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歌行 第二卷 断情肠 第十五章 心性大变，人面兽心

清崖观内。

晨起的暖阳，照射到正熟睡着的白剑歌的卧室，白剑歌用手挡着照到他脸上的阳光，翻了个身，眨眨眼，起身靠床而坐。

“我怎么跑到恩师这儿来了？”

昨日白剑歌在上杉冷妖家里吃饱后，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十分羡慕上杉一家人，不觉的感到自己属于多余的一类。

联想到第一重幻界和爹娘生活的梦境，眼角止不住的流下眼泪。

走到上杉家后厨拿了几坛酒，跳到屋顶上喝得烂醉如泥，最后昏睡过去，掉下院里草丛，所幸没出什么大事儿，不然刚从梦魇幻境中跑出来又要面临生命危险。

上杉蛰当即将此事告知观主后，观主马上来带上杉家把他接回观内休息，路上还吐了观主一身，观主要不是见着白剑歌喝醉了不和他计较，放在平常对待，直接丢在路边上自生自灭。

白剑歌跨出大门，看着正在晨练的童子，自己也上去耍了两手，觉着招式太好记干脆不练了，走到井口挑了一担子水供自己洗漱用。

闲逛在清崖观内，第一次发现这里是出奇的大。平时来到观内白剑歌也仅仅只是在武坛，天坛活动，知道现在白剑歌才知晓这仅仅是清崖观的冰山一角。

一直走到香阁，正中央挂着一个佛祖的画像，前方有着一个香炉，看着刚刚燃到头部的竹香便知道刚烧没多久。观主正在跪拜行礼数，白剑歌没有打断，反而同观主一样跪拜。

待到竹香燃尽之后便是观主睁眼之时，白剑歌也有模有样的睁眼，看着白剑歌观主也有些心疼，平静地说道：“昨日又跑去喝酒了？”

“我心有佛，佛亦有我。”白剑歌看着佛祖画像，突然间脱口而出，随后回答观主的问题，说道：“昨日剑歌想起了不欢之事，烦请恩师见谅。”

“前些日子说话还好好的，今日怎便成这样了。”观主随之脱口，但他八成才猜到这件事和白七剑夫妇脱不了干系。

“人总是会变的。”白剑歌放下手贴实的双手，起身说道：“恩师，两天后中秋一过，我便会前往天启城，参加天骄之比，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前些日子幻月城公告栏上贴满了可参加天骄比试的人员名单，这可是大事儿，没过一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幻月城，白剑歌知道也很正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黄鸟总被关在笼子里终得不到成长，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把宝物强加于你，你想做什么便大胆去做，出了什么事为师替你担着。”观主说道。

“多谢观主！”白剑歌鞠躬道谢，随后看向外面的天空，说道：“今日，我想游历幻月城，徒儿先告退了。”说罢径直离去。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观主仰天长叹道。

……

白剑歌走在幻月城中，走一步看一步，他就要离开，他想再看看幻月城美景。

只见前方有人办起了丧事，丧事办的地点很大，足足覆盖整个整个街区。

慌慌张张的人群带着小孩离开这片办丧事的地方，其中一个慌不择路撞到了白剑歌的肩膀，连连道歉后欲要走，却被白剑歌拦住。

“少侠，我赶路呢，别拽着我的衣服，我都跟你道歉了。”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

“我不是问这个问题，我是想说为何在这的人着急带着孩子离开，莫非这城中不太平？”当白剑歌来到这片街区的时候，便看见一些大人拖家带口的像似要去避难。

白剑歌不禁疑惑，自从观主接手城主之后便整治得井然有序，公私分明，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如今却让白剑歌狐疑不定。

“就在前方艾家家里，昨日有个仆人死了，今日便在这片街区偷偷的抓人，而且抓的都是一些小孩，说是什么陪葬。”中年人口若悬河的说道，说话的语速很快，恨不得赶紧说完立马离开，其实他也是最近才来到这个地方，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他所叙述的这些都是邻居生怕他的小孩出事儿才告诉他的。

之后白剑歌还向中年人问了为何死一个家丁要抓小孩来陪葬的问题，问清楚后白剑歌怒意难平。

他从中年人口中得知，这已经是平常事儿了，只要艾家仆人已死，艾家便会派人偷偷的抓十个七岁以下的小孩回到家中灌毒迫害致死，然后送去陪葬，说是去去艾家的湿气。

白剑歌有所不知，其实这城中的大家族差不多都这样，只要族中人已死便会抓小孩喂毒陪葬，前城主幻龙知道此事非但不予以帮助，反而替这些大家族寻找七岁以下的小孩。

那时观主根本不知道此事，观主整日待在观内修炼，养生，对外界的事毫不知情，也就是最近当上城主后，每天都要管理城中琐事，才出行频繁。

白剑歌换了一身衣服，带着面罩，跳进了艾家府邸，身手敏捷，没被府中佣人发现，想着既然是抓小孩喂毒陪葬，那么防止地点就很有可能是在厢房、偏房之类的，不会有人放在客厅和殿堂等行人来往频繁的地方。

