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多的时候,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天空大厦的门口处。
刚到门口处,我就看到霞姐坐在铺着红地毯的楼梯顶端处,抽着烟,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米雪和莲花站在她的身后。
“阿通,一起吃饭吧?”
“不了,修罗,我还要赶回去,老头子那里还有很多事。”
我和岚熙下了车子,我也没有留阿通,我带着岚熙径直的朝着霞姐走了过去,这时,米雪和莲花猛然间冲了过来,我依然面不改色的走了上去。
“不错,这次看来没白出去,像模像样了。”
米雪抵着我颈子的刀,收了回去,莲花则把银针收了回去。我冲着两人笑了笑。
“别闹了,吃饭了,我快饿死了。”
“走吧。已经吩咐好厨师准备了,十多分钟后就可以吃了。”
在38楼,我们坐在了一处阳台上,徐徐的凉风吹着,很舒服。
前菜很快端了上来,是一碗玉米汤,我马上喝了下去,十分的甘甜清爽。
气氛上似乎有些沉默,我尴尬的四下看了看,岚熙和霞姐都看着下面的夜色,米雪在小口的喝着汤,莲华则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但他却盯着我。
“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冷不丁的,我问了一句。
米雪抬起了头,用十分调皮的眼神看着我。
“我刚刚从医院回来。累死了,邵阳的病房里呀,堆满了好多东西。”
我笑了笑,想了想,的确,邵阳在整个南区,有无数的追捧者,几乎都是女性。
“挺不错的啊,呵呵……”
“你现在也不错啊,四个美女陪你吃饭。”
我四下看了看,微微的一笑。
晚餐还是在沉默的气氛中,结束了,霞姐依然一言不发,吃完饭后,她递给了我一支烟。我接了过来。
“后天就是会议正式开幕的日子了吧!”
霞姐点了点头,吐了一口烟,显得十分的沉闷。
“每年到这个时候,阿霞就这样。”
看到我的疑惑,米雪回答道。
“为什么呢?”我试探性的问道,在看了一眼霞姐,她似乎也没有想要阻止米雪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你觉得呢?每年都要见一次自己的仇人。”
“老娘总有一天要把眼镜蛇的人头提到老鬼的墓地上。”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第一次见到霞姐,无比愤怒时所说的话,而眼镜蛇这个人,不是我第一次听说了。斤余协弟。
作为北区的top,眼镜蛇,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而且传闻他是个比较恶劣的人。狐狸老头遇袭那次,他带了一束白菊花,可见是一个十分恶劣的人。
“还有啊,阿霞身上那些……”
“够了……”霞姐又开始急躁了起来,而且露出愤怒的表情。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但是,当时的情况,恐怕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想得到的。
我以前稍微打听过老鬼这个人,他在南区,就是一个传说,十多岁开始,在南区就已经是个不得了的小组织头头,而后的二十多年里,南区几乎已经完全被他所统治,甚至现在的西区,中区,北区,都有他的足迹。
而后发生的事,很多人只知道,老鬼是在一次意外中丧生的,自从老鬼死掉后,霞姐开始一点点的整合南区,在她完成了南区的整合后,秩序就开始降临在15区了,5名秩序的管理者,互相制衡,形成了如今的15区,让15区兴兴向荣,成为了h市,最有钱的地方。
“知道,15区的秩序,是怎么开始的吗?”
霞姐的口气,突然间变得柔和了些,她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是一个男人用命换来的,这将近10年来的和平,是建立在一个男人的尸骨上的。”
“是…老鬼吗?”
一时间,霞姐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湿润,每次一说到老鬼,霞姐就免不了伤心。
霞姐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岚熙狠狠的掐了我的大腿一下。
“现在,有人想要破坏这一切,不可饶恕,不管是谁,我绝对无法饶恕他。”
猛的一下,我站了起来,看着所有人。
“以前我曾说过,不想踏入这边的世界,现在我收回那句话。”
霞姐看了我一眼,眼神是认可的,我接着说道。
“我凌浩,做事情不喜欢拖拖拉拉,等后天,会议,我一起去,如果西区和北区,还是想要继续与我们为敌的话,那就开战吧,这一次,不会像上次那样,简简单单就平息了,哪一方倒下,才会结束。”
“你…做得到吗?”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一个人的话,当然不行。”
霞姐一言不发,站了起来。
“凌浩,你还记得,那天,我从你家出来前,和你所说的话吗?”
