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师之路 第一卷 蛊惑乾坤 0020章 练剑

这天清晨，藏剑山庄诸峰还笼罩在一片朦胧晨雾之中，不时刮起的风，卷着晨雾流动着，带来丝丝若有若无的花香，整个藏剑山庄宛若隐于仙境一般。

唐简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发现一个人影站在院中一动不动，走上前一看，却是唐季。

唐季手上拿着一根木棍，不断不用匕首切削着，看样子是想削个什么东西。

“我说季兄，大清早的，你玩的什么棍啊？”唐简好奇地问道，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手脚，做着简单的晨练动作。

“简兄早。”唐季头也没抬，一心专注在手中的活计上，“我打算削两柄木剑。”

“哦？季兄这是打算教雀儿剑法？”

唐简一下就来了兴致，雀儿那个小家伙，还真是颇有些学武天分，这几日功夫下来，对唐简教他的简单飞刀技巧，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

只是鉴于川西唐家门规限制，唐简无法传授雀儿更精深的暗器功夫，每日只是督促雀儿练习基本功，继续熟悉飞刀的秉性，练习腕力和准头，提升技巧。

此时见唐季削木剑，以为是打算亲自传授雀儿剑法。话说自己还从未见过这个家伙练剑，也不知他学的武当哪一峰的剑法。

“不是给雀儿的，这是我要练剑用的。”

唐季一边说着，一边不断修正木剑剑身的直度，不时凑到眼前瞄上一眼，又用匕首削削减减，不多时，一柄钝头木剑就基本成型了。

“来，简兄，陪我练练手。”唐季将手中的木剑，随手扔给唐简，又俯身从地上捡起另一柄木剑。

原来他早已削好一柄，难怪削起来得心应手。

“季兄，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唐简无语地看着这家伙，难道他不知道川西唐家练的是暗器，最厉害的是毒物吗？

“我可不会什么剑法。”

“没关系，我也不怎么会。”唐季若无其事地说道。

啊？

唐简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季。武当弟子不会剑法，这不是开玩笑吗？武当自从开山门以来，都是以剑道、内功称雄武林。

剑道乃是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没有长期的积累，而妄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近几年风头正劲的凌虚道人李韵流，武当当代掌教陆重楼的小师弟，据闻他也是终年观山巅风云流动，而一朝得悟流云剑法。

难道唐季这也是想要一朝悟剑，一步登天？

唐简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唐季的想法，毕竟叶婧依和唐季二人悟出剑意的消息，被叶轩暗中下令封锁消息。

所以，诺大藏剑山庄，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人。

再加上唐季也不是那种爱炫耀之人，一直未曾对唐简提起过。

“你也来沾些。”唐季将木剑剑尖，沾上一些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白色粉末，让唐简也一样，在剑尖沾上一些。

“可是季兄，我真的没练过剑法。”唐简也在剑尖上沾一些白色粉末，无奈地站到唐季面前。

唐季看了看唐简站的位置，往后退了两步，又伸出手中的木剑比量了比量，又往后退了两步。

“不要紧，今天你就陪我练练剑法基本功。”唐季将木剑在手中耍了一个剑花，感觉这柄木剑长短还算趁手。

“咱俩就试试，一柱香的时间内，谁能在对方身上留下更多的白点，谁就算是赢了。”

唐简想了想，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心说这还真是基本功，剑法入门就要练的刺，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你现在可是九绝剑魔前辈亲自邀请，即将参加名剑大会的大高手了，让我陪你练这个？你不嫌弃，可我都怕丢人。

唐季根本不管唐简现在是什么心态，拿起早就备好的线香，右手食指和拇指在香头一搓，一道红色字符源力涌出，点燃线香。

他当先朝唐简虚刺一剑，两人就开始了对练。

没开始的时候，唐简一门心思东扯西拉，只想推脱，正式开始了反而一本正经起来。

要说他作为川西唐家的弟子，练剑是肯定不可能的。

但好歹家学渊源，厉害的剑法还是见识过不少的，再加上唐家练暗器功夫，对手劲和眼力要求颇高，对反应速度要求更是严苛。

所以当唐简手持木剑，面对唐季的时候，只一瞬间就找到了他身上的破绽。

一抬手，木剑啪啪啪连续三声钝响，点在唐季腰侧，留下三个白色圆点，而唐季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

