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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登天 第七十一章 掌心的曼珠沙华

作者:沅芷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30 06:56:19 来源:平板电子书

女人都傻了,看着我的表情,就像我突然间发现自己正在和李白坐在一起喝酒一样,那何止是崇拜呀,睡觉都行。

不过女人看来应该也是高手,所以在短暂的呆滞之后便已经恢复了平静,笑吟吟的看着我,随后赞了一声:果然好诗。

随后便是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红花亭发呆。

片刻之后,女人手掌扬起,一阵轻风突然吹过,红花亭依旧如故,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女人刚刚那一手,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于是,众人便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安静的等待着红花亭上的变化。

忽然又是一声雁鸣之声传来,女人的嘴角微微扬起,随后袍袖一抖,雪白的玉臂便是露出一截。随后,女人右手抬起,食指中指并拢,一步踏出。众人眼前人影一晃,下一刻女人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红花亭的一根柱子面前。女人的身体缓缓飘起,最终停在了这根柱子的顶端,并拢的手指点出,一片红色光芒凝聚于手指之上。女人的玉臂开始移动,带动着手指。

石屑纷纷扬扬的落下,女人的手指划出的轨迹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女人身形落下,一行娟秀的字体赫然已经出现在红花亭的柱子上。

女人看着面前的柱子突然低低的吟了一句:“无卡奈何花落去?”

随后嘴角一笑,便已经朝着我看了过来。

“先生,该你了。”

我?我是真的被惊到了。很显然,女人的意思是让我在这红花亭的另一根柱子上也写字,然后最终形成一幅对联,而且,这对联的下联也一定是“似曾相识燕归来”,这一切我都知道。

我却迟迟没有动作,不是我不会写字,恰恰相反,这几个字我都会写。但是,我那字实在是太踏马的丑了,即便是每天都在写的名字,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我自己都有可能不认识。

上大学的时候,我的拉丁文老师曾经非常真诚的称赞过我,如果处方一直需要手写的话,那么,咱们班上唯一能够传承这项能力的就只有任意了。

原因很简单,拉丁文如果出现在处方上,那么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己也不认识才可以。

我看着眼前安安静静的耸立的柱子,心中却是一口闷气憋的难受,今天这字是一定要写的,所以,我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就是:我应该怎么写。

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滑过,我希望这些人能够带给我一些灵感。

于是,灵感就踏马的这么来了,来的那叫一个猝不及防而又汹涌澎湃。

我的目光停留在绾灵心的脸上,随后目光滑过绾灵心那曼妙的曲线,顿时,我才思泉涌,瞬间变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狂草!就写狂草!

只是这个灵感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就不好细说了,比如说这个草字,到底是应该读三声还是应该读四声。

打定了主意,我的身形也是一跃而起,只是我却没有女人那样曼妙的身姿,因为人家很明显是神境的大神,会飞。而我,只是命境的小虾米,我只会蹦。

不过,狂草这玩意,也有一个好处,在意而不在行,而这个好处,刚好是弥补了我的缺点。

一道道弯弯勾勾如同挣扎的蚯蚓一样的线条出现在我的手指之下,临到末尾的时候,我更是陡然升起一股灵感,本来应该是来字那长长的一笔,我却是突发奇想的双指一划,已经划了一个非常急促的转折,这么说可能有点朦胧,直白点说呢就是突然打死舵了,来了一个急转弯,而且还是一个死弯,铁笔银勾的一笔锋芒毕露,从归来的归字上狠狠的划了过去。

身形落地,我看着面前弯弯勾勾的一串狂草,嗯,是狂草,如果是狂草的话,应该是凌乱的才对,像地上的卫生纸那样。

整个下联,一气呵成,大有一股气贯长虹的气势,更有一股纵千万里,我自鲜衣怒马,缓缓归来的味道。

嘿!盖了帽了我的老baby!

身上猎猎作响的衣衫终是平静了下去,也就是在此刻,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好声此起彼伏,此起……彼……彼……。

妈的,人太少了,没有那种人山人海,旌旗招展的气势。

但是,我依然是听到了他们由衷的赞叹声。

好!

好啊!

果然是神来之笔!就是不认识!

草!说他妈的说的?跟爷站出来,谁!

