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 第26章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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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与情绪多了一个“的”的奴隶并不认为自己是奴隶，只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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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贝里努斯·辛博林已经为此准备了不少时间，但他仍然不得不控制一下自己在走出等待室前啃咬指甲的行为——这会让他在其他人的眼光中看起来过于神经质或是紧张、配不上他的身份与头衔。

实际上，如果不是国教的主教、帝国海军与奥特拉玛辅助军的军官、还有其他本来都在这儿等待的乱哄哄的一摊子人现在都已经匆忙奔赴将要举办的盛大阅兵式上分配给他们各自的位置，他就算想在这里独处都是一种奢求。

这群人——尤其是国教的那些虔诚又穿着华贵、上了年纪的教士们，在基里曼大人醒过来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几乎一直在围着他喧闹不已——就像是一群趴在肉块上吮吸汁液的蝇群——他心不在焉而有点大逆不道地想到。

谁让他们夹杂在喋喋不休的念诵经文中的反复要求与他们身上的浓郁的熏香一道几乎要把可怜的马库拉格总督弄疯啦。

他也不知道赫拉要塞里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呀！就算是他——马库拉格行政长官，首都麦格纳城的市长也不行！

自从赫拉要塞先是突然之间停止了接待朝圣者包括本地市民的所有参观活动、然后便是物资危机与它神奇的解决，奥特拉玛星区的粮食与其他市场被来自远东边境的陌生商人仿佛一夜之间占领、当本地的贵族与商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在反应过来后达成一致向他请愿，整个星系内部便遭受了同样突如其来的大规模异端与恶魔们的袭击……简直是一团糟！

他自己也在攻击中受了伤，但幸好，他很快从可恶的恶魔的攻击中恢复了过来，只是可惜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于非命，事后清理废墟的人从他的家中找到了他们惨不忍睹的破碎无皮尸骸……唉，但他是个坚强的人，在短暂地为他们哀悼并同意出于净化的需要烧掉他们的遗骸而不是举行葬礼之后，贝里努斯总督立刻以出人意料的动力试图返回他的工作中。

但紧接着，在他能够回到自己的岗位完全恢复工作之前，他便被告知了两个晴天霹雳。

一是他所长期接触而熟知的可敬的马涅乌斯·卡尔加摄政王现在因病暂时休养，不接见外人，由战团首席智库瓦罗·狄格里斯大人暂时接管战团事务，很不幸，狄格里斯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他在所有的极限战士高级军官中是最神秘的那位，据说他连自己的战斗兄弟都不怎么接触，更别说凡人总督了，这让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得其门而入。

而后者在走马上任的头一个钟头内更是立即委任了一位他们所有人都从未听过名字的、名为喀度迩的文官空降接管整个星球和星区的事务，简直胡闹得不像是这样一位头衔下的大人所能发布的命令，但因为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位首席智库的脾性和行事风格，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任命。

更令人不快的是，他们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头竟然能在他们全都按照命令（重音）把原始文件和数据堆到他的办公桌上之后全都处理完毕，没有借助任何额外的凡人官僚助手——这在有些私下的地方同样引起了一些不安，但鉴于极限战士数千年来在此地良好的名声，贝里努斯总督认为这群摇摆的墙头草还在观望——哼！

至于第二桩就是最为惊天动地的——肃正神殿的陵墓中的原体——他活啦！

许多人认为他已经死了，那不过是肉身被静滞的保存棺，也有人认为他会复活——这种观点的支持者最近可以说是狂喜乱舞奔走相告，而国教的那些可敬但啰嗦的大人们天天围着贝里努斯总督也是因为这件事——神皇目前在世的唯一亲子、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神皇威能的活生生体现，罗伯特·基里曼在九千年后再一次行走在了凡人中间！

但问题是，在他醒过来之后到目前为止，原体还没有答应过接见任何一名国教或者相关势力的主教或者官员，原体本人也没有明确的露面记录，他们所听说的完全来自于赫拉要塞内凡人仆役远远的一瞥或是来自帝国海军的高级军官的激动证言、太空港海军通讯的只言片语。

