔下去的意思！

很快，那些肠粉就统统都回到了他的碗里，小和尚珍而重之地用双手端起了那搪瓷碗，这回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仰头张开大嘴，咕噜咕噜就全部都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他这才露出了一丝安心以及意犹未尽的神色，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蓝色方巾，像是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渍，这才用那方巾擦了擦嘴，开始在鼎元居之中环视一圈，想要寻找方才帮助自己没让那些珍贵的食物撒出去的好心人。

但是做了好事的姜宁，却是已经把自己的感知放在了白鲤号外面的海洋之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因为此时此刻，那个原本已经被他和韩水烟拒绝了去对付的魔鲸，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缘由，诡异地出现在了周遭的海域之中。

姜宁几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一个现状，或者说一个问题，那就是：白鲤商行的商船，被那头巨鲸给盯上了！

如果上一次船队的危机还可以说是被风浪席卷，船队被迫来到了那巨鲸的领地，故而遭受了近乎于覆灭的危险，并且连白鲤商会唯一的少主都死在了那里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们距离那魔鲸所掌控的海域，在水平方向上都还有两百多里地的距离，虽然不算远，但是也绝对不算近了，那魔鲸眼下突兀地出现在这里，并且直接对船队发起了攻击，就足以说明上一次他们白鲤商行的遭遇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必然！

“可是，白鲤商队，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那魔鲸的注意力了呢？”姜宁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还没等他把事情想清楚，商船第二波的震荡就再次响起，贵宾还好，范围就那么大点，就算是站不稳，总归还是能够找到一个地方依托，但是棚户区的那些船客，基本上就和睡在野地是没有多大区别的，要真的说有什么区别，也不过就是四周围和上方多了个遮风挡雨的板子，这个时候，一摔倒就是一大片，很多人尚且没能够从之前那次的震荡之下从地上爬起来，更快就被更多的人压在了下面！

一时之间，棚户区几乎乱做了一团。

姜宁却没有急着出手，这么大的一个船队，二十多艘装备和防护比起战船都不差一分的商船，他也想看看，那白衣丫头和她的船队，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此时，那丫头已经从书房之**来，迅速地来到了控制室，而那船长和他的副手一直都在这里，船员们也都各就各位，浪起第一波的时候，所有那些轮换下来准备休息的船员，都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

海上的规矩就是，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但是当海上出现状况的时候，不管是那些正在工作的，还是那些原本应该轮换休息的，都要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

很显然，白鲤号上的船员的反应都十分的迅速，做的也都十分好！

等到那白衣丫头和罗通出现在控制室之中的时候，船长已经第一时间就命令船上的那些船员，开启了所有的防护阵法，并且在第一时间加速逃离！

不是他心里不想攻击那罪魁祸首，实在是他知道那魔鲸的厉害，上一次，就是他和船副两个人拼了老命带着小姐逃回了大延王朝，要不然，整艘船直接就全军覆没了，这一次，他根本就不想用任何攻击浪费自己逃命的时间，更不想去激怒那头魔鲸！

那魔鲸的速度很快，力量也很强大，要不是他们的小少爷用尽全力燃烧生命，强行将那魔鲸的禁空领域破开了一个小口，让他们得以利用小挪移逃出生天的话，这一次，他们就已经死了，所以，为了防备再次碰到魔鲸，他们这一次前往西梵域之前，也是做了一定的准备的！

第一手准备，就是黑心石粉！

他们事先就将黑心石石粉涂抹在所有的船帆之上，虽然这样一来，会导致扬帆，降帆的时候，没有办法直接利用真元做到这一点，但是，老练的水手是可以简单地应对的，冰不是什么大的问题，而当魔鲸再次用那近乎于凝为实质地力量封锁空间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扬帆起航，朝着自己想要逃窜的任何方向而去，却并不需要担心被那领域限制，因为黑心石隔绝任何形式的灵力，船帆的材质虽然没有那么坚硬，但是此时无疑就像是一把巨大无比的长刀，直接将那巨鲸的领域切开了一道口子，只要舵手操作得当，他们逃离的可能性就非常的高！

这第二手准备，则是地字宗师级阵法--涡流加速阵！

这种阵法，一般都是浮空舰和飞空艇用于推进行动和改变方向的阵法，战船和商船之上，一般都不会装备这种阵法，但是为了增加商船的灵活性，并且在关键时刻可以从魔鲸这种恐怖的生灵面前具备一定的逃脱能力，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魔鲸的身体毕竟还是太大太大了，商船虽然也很大，但是在它那巨大的身躯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就导致了，虽然它的修为非常强大，直线速度也非常快，但是在近距离的时候，因为身体太过于巨大的缘故，在局部地区的灵活性反倒是不能与体积较小的商船媲美的，而眼下船上基本上各个方向都被装配了两道涡流加速阵，就是为了保证这艘商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不必依靠洋流和风力来改变方向！