“先生,果然是好意境,好气魄,好男人。”女人真心实意的称赞着。

那还用你说,我还好精壮呢。

“啥意思?”一个低低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瓮声瓮气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猿王,这么一群人里,连月牙儿这个小萝莉认识的字都比猿王这个货认识的多,所以,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也就是猿王这个文盲了。

猿王本是站在青衣的身边,这句话自然也是对着青衣问出来的,只是还不待青衣开口,那一脸神采奕奕的女人却是把话头接了过去。

“我也是心血来潮的篡改了先生的诗,将本来是似曾相识燕归来的问句挪到了无可奈何花落去之上,却没想到,先生居然瞬间便是明白了小女子的心意,将这一句带着疑问和不甘的情义生生的拉了回来。真的是好一个归来啊。”女人的声音安静的响起。

知道女人解释完了这一切,众人方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猿王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一对他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对联啧啧称奇。

“这么一看,这红花亭的满地红花,却是抵不过先生的一笔,如此,这曼珠沙华便不要也罢,何必悲伤,何必绝望,何必思念,该归来的总会归来。”女人又是突然长叹了一声。

(具体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请参照红色彼岸花华语,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下金色彼岸花的花语,有彩蛋哦。)

说完之后,女人对着红花亭又是满意一笑,随后手掌一挥,说了一声:“跟我来。”

身形缓缓飘出,顺路又是收起了旁边石台上安安静静的躺着的雨伞,然后便朝着那虚空之中踏空而去。

一步一步的踏在虚空之中,仿佛那里有着一节节看不到的台阶一样。女人拾阶而上,手中红伞背在身后,一身青衫,端的是英气逼人,却又有一抹掩盖不住的柔美,太极端了,太漂亮了,这踏马的要是去直播,绝对的国服第一扳手。

哎,大姐呀,我们不会飞呀。

我的心里在疯狂的呐喊,但是,我的**却是坚定的执行着我将装逼进行到底的本能。

随着女人的召唤,沿着女人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踏了出去,转眼之间,我便已经踏入了一片虚空之中。

“先生真男人,好胆色。”女人回头,朝着我微微一笑,便又是自顾自的朝着前路走去。

俗话说的好,赌靠精神色靠胆。由此可以推出:男人如果有胆量,便有女人。然后由此可以得出:有女人,便是真男人。最终得出,真男人,都是好胆色。而由这个结果可以引出以下结论:男人有没有胆色,是不是真男人,和女人无关。真男人,请让女人走开。

尼玛的,你信不信老子学贞子从屏幕里爬出去直接把你丫的抱着扔井里去,臭、逼作者,你这么证明是分明让老子走上一条单身狗的不归路呀。你丫的要是这么整干脆别叫《我不登天》了,叫一个男人和一条公狗的故事算了。

好莱坞不是有这样的先例吗?我是传奇嘛,威尔史密斯嘛。没准你丫的也能噌一下人家的热度,让你在熬夜猝死之前火上一把呢。

总之呢,我是让作者给踏马的气着了,要不是因为老子还不想成为,在现代社会中,拥有修炼葵花宝典的完美体质的主角,老子早踏马的一个猴子偷桃给你丫的摘了了。

女人继续拾阶而上,众人鱼贯跟在身后,转眼之间,身后的高山便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点,而我们的脚下终是变成了一片幽兰的深渊。

还好老子不恐高,要不然就算老子现在人没下去,估计尿也下去了。

不过我又是转念一想,老子这一泡尿没准能浇出一个大文豪来呢,古有诗仙李太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今有网络文学沙漠快餐文化写手的“一幕明黄下三千,拍了老子一整脸”,落款:李墨。经后世不断传唱,终成绝响,只可惜文稿几经辗转,那墨字下的土字终是渐渐淡去,若干年后,终是从李墨变成了李黑。

哇哈哈哈,真踏马的味儿,那不骚吗?不过我最近的确是有点上火,有点黄,不过经过我亲自诊断,最终排除了前列腺的问题。唉,这单身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尿都憋黄了,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我一脸的邪笑,最终却是轻轻的哼唱了起来。

身后的绾灵心突然凑了上来。

“任意,你一脸的偷腥样是想啥呢?”