“厉害！”

唐简的速度，让唐季心中凛然。

想不到自己经历过FuturePose格斗训练系统训练的成果，在蛊惑乾坤的武林高手面前，反应依然不够快速。

不过这也是唐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人进行切磋，之前在泉州府剿匪，那都是误打误撞的瞎胡闹，之后几乎一路顺风，根本就没有跟人动手的经验。

是以面对唐简的进攻，一阵手忙脚乱，毫无防守之力。

只片刻功夫，唐简就在唐季身上留下数十个白色圆点，唐季偶有的几次进攻，还全被唐简给封挡住了。

“我说季兄，这要是真剑，我可是在你身上捅了好几十个透明窟窿了。”

从唐季刺出的角度、力度和速度来看，唐简发现他是真的没有掌握用剑的技巧，就稍稍放慢了一下速度，甚至还有心思调侃一下。

只是唐季毫不气馁，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唐简，心中只想着去盯唐简的动作，预判他的进攻方向，拦截他的进攻。

殊不知，料敌先机四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相当困难，对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你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动作习惯？

“比如他下一刀要砍向你的左臂，眼光定会瞧向你左臂，如果这时他的单刀正在右下方，自然会提起刀来，划个半圆，自上而下的斜向下砍。”

唐季突然想起在《笑傲江湖》一书中，风清扬指点令狐冲剑法时说的这句话。

结合自己当前的境地，心有所悟。

自己还真是笨，这不是有现成的教材吗，总是去盯唐简的动作有什么用，等看清他的动作，再做反应已经晚了！

我只要注意他的目光所向，自然就知道他手中的剑要刺向何处，再去拦截，不就是料敌先机了吗？

顿时，唐季不再手忙脚乱地去挡唐简的木剑，转而关注起唐简的视线来。

见唐简看向自己的小腹，就连忙横剑于前，见他望向自己肩膀，就赶紧举剑格挡。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柱香就燃尽了。

唐季也从最初的被动挨打，慢慢地变成能封挡住唐简的剑刺。

“再来！”

正值兴头的唐季，一晃手又点燃一只线香，朝正要罢手的唐简喊道。

“好吧。”

唐简只觉得索然无味，毫无生气地应了一声。

在他看来，唐季的剑法基本功是极为生涩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剑士该有的水准，更遑论还是武当山出来的剑士。

这场游戏唐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获胜的。只是见唐季兴致盎然，又不忍心扫他的兴，只能继续奉陪。

两人这一顿闹腾，雀儿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院子里，见唐大哥和阚大哥，一人拿着一只木棍子，互相打来打去，顿时也来了兴趣。

“唐大哥加油！” 每一次，当唐季挡住了唐简的剑刺，雀儿就在一旁跳着脚，大声的呼喊着。

慢慢地，唐季的反应时间越来越短。

往往是唐简眼眸一动，唐季就能提前预判到他想要攻击的位置，手中的木剑早早地就封挡过去，迫使唐简收剑。

唐简也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自己越来越不顺手了，刚才还能轻松就击中唐季，现在却发生了变化。

在他看来，唐季依然破绽极多，只是当木剑刺过去的时候，唐季已经将破绽封住了。

“啧啧，还真是怪事了。”

唐简也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见唐季每每能在他即将刺中的时候，堪堪护住破绽，次数一多，也激发了唐简的好胜之心。

唐简出剑越来越快，甚至都不管那里是不是有破绽，手中的木剑只管刺过去，与之相对的，唐季越练目光越是澄净。

在他看来，唐简刺过来的木剑，早已变得有迹可循，自己只需把木剑封过去，唐简的木剑就好像撞上来一样，就能把木剑给格挡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兴起，不时发出一阵阵大声呼喝。

在一旁瞧热闹的雀儿，更是不断跳脚拍手，高兴地大声呼喊，一会喊唐大哥加油，一会喊简大哥加油，三人所住的院子，一时间人声沸腾。

“防守算不得赢，我得反击才行！”