不过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是，许许多多的星际战士修会的舰艇——主要全都是极限战士子团的——已经如飞蛾扑火般朝马库拉格驶来，而从里面发到空港的要求中明说前来“觐见”而不是“朝圣”他们的基因之父的阿斯塔特修士也同样络绎不绝且直言不讳。

这些阿斯塔特得到了尽快而优先的接见，并且从赫拉要塞的大门中离开的时候，每一个没有戴头盔的战斗修士的脸上都会带有一种梦幻般的狂热专注。

相比之下，帝国海军与其他部门还好，但行政部门尤其是国教的达官显贵们惊恐地发现似乎没有他们的日常命令，这里的所有中下级职员与行政机能在赫拉要塞的直接领导下也运作得相当良好——实际上，因为不需要层层转达，马库拉格与临近的数个星系的行政效率提高了百分之六十七，而在非马库拉格直接领导的那些更为帝国化的区域内，这个数字至少在传递到对方的星语部门的时候时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三十二。

这让许多人感到极度的不安，尤其是帝国国教部门，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刚知道基里曼归来的消息时曾一度狂喜地认为这就是神皇赐予国教的一份崭新的、伟大的赐福，他们可以藉由这位神皇亲子的复活将国教的教义更深、更广、更牢固地嵌入到每一个奥特拉玛世界的居民们心中。

但由于复生的原体一直未曾接见或是对他们的存在做出过表态，国教的主教们一方面暗中觉得十分伤心仿佛被蔑视了，另一方面，也同样极为不安，说到底，他们也和文官们发现了同一个问题：假如罗伯特·基里曼打算强硬地在这里推行他的个人统治而决定他无需国教与文官们的帮助，那么，和之前无数次失败的案例不同，他的身份与能力天然让这件事变得非常具备可行性。

而他们对此几乎是——几乎是无计可施的。

说到底，就算许多马库拉格市民的长辈、同辈或者晚辈都有可能进入光荣的极限战士修会为帝国与帝皇服务，成为祂的神圣天使征战于星海之中，而加入马库拉格辅助军也一向是被认为对家中的次子或者幺女来说是一份尚且不错的职业。

但，虽然在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但到了这个时刻，贝里努斯悲哀地发现，赫拉要塞与极限战士们的行动链条实际上依旧完全可以由极限战士的大人们自己控制，平日凡人们看似忙碌勤奋的参与似乎只是出于一种格外开恩，一旦这些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天使战士打算断绝与凡人世界的链接，行政部门的官僚们对此根本毫无办法。

国教的大人们倒是也有一种看法，认为或许是他们表现得不够虔诚（因此在这次阅兵式中拿出了相当一部分修道院的家底）、又或许是这位新复活的神皇奇迹的显现对他们不够熟悉、尚未意识到他们的重要性——

但贝里努斯·辛博林可不会这样天真。

这位已经获取了一位凡人在一个初创战团的家园世界上能获取的最高的职位的老牌官僚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在如今的形势下感到自己受到的待遇的不公。

原本兢兢业业地替常年征战挂着摄政王名号却并未真正做过多少摄政王工作的卡尔加大人服务了这么多年，作为一名没有能够完全掌握行星总督的权利，也一直如履薄冰、连官邸都不如那该死的行商浪人华丽的艰苦之人、他却依然超额履行了行星总督的职责，他自认为已经为了极限战士与马库拉格人们非常恪尽职守、鞠躬尽瘁了，但现在你看！

他们就这样空降了一个小文官在他的头顶上作威作福，无视了他之前为这个世界所作的所有贡献，每一个前往赫拉要塞的访客甚至都无需经过他的办公桌流程、没有任何人把目光投向他，也没有人关心他接下来在原体的新王庭中何去何从！