“没想啥。”

这踏马的能说吗?别忘了,女人可是都有一个霸道的气质:刨根问底。这要是再加上那灵异的如同红外线瞄准器一样精准的第六感,老子这因为眼前的女人才产生的诸多思绪,绝对是马上就会被刨出来,放在地府明媚的阳光下暴晒。

“你唱的歌啥意思?是不是唱猿王的?”

“为啥? ”

“就猿王有棍子。”

“你真聪明。”我由衷的夸赞一句,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其实,我也有一根棍子,而且也是变化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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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跟着女人前进了一段距离,一片火红色的区域便那样突兀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女人踏入那片区域之后,随后朝着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自然没有入宝山而空手而归的道理,而且,女人显然对我们也没有敌意,毕竟,人家可是大神,要是想弄死我们的话,只怕抖抖胸,昂,不是,抖抖手,就能将我们全都轰杀成渣了。

众人随即进入这一片火红的区域,放眼望去,正如我们所想,这一片火红,真的是满地的曼珠沙华。

女人引着我们走到了一处火红的庭院之中,伸手随意的指了一下。

“随便坐。”

我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到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害怕,虽然不怕女人,但是那一段路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自认为我自己是没有恐高症的,但是当走上那一段凌空的台阶上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比如我的恐高症,之前觉得没有,那只是还踏马的不够高而已,现在老子的腿还在哆嗦呢。草!

那句话咋说的来着?

对!没有人是不能收买的,只是价钱不够而已。天天所谓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吹牛逼!饿上你五天试试,和尚啃狗肉的我又不是没见过。什么看破红尘,一身臭皮囊,你告诉他一个永生的法子试试,戒色都能干的出来。唯心主义偷摸的想想就行了,拿出来吹牛逼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们来找曼珠沙华所为何事?”女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便是点出了我们的来意。

我朝着青衣看了一眼,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这种事,还是青衣去交涉的好,丫的脑袋是八核的,而我,还停留在小霸王学习机,哪里不会点哪里的阶段。

青衣缓缓的将我们的遭遇以及目的说了一遍。

女人看着我们,却是沉默了下去。

“三界苍生……”女人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显然,青衣之前说的话,女人不信,就像是我不信我有恐高症一样。

女人不信,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毕竟这种事情,唯一能够证明的办法便是时间,所以,现在我们的说辞便真的是苍白无力,女人不信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试试。”女人说,随后抬头,看向我们众人。

于是,我们发现,我们动不了了,灵力,灵识都在,但是就是动不了,我甚至尝试着沟通了涤魂、碎山和朱雀这三个变态,但是结果却也是一样,灵识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却是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做不出其他的任何动作。

这一刻,我们就像是被孙悟空划了一个圈一样,玛德,被诅咒了。

莫出圈,出圈必被捉。

女人缓缓的朝我走来,站到我的面前之后,手掌缓缓抬起,凛冽的杀气也是从女人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草!太踏马的倒霉了,老子拯救三界苍生干屁呀,看着没,这还没开始呢,就先死在这个根本不知道性命的女人手里了。

要说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啊,绝对是那句:以后拯救世界的任务就靠你了这句话,一旦被这句话诅咒的人,要么就是跟有钱有势的反派作斗争,要不就是把自己整个半死,然后跟实力变态的反派大老板展开一场持久的拉锯战,最终把自己玩到濒死的程度,然后再一个大招秒了反派大老板。(具体情节请参看复仇者联盟1234567……)

总之呢,我现在就被这句话诅咒了,所以,我现在正处在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状态。就像砧板上的肉,就像被煮熟的鸭子,就像被绑在床上的大姑娘……

草!最近这两章好像和姑娘干上了,怪不得尿黄。

我是任人宰割,任人鱼肉,任人玩弄,任人摆布。

玛德,我怎么突然想起来隋炀帝的任意车了呢?妈了个啵的,看看老子这名字,倒霉催的。草!

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而这个时候,女人的手指也终是点在了我的心脏之上。

太极吧疼了!