白剑歌爬到房顶，沿着边角行走，随之一跃进入厢房，看着房内摆放着的器物，白剑歌不免感叹艾家的富裕程度，这富裕程度比之水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剑歌动作很小声，毕竟自己私闯民宅，被举报后是要被抓起来的，就算和城主有交情，城主也会把他关上几天再放出来，以稳民心。

外面突然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白剑歌生怕被发现，躲到了门后边，慢慢的伸头朝着窗外偷瞄，看清情况后顿时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艾家的两个佣人私底下偷偷谈恋爱。

白剑歌抱没希望的态度继续找着是不是有什么暗格之类的，废了一番心思果然还是没找到，干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思虑，到底会在哪儿呢。

“有人！”

就在白剑歌思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碎步声，白剑歌躲到门板后面，待人进来之时直接抓住。

“咔！”

房门声响起，只见一位比白剑歌矮半个头的黑衣人闯了进来，白剑歌瞬间把黑衣人按在墙上，手捂住黑衣人的嘴部，后脚一踢，原本开着的门瞬间关上。

“你怎么来了？”

白剑歌看着黑衣人的眸子，心中突然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浮现，随即拿下遮在黑衣人面部的黑布，这人正是……上杉冷妖。

“小白哥，怎么是你？”上杉冷妖看着黑衣人拆下面罩，惊讶道。

上杉冷妖没想到眼前的一身小偷服饰的竟是白剑歌，简直不可思议。上杉冷妖也是今早才知道艾家之事，随后就想着和白剑歌一起去救人，但想到昨日白剑歌喝得酩酊大醉，肯定要大睡一场，便想让他好好睡一觉，没有去打扰他，一个人来了。最主要的是，没想到白剑歌竟比自己先来了。

“我都翻遍了，这没你想要救的人。”白剑歌坐到了凳子上，到了一杯水喝下。

“那你……”

锵锵！

上杉冷妖刚要走过去，却不小心碰对了一个花瓶，突然掉下响起了很大的声音。

“何人在厢房内？”

之前的小两口在上杉冷妖来之前便走了，现在换成了巡逻的下人，就当走到厢房的时候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于是喊道，且逐渐逼近。

白剑歌轻步走过去把上杉冷妖抱在门角，捂住上杉冷妖的嘴巴，生怕再弄出声响，若是被发现了，就等着劳改几天吧！躲在房门后面已经是厢房里最好隐藏的地方了，只要厢房一打开门，门板就会遮住两人身影，但是眼前的下人看不看门后边就不知道了。

“咔！”

房门声再次响起，下人站在门口观看，只见里边平平淡淡，不像是有人来过的痕迹，再往地下看去，碎了一个花瓶，这时楼顶上突然响起了猫叫声，于是下人的怀疑心便彻底消除了。

“你个皮猫，打碎了家主花瓶，晚上就把你剁了。”

小猫听到这话立刻吓得跑走，速度很快，下人追不上，于是便拿起了一扫帚将碎片清理干净，关上门，继续巡逻去了。

上杉冷妖这时才发觉白剑歌把自己抱得很紧，小脸一红，玉手推开了他，白剑歌反应过来后，为了平复己身的尴尬往自己鼻子刮了一下。

“你其他地方找过了吗？”上杉冷妖打破了僵局，开口问道。

“没有，我也才刚来。不过我感觉存放小孩的地方应该在厢房偏房或者下人居住的地方可能性大一些。”白剑歌说道

“那就去看看，救完人了好回去吃东西，我都饿了一早晨了。”上杉冷妖说道。

“好。”白剑歌答应道。

两人对艾家并不熟悉，说是要去找厢房之类的，不料跑到了人员密集的地方，差些就被逮到，迅速转移了地点，来到了女眷睡觉的客房。

有钱人家的院子有大门，内宅。内宅是女眷住的地方。大门、内宅关起门来自成天地，完全封闭，具有很强的私密性。

一般这个时候，这些女佣人早就应该离开了客房，可现在居然还派人把守，白剑歌和上杉冷妖两人便觉着有些蹊跷，越过女佣人的视线来到了女客房内部。

里边挂着的都是女生的衣服，白剑歌进去就弄出了不小的笑话。

“冷妖，此处私密性极高，其中必有蹊跷，猜的不错的话这儿应该就是藏人的地方。”白剑歌指着前方的院落说道。

“好，待会我把她们引开，你进去看看是否属实。”上杉冷妖说罢，立刻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