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之路 第一卷 蛊惑乾坤 0031章 曙光

一直到天色将晚，裴姑姑才回到喜连升。

叶轻尘扶着叶镇，叶婧依牵起雀儿，风清璇跟着唐季，几人一路出了喜连升，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稍等一下。”裴姑姑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了下来，伸出食指，朝着天空画了一个圈。

十二道身影从路边的树荫下，楼房的阴影里，酒楼的店招后，齐刷刷地闪了出来，在裴姑姑身前站成两排。

这十二人衣着各式各样，只是细细观察，会发现在各自衣服不起眼的地方，用红色线秀了一枚小小的火焰。

“圣女！”

十二人一起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人动作。

“嗯。本座今日要剑开天门而去，待到本座回归之时，就是诸位与本座同去之日。”裴姑姑扫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些人，高冷地说道。

“恭送圣女，剑开天门！”

“传本座圣女令，本座不在的这些日子，藏剑山庄，诸位替本座好好照料着，不得怠慢。”

“属下等自当尽心尽力，不敢怠慢。”

“这些人是……？”

唐季好奇地问道，看来分开这段时间，裴姑姑一定发生了非常精彩的故事。

“这些是我赤火教十二圣火使，是我成为赤火教圣女后新设的。”裴姑姑有些得意的望着唐季说道。

“赤火教圣女……”

唐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完全没料到，唐季这小子水这么深，认识的都是江湖大佬，什么九绝剑魔叶镇、赤火教圣女……

“我们走吧。”裴姑姑转过头，对唐季说道。

“好！”唐季从叶轻尘手中接过叶镇，上前一步，站在裴姑姑的身边。

那一刻，风从湖面来，吹起两人的衣袂，宛如一对璧人，如果不是旁边还站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就更和谐了。

唐季不舍地看着风清璇，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剑气如虹！”随着裴姑姑一声清叱，一柄炽烈如火的巨剑出现在脚底，载着三人缓缓升空，在空中留下一路红光。

“快看，神仙啊！”

“是真的白日飞升啊！”

余杭郡终于有人发现这处天空的异常，等看清两人时，都忍不住大声惊呼。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余杭郡都在仰头观望。

裴姑姑带着唐季，很快就升到了云层附近。

“裴姑姑，你真会剑开天门？”从未想过裴姑姑会用剑，竟然还能剑开天门，唐季实在是有些意外。

“噗呲~” 裴姑姑忍不住笑了。

“我哪会什么剑开天门……那只是跟那十二圣火使说的，好唬得他们帮忙看护藏剑山庄啊，不然叶先生不在，还不知道藏剑山庄会变成什么样呢。”

“谢谢你。”

“嗨，你敢到蛊惑乾坤为我取剑，这些都是小事。”

“裴姑娘，说起剑，这燕去重湖，到底有何珍稀？”

叶镇忍不住问道。

“这燕去重湖，据传乃是开启源世界幻形一族秘宝的密匙，后来遗失了。我也是查找了许多资料，才发现它在蛊惑乾坤世界积蓄能量。”

“一旦在蛊惑乾坤积蓄足够多的能量，燕去重湖就会显现出一段详细信息，指引执剑人找到幻形一族的秘宝。”

裴姑姑解释说。

“这个传说，在源世界广为流传吗？”

唐季想起李韵流来，自己在蛊惑乾坤的便宜师叔。

“这个传说很广，但真正能够凭一己之力找到燕去重湖下落的，我想并不多。”裴姑姑很自信地说，眼睛斜瞟了唐季一眼，似乎在说夸我啊，夸我啊！

“我在藏剑大会就遇到一个！”

“等回去，我会想办法查证的。”

“那咱怎么回去？就这么一直往高处飞吗？”

“当然不用，其实在任何地方，都能直接回去，只是为了把戏做足，才升得这么高的。现在他们应该也看不清咱俩了。”

裴姑姑说着，伸出手掐了一个指诀，一道闪烁着银光的月亮门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

“迈过去，我们就到了。”

在蛊惑乾坤的人看来，两人所在的高空，发出一道极度刺目的剑光，而后三人就消失了，云彩久久不能合拢。

这自然就成了裴姑姑，赤火教圣女，剑开天门的铁证了。

是日，余杭郡守快马急报朝廷，余杭郡仙人白日飞升，余杭郡地方志记载：“余庆十五年，六月初十，有仙人白日飞升，吉兆。”