我从没体会过的疼痛,好像那疼痛根本不是来自于**和灵魂上的。那疼痛就像是思念,一种一生都无法割舍的思念,像是曼珠沙华的故事一样,不断的轮回,不断的想起,然后恶狠狠的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然后却终是敌不过那一种曼珠沙华,而后干干净净的忘记,再入轮回,再响起……

一瞬间,我仿佛是经历了十几世的轮回一样,那种疼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像是长在身上的烂疮一样,又恶心,又疼痛。

我的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了下去,嘴里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如同深冬的白雪,浑然不见一丝血色,双手撑在地面上,双眼直直的望着地面,眼神却没有半点的焦距,左手的掌心上盛开着一朵金色的曼珠沙华。

好像是很久,又好像是一瞬间,我的意识再次慢慢的在身体之中苏醒,目光也慢慢的有了焦距,看见了眼前的一片火红之色,还有掌心的曼珠沙华。

“对不起。”女人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声音好像很遥远,遥远到了我怀疑自己只是在梦境中一样。

力量在身体中慢慢的恢复,我的头也抬了起来,灵识也终是沟通了涤魂、碎山、朱雀。

吼!

我野兽一样的吼声在喉咙里炸开,身形瞬间弹起,手掌挥出。

噗的一声轻响传来。

这一刻,我的全部灵识终是支配了身体。

眼前是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女人微笑的看着我,神色平静。

我的手掌插在女人的胸脯上,直直的没到了手腕的位置。

一缕火红色的光芒在女人胸前的伤口处盛开,一如这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一样。

“对不起。”说话的却是女人,又重复了一次。

我想抽回手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眼前的女人,只是……只是……只是那种唯有思念才会拥有的折磨已经摧毁了我的神志。

那一刻,我依然在一片的曼珠沙华之中,眼前的绾灵心慢慢的淡去,像橡皮擦一样,一下一下清晰的,准确的,机械的将绾灵心从我的记忆之中抹去。

那一刻,我想做的便是毁了眼前的曼珠沙华,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即便是用嚼的也行。

我不能的想要收回手掌,却被一截雪白的手掌抓住了手腕。

“不要。”女人低低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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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女人说,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越过我的肩膀,看向了身后的众人。

我与女人的姿势是怪异的,我的手掌齐根没入了女人的胸脯,如果依照我的人设,我现在已经飞速的奔驰在意、淫的高速公路上,但是这一刻,无论是我,还是我身后的众人,却都没有半点这种想法,好像一旦升起了那种想法,便会彻底的把自己扔进一片脏乱的泥潭之中,弄的满身的污臭。

女人的故事很简单,但是却简单的让人心疼,如同刀割,或者是火烙一样的疼痛,像是在心脏之中生生的塞进了一块燃烧的通红的炭火,然后再将胸腔完美的缝合,打上厚厚的石膏,即便是我们抓掉了指甲,却终是无法挖出那一片疼痛一样。

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深爱的。只是女人是人,男人却是鬼。于是,女人和男人终是陷入了一片人鬼殊途的声讨声中,我们甚至看到了女人身上被泼上的脏水,还有头上依旧挂着的残羹剩饭,女人是脏的,唯一干净的便只剩下一双眼睛。女人的身边跪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正在便的虚幻,男人却在努力的坚持着,生怕自己突然消失,女人的身体会摔倒在地上。男人的眼神也是明亮的,甚至嘴角还带着笑,虚幻的手掌抬起,慢慢的抓向女人头上的菜叶。

女人的声音响起,虽然虚弱,却依旧是安静的。

“不要弄,你的手挡着我看你了。”女人说,笑着看着男人。

男人的手掌放了下来。

“那就不弄了,其实我也不想让它挡着你。”男人看着女人,将手掌放在了身后,却是狠命的抓着身后的衣襟。

想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弄干净,但是却会挡住自己去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这种矛盾男人深切的体会着。

“你说他们聪明吗?”女人问。

“不聪明。”男人回。

“但是他们却抓住了我们。”

“那他们聪明。”男人笑着说,表情宠溺的像是在安慰着一个调皮的女孩。

“可是,他们却不懂我们。”

“那他们还是笨。”

“嗯,我觉得他们也是笨的,一群笨蛋而已。”