“我记得。”
霞姐转过了身,侧着脸,冲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现在的你,很让人放心。”说着霞姐独立离开了。
看着霞姐的背影,依然是如此的忧伤,仿佛是永远都化不开的墨水一般,我内心一阵火热。
“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在霞姐离开后,米雪和莲华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虽然我并不想太去纠结于霞姐的过去,因为人的心灵是十分脆弱的,我太去在意过去的话,很多时候,我将无法看清楚未来。
“知道吗?凌浩,老鬼是为了救霞姐死掉的,在他死前,狐狸老头,祖林,七星,以及罪魁祸首眼镜蛇都在场。”
我一听,心中顿时间惊讶了,莲华口中所说的四人,正是15区的其余四名秩序者,而为什么,狐狸老头,以及和霞姐算是有交情的祖林,当时没有出手阻止老鬼的死亡。
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你想要问当时发生了什么,自己去问阿霞吧,凌浩,关于这件事,我们无法告知,因为我和米雪,当时并不在场,邵扬或许知道一点…..”
“他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吧!”
我怕打断了莲华的话。
“那么你们今晚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当时,老鬼死掉的时候,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阿霞能够在3年内,把南区稳定下来,那么就形成5个秩序点,来维持15区,达到互相制衡,我只知道在场的人都同意了。”
结果霞姐成功了,不用问我也知道,她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女人,做事手段,和我不一样,大家都愿意把性命交托在她的手里,而且毫无怨言。
而此时,我在思考着,如果是换做我,有可能做得到吗?在2年内,把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完全的压制住,而且这么久以来,已经快8年了,都没有发生任何大的问题。
“你是在想你可以坐到像阿霞那样吗?”
我心里咯噔的一下,看着莲华,对于这个女人,我实在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你做得到吗?凌浩。”米雪发问了,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或许吧,因为我没有处在当时那样的立场,那样的时代里,但是如果,我处在那样的时代里,为了活下去,我会站在所有人的头上。”
时间已经快11点了,我和岚熙被安排进了一间设施齐全的房间里,我还在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关系南区和西区,北区,开战后,获胜的可能性。
现在手里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刀疤脸还在西区,金统已经秘密给他安排了住的地方,一旦有任何问题,我可以透过刀疤脸和金统联系。
恐怕在会议结束后,会发生一些事,这是我很早就预料到的了,想要赢得胜利,西北两区的实力,都十分的强大,在5个区域里,地盘最大的是北区,南区是第二,西区是第三,东区是第四,最后的是中区。
然而实力这东西,并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以前的我,或许会采取更加冒险的方法,来应对,但现在,后面还参合和一个九头蛇,一旦走错了,会满盘皆输。
我掏出了电话。
“老大,这么晚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殷华,我要你明天开始,让大量的乌鸦,全天24小时,不断的给我收集情报,一条有价值的情报,1万,要快。”
“我知道了老大,放心吧,我和吴起,这久已经详细的制定了乌鸦网络,胡祁阳也开始施行创世神计划了。”
“好了,这久一定要多留意点,等黄金运回去后,不要大量的在市场上抛售,分割成很多批,到其他的区,换取现金,记好了,要现金,不要银行资金。”
“这一点我懂,老大,放心吧,你早点休息吧,兄弟们都盼着你回来呢!”
我挂掉了电话,岚熙从大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红色的浴袍,走了过来。
“凌浩,我的事,你暂时不要去想了,可以答应我吗?”
我点了点头,即使岚熙不说,我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只能集中于眼下的情况。
“凌浩,我希望你帮帮阿霞,她真的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我认真的看着岚熙,她的眼中透着一股忧伤。
“你怎么知道呢?”
“女人的直觉,她的心里,有着我见过最深沉的黑暗。”
我笑了起来。
“雨会停下来了,太阳会出来的,因为我会让乌云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