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 1152章 都是劳碌命

姜宁没有注意到的就是，当那鲜血出现在赑屃背上，符文成型的那一刹那，他自己的眼眸，就想是黑色的墨水在宣纸之上晕开了一般，一点一点地侵蚀其中白色的区域，直到最后，变成完全的漆黑！

他的视觉并没有因为眼球的变化而出现任何的模糊，只是在符文成型的那一刻，双膝弯曲，跪在了那龟背之上，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一红一白两根拉住，就像是阴阳鱼的两个眼睛一般，静静地树立在那里，只有那红黄色的烛火在不断的跳动。

迷蒙而混沌的黑暗之中，姜宁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祈祷的回应。

混沌之中，一个黑色的光球在黑暗之中浮现了出来。

黑色融于黑暗之中，原本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得见的，但偏偏姜宁就能够发现。

面前那一团黑暗的光球，在姜宁的面前格外地深邃，丝毫不同于周遭那些自然的黑暗。

姜宁清楚地知道，那是自己的心头之血以及其中的能量在维持着自己与那黑色光球所谓的连接，若是没有心血，或者是心血之中的能量和物质被消耗干净，就算那黑暗光球如影随形，自己也无从感知。

这是一种未知的强大的力量，虽然这种力量的源头并没有直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姜宁几乎已经可以下断言，这个黑暗光球源头的生灵，是自己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为强大的一个，不管是真一境界的拐仙人，还是自己在天河试炼之中见过的虚无大花，不管是巨蝎宫殿的创造者，还是自己在其中见过的那个肉瘤眼球生物，在眼前这个光球源头的生命或者说存在的面前，他们都不值一提！

这是一账来自于灵魂，**，能量全方位的超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光球的面前，姜宁就仿佛面对着浩瀚星宇一般，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从内心深处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感，渺小感和恐惧感！

不单单是**，就连他身体深处，位格最高的源髓，源髓衍生出来的真一道气，以及镌刻在那源髓之上的神秘符文，还有姜宁那半步真一境界的元神，以及他身体之中的那数百条的灵虫，几乎都在同一时间颤抖了起来。

姜宁十分清楚，这是一种即使面对天仙境界的存在，也不可能出现的状态，换言之，自己所窥探到的那个存在，比起当年的荒神尊还要更加强大，甚至很可能不是真仙，也不是大仙，至少都是传说中的金仙级别的存在！

金仙，那可是生命层次和位格足足比自己高出了六个层次的存在，这种差距，比起凡人面对真一仙人的差距，还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生命层次越高，境界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

无关任何的尊严和气节，姜宁刚刚完成祈祷，站起了身来，现在面对那黑色的光球，就不由自主地再一次跪了下去！

人们都说，有气节的人只跪天地君亲师五人，其他的时候，男儿膝下有黄金，士可杀，不可辱。

但此时的姜宁就深切地体会到了那句话也不过就只是说说而已，当你面对高位者的时候，尤其是那种位格层次远远高于你的存在的时候，下跪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那是一种任何意念，任何所谓的尊严都无法阻止的事情，它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甚至就连姜宁的心里，都没有因为这一跪生出任何的波澜，就好像自己眼下在那黑暗光球之前下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年幼的时候，为了吃一口饱饭，姜宁这个小乞儿不知跪了多少人，为了恳求别人不把自己和自己的同伴打死，他也不知道跪了多少人，因此这会儿倒也没有什么讲究，跪就跪了，他跪过的人多了去了，到了现在，对于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不管他跪过什么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他自己，并没有因此就放弃自己的任何理念和追求，对于他而言，这只是在必要的条件之下帮助自己达成目的一种手段而已。有人时说他不要脸，有人说他不知廉耻，他却只知道，一个人，能够活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根本没必要看得太重。

只是他的理智对于这件事情，又是另外的一个判断。

那就是：如此强大的存在，接受别人的心头精血的祭祀，帮助别人解决问题 ，那么他自己的目的何在？

世界上，无私奉献的人有，但是并不多，大部分的情况下，人们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付出了一定的努力，自然就要获取一定的回报。

磕头的祈求还有蜡烛符文的仪式，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地表达敬畏之心，而且应该有着更加实质性的意义才是！

而姜宁付出的，无非就是祈祷符文和自己的心头精血。

那么，这个仪式究竟是要借助心头精血刻画的符文达到某种目的呢，又或者那个存在仅仅只是需要别人的心头血呢？

姜宁在心中不由得开始了大胆的揣测！

这个时候，光球之中，一道声音传入了姜宁的脑海之中。

“说出你的祈求，人类。”