女人笑着,目光朝着周围看去,一颗光头出现在女人的视线之中。

男人的身体更加虚幻了,像肥皂泡一样,下一刻可能就会啪的一声彻底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人鬼殊途,尔等这一番行径,已经是触怒天威,尔等却不知悔改,更是变本加厉,胆敢在我佛门圣地做此神佛公愤之事,只怕是留你们不得。”那光头缓缓走进,口中怒喝,随后便是一声佛号高颂,宽大的手掌冒着璀璨金光,朝着女人的头上按了过去。

“我喜欢曼珠沙华,我死了,我要变成曼珠沙华。”女人说,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我也喜欢,你为花,我为叶。好不好?”男人终是伸手,将手掌举在了女人的头顶之上,即便是这样会挡住瞬间自己的目光,但是女人的样子,即便是挡住,自己又怎么可能忘记。

“好。”女人点头。

那金灿灿的手掌也轰到了女人的头顶之上,璀璨的金光只是一个瞬间变已经将男人的手掌轰了一个粉碎,血肉、碎骨嘭的一声炸开,合着金光朝着女人的头上落下。

女人舔了舔嘴角,那里有一滴男人的血液。

女人抬起了头,一脸安静的看向了那头上拍下的金光。

“笨蛋。”

女人的身体爆成了漫天的血雾,血雾朝着男人卷了过去,却没有分毫停留在自己这个心爱的男人身上,男人的身体太虚幻了。

“死性不改!大威天龙!”一声佛号陡然响起,男人抬头看去,脸上带着一丝鄙夷,更多的则是满足,男人甚至朝着那手掌稍稍的移动了一下身子。

快点死,那样自己起码还能追上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居然不惜一身千年修为,却只是想化成了曼珠沙华,孽障,我岂能容你。”

光头手掌一立,终是拍在了男人胸前,随后手中印诀飞速掐动,男人本来虚幻的身体飞快的变的凝实。

“不!”男人的声音如同野兽。

哼!一声冷哼响起,光头转身大步离开。17

“不!不!不……”男人颓然倒下,直挺挺的如同一截干枯的树枝。

“什么!”离开的光头突然回身,双目中厉色爆闪,却终是没有出手。

他想让男人活下来,之前他也是那样做的。

只可惜,眼前的男人居然没有半点的生气,是实实在在的生气,生气如同开了口子的气球一样,在男人的身体中飞快的流逝着,只是短短的瞬间,便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男人的身体也像那生气一样,转眼便彻底的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死?死便死吗?”光头怒喝一声,随后手中印诀飞快掐动,一道道玄妙气息也是从光头的手掌之中飞出,最终落在了眼前一片空间之中,随后消失不见,而那片空间,便是之前男女依偎在一起的位置。

光头手中打出最后一个印诀,口中也是一声暴喝:“印!生灭!”

最后一个印诀打出,光头也是口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后身体直挺挺的朝着地面倒了下去,气息微弱,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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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故事似乎是讲完了,我能看到女人眼中的一抹悲痛,但是那一抹悲痛却是随之被浓浓的思念冲散了去,女人的眼中又是一片明亮的光芒。

“那女人……”其实我们都知道结果,只是不愿相信。

“那女人是我。”女人笑了笑,伸手拢了拢飘飞的鬓发,浑然没有在意我的手掌正插在她的心脏的位置。毕竟,这样的大神,她不想死,便不会死的,起码现在不会。

“我是不是很笨?”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和情郎诉说着心事一样。

“你不单单是笨,还很傻。应该算是一个又笨又傻的女人。”女人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我的心情居然也是轻松的,与女人聊天的声音也是轻快了许多。

“不过,我倒是羡慕你这个又笨又傻的女人。”临了,我又加了一句:“多好。”

“嘻嘻,你真是一个好男人,妹子能够有你这样的男人,也好。”女人说。

“那个生灭有办法破吗?”我问。

“没有。”女人回答,回答的非常平静。

女人继续说:“那生灭,是禁术,其实应该算是一个诅咒,你说这种诅咒出现在佛门,是不是有点搞笑?”女人拉家常一样的说着。

“嗯,搞笑,而且挺扯淡。”我点头,嘴角做作的向下弯着。

“知道曼珠沙华代表的是什么吗?”

“知道。”

“现在的?”

“嗯。”我点头,继续道:“花开不见叶,叶在不生花。两念两不见,生生错华年。”

“以前的呢?”

