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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命昭唐 第229章 悬溺

作者:控制变量法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6:23 来源:平板电子书

朱温被毡毯裹入含嘉城。时逢盛夏,躯体很快腐烂。尸水长流,蛆虫乱爬。贼父可以无情,朱友裕也恨之入骨,但给了最基本的身后体面。将朱温盐腌后封进梓棺沉入深井保鲜,等待班师下葬。

随后清洗老狗党羽,排除异己,李振、寇彦卿、李铎、何絪、王檀、殷铁林、贺德伦、王重师、王晏球等一大批文武被押赴洛水斩首。安史权力更替,动辄火拼数月,百官、将士死伤上万。朱友裕只宰这么几十个,该说他宽厚,还是汴军团结?

平定乱局后,朱友裕开始部署军事。十余万众,从河阳城到河阴桥,从京西昭觉寺、大月陂到京北邙山、天津桥,从洛城到金墉城。

为什么不集中洛城?

还是那句话,守城战是个技术活,不是人马往里一缩就万事大吉,没那么简单。

人心不齐,守着守着门就开了,将帅脑袋就失踪了。石、火药、耗材、锅碗瓢盆、木料、箭簇、水源……守城之具不充足,辎重线不安全,拿什么守?

河南府屡遭兽兵荼毒,户口亡佚过半,剩下的在这次开战前夕就逃遁一空,洛阳一带几成鬼蜮。王敬尧进了汴州,巴不得朱友裕死在洛阳,补给也不能抱期望。即使愿送,也难到手——洛东大片平原,王师骑卒众多,容易当运输大队长。

另外,洛城太大,城垣毁坏严重,就像个四处漏风的房子。

圣人当初为什么守长安?没地方跑了。再者,神策军废归废,中官坏归坏,还不至于抓他出降。京城士民整体算协作,兵甲粮食不愁。加之长安辽阔,围不了城的叛军只能挑那么一两个门。叛军也是貌合神离。整个一菜鸡互啄,比烂。

朱友裕唯一有的,就是之前朱温拉到洛阳的粮草了。带到弘农的便宜了李某人,但洛阳还剩下许多,足够他在此和王师对峙两月。

“少帅!”

朱友裕已颠覆老子,但出于战争结果未知,他尚未自封官职,是故汴军仍以少帅相称。

朱友裕点了点头,摆手道:“入宅说话。”

他很镇定,毕竟巢乱期间十几岁就从朱温征战,见识过诸多大场面。

“昭觉寺镇遏使氏叔琮、西面游奕使张慎思、北面朱友伦、南面高季昌来报,李皇帝先头人马西凉兴国天骑正往京西搜索。驻怀成德军以萧秀率万人渡河赴邙山。魏博发兵三万强攻河阴桥。荆州军、夔军、湖南长林军等七万余众亦对龙门石窟进薄。观察态势,李皇帝将大举上洛。”与诸将坐下后,朱友裕直言道。

“敢问少帅,唐军到底有几何步骑?”

“至少一倍。”朱友裕干脆道:“李皇帝自有大军十余万。荆、夔、楚、赵、魏、蒲、凉、党项、回鹘九路诸侯合兵十数万,三面合围而来。”

诸将闻言一窒。

他们和朱友裕现在是合作关系下的从属关系。赢了一切好说,一起分润好处,各达所愿。但如果所部损失过重,事后可能会被翻脸,排除在分蛋糕之外。输了,来自腹背的威胁可能会让在座许多人头颅不保,包括朱友裕。

既要试图击败李皇帝,又要尽量保全实力,还要控制战败风险,尽可能避免威权流失、被大头兵、野心家做掉,这是叛军诸部彼此心照不宣的作战纲领。

而现在对方的情况听起来,胜算不高。

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盯着脚边地面,好像那里长着美女。

这些个武夫,打个仗哪有这么多算计、腌臜、狗屁倒灶哦。

朱友裕也明白这些,但又没法不打。

最起码的,你畏敌如虎,部下、其他将领怎么看?大头兵怎么看?魏博留后赵某人畏战不敢出,被衙军斩首示众。河东节度使窦翰畏战,在城外挖壕沟,被杀掉马步都虞侯示威。后世李克用被朱温打得狼狈,打算筑城,被幕僚劝谏——别找死!

这是个什么变态年代,可想而知。李某人为什么在重阳谷、潼关、首阳山……一次次逼自己冒险?他不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贱得慌?非也。被武夫藐视,你就不是千金之子,别搞错了逻辑。

汴军是不服朱温,朱温的威望无法驾驭他们了,大部分也确实对李皇帝产生了一定惧意,但还没到听见他来了就集体阳痿的地步。汴军走南闯北十余年,没那么随便垮。

更遑论外交、地缘、人事上的种种因素。

打吧,赢了或者哪怕是小胜、相持、小劣,局面都还有进退空间,还可以盘。输了,各走阳关道去也。

见满座沉默,朱友裕也懒得洗脑,起身沉声道:“都是老军伍了,既没话说,便散去了,将部众收拢到昭觉寺、邙山、洛城、龙门石窟,准备迎战。成败”

“喏。”

*******

朦胧的紫薄纱之内,水汽蒸腾,热雾氤氲。圣人坐在马扎上,盯着那道若隐若现的高大丰满的鬼斧轮廓:“有我在,一只苍蝇进不来。”

淑妃,确实有些下垂了。贤妃、孟才人、郑昭仪尺寸没得说,可豪门不好混,容易窒息。

柔奴、杨可证很翘,一巴掌下去跟抽鞭子似的,缺点是不够对称,腚上有久坐导致的茧痕瑕疵,看着不舒服。

赵如心、武令仙的符合圆审美,但站着时不知是重力效应还是怎么,摸起来有褶皱,手感不好。

……

唯独天后,是如此恰到好处,巧夺天工。透过紫纱可以隐约看到,秀发披散的天后身上仅剩抹胸和亵渎之衣。

她是真没想到,行在的浴堂居然在李圣人的寝室。上当了!

