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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玄幻 > 我不登天 > 第三十一章 山河社稷图

我不登天 第三十一章 山河社稷图

作者:沅芷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30 06:56:19 来源:平板电子书

崔判官离开,孟婆把玩着手里的判官笔,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身边的阎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不知道这孟婆姐姐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只可惜,三人此时却哪里敢去问孟婆的意思,只能是互相之间用目光进行交流着。

片刻之后,孟婆手里抓着判官笔,轻轻的站起了身形。却是抬头朝着头上灰白的天空看去。

“兴衰成败千年事,生死轮回笔一支,这三界,归你了。”孟婆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判官笔在手中无风自动,打着旋的朝着头上的天空飞去,速度越来越快在天空辗转了半晌,留下一片的光影之后,猛的呼啸一声,直冲天际,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天空之中留下的久久不散的光影怔怔出神。

那光影,好生熟悉。众人都是眉头微皱,却始终想不起那判官笔消失之前勾勒出的光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光芒慢慢开始消散,只剩下一点点的时候,阎王才猛然惊呼出声。

“山河社稷图!”

这山河社稷图本来是天地初开之前,女娲手中的神器,传说其中有大千世界三千及小千世界无数,一直为女娲所用,却不想如今居然出现在这里。

其实这山河社稷图,在人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

话说鸿蒙之初,天地不分,故有盘古开天辟地。自此虽廓清了天、地、人三界的界限,但仍有不少鬼神留在人界作乱。直至大禹铸成九鼎,也就是后来人间曾经传说中的“九州鼎”,大禹刻山川河岳于其外,聚九州精魂于其中,这人界才彻底的安定下来,于是便有了夏商周。

西周末年,周幽王昏庸无道,这老棺材瓢子居然把这九座宝鼎拿去熔铸铜钱,致使神器之中的精魂灵气散于四方,九州随之分裂,是为春秋战国。

如此过了五、六百年,四散的灵气才重新聚集在和氏璧上。后来秦王嬴政得到和氏璧,重新统一了九州,于是定和氏璧为传国玉玺。而秦后八百年,朝代屡屡更替,玉玺却始终是镇国之宝。

可惜唐亡之后,传国玉玺毁于战火,精魂灵气再度四散,九州复乱。

时至五代十国,各地藩镇相继割据称帝,连年攻伐混战,萧墙内乱之际,又有辽国在外虎视眈眈。

辽国自侵占幽云十六州后,这个其实就是现在的燕云十六州,即现在的北京、天津北部以及河北北部地区、山西北部地区。自古就有失岭北则必祸燕云,丢燕云则必祸中原。这幽云十六州还有一个别名又称“幽蓟十六州”。

这辽国一直意图夺取中原以享富庶荣华。于是战火纷飞、狼烟四起,华夏大地生灵涂炭、哀嚎遍野,而这一切,后周之主柴荣都看在了眼里,心中甚为不忍。于是他每夜在宫中焚香祈祝,愿以自身性命换取上天指引,以便拔乱反正,一统天下,重现太平盛世。其一片精诚之心,俨然是九州精魂所化,所以感动天地,降下山河社稷图来。

这柴荣便按图索骥,得到赵匡胤等人相助,实力大增,很快便统一北方,假以时日,必可挥军南下一统。

可惜天不假命,柴荣年纪轻轻却身染重病,临死时托孤于赵匡胤,并告诉他山河社稷图的秘密。岂知赵匡胤垂涎皇帝宝座,竟然趁着柴荣新丧、后主幼弱,以山河社稷图的宝藏为诺,与天下各大势力达成妥协,发动陈桥兵变,篡了大位,建立宋朝,是为宋太祖。太祖此举使得天怒人怨,故在其礼拜天地之时,山河社稷图突然化作无数碎片,纷飞无影。