这种情况之下，不管是八道涡流阵法同时加速，还是在短时间内改变方向，躲避那巨鲸的攻击，都是一种十分实用的阵法！

而这第三手的准备，并不是所有的商船都有的，而是仅仅只有那白衣少女所在的白鲤号这一艘，拥有的能力，那就是一大两小三个浮空阵法！

大的浮空阵法乃是天阶浮空阵，而小的，则是两个宗师级的浮空阵，关键的时候，这一艘白鲤号，甚至可以转变成为一个浮空舰，离开海面，以飞行的方式，在空中进行逃离！

修为到了神象巅峰境界，就算是海里面的一条巨鲸，也一样是有办法在空中飞行的，但是，一旦浮空，海洋妖兽的综合实力，控制力，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这样一来，只会使得他们逃离的难度大大的降低，配合上坐镇在船上的那位神象境的存在，说不定真的能够带着船一起逃掉也未可知！

这个时候，二十多艘鲤鱼商行的船排列成一个倒着的冲锋阵型，船帆全部都在第一时间扬起，那魔鲸的禁空领域刚刚张开，就在那黑心石的作用之下直接被撕裂的千疮百孔，第一时间就失效，紧接着，阵型迅速变化，变成一个头尖尾圆的大燕掠空的流线型阵列，在没有任何人指挥的情况下，几乎同时开启了船体之上的八个涡流加速阵法，阵法之内的能量开启到了最大的限度，一瞬之间，就以最大的速度朝着远离那魔鲸的方向而去！

魔鲸本身已经在瞬间欺近了船队的边缘，并且掀起了一个巨大的海浪，上一次，他就是利用相似的手段，把那白鲤商行的船队掀翻的，但是这一次，他有些失算了！

船队之上的船员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那巨浪因为防护阵法被加强的缘故，根本就没有起到太好的效果，只是勉强让船上的一部分人摔了一跤而已，巨浪过后，他们就像是有预判道自己会展开禁空领域，防止修者从空中逃离一般，直接就扬起黑心石粉末涂满了的船帆，割裂领域，调动涡轮加速阵法，迅速地拉开了与魔鲸之间的距离！

这个时候，魔鲸那悠远尖锐的声音在海上响彻，无数道水流化作龙卷，甚至隐隐约约之间，凝成一条条巨龙的形状，后发先至，朝着那二十多艘大船轰杀了过来！

相比于魔鲸那强大到令人绝望的肉身，船上的人对于这种半能量形态的攻击还是有一些应对办法的！

首先，那些巨型床弩虽然解决不掉魔鲸，但是破开这些水龙还是没问题的，第一时间，二十多道乌光闪过，那些水龙的咽喉被戳破，能量节点损坏，维持水龙卷攻击形态的能量内部运转不畅，法术结构从内部被损坏，直接就在半路瓦解！

紧接着，二十几艘商船之上，各自有或者两个，或者三个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来到了甲板之上，他们几乎是同时抬起右手，建立起了法术模型，紧接着，大声地呼喊道：“冰封万里！”

同一个法术，由将近七十位法师同时施展，天地之间的气温迅速降低，二十多艘快速行进的商船，后方的海面以及下方一定高度的海水，几乎在瞬间就冻结了起来！

海洋生物的移动，无疑是需要水的，当水温降低，水面被冻结的时候，他们的速度自然就会被减缓！

那魔鲸的速度果不其然猛的一顿，但是下一瞬，伴随着一声悠远尖锐的长鸣，整个冰面就迅速地掀飞，碎裂，化为冰粉，洋洋洒洒地飘飞在天空与海面之间！

但是，那些法师的阻挡这才刚刚开始！

“冰墙术！”

刚刚碎裂的冰粉就像是蕴含着生命力的种子一般，瞬间就吸收起了周遭的寒冰元素，瞬间凝结成为一堵又一堵的冰墙，再一次拦截住了那魔鲸的去路！

而在船头甲板的位置，则有十七八个船上豢养的高手，在不断地发动着攻击！

寻常航行，船队走的都不是直线，会有意地绕开那些海洋妖兽的领地，以防出现意外，但是这一次是逃命，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走的都是直线，而且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朝着什么方向逃跑。所以，万一侵入了什么海妖的领地，被人家突然出手阻挡了下来，哪怕只是阻挡那么盏茶的时间，在某些时候，对于船队来说也是致命的，因此，船头事先就有修为不低的高手在防备着海妖的突然袭击，只要有海妖出现，他们就会立即联合出手，杀死对方，不给对方任何阻拦船队行进的机会！

如此往复，也不知航行了多久，直到那原本暗淡的天色都亮了起来，后方那股磅礴的杀意和汹涌澎湃的力量，终于还是缓缓地沉静了下来，朝着背道而驰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