“不知道。”

“生死不离,相依不弃。”女人说。

我已经明白了女人说的意思,也终是明白了那光头做的事情。

“我想杀了他。”我说。

“谢谢。”

“嘿,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放下了仇恨了吧?”我哑然的看着女人,真的没有想到女人会这么快的答应。

“放下仇恨,可不代表者放下仇人呀,该死的还是死了的好。”女人轻快的说着。

“说实话,我不想让你死了。”

“后悔了?”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

“有点。”

“我要是不死,可就见不到我的心上人了,那岂不是比死了更惨。”女人说。

“女人都是这么会算计吗?”

“差不多。”女人朝着我挑着眉毛。

“对不起。”女人又说了一句。

“你这对不起,说的还真是容易,我却是得替你背着这黑锅,而且,看来这辈子应该是也甩不下去了吧?”

“应该的。”女人说,也不知道女人说的是我应该背这黑锅,还是她自己应该说对不起。

“毕竟第一次是我打了你。”女人撇嘴说。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我故意勾引你,让你杀了我。”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我是真的服了,死都死的这么有深度,有内涵。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在这女人面前,还是少说话的好。

“第三次算是一个总结,毕竟之前两次我的确是在利用你。”女人继续笑嘻嘻的说着。

“你这么利用人的话,的确不是一个大神该有的风范,而且,你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大神?你们都是这么叫我们的吗?这个倒是挺好玩的。”女人说,微微停顿了一下,脑袋一歪,继续道:“至于代价嘛,还行。”

丫说的自己的命怎么好像是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呢?

“当然了,我也不能让你白白的给我帮忙的。这样,为了答谢你,我就死了算了。”

靠!这算是哪门子的逻辑?你死了算了,居然是为了答谢我,这不应该是坑我吧?我甚至已经在想以后的生活了,自己这辈子绝对会背着这个污点过了。

女人自然是看出了我的疑问,继续道。

“你们不是想找到破解灵灭的法子吗?”

“昂……”

“很简单,你们手上的金色曼珠沙华就能够彻底的阻断灵灭的毒,然后你们去把灵灭都清理干净,不就行了?”女人说。

靠!女人的思想都是这么的……这么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了,看起来很聪明,但是怎么这种实际的问题上却是这样的笨呢。

“清理干净,这里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我抬头,朝着周围看去。

下一刻,我却已经愣住了,这里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绝对是女人的搞的鬼!一瞬间,我便明白了这一切。

“即便是这里没有,那别去也多了。”我撇着嘴说。

女人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靠!不是吧?”看着女人的目光,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不用靠,是真的。”女人显然也知道我意识到了什么。

女人便是曼珠沙华,女人不在,曼珠沙华便不在,曼珠沙华不在,灵灭便不在。太符合逻辑了。我为我的智商感到骄傲。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我点小忙?”女人继续说。

你的忙绝对不会是小忙。我低声的嘀咕了一句。惹的女人也是一阵得娇笑。

“不用生气吧?金色的曼珠沙华哎,那东西寻遍地府,也只有十朵,你们就整整齐齐的得到了九朵,这礼物也算是够贵重了吧?”

“贵重?哪贵重了?”

“它能让你们不受灵灭的侵害。”

“这个你说了。”

“它能护你一世轮回记忆。”女人说。

“说吧,什么忙?”我另一只手把胸脯拍的啪啪直响。

“一会我死了,你把我带到无生涯去。”女人说,轻松异常。

“无生涯?!”

握草!需要这么巧合吗?

“带你去那干啥? ”我愣愣的看着女人说。

“看来你知道无生涯呀?”

“听说过。”

“我就说嘛,无生涯无生,你要是去过,你还能回来,你早死在无生涯里了。”女人说。

啥?啥玩意?握草!这踏马的是小忙?我回味着女人的话,无生涯无生,尼玛,送你去,老子岂不是也要把命搭上?你活够的了,老子可是还没活够呢?主要是,老子可还是处男呢!

“以前会死,现在不会了。”

啥意思?