赵匡胤深知山河社稷图乃中原龙脉所在,自己逆天妄为致使神物散失,自此三界相连、妖邪现世,中原又将永无宁日,而且山河社稷图已无,使得以前对各大门派的承诺也无法兑现。为防止意外,太祖一面杯酒释兵权,尽遣朝中亲信大将分驻各地,控制局面;一面昭告天下,寻找可堪重托之人,重聚山河社稷图碎片。江湖各大势力虽然心有所疑,但也不得不暗自忍耐。如此平静的过了十余年后,人们都已渐渐忘记此事。

开宝九年也就会公元976年,太祖暴亡,但继承大位的并非太子赵德芳,而是皇弟赵光义,是为宋太宗。此事太过蹊跷,引发了当年太祖派遣在各地的亲信的种种猜疑,而有关山河社稷图碎片现世的消息也象野火一般在中原大地蔓延开来。利益关头,江湖的各大门派,各地占山为王的强人,人心未定的朝廷以及北方的辽国,都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纷纷参与进来。矛盾一触即发,眼看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已不可避免。但赵光义在位期间凭借其铁血手段收吴越,灭北汉,终是震慑了天下群豪。

至道三年,宋太宗赵光义驾崩,其子赵德昌即位,是为宋真宗。赵光义在位二十余载,虽尽遣亲信分赴各地寻找山河社稷图碎片,然皆无功而返,心知即使昭告天下,怕是也无可堪重托之人。真宗每每念及此事都是唏嘘不已,故即位后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定当竭尽所能完成其父遗志。而此时江湖中关于山河社稷图碎片的传闻并不因为君主易位而有所消减,反而传出了一个惊天消息:久未涉足武林的明教、翠烟门和昆仑派三大门派,极有可能隐藏着山河社稷图碎片的重大线索。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击湖,激起千层巨浪。须知武林中人寻找山河社稷图碎片已有数十年之久,但仍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此番消息传出,武林中顿时群情激昂,一众武林人士纷纷将目光转向处于武林之外的明教、翠烟、昆仑三派,并前往三大门派所在之地一探究竟。

明教一直与朝廷对抗,因秘密准备起义而潜藏于泉州西北。翠烟门历来也受中原各大门派排挤,故徙至西南边陲。而昆仑自古远处西北一隅,几无涉足中原。是以数十年来,三大门派皆未在中原武林中显露声名。有人断言,翠烟门传世之宝幻灵扇,昆仑派历经数百年、汇聚无边法力的天元法阵,以及明教的镇教之宝圣火令,与山河社稷图的神秘失踪必有莫大的关系。

此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真宗耳中。真宗闻讯大惊,他深知山河社稷图乃中原龙脉所在,如若被夷狄窥探夺得,则大宋休矣。旋即派遣朝中的得力干将,乔装改扮分作三批,火速行动,一南下泉州明教总坛,一直奔西南苍山洱海,一远赴西北巍巍昆仑。

中原武林波澜四起,塞外的辽国也早已风闻,暗中有所行动。天阴教左右护法奉辽国萧太后之命,乔装成翠烟门及昆仑派弟子模样,前往明教引出明教教主方腊之妹方百花,致其重伤及盗走圣火令,并嫁祸给翠烟门和昆仑派,之后又用计让明教大云法王王寅救下方百花。方腊得知圣火令丢失,勃然大怒,又见方百花被翠烟、昆仑弟子所伤,更是忍无可忍,遂决定派人前往翠烟和昆仑兴师问罪,讨个说法。明教此行,伤了翠烟、昆仑不少弟子,两派掌门闻讯暴怒,决定亲自出马,并派遣得力弟子前往泉州明教总坛,与明教兵戎相见,双方酣战数十日。

不久,昆仑派留守弟子突然接到掌门人被翠烟门所害的假消息,悲愤不已,遂倾巢而出进犯翠烟门,幸亏两派掌门及时赶到,这才平息了一场无谓的血腥之灾。但是众人也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假消息、假传消息的人陷害他们的目的何在,而关于山河社稷图碎片的传闻又是谁传出的,一切皆是扑朔迷离,直有山雨欲来之势。