他根本就是在原体归来后不但没有获得应得的嘉奖与勉励，而是被完全地抛弃了！无视了！多么的傲慢！自大啊！你的名称便是极限战士与……

就在贝里努斯总督面部的肌肉在这间空无一人的等候厅中不自觉地扭曲到了一个狰狞面具般的程度时，门口传来的侍从敲门轻响打断了他的遐思，同时也让他的目光恍惚着重新聚焦起来。

“大人，您在吗？您该动身了。阅兵队伍已经过了泰坦之门，殿下与其他诸位大人都已开始登上观礼台。”

“当然。”贝里努斯·辛博林总督摇摇晃晃地起身，一把抓住一直被他抱在怀中的精美的匣子，这就是他冥思苦想、于少许辅助和灵感的启发下想出的一份应对以上一切的措施。

“当然。”他喃喃地说，同时从双眼中射出喜悦的光芒，“观礼台将是我献上礼物的地方。”

“这份如此珍贵的礼物一定能够让殿下笑逐颜开、回心转意、赐予我应有的权力、待遇与耀眼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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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兵式观礼台被建造在赫拉要塞美丽高耸的白色与淡黄色城门外，虽然工期紧张且事后会被拆除，但由于慷慨解囊的国教赞助人与虔诚的工匠和志愿者的关系，它依然被建成了一座壮丽而高大的建筑。

原本的草坪、树木、砂岩地面乃至商铺与房屋都被机械神教的工程机械无情地拆除、碾碎、压平、加固，直到一条宽阔笔直的崭新大理石大道连接起外部城墙上的泰坦之门与赫拉要塞，整条道路与它周围的数公里区域内除了赫拉要塞，没有任何建筑被允许高于大理石与青铜制成的观礼台本身。

从塔拉萨、艾克斯、马萨里、康诺乃至考斯运来的各色最好的当地岩石以工匠和设计者的种种巧思堆砌成对称的高大石柱，从观礼台两侧一直延伸开去，这些代表各个世界的雄伟石柱顶端那不分昼夜熊熊燃烧的钷素火焰也充分显示了富有的奥特拉玛星区居民的财力——此乃来自商业与运输行会成员们对国教的捐献，商人们承诺将负担整个阅兵式前后的所有燃料费用，好让光明时时刻刻充满这条大道。

而纺织与布料、染料行会则骄傲地拿出了所有仓库中被小心保存的最好的布料和地毯，昂贵的织物被展开垫了一层又一层，就像普通的麻布地垫一样被原体、星际战士与随从们的庄重地践踏而过，上面的织金与珍珠串出的神圣祷文与铭文变成了细碎的闪烁粉末，沾满了每一个走过的人的鞋底。

天空上飞跃观礼台的战机排成严谨的编队，小心翼翼地在经过观礼台的时候压低机头，向着其中众星捧月的那一位高贵之人致意，战争引擎的轰鸣无法盖过自原体在观礼台上现身的那一刻起几乎爆发式的沸腾欢呼。

每一个人，每一个敢于抬头仰望他的人，都会先为他的体型与光辉所震撼，当最初的撼动过去之后，人们发现自己会从他的脸上看到最符合自己理想中的统治者的面庞。

如此辉煌明亮又回应了人们期待的神子的形貌与他朝着每个人挥手的仁慈姿态令许多民众当场跪在了地上，流着眼泪祈祷并感谢神皇在如此这般黑暗的世道与天上恐怖的裂隙下将这样一位光明的救主赐予了世人。

涂装五彩缤纷的极限战士子团战团成员们挎着爆弹枪、踩着整齐如一人的步伐，将他们的目镜统一看向原体，雄壮而充满威慑力地开始通过观礼台。

“殿下。”贝里努斯总督忍受着那些轻视、那些轻蔑、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的目光，终于从后排挤出了人群，走到了几乎有他三倍高大的原体面前，“周围这些都是民众们对您充满真心的敬奉，而这里还有一件最后要为您呈上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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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马库拉格星系的曼德维尔点上，一艘自我表明身份为“银色颅骨”战团属下的舰艇心急火燎地跃出了亚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