“无生涯底的是我男朋友。”

你丫的还挺与时俱进,不是应该叫夫君吗?我瞪了一眼女人,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一下脑袋,顺势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尼玛,吓死老子了。

“还有事没?”我问女人。

“嗯……应该是没啥事了。”女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老人家可以去死了。”

“不许说我老!”女人吼了一句,随后身形渐渐淡去,最终朝着我们挥了挥手,挤眉弄眼的弄出了一番表情之后,终是彻底的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第十朵曼珠沙华出现在我的掌心之中,轻轻的摇曳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如细雨一样,笼罩在那花朵之上。

我长叹一声,女人最终消失了,一个绝对的大神级的女人。

死亡总是应该悲哀的,即便是陌生人。

我们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但是那一抹悲哀却是紧紧的缠绕在我们的心头上,像是杂乱无章的藤蔓一样。

但是,我们却又感觉不到悲痛,女人对生死的感觉好像就像是在讨论着今天的天气一样。尤其是那句应该是没事了,就像是一个在整理着行囊,要去旅行的糊涂女人一样。

我突然笑了起来,这大神如果去旅行的话,估计任务就只有逛吃了吧?

“这告别……好奇怪。”绾灵心凑过来说,眉头微微的皱着。

“我觉得也是。”我严肃、认真的点头。

“有点像过家家。”沁芯也是笑着说,只是她的眉头也是在微微的皱着的。

总之,大神死了,我们得到的好处绝对是非常多的,灵灭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威胁,我们剩下的任务就是扫清灵灭余毒就可以了,曼珠沙华没了,他们拿毛做?还有就是金色的曼珠沙华的作用了,居然有那么一个变态的作用,护住一世的记忆,这功能就不得不说是十分强大的了,老子要是能记住两辈子的事,握草!就是一个近现代史就足够老子吹一辈子牛逼了,还有人能比我清楚的?

一场啼笑皆非又别开生面的死亡终于是结束了,而我们也重新出现在了红花亭的旁边。

出现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刀风便兜头劈了下来。

众人嗷的一声便作了鸟兽散,就剩下小柔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握草!你个傻,逼!是不是和百碎山的那个老货天天打铁打傻了?我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身形猛然顿住,一折之下便欲冲回。可惜,如此快的一刀,如此突然,即便是我们全力想救却也是来不及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已经想闭上眼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从最初就在一起,历经数次的分分离离,终是又混到了一起的兄弟,会死的这么……这么……操、蛋!

长刀狂劈而下,小柔的身子好像是踉跄了一下,然后就那么突然的朝着前方冲出了一步,而这一步,更是直接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长刀的刀锋之下。

握草!我姥爷家杀猪都没这血腥。

长刀轰的一声劈上了小柔的脖子。

小柔,长刀,脖子?我踏马下一秒已经咧开嘴乐出来了。

一溜火星子贴着小柔的脖子上窜了起来,紧跟着升起的就是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那柄雪亮的长刀也是蹦的一声脆响之后,一截刀头便是打着旋的飞了出去,却是正巧掠过了那长刀主人的脖子。

尼玛,懵、逼了吧?

到现在,我才想起来,小柔得脖子那是一般的脖子吗?你丫的别说拿刀砍了,估计就是拿着电锯上去剌都未必能够剌掉一块皮。

所以,小柔的这一个踉跄,绝对不是不小心干的,很明显,这是小柔有意造成的。丫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猥琐了?不会又是刘结巴引导的吧?我朝着刘结巴看过去,孙子正被举着长刀的追的到处乱窜呢。

玛德,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绝对是王八犊子刘结巴给我们这个好孩子带坏了。丫踏马的就是一条臭鱼,从猿王开始,然后是月牙儿,现在又是小柔,已经被带坏了三个了,算上丫自己,妥妥的坏、逼四人组。

我能够想到这些,自然是因为我知道小柔的情况,了解小柔的脖子坚挺的程度,但是那抓着长刀狂劈的家伙却不知道呀,所以,断刀抹过他的脖子的时候,丫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甚至到死为止,连一个“草”字都没说出来,就噗通一声仰面,昂,不对,是仰身栽倒在了小柔的面前,至于面,已经跟着脑袋骨碌骨碌的朝着红花亭那里滚过去了。