至此,这山河社稷图便再无半点音信,如石牛入海,如虎入山林。

当然了,这些只不过是民间的一些传说而已。无论是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属于杜撰的文字,别说是文字材料了,就连传说都是各种版本,更别说出现在正史或者是野史之中了。

————

听见阎王的一嗓子之后,身边的暗和龙也是猛然惊觉,再打眼朝着天上那快要消散的光芒看去,可不正是那与判官笔、生死簿齐名的山河社稷图。

从三人一脸震惊的脸色之中便能够看出这山河社稷图的恐怖之处。

“姐姐,这……”阎王低头,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下巴,朝着孟婆看去,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而且他也知道这一切代表的是什么,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无法确定,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其实目的无非就是让孟婆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而已。

“生死,轮回,天下……”孟婆姐姐却是没有回答阎王的话,而是犹自抬头看着天空,轻轻的长叹一声,声音之中有着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听见孟婆如此低喃,众人脸上又是闪过一丝惊诧神色,片刻之后终是动容。

豪赌,绝对的一场豪赌。因为这一赌,赌的便是三界苍生。

生死簿,断生死。判官笔,判轮回。黄泉土,稳地脉。山河图,定江山。如今这四样东西,却是全部都到了我的手中,却怎么能让三人不是一脸的惊诧。可以说,只要我的实力强大到了能够操纵这四件东西的时候,那么茫茫地府便真的变成了我的地盘,无论是现在的阎王,孟婆,还是地府的芸芸众生,对于他们来说,我便是神,真正的、唯一的神。

半晌之后,孟婆姐姐低头,随后目光落在了三人脸上。

“有问题?”孟婆姐姐看着三人笑道。

说实话,三人不单单是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于是,暗狠狠的一咬牙,便是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毕竟这可是地府苍生的大事。

“孟婆姐姐,如今这黄泉土,生死簿,判官笔,你都要送给任意,那这山河社稷图……”暗没有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早已经明白。

“山河社稷图……早已经被任意拿到了。”孟婆姐姐说。

众人再次哗然,他们以为这判官笔的一番造势,预示的不过是四件神器已有三,独缺山河社稷图这一件。却不想,三人自己根本就是彻底的误会了,这判官笔分明就是要去投奔那山河社稷图。

三人自然是再次追问了

一遍山河社稷图的去向,经过孟婆姐姐的解释之后,三人才齐齐的一声长叹,心中也是百味陈杂。

三人无论哪一个拿出来,跺跺脚,就是这三界都是要颤一颤的人物,现在确实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心里发苦。自己的确是一个人物,但是与面前这个看起来安安静静,甚至文文弱弱的女人比起来,自己还那里有半点人物的存在感,别说是人了,现在连个物都比不上。

这女人,敢用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连一个身体健康都算不上,而且还极其的不着四六的这么一个人,让他去扛着三界苍生的重任,就是这一点,三人便已经服了。

原来,在任意还是命境的时候,那山河社稷图便已经通过千门门主的手,送到了任意的手里。这得是何等的魄力,这就相当于把一颗炸弹的起爆按钮放在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手里是一样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疯狂的赌博,赌注就是这三界之内的亿万苍生。

“天界怎么办?”阎王继续问,脸色虽然依旧有点苍白,但是却已经浮现了一抹阴沉,没办法,天界和地府一直不对付。天界之人每天都是一副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嘴脸,这让阎王也是十分的不爽。如果不是怕这三界动荡,还有乾坤轨迹的限制,估计阎王早就带着自己的亿万精兵冲到天界去和他们那些鸟人死磕了。

“天界……一样啊。”孟婆看着阎王的那一脸的阴沉,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一样啊”,三个字,从孟婆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甚至感觉不到半分的沉重。

“傲天棍、震天戟、破天剑、撕天手,这四个东西也是在任意的手里,只是现在还都在他的那群兄弟的手里而已,那又有什么分别?”

三人再次震惊,只是这一次却是明显的减弱了不少,毕竟之前已经有过地府这边的强烈刺激,再接受天界的问题的时候已经容易的多。而且,显然,三人,哪个对天界的好感也是不多。

“人界呢?”