姜宁立即恭恭敬敬地道：“我想要找到一个人，她是青玄的核心弟子韩水烟，也是夜幽皇族奎木狼唯一的血脉。”

黑色光球沉默了片刻，旋即又有声音传入了姜宁的脑海。

“我知道这个女人的下落，但是，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作为交换。”那声音道。

“什么代价？”姜宁道。

他之前就想过，也许那心头精血只是写下符文的必要手段，那是与眼前这个存在建立交流通道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在这个代价之外，自己还要另外的付出，才能够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因此，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此时就相当平静地开口发问。

“南炎洲奇骨山脉之下，藏着一头炎龙，而那头炎龙，数十万年来，都一直守护着一块蓝炎石，我要那一块蓝炎石！”那声音道。

“我拿到手之后，该怎么送给你？”姜宁道。

一道晦暗的波动传入了姜宁的脑海之中，下一瞬，一个祭祀流程和祭祀的符文图样就已经出现在了姜宁的脑海之中。

“拿到东西之后，照着这个流程做，就可以把蓝炎石献祭给我！”那声音道。

“没问题。”姜宁点头。

实际上，他的心里是没有底的，一头炎龙，血统纯正的火焰系巨龙，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能不能战而胜之，是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但是为了获取明艳少女的位置，姜宁别无选择。

“按照规矩，你需要先付报酬，然后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那声音道：“但是你的女人现在的状态十分的糟糕，若是等你拿到了东西再去救人，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因此，我可以破例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但是你应该明白，答应了我的事情，不去做或者没有完成的话，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黑暗光球的传音十分的平淡，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威压传递出来，似乎根本就不屑于用自己的力量来威慑姜宁，但是，姜宁却十分的清楚，对方不是吓唬自己，而是真的能够哦做到。

首先，取走蓝炎石的事情，需要自己来做，而他却无法做到，说明那个存在本身并没有办法直接降临到这个世界之中，所以才需要借助一个实力足够强大的本土修者，依靠着对方达到自己的目的。

其次，对方没办法取走东西，却有能力杀死自己，那就说明，利用心头血进行血占的生灵，会在冥冥之中和那个存在建立起一种联系，这种神秘的联系姜宁察觉不到，但是对方却可以凭借这种联系锁定自己，并且予以抹杀！

想到这里，姜宁点头道：“如果我没有办法从那炎龙手上取走蓝炎石，自然任凭处置！”

“很好！”

这两个字出现在姜宁的脑海之中后，那黑暗的光球顿时就消散了，而那龟背之上的蜡烛，火焰，符文，一瞬之间也全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上方的姜宁和下方的赑屃！

而一道信息流出现在了姜宁的脑海之中，让他的脸色变得极度的难看！

“西梵域！”姜宁咬牙，“死秃驴！”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姜宁对于西梵域就没有什么好感，因为曾经在七兄妹快要饿死的时候，收留了他们一段时间的小禅寺，就是因为义理不同的缘故，被人从西梵域给驱逐了出来，若不是木天尊收留，那些西梵域的和尚都想追杀到东庭域大陆，把左堂那个小胖子的师父和当时带出来的一众弟子全部都杀掉，他们甚至美其名曰清除邪魔！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坚持的理念不同，就把别人视为邪魔的话，那就证明，他们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天下之人，鲜有理念完全相同者，如果按照这个道理出发，那么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大抵其他的人就都是邪魔！

之前西梵域在暗中支持并且控制了大延王朝，以至于大延王朝寺庙兴起，并且大肆驱逐残骸道家修者，原本就让姜宁直皱眉头，而后来大延王朝大肆东进，占领的大楚王朝之后，继续东进，攻打大魏王朝，已经渐渐地威胁到了东方的南唐王朝，这就让姜宁更加不喜。

北荒域那位，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明刀明枪地走上了东庭域，**裸地表明自己就是要争夺东庭域成就真一的机缘，并且顺带着占领整个东庭域，而那西梵域的和尚，完了一手暗度陈仓不说，分明就是侵略他国的地盘，还美其名曰拯救陷入了无边地狱的东庭域众生，真真是不要脸！

原本在事情没有威胁到南唐的时候，姜宁并不打算去管，毕竟大楚王朝那边，还有符皇的星笼塔在，真的想要拿下大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说，**观**殿的主殿就在大魏王朝，而罗刹殿，则在南唐西方的边境之上，想要一次越过这三道屏障，直接打到南唐王朝的本土，还是不容易的，而姜宁折断时间的重心都放在了东海之上，根本就没工夫理会西梵域的那些和尚。