倒霉,太倒霉了。我在心里由衷的为这位默哀。

然后,我便看见一个小脑袋从小柔的腰间钻了出来,满脸兴奋的看着那没了脑袋的尸体,嘴里还在不断的大声的嚷嚷着:“小柔哥哥,你好猛,太厉害了,太生猛了,太棒了,哦,小柔哥哥,你好棒……”

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劈手已经抓在了脑袋的脖领子上,随后胳膊上稍稍一用力已经把月牙儿从小柔的身后薅了出来。

“谁教你这么夸人的?”我的吐沫星子喷了月牙儿一脸,小丫头正在我的手中一脸懵圈的抹着脸上的口水。

“结巴哥哥教的,他说只要我这么一喊,被我喊了名字的人绝对是瞬间战斗力暴涨。”

刘!结!巴!我一字一顿的吼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去,笔直的朝着刘结巴的方向传了过去。

刘结巴好像是哆嗦了一下,身边的月牙儿更是一声惊呼:“有杀气!”

杀气你大爷!老子现在都想超度了刘结巴了。王八蛋,这种人就必须扒光了,捆了双手双脚,扔到动物园里去,当然,时间必须是定在繁殖的季节。

于是,刘结巴手中天狼弓一阵的爆射,顿时,光箭漫天冲起,耀眼的光芒瞬间便是遮住了他那一片的空间。

然后……然后……光箭消失的时候,刘结巴的身形也消失了。

踏马的!这三个字几乎在一瞬间便是从众人的心头升起,在那一瞬间,大家几乎都有着短暂的失神。丫怒放了一个大招,然后居然就这么毅然决然的跑了,草!还有没有点下限了?

“老大,我觉得他比你还没下限。”身边的小柔突然说了一句。

下限你大爷!我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小柔的后脑勺上。随后手指一指面前的几人,去,这几个人,全是你的了,弄死他们。

小柔答应了一声,手中光芒一闪,血红色长刀出现,随后便是一刀狂暴劈出。

刀风凛冽的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黑色光芒朝着面前的四人冲了过去,只是那黑色的光芒本就不太明亮,再掺杂在这血红色的刀风之中,便显的更加模糊。

很明显,小柔面前的四人也没有觉察到这刀风之中的异样,或者说是即便他们察觉到了,但是面对着如此狂暴的一刀,却也是无法闪避。

四人无奈之下只得举刀相迎,四柄制式的长刀纷纷立起,迎上了那一片血红色的刀气。

完了!我看着四人,心中突然有一股怒气升起。

太踏马的笨了,刚刚砍人的是怎么死的,没看见吗?现在人家下了这么重的手还硬顶呢?老寿星上吊,丫们这肯定是活腻了。你们这么笨,还当什么坏人呀,去当好人吧。

刀光冲在一起,血红色刀芒轰然炸开,淡淡的黑色刀芒在四人的身上一掠而过,朝着远方的空间爆射而去。

四人的身体安静的站在当地。

咔的一声脆响,四柄长刀整齐断开,切口平整如镜。随后一道鲜红的血线便是在四人的肩膀上亮起。

四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肩膀上的血线看去,脸上似乎带着疑惑。

血线终究是变成了喷射的血雾,四人开始惨嚎。随后,四人的身体开始跌落,当然,只有肩膀以上。

于是四人便那样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肩膀和脑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老大,搞定。”小柔震了一下手中的长刀,转身朝着我嘿嘿的傻笑着。

草!

我狠狠的瞪了小柔一眼,不是因为丫杀人,是因为丫杀人太快了。

本来想看看小柔的本事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这下好了,看个屁,压根没的看了,人家一刀把对面的四个秒了。

这差距,还有个毛的看的,对面是短剑出门,你丫的这是直接无尽之刃出门呀。

战斗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是飞快,那些赶来之人好像是被小柔的一刀吓破了胆一样,根本就提不起半点的斗志,最终被众人砍瓜切菜一样的全都送去轮回了。

而直到战斗结束了片刻,一个身影才从红花亭后的石堆后边转出来,一脸猥琐的看了一眼战场,随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一边走着,还一边吹着口哨。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刘结巴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最终,一挥手。

“绾灵心,沁芯,他交给你们俩了。”

两女自然也听到了之前月牙儿喊出来的话,于是,也是二话不说,非常干脆的朝着刘结巴走了过去,一路上把一双手的手指捏的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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