“人界……”说到人界的时候,孟婆却是有点犹豫,最终也没有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只是在长叹一声之后,默默的说了一个字:难。

三人离开,孟婆呆呆的坐在藤椅上出神。

说实话,无论是地府,还是天界,孟婆都有着非常大的把握。因为这里不是任意的“家”,所以在很多的事情上,他有着足够的勇气做出选择,但是人界,那里却是任意的家,三十年的文化熏陶,让任意有着根深蒂固的人界的理念,这些理念即便是他在地府之中达到了神境的时候,却也不曾抛弃。那是扎根在骨子里的理念,三十多年的变化之后,已经让这种理念变成了习惯,而习惯无论放在何处,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人吃饭总要喝水一样,这杯水如果不在,一顿饭吃饭,他甚至都不会想起这饭菜的味道。

孟婆手指轻轻掐动,眉头也是罕见的皱起。半晌之后,孟婆的手指松开,又是长叹一声。

“天地桥,山海经,山经,海经,四圣兽不收,山海不平,难,请神难,送神却是更难,唉……”一声长叹之中,房门渐渐关闭,声音渐渐散去。

————

将背包甩到后背上,另一只手一拉月牙儿的胳膊,下一刻,月牙儿身子顺着力量一窜,已经跳到了我的后背之上,双腿骑在背包上,手掌抓着我的脑袋,好不稳当。

伸手朝着小白和猿王摆了摆手,然后我的身形已经腾身而起,朝着林海之外冲去。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三人已经重新落在了我们停放在林区边缘的面包车面前。

于是,尴尬瞬间爬上了我的脸。

“咋了?”刘结巴看着我说。

“那个……那个……这路,这车我开不了。”开玩笑,老子的确是有驾照,但是这种手动挡的我已经不开好几百年了,根本已经忘记了怎么开了。而且,猿王这个货根本没换雪地胎,在东北,冬季不换雪地胎,这事估计也就猿王能干的出来了。

草!狠狠的骂了一句,在车胎上狠狠的踹了两脚之后,我已经扭头走开。

“干啥去?”刘结巴在我的身后追上来,问了一句。

“坐车,先去办点别的事。”

所幸,这H省的交通还是比较发达的,在刚刚走出林海不远之后,我们便拦到了一辆进山采伐的车,如今车上装满了刚刚采伐的树木,正顺着大道往城区里去。

H省的人也是非常热情的,见到我招手之后,一脚刹车踩下去,卡车嘎吱一声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

“嘎哈呀?找死啊!”车窗摇下来,一个肥头大耳,带着棉帽子的大哥朝着我吼。

的确是非常热情。

简单的说明了我们想要搭车的意思之后,大哥二话不说,车门嘭的一声打开,只说了两个字:上来。

是真的热情。车上只有大哥自己。这要是我,不管看到陌生人脖子上骑着一个小萝莉,还是看到一脸猥琐的刘结巴,就这个组合,还是在这么一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让这个“组合”上车的。

“冷不?”大哥扯着嗓子问。

“还行。”我回,东北的哥们的确是热情,就这嗓门都透着一股子热情劲。

大哥开始在屁股低下抠。以我们的身手,只要大哥屁股低下坐着的是炸弹的按钮,我们便不怕。

很快,大哥屁股一抬,已经从屁股底下抽出一张垫子,垫子上有电线,正接在卡车的点烟器上,是我们经常见到的加热垫,只是这玩意我已经不知道几百年没有用过了。

“给。”大哥递过来。

“不用了,大哥。”我赶紧推辞,这玩意,我们是真的用不上。

“不是给你的。”大哥横着眼看我,然后下巴朝着我的身后指了指,继续道:“是给丫头的。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到我们东北来,还带着一个孩子,这孩子要是冻坏了可咋整。”

盛情难却之下,我已经接过了垫子,随手扔给了月牙儿。

“还不快谢谢叔叔。”我朝着月牙儿说,用力的眨着眼睛。

“谢谢叔叔。”月牙儿甜甜的说,然后又是转向我:“爸爸,叔叔真好。”