唐季左看右看，身后，一座传统庄园式建筑群，横亘在山脚，从云雾间露出点点真容。这不正是自己在和裴姑姑前往蛊惑乾坤的山谷？

一回到源世界，唐季立马就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源力灌入体内，不仅补充了这段时间在蛊惑乾坤世界的损耗，还不断有满溢的趋势。

短短时间，唐季只觉得体内源力鼓荡，难以自持。

想想在蛊惑乾坤的经历，若不是身边的叶镇以及识海中那枚燕去重湖留下的剑印提醒着自己，简直就恍如梦一场。

“叶前辈的毒怎么处理？”叶镇虽然不提，但唐季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等回到神之领域，到时候我来处理就行了。”裴姑姑也能感受到唐季对源力的疯狂吸收，颇为诧异。

对一般人而言，源力觉醒之后，源力吸收也是有速度和容量极限的。

不可能像唐季还是初级，就肆无忌惮地将源力纳入体内，好在唐季很快就停止了大量源力的吸收，又变成细水长流的模式。

……

神之领域，唐季三人从一道不断旋转的光环中跨出来。

“这，就是源世界？”叶镇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参天的巨树，庞大的山脉，一切与蛊惑乾坤有着巨大的差别。

“祭司大人，你回来了！”是达鲁，他正在小木屋的外面，恭候着裴姑姑的归来。

趁他们不在这段时间，达鲁在神之领域又建了一间小木屋。

“达鲁，愿神灵保佑你。”裴姑姑冲达鲁笑着说。

“达鲁你好。”唐季看到这个半兽半人的家伙，忍不住过去冲着他厚实的肌肉擂了一拳，没办法，羡慕啊。

“嘿嘿……唐季你好。”

达鲁曾经与唐季一起狩猎，差点被夔牛打死，还好唐季杀死了夔牛，并用木系源力救了他，从那以后，他俩关系就很好了。

至于叶镇，这么个有气无力老头，直接就被达鲁给忽视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唐季好奇地问，他对这个地方的习俗所知甚少，再加上他也没在这呆多久。

“祭祀大典要开始了，俺来问下祭司大人有啥安排。”达鲁摩挲着脑袋，即是回答唐季，又向裴姑姑提问。

“时间真快，又到祭祀大典了。”裴姑姑若有所思地，过了一会，才对达鲁说道，“我知道了，你先按以前的准备，安排好了我就让人通知你。”

“好的，俺知道了。”达鲁很快就离开了，对他的族人而言，这神之领域并不是他们能够长呆的地方。

“姑姑，这祭祀大典是什么啊？”唐季等达鲁走远了，好奇地问。

“祭祀大典，是这里的一个传统，这里的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神庙供奉，他们相信，给神灵供奉上好的源力核晶，会得到神灵的守护。”

“裴姑娘，这源世界也有神灵？”

叶镇想起在蛊惑乾坤，那些人们信仰当中的所谓神明，不过是些人们杜撰出来的精神寄托。

“嗯，是的。”

“啊？真的有神吗？”唐季有些意外，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只是这源世界，他还有太多的不了解。

“神，在这里只是一个形容词，伸手改天换地，摘星拿月，在你们地球文明的概念中，算不算神？”

裴姑姑瞥了唐季一眼，继续往下说。

“不过说起来，你俩在源世界的时间都不长，正好我这会精神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源世界。”

“源世界，是一片漂浮于混沌中的大陆，广袤无垠，由几个古老文明所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以量子态的形式存在，包括生物，都是量子态的能量体。”

“量子态的能量体？你是说，我们也是吗？”

唐季眉头一皱，想起在去蛊惑乾坤之前，裴姑姑跟自己说过的话，她用一些手段，把将要成为量子态能量的自己，重新聚拢，救了自己一命。

“对。你、我、达鲁，都是量子态的能量体。但他，叶先生还不是。”

裴姑姑平静地说。

“叶前辈为何会不一样？”

“叶先生来自混沌，跟这个世界并不相融。我答应你带他回来，为他解毒，其实是需要对他进行量子转化的。”

“经过量子转化，他变成跟我们一样的量子态能量体，体内的剧毒自然就对他无可奈何了。”

“裴姑娘，你说的这些，量子态，能量体什么的，到底是什么？”

事关自己，叶镇不得不问个明白。

“叶先生，这些都是细节的东西，等在源世界久了，就自然明白了。”

裴姑姑想了想，没有在这上面纠结。

“当初，那几个古老文明发现源世界的时候，在源世界的外围有一道量子屏障守护，想要通过屏障，必须是量子态的存在。”