唐季心想，这天下哪有只挨打不还手的剑法。

心念所至，循着风清扬教令狐冲剑法的那些话，唐季开始有意寻找唐简的破绽。

见唐简瞄向自己的左肩，知道他要刺向的位置，联系他之前的动作，心知他抬手的瞬间，右肋下必然空虚，抬手就将木剑刺向唐简的右肋。

原本打算刺唐季左肩，见他的木剑已经抢先递到自己右肋，只要自己一抬手，右肋必然中剑。唐简只好无奈地回剑格档。

唐季见唐简回剑，左肩处却又露出一处空档，手中木剑顺势右划，斜斜向上刺出，再次引得唐简出剑护肩。

渐渐地，随着唐季越来越快地发现唐简挥剑的破绽，出手速度自然更快，一时之间，两人攻守异位。

原本处于守势的唐季转守为攻，只逼得唐简不断后退。

“哈！”

唐简被唐季一轮急攻纠缠不下，心中烦闷，仰头一声清啸。

再不管唐季刺向自己的木剑，以互换搏命之姿，朝着唐季当胸一剑猛刺，唐季却是不慌不忙，迎头一剑刺出。

“啪~”一声脆响，练剑快两柱香的时间，这还是两人木剑的剑尖第一次相撞，在两股大力的冲击之下，断成四截。

“哈哈……痛快！”

看着手中仅剩的剑柄，身上数不清的白色圆点，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季兄果然了得！”

经过这一番对练，唐简自然已经看出来，唐季确实不是什么剑术高手。

只是在两柱香的功夫，就能做到从被动挨打，到封住自己进攻路子，甚至能与自己对攻！这等进步速度，又着实惊艳。

俗话都说，一年练刀，十年练剑。

可见剑术对基本功的重视，必须是经过多年磨练，才可能有所成就，而唐季只在短短时间内就能练有所成，绝非运气二字可言。

只能是说天赋可怕。

说到底，其实还是唐季掌握了正确的练剑方法，做事只有掌握了正确高效的方法，自然效率是别人的几倍，甚至十倍、百倍。

“简兄陪练有功。”唐季喜笑颜开。

如果能在名剑大会上名正言顺地夺得燕去重湖，至少能省下许多麻烦吧？

这或许就是裴姑姑在蛊惑乾坤的安排？

唐季想了想，觉得这似乎有些说不通，摇摇头不再去想，弯腰从地上捡起剩下的木棍，掏出匕首继续削制木剑。

“等着，我们再来。”

有了之前两次的经验，这回唐季削起木剑来更见驾轻就熟，不多时就制成一柄。

开门的声音响起，叶轻尘手里拎着一个食盒，推门从院外走了进来。

“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叶轻尘将食盒在院中的石桌上放下，见三人都在院中，而唐季和唐简身上满是白色圆点，很是好奇。

“叶大哥早，我唐大哥正在练剑呢。”

“唰唰唰，可厉害了！”

雀儿刚刚瞧了两人的对练，在他眼中这跟小孩儿瞎胡闹差不多的打闹，也叫练剑？所以当叶轻尘问起来，他就忍不住朝他招手，大声叫喊起来。

叶轻尘近期一直忙于名剑大会的筹备事宜，各种繁琐的事情搅得他是焦头烂额，好在有庄上的老人协助，进行得还算顺利。

眼下，所有准备事项都已就绪，只等迎客上门，这时他才算是有了点空闲的时间。

因此叶轻尘这一有工夫，大清早的就过来探望这三位。

“哦？那我可得一睹季兄的剑侠风采了。”叶轻尘说着，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摆出一副我就看看热闹不说话的样子。

“我们也就练练基本功，哪有什么剑侠风采了。”唐季笑道，手中动作却没停下。

“季兄，你这么说，可见你还是要脸的，哈哈……”

唐简一句话说完，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雀儿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着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二唐一叶的关系颇为融洽，相互之间笑笑闹闹，开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

“来来来，我们先吃点东西。”

叶轻尘说着打开食盒，一样样将里面的早点取了出来，都是余杭郡一带有名的，馄饨小笼、葱包桧儿、油炸桧等，以及配套的蘸料。

“好哟，好哟。”

有好吃的，雀儿顿时心花怒放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颜色。他与唐简左右开弓，大快朵颐，唐季则不动声色地继续削制着木剑。

只一阵说话间的工夫，唐季又将另一柄木剑削制完成，这木剑都是凭着唐季的心意而制成，长短适中，只是重量轻飘飘的，经不起二人大力冲撞。

“我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