握草!我踏马的差一点被月牙儿这句话噎死。狠狠的瞪了月牙儿一眼之后,我转过头一脸尴尬的看向大哥。

“这孩子,真懂事。”然后,大哥又在屁股底下抠。看着大哥的动作,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经典人物形象——哆啦A梦。大哥唯一和哆啦A梦的区别就是哆啦A梦是抠肚子,大哥是抠屁股。

果然,很快,大哥又从屁股低下拎出来一个足有一尺多高的大保温壶,拧开壶盖,壶嘴里还在冒着白气。显然,这壶里边装的是满满的开水,而且在打开水壶的瞬间,我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茶香味。

这大哥,好人,绝对的好人。我心里暗探了一下。

问明白我们去哪之后,大哥的车便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期间和大哥聊天,知道大哥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有着一把子力气,所以便干起了这采伐的工作,一天一趟,工资倒是不错,起码比我上班的工资要高多了。

两个小时之后,大哥的车停了下来。大哥指着前边的路口说:“前边路口就能打到车了,我这车不能进市区,只能送你们到这了,你们自己走过去吧,不远了。”大哥说完,又在屁股底下抠,很快,一个布袋子已经出现在大哥的手中,巴掌大小。

大哥把布袋子朝着我扔了过来:“这是我们这边特有的松子,拿着,路上给孩子当零食吃。”

我们拿着大哥给的松子,站在路边和大哥挥手,大哥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句:“快走吧,冷。”

我朝着大哥挥手,回了一句:“大哥,座子上给你放了两条烟,拿着抽昂,别客气。”

“你看你咋这客气呢,我拉你们下来又不是图你的烟,你把我当啥人了!”大哥扯着嗓子吼,身子一歪便朝着旁边的座椅探了过去。

看到大哥的动作,我已经背着月牙儿,带着刘结巴转身朝着路口走了过去。

大哥的座椅上放着两条烟,烟很普通,玉溪而已。但是烟却很高档,因为它出自花奴之后,真正的天上的货。这两条烟,大哥抽完,活到一百二十岁,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于是,在若干年后的东北,出现了一个怪事。一个大哥拉着木头跑山,足足跑了七十年,车都已经跑碎了七八台了,人现在却依然还在跑,而且怪的是,这大哥七十年前就长的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算起来,年龄起码已经一百岁了。而且,大哥那力气更是恐怖,三米多长的原木,自己一个人,两只手一抠,便能扔到卡车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我们现在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朝着市区冲过去。

到了市区坐火车,然后下车之后再换汽车,如此的折腾了一天的时间,我们才到了地头。

月牙儿虽然已经几百岁了,但是依然还是孩子心性,这一路上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高兴的根本就已经忘了问我们现在的行进方向。

不过,刘结巴对这事好像是很在意,一路上翻来覆去的问了好几遍,可惜我却是只是告诉了他一个方向。其实这事倒是也不能怪我,因为我也就是只知道地头,根本不知道具体的地方。

下车的地方是H省的一个市,人口不多,十几万人,紧贴着黑龙江。

“你到这来干啥来了?”下车之后,刘结巴一脸幽怨的看着我问。

“找人。”

“找人?谁?”

“不知道。”我说。

“不知道?!”刘结巴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麻了个蛋地,老子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兄弟,你信不信我就弄死你丫的,刘结巴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两个字:傻逼。而且,刘结巴接下来的话也是证明了我的想法:“不知道你找个蛋?”

我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青年女人,肤色很黑,五彩斑斓,身体也很壮实,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锻炼的人。

“这是谁?”刘结巴又问。

“不知道。”

“不知道你找个蛋?”

你丫的还会说点别的不?你今天是不是和蛋干上了?我瞪了刘结巴一眼。

刘结巴看了看我手里的照片,又朝着路边看了两眼。然后道:“要不咱们去接上贴小广告?寻文启示,或者是重金求子?”

