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犯罪教授两人,拿出了皱巴巴的钱,在一处包子铺里买了包子,基本已经没有人认得出我来了。老板十分厌恶的接过钱,没好气的拿了一笼包子给我们。
“刘肆,没想到你的化妆技术不错呢?”
看着刘肆,一副十分邋遢的样子,脸上仿佛已经很多天没有洗一般,原本那股阳光帅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近40,毫无干劲的流浪汉。
我则带了一定乱蓬蓬的假发。头发直接盖到了肩膀处,我还戴了一副有些旧熙熙的墨镜。嘴上黏了一大搓胡子。休讽引亡。
“把脊背弯下来,你这样走路,很容易暴露的。”
我看着刘肆弯着腰,步履蹒跚的样子,也跟着学了起来。这样走路十分难受,但没办法,一会就会到工厂了。
我们顺利的来到了工厂,大门已经完全坏了,有一些流浪汉正在修理,我们顺利的进去了。
那些保安们都在。他们没有说什么直接带我们去领蓝色的工作服,在一间比较大的仓库里,里面堆放着不少衣服,还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只不过就遮了一块帘子。
我和刘肆换上了衣服,被几个保安们领着,进入了三号产房。
一个个站在工作台边,正在忙碌的流浪汉们,都没有注意我们,继续在忙活着。
这里是一个简单的积木玩具工厂。大堆大堆的积木,摆放在桌子上,一个个装积木的盒子,摆放着。
“新来的,这里的工作很简单,每天早上7点开工,中午休息1小时,晚上10点下班,每天5块钱,快点干活吧。”
我和刘肆来到了一处工作台边,工作十分简单,把一块块积木,放到盒子里,然后再用胶水封口,堆在一边。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开始向着四周扫视了起来,我只希望能发现点什么,还有就是寻找岚熙的身影。
“干嘛呢?快点干活。”旁边负责监视的保安喊了起来。
刘肆笑了笑。
“我们马上就干活。”
我和刘肆开始弄了起来,旁边的流浪汉们,看起来动作十分的利索,应该是在这里干了好多天了。
整个产房看起来有500多人,都在不停的工作着,不一会,有人又把新的积木,盒子,搬进来,而拿走已经装好的积木。
“对了,能问一下吗?这里的工作就只是这样吗?”
我小声的问起了右手边的流浪汉,他起初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干活,似乎不愿意搭理我。
我正在纳闷着,刘肆却撬开了旁边流浪汉的嘴巴,我稍微靠过去了一些。
“这里啊,基本就是每天不停的干活而已,把这些捐赠的玩具,包装好,就这么简单而已。”
捐赠?我心里开始疑惑了起来。
“这些东西是捐到哪里啊?”刘肆问了起来,随后那名流浪汉伸出了一只手,刘肆放了一块钱上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流浪汉不愿意搭理我了,流浪汉的生活方式,其实挺独立的,各自间没有什么交流,就好像猫一般,只有某些时候,会聚在一起,吹吹牛什么的。
来这里,我并没有看到交头接耳情况,都各自安静的忙活着手头的工作。
“听说是运到一些战乱的国家的。”
我心中一紧,而这时,巡逻的保安过来了。
刘肆马上拉了拉我,我又开始弄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产房的门口处,几个大箱子由十多人推着进来了,巷子被弄到了产房的最底端,那里有一个房间,几个流浪汉把箱子直接推了进去。
我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看起来十分的吃力,很重,不一会,流浪汉们七手八脚的又把一些装好的玩具推了出来,推车在七八个人的不断推动下,显得十分吃力。
我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那些穿着深灰色制服的人是谁啊?”刘肆又把一块钱递到了流浪汉的手里。
“他们的工资比我们高点,一天15块,都是手脚比较好的。”
我十分想要知道,这些看起来和我们装盒子的玩具,没两样,但看起来很沉重的东西,里面肯定装了铅弹。
就在我打算走出去之际,刘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对着我笑了笑,摇了摇头。
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和刘肆走出了产房,到三个厂房后面的地方领取食物。
我们领到了面包和牛奶,我没想到这里的伙食还挺不错的,然而刘肆却让我看上面的生产日期。
我顿时间就想把手里的东西丢了,因为都已经过了生产日期,也就是无法食用的东西。
刘肆没有说什么,打开了面包,吃了起来。
“还勉强可以吃吧。”
我也有些饿得受不了了,只能吃了,面包里透着一股怪味,在吃完后,我觉得有些不舒服,而大部分流浪汉们,看起来没有什么异状,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这东西不是已经过期了吗?”