但是现在，韩水烟在东海之上莫名其妙地被西梵域的人抓走，这就让姜宁在奇怪之余，也多了一丝杀意。

奇怪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西梵域的人分明就还没有彻底拿下大楚王朝，更不用说兵强马壮的大魏，竟然就越过了南唐，大晋，天风，大齐四个王朝，直接来到了东海之上，对于姜宁来说，他们的触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

很显然，这一次，西梵域那边要么是道和境的存在出手，直接把人挪移到了东海之上，要么就是西梵域的人绕了一个大圈，绕过了南方蛮族所在的东庭域南大陆，直接从东岸登陆了一大批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西梵域所谓的侵蚀行动，就不单单是从东庭域大陆的西方开始，而是从东西两个方向同时进行。

只不过，因为东庭域大陆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星宿海上危机四伏，一点也不比大陆之上安全，所以绕远路登陆的这一批人，只是因为走得路程更多，花费的时间更多，因此，在对方已经开始发动战争的时候，自己这边的人才刚刚到达而已，要不了多久，东边的大齐王朝，还有以前的大吴，如今重新并入南唐王朝的天吴郡，就会渐渐地开始遭受西梵域的侵袭。

那黑暗光球透露的消息虽然十分的少，但是对于姜宁而言，已经可以解读出足够多的东西了。

这个关键的信息，必须及早地告知月井，大齐王朝以及南唐阙京城那边，不然，等到那群秃驴用所谓的佛法教义洗脑完毕之后，他们的人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思及此处，姜宁竟骇然地意识到，当下自己最重要的事情，竟然是直接去大楚那边救人，而是把消息传递给东海岸之上的那些势力和王朝！

好在此时，他就处在龟驼山，而龟驼山和月井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所以他大可以借助月井之口，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各国的大势力都对和尚和尼姑这一个群体产生戒备之心！

一闪身，姜宁就离开了赑屃的后背，来到了上方的岛屿之上。

“怎么样，事情完成了吗？”林乐瑶笑道，因为先前的事情，她对于姜宁的态度十分的友善，但是她脸上的气色也已经查到了极点，看着就像是随时会死去一样。

看到此处，姜宁的心头略微有些不忍，一翻手，从自己的小天地中取出了一个十万年的灵菇，这是他在时光之田里面获得的品质最差的一个灵药，但是，这对于从未服用过任何灵药的天道修者而言，是绝对可以延年益寿的，只不过效果到底如何，姜宁也不敢保证，因为这个蘑菇姜宁以前从未在大陆上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所以，不知道药效，故而自己根本就不敢吃，现在送给对方，死马当活马医，要是能够成功地延寿自然好，要是不行，反正眼前这个女人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灵菇足有十万年以上的药力，但是究竟有什么效果，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手中十万年以上的灵药，如今就只剩下这一株了，或者可以帮你延年益寿，恢复身体的状态也说不定，当然，也可能有剧毒，但是据我判断，应该没有什么毒素，所以，用或者不用，你自己看着办！”姜宁道。

“到底是十万年的灵药，我怎么好收下？”林乐瑶看着那灵菇，没有说吃或者不吃，只是说不好意思拿。

那态度无疑就是在表明，她真的敢吃！

“这东西对我来说根本没用，而且我也不敢吃，”姜宁道：“况且，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龟驼山的帮助！”

林乐瑶没有再多说，拿起灵药之后，就直接吞了下去，笑着对姜宁道：“有什么事情，你去找梁秋实就好了，如今的龟驼山，虽然我是名义上的宗主，但是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打理！”

半晌之后，姜宁从梁秋实的房间之中出来，一闪身，就消失在了东海之上。

而梁秋实则是挥手叫来了一个弟子，眉头紧锁地嘱咐了一些什么，旋即就朝着掌教的小木楼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他打算和掌教商量某些事情的时候，却发现那小木楼的大门已经静静地关上，两个弟子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接近。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小木楼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隔膜，将那小楼整个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而凭借他看看达到法域境层次的实力，只能够勉强地感应到那房间之中强烈的能量波动和天道波动。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悲伤还是该喜悦！

总而言之，从今往后，这龟驼山上上下下，就全部都需要他一肩来挑，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

这边，梁秋实派人给月井以及东海岸之上的王朝传递消息，另外一边，姜宁已经自己出现在了阙京城的皇城之内，御花园那白衣的神后东方白的面前。

“怎么突然回来了？”东方白见来人是姜宁，紧锁的眉头微微地舒展开来，轻轻一笑，眉眼之间，与鹊儿有七八分的相似。

姜宁道：“西梵域还有另外一批人，从我们东庭域的东海岸登陆，天吴郡那边，咱们需得小心一些，特别是那些和尚和尼姑，最是危险，不能掉以轻心！”