“你还能有点其他的主意吗?”我问刘结巴。

“有。”

“那就走。”

玛德,帖小广告,还重金求子,我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个货每天鼓捣电脑到底是在干些啥。

很快,我们三人已经坐在了一间网吧里,在网管一脸戒备的神情之中,我们选择了一处安静的角落。

没办法,我们这个组合,不管怎么看,也不是正常来上网的,尤其是月牙儿,一身的洛丽塔裙子,呆萌的身高,手里还抓着一袋松子,正在努力的噼里啪啦的啃着。就那造型,只应该出现在漫展上,或者是床上,网吧这地方,太低端了。

刘结巴一边鼓捣着电脑,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无非就是电脑太烂,鼠标键盘太迟钝等等的。

鼓捣了一会之后,刘结巴回头朝着我看了过来。

“咋了?”

“网速不行。”

“那你就想办法。”我瞪回去,这种高端的技术问我,扯淡呢,我连我们单位的his系统都搞不明白。

“那他们估计就用不了了。”刘结巴低声说,然后朝着周围看了一眼。

我朝着刘结巴瞪眼。尼玛,这个时候你倒是有了公德心了,你以为在网吧里玩的,除了玩以外,能有几个有正事的?总不能跑到网吧来写论文吧?还是来这里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来了?

刘结巴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鼓捣了几下,然后,满网吧之中便是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声音整齐的瞄准了一个目标——网管。

“网管,掉网了?”

“网管,这踏马的什么网速呀?开个装备栏都卡?”

“网管,还想不想干了?你是不是在服务器上看片呢?”

“网管……”

总之,整个网吧里都在呼唤网管,看这些人的架势,如果能够把网管搓成一根网线,插到服务器上提高网速的话,他们一定会做的,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刘结巴又拿出手机,对着照片拍了一张之后,然后便将手机连在了电脑上,然后继续鼓捣。

片刻之后,刘结巴再次回头看我。

“又咋了?”

“网速还是不够。”

然后,我们所在的小镇子集体断网。

然后……

整个市断网。

半小时之后,我们离开网吧,整个市的网络才开始恢复正常。

“你这是干了啥了?”我问刘结巴,按照正常来讲,就算是去网上找人,应该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

“我把公安局的系统黑了。”

我是啪啪的拍脑门子呀,公安局,那踏马的可是全国联网的,而且,他们有专用的服务器,防守的严密程度,绝对不比这地球上的任何一家网络公司的差。你丫的居然在一间破烂的网吧里,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公安局的数据库给黑了。玛德,我也不知道是该说刘结巴天才,还是疯子了。

“哎,不会把咱们抓了吧?”我看着刘结巴说。说实话,这事我是真害怕,我现在的确是不是普通人,在人间也是相当于神仙的存在了,可惜我这神仙,不用月牙儿手里那种反器材的巴雷特,估计一把手枪顶在脑门子上来一枪,我最终的结局也是伸腿瞪眼的货。

“抓不着,放心吧,黑的,黑的。”刘结巴腰板一插,站在满是人的人行道上扯着嗓子就喊。那意思非常明显,我不可以质疑他的实力。

你实力的确是够,可是这踏马的人行道上这么多人呢?你是不是也应该躲一躲,起码小点声也可以呀。果然,实力这种东西,和智商是不成正比的。

转头朝着周围看去,周围很多人正在斜着眼睛朝我们看着,甚至在不远处,还有两个带着红袖箍的大妈也已经开始朝着我们的方向缓缓移动了。

下一刻,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掏出了手机。

“各位,各位,让让,这是网红,我们拍视频呢。”我朝着周围的人一脸歉意的笑着。

“果然都是傻逼。”一人张嘴骂了一句,然后便是一片的呼应之声。玛德,让警察抓了我吧,我再也不想当网红了。

最终,我们如同过街的老鼠一样,真的是抱头鼠窜。

虽然我们经历了一番绝对惨痛的教训,但是这效果是非常好的,这个时候,刘结巴的手机上正有我们要找的女人的资料,从家庭地址,到婚姻状况,整整齐齐。

未婚!年龄四十二!握草!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什么吗?我的脸上几乎已经清楚的写着那三个字了。所以我的表情,身边的刘结巴和月牙儿都是看的清楚。