我忍不住对着一堆聚在一起的流浪汉们说道,他们顿时间用十分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刘肆急忙站了出来。
“呵呵,大家别介意,他是刚刚成为流浪汉的。”
随后我和刘肆来到了一号厂房后面,墙边,坐了下来。
“流浪汉这种东西,本身就处在十分恶劣的环境里,很多时候甚至不得不吃一些已经有味道的食物,早已习惯了,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比原先的食物好多了,不是吗?”
我想了想,的确也是这样的。
“这里肯定有秘密在制造铅弹的地方,但到底在哪?”我有些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岚熙和薛平都没有把消息带回来。
“不要急,纸是包不住火的,慢慢找吧。”刘肆显得一点也不急,反而十分享受一般。
“铅弹这东西,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对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呢,呵呵。”
刘肆说完后,我点了点头,的确,对于有战事的国家来说,交火的双方,最却的无疑是人,如果把所有的子弹都制造成铅弹,一旦能够打中人,基本90%的几率会死亡,即使打中了手脚,基本都要截肢。
而在那样战乱的国家里,医疗条件可想而知,基本被打中的,大部分会死于铅中毒。
这样长期以来,对人所造成的心理负担不是一般的大,而铅弹的制造工艺简单,造价也比较便宜,这对于一个战乱的国家来说,是最好的东西,战争里,没有子弹是绝对不行的,每天要打出多少子弹,如此庞大的一条利益产业。
“差不多了,要开工了。”刘肆说着,我们站了起来。
继续回到了产房里,开始工作了起来,我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产房里,那排独立的房间。
刚刚我已经看过很多进进出出的车子了,而车子的去向,是火车站,一路上,因为是捐赠物资,这样的盲点,也根本没有人会去查,特别是在15区,更加不会有像我那么多管闲事的人了。
这样的工厂,到底有多少个,我并不知道,我已经让胡祁阳,还有猴子,在不断的给我调查着。
就在这时,我看到两个流浪汉被人从那个房间里抬了出来,两人看起来不断的在颤抖着,其中一个已经翻白眼了。
而周围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
“发生什么事了啊?”
“太累了而已,通常休息几天就好了。”
而这一切看在我的眼睛里,十分的不寻常,是中毒,肯定是金属中毒,这是我唯一能想得到的,金属毒素这东西,一般经常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如果没有一些防护器具,很容易就中毒了。
长期的沉积在身体里,无法排出,而制造铅弹,需要砷,这种化学制品,一般只需要在充满了砷的空间里,工作上短则1周,长则两三周,人肯定会出问题的。
以前的农民,经常会出现中毒事件,就是因为农药和除草剂里,都有这东西,那时候,基本都不带防护器具。
到了下午饭的时候,我已经十分疲劳了,刘肆看起来也差不多,整整装了一天的玩具,我的手,又酸又累。
下午吃的依然是素食品,而且是冷的,没有任何的加热,每人领到了一份,都是基本快要过期,或者已经过期的。
基本都是一些罐头之类的,而刘肆反倒拿着小勺子,吃得津津有味,我稍微尝了一下,味道十分的差,而且有些酸,里面的一些肉类,基本已经粘乎乎的,吃起来,稀烂无比。
“你怎么吃得下去。”终于,我忍不住,直接丢掉了手里的罐头。
“以前,我可是经常吃这些东西呢,呵呵,凌浩,不要挑剔哦,等待会晚上肚子饿了,可没东西吃哦。”
我看着已经快要整罐都流出来的罐头,马上又捡了回来,继续把剩下的一股脑的吃了下去。
胃里面很难受,而这一刻,我似乎回想了起来,小时候,从小到大的那段,流浪儿的日子,但那会的东西,比现在干净多了,现在的东西里,各种各样对人体有害的添加剂,甚至一些化工原料都有。
“喂,新来的,过来下。”
一个流浪汉突然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吓了一条,看了过去。
“怎么了?认不出我来了。”我差点没叫出声来,眼前这个比我矮了一个头,嘴巴上留着络腮胡的人,竟然是岚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