东方白眉头再次皱起，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说大楚王朝已经彻底覆灭，符皇败退，星笼塔残余的人也跟着他来到了咱们南唐境内，大魏王朝那边，小禅寺和**观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没想到这西梵域的动作，比起北荒域来的还要快！”

姜宁眉头紧锁，“符皇借助五行大循环已经成为了道和境，西梵域居然能够将他打退，看来已经有佛陀层次的人物出手了！对了，伯父呢？”

东方白道：“大魏王朝那边，想要和我们借兵，幽澜他已经过去处理了。”

姜宁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伯父决定如何处理？”

东方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形势比人强，虽然我们和大魏之间素有嫌隙，但是唇亡齿寒，这兵，该借还是要借的，借兵给大魏，固然会让我们的军队死人，但是无论如何，总比让火烧到南唐王朝的本土要好很多。”

姜宁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就是担心，因为两国素来的仇怨，南唐不愿意放下成见，出兵大魏，这样一来的话，一旦大魏亡国，很快，战火就会烧到南唐的本土之上。

听到东方白的话，他心下稍安，笑道：“大魏这些年，没少在边境之上找我们的麻烦，现在他们有难，又反过来想求我们的帮助，我们可不能太过仁慈！”

东方白闻言也笑了，“放心吧，你那伯父素来是个面慈心黑的主，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大魏从我大唐分裂出来之后，在边境之上屡次兴兵，这一次，他们想要借兵固然可以，但如果不来个大出血的话，他们就等着被大延吞并吧！”

姜宁转而道：“鹊儿最近可好？”

东方白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起来，幽澜不在，她对姜宁的态度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亏你还记得鹊儿，回来这一年多，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连去铜雀台上见她一面都做不到？”

姜宁也略略有些愧疚，一开始，是因为他确实找不到铜雀台的位置，后来则是因为韩水烟入荒天塔解救父母的事情耽搁了，紧接着，回来之后就被罚面壁一年，并且应呼延风之请，去东海之上帮忙，好不容易有了时间，韩水烟这边又出了问题，他现在急着救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毕竟鹊儿的再思念他，心情再不好，总归是好好地生活在铜雀台上，平平安安，但是韩水烟若是不救，按照那黑暗光球所言，自己往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因此，姜宁也没那个心情对东方白解释什么，只得苦笑一声，道：“是我不好，委屈了鹊儿，只是我马上就需要去大楚一趟，怕是得回来之后，才能够去见鹊儿了！”

临走之前，姜宁还不忘嘱咐一番，道：“伯母，东海之上的事情十万火急，西梵域的人在‘度化’修者和百姓这一种手段上颇有些研究，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怕是等不得伯父回来了，我这里有一忘忧傀儡，伯母可以分出一半元神和力量出去，本体继续坐镇王朝，傀儡则可以解决天吴郡那边的问题，这件事情万万不可拖延，否则那大延王朝，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说着，姜宁就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偶吊坠，真元驱动，将之放大，并且直接解除了自己和傀儡之间的上联系，以方便东方白炼化。

东方白也没有和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客气，一道元神注入那傀儡之中，感知了一番之后便大为震惊。

正道宗门的黄巾力士，还有魔道宗门的修罗兵，向来都是傀儡界的巅峰之作，但是它们的实力最强也不过就是地器层次，而且数量极少！

但是姜宁的这个傀儡，甚至可以承受道和层次的力量，对于她这个弦动层次的尊者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而且，在能量携带和汲取方面，因为那三百六十五个组合阵法的缘故，基本不需要消耗太多本人的力量，就可以发挥出极为强悍的实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傀儡能够发挥的实力，甚至比她的本体还要强！

毕竟，三百六十五个天阶组合阵法，在加上姜宁后来又附加的那个天火流星组合阵法，一共三百六十六个天阶组合阵法，而且不管是阵法的使用还是能量的供给，都有那水母阵盘本身来提供，根本就不用她来费心，在她看来，甚至根本就不必分出本体一半的力量进入傀儡，只需要三分之一不到的力量注入，用以调动傀儡的力量，单单凭借那傀儡的力量，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问题了！

眼看东方白已经弄明白了傀儡的结构和使用方式，姜宁弯腰施礼，旋即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御花园之中。

御花园中，东方白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忘忧傀儡，又抬头看了看遥远的天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取出心头的一滴精血，融入了那忘忧傀儡的护心镜之中。

感受着自己对于傀儡的控制，那傀儡的容貌也瞬间从姜宁的模样变成了东方白的样子。

两个东方白在御花园之中相互对视，异口同声地呢喃道：“幽澜啊幽澜，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小子和他父亲姜明一样，都是劳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