“人家那叫从一而终,非他不嫁。”当然了,这个他我们自然也是知道,指的就是那只趴在流云派的后山上,并且极其叛逆的东北龙——虬龙。

切……嘴里嘟囔了一声,我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种事。我们单位那些,三十出头,都红杏了,美其名曰:快餐时代嘛。

地址离着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如果我们飞的话,那自然是很快,可惜,现在可是大白天。而且我们这也不是在美国,那个总是依靠着一群混混来拯救世界的国家里。所以,我们也不敢射满墙的蜘蛛网,然后高来高去。我们唯一能做——只有打车。

因为是在市区内,打车倒是方便,上了出租车,给了一个地址,半小时之后,我们便已经出现在目的地附近。

这里是郊区,绝对的郊区,连城乡结合部都不算。

房子已经是低矮的土房,供暖也已经是一家一个烟囱的自己烧,道路自然也是不怎么样。和之前所在的城区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存在。不过这里倒是也有好的地方,每家每户都有一个菜园子,或大或小,但是菜园里应该都是种着蔬菜,即便是已经十月份,但是那菜园里还是能够偶尔的看到一颗一颗挺立在雪地里的大白菜。再有就是这里的空气好了很多,因为汽车总是不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的。

地址很详细,但是农村这种地方就是这样。政府可以是清楚的给大家划清了门牌号,但是村子里的人却根本不会去认这些,他们依然是习惯自己的叫法,而已也在一直的保持着。比如前街、后街,老王家隔壁,或者是小寡妇东头什么的。

因为有了名字,找起来倒是不难,尤其是我们这里还有月牙儿这个几乎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小萝莉。随便的找了一个大妈,月牙儿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之后,大妈愣是把我们带到了低头,然后还进院找了一圈才出来。

显然,这姑娘不在家。大妈又是带着我们问了邻居才知道,姑娘现在应该是在黑龙江的江边呆着,毕竟现在已经是冬季,家里早就没了什么活计。

谢绝了大妈继续陪我们去找姑娘的提议,我们三人快步的朝着邻居给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约十分钟之后,黑龙江已经清晰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个正坐在江边的一块石头上的黑黑的姑娘。

这时候,自然还是月牙儿出面来的妥当。

月牙儿蹦蹦跳跳的过去,片刻之后,已经拉着姑娘的手走了回来。

姑娘好像有点怕生,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畏惧,是单纯的畏惧,不是腼腆,也不是害羞。

为什么姑娘会怕?我的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

确认了姑娘的姓名之后,我从怀里掏出了照片。

“是你吗?”我问。

姑娘抬头看向照片,然后便定在了那里,像是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样,呆愣愣的看着照片,没有任何的反应。

“是你吗?”没办法,我只能再追问一句。

姑娘的头低了下去,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回答。

“姐姐,我们是从地府来的,这个照片是虬龙叔叔给我们的,虬龙叔叔时候这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心上人,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吗?”月牙儿跳到姑娘的面前,抬着头,刚好看到姑娘低垂着的脸。

姑娘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双眼之中虽然还有这意思的恐惧,但是此时更多的却是惊喜。

“是他让你们来的?”姑娘问,声音有些生涩,那种感觉就像是多年不曾和人交流,最后导致自己的语言都已经变得生涩。

“如果你是照片里的人的话,那就是虬龙让我们来的。”我说,手掌抬起,点在眉心之上。下一刻,眉心之上一抹朦胧的光芒亮起,一道虚影也出现在了那光芒之中。

身影身长十丈,全身上下全是黝黑的鳞片,此时正在雪山的山头上昂头怒吼。身影的身上开始出现淡黑色的光芒,光芒闪烁之间,最终收缩成了一个人形。人影一步跨出,已经出现在光芒之外,却正是一身肌肉的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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