“那叶前辈……”唐季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指着叶镇说，“他不是量子态，但现在不也能在源世界存在吗？”

“你抬头看看。”裴姑姑抬起头，对唐季说。

天空中不知何时，聚拢了大团大团的云，以小木屋所在的上空为圆心，形成一个漏斗状的形状，向远处的天空望去，更多的云还在向这里聚集。

“这是怎么回事？”唐季骇然地问，他又想起了自己被球状闪电击中时，烽台市天空中那厚厚的云层。

“这是源世界感受到了一个不是量子态存在的异类，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裴姑姑抬起手感受风吹动的速度，又放了下来。

“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形成，不必着急。”

叶镇也仰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我们还是先为叶前辈解决中毒的问题吧，这些事，我们可以稍候再说。”唐季可不想在头顶上悬着这么一个大隐患的时候，探讨世界本质。

“也好，叶先生，请到这边来。躺到床上去。”

裴姑姑说着，走进了小木屋，她一边走着，一边不断通过源力具象，捣鼓这一扇，门？

叶镇依言照做，刚躺下就仿佛陷入了深度沉睡一般。

“这是一扇门？”唐季跟过去，好奇地看着这个很像在科幻电影中看到的那种人体扫描仪。

“门？”裴姑姑表情幽怨地看了唐季一眼，“这是量子量子载入程式，专门用来进行量子转化的。”

“原来是这样。”唐季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是不是可以无限的复制粘贴？造出无数个叶前辈来？”

“你想什么呢。”裴姑姑白了唐季一眼，实在是不想跟这个家伙搭话了。

裴姑姑鼓动源力，牵引着量子载入程式，走到床尾位置，量子载入程式根据床的大小，自动调整大小比例，成为一道刚好能高过叶镇的门。

之后，量子载入程式缓缓地从床尾向床头移动，眼前的场景，让唐季想起之前跟朋友去医院检查，在CT室见到的场景。

当载入程式与叶镇的双脚相遇时，不知是不是幻觉，唐季感觉到从结合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源力波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只蜻蜓打破。

随着载入程式的继续移动，这股源力波动也变得越来越强，唐季转头看着正在凝神操控的裴姑姑，见她脸上不见任何异常，也就压住了心中的好奇。

“嘭~嘭~嘭~~”

载入程式移动得很慢，差不多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才移动到叶镇的胸口部位，这时唐季听到一阵激烈的打鼓般的声音传来，他意识到这是叶镇的心跳声。

只是不知为何，叶镇的心跳竟然如此激烈。

又过了一会，载入程式移动到叶镇的肩膀部位，那激烈的心跳声才渐渐平息，逐渐消失，恢复到正常状态。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缓慢，如果不是有那股持续不断的空间源力波动，唐季甚至都怀疑，叶镇是不是真的会变成了的量子态的存在，因为从外在来看，叶镇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最后的头部载入非常耗费时间，足足经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才完成。

做完这一切，裴姑姑显得非常疲惫，额角隐隐能见到大颗的汗粒，源源不断的源力，飞快地冲入她的体内，弥补损耗。

“你没事吧？”唐季一脸关切地问道。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裴姑姑莞尔一笑，直接调用源力，将汗水蒸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叶前辈，这样就行了吗？”见裴姑姑无恙，唐季也是放下心来，对叶镇现在的状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现在暂时处于虚弱期，这两天就会好起来了。”裴姑姑解释道。

“我当时也有虚弱期吗？”

“你不一样，当时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特殊？”唐季疑惑不解。

“嗯，当时你被球状闪电直接量子化，然后在混沌中飘荡，被源世界的量子屏障所吸引，才被我发现了异常。”

“简单的说，你属于天然的转化，而叶先生，是属于人为转化。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那混沌是怎么回事，里面有什么？”唐季没想到自己还曾在混沌中呆过，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个不停。

“混沌……”裴姑姑陷入了沉思的，半晌才说，“我也不知混沌中到底有什么。”

“只是有人说，混沌是连接各个世界的通道，也有人说混沌中有大恐怖，还有人说混沌中有世界的真相。不一而足。”

“连接各个世界的通道？”唐季对这个很感兴趣，至于什么大恐怖，什么世界的真相，离他太遥远了。

“对。”裴姑姑肯定地说。

“那是不是也连接着地球？”唐季兴奋地说，内心乐开了花。如果连接着地球，岂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回到地球去了？

“当然连接着地球，不然你怎么到的这里。”裴姑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唐季一眼。

“那，我可以回家去了？”唐季问完，内心充满期待，似乎看到了回家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