想走,身体不洁是不可忍受的。

想换地方,除了这,也没更合适更安全的场所了。

想洗,却被那鸟人坐在帷幕之外目不转睛。虽然有帷幕遮挡,天后还是被盯得浑身极度不适,精神非常纠结、折磨、羞愤、耻辱、不自在,迟迟脱不下抹胸和亵渎。

一个大男人,居然用半透薄纱。

“天后,水凉了。”

“圣上转过去。”

“已转了,决不偷窥,我发誓。”

“以何为誓?”

“额…那还是不发了。”

哗啦啦,圣人刚装模作样转过身捂着脸,就听到一阵清脆的水花荡漾,宛如被强人追赶惊慌失措跳河的小姑娘。声毕,室内安静的只有圣人急促的咚咚心跳和天后的轻微喘息,和身体入水的哗啦。

无声转回身:

升腾的渺渺白汽,有如仙灵吐息,给迷离热雾中的天后添加了不可亵渎的圣洁。同样吸引眼球的,还有披在宽广肩背上湿漉漉的亮丽黑发、宛若按在王座上搭在桶沿的两只手臂。

再往里,便是一对夜下脱水而出浸满了水珠正颗颗徐徐滴落的茂密腋毛。

好想,好想……埋头其间狠狠嗅一通。

比起视觉上的模糊,嗅觉接收到的信息更清晰。和孟才人、郑昭仪身上的气味别无二致。准确说,是少妇的独特味道。

圣人不禁气血翻涌。

我会一直偷偷地视奸你…永远永远…永无天日的视奸着你…我会一直偷偷地视奸你…永远永远…永无天日的视奸着你…我会…

圣人突然感到愧疚。

赵妃、洛符把他当弟弟宠,柔奴对他忠诚无比,淑妃对他百依百顺,贤妃把他视若生命。有这么多好女人,还这么变态,着实有负。但他这具身体毕竟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处于精力最如日中天的阶段,对孟才人、天后这种女人的抵抗力聊胜于无。

纯出。

一颗正人君子之心,为什么会污染至此。

正待闭眼回忆和赵如心、柔奴、韦懿的快乐对冲反省一番。

“哗啦啦……”

天后似乎转身了。

隔着朦胧的紫纱、水汽,天后看着和弟弟差不多同龄的男人。

确实英俊,美,比她以前见到的男人都长得好,说一句“雍凉之美丽者也”并不过分。

眼神清澈温和而有神,和他的声音一样,蕴含着一种让人放松、安心、愉悦的神奇力量。

指关节如鹰爪一般突出变形,比四十多岁的朱温还糙。

坐如山岳巍然,站似通天长虹,很在意行为举止。

……

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世界,没有诸侯逐鹿,有的只是小心翼翼的被动乞活。

没有上位者一贯的逞凶快欲,有的只是转身吞咽再闭眼的一再克制。

没有一个正常天子、欢乐少年该有的逍遥、恣意、轻浮、迷茫,有的只是与年龄、形貌不契囊的沉重、压抑、坚定、神秘——在他不调戏自己之外的时间。

一个相当孤独,背负着很多事情的人。

一个仿佛不属于脚下大地,置身于时代之外的……异乡人。

和自己,像一类人。

隔着帷幕、水汽的朦胧对视。

长长的沉默。

两个人都觉得这气氛不对,但又都悬溺其间,谁也不出声打破。

“我洗好了。”

圣人脖子上浮起大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衣服在右边柜子,贞娘自选。”

天后胸膛、手臂、后背同样泛起一层。这是她的少女闺名。除了父母和月仪、张仙,没有第五个人知道。她从没告诉过朱温,因为不想被朱温这么叫。

他是怎么知道的?张仙?

“哗啦啦……”芙蓉出水。

圣人还来不及看清楚,那鸟人已闪电般拿脏衣服遮住羞。

头宛转甩了甩,复又扬起,素手拢了拢水淋淋的秀发,红衣随之缓缓而层层将她藏台,渐渐隐去了玲珑锁骨,鬼刻神劖的肩膀,反光的蜿蜒肌肤,雪白的笔直后背,矫健有力的腰曲腹线,圆翘紧致的髋瓣、丰腴匀称的修长大腿,可见青髓血管的玉足脚丫……

诸神的赐予是如此之多,它让圣人目眩神迷,心猿意马,五脏燥热。虽然认真检查过,但那时因为有人,过程匆匆,哪里看得真切,摸得细节。此刻在狭窄的房间里,在天光水珠的映照下粉墨登场,一切显得暧昧而艳火。

俟戴上玫瑰金色的红宝石钿如意冠,把圣人看得呆在那。

他不合时宜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鹅黄抹胸和绣着仙人的原本是白色的亵衣:“在辒辌车上找到的,还给天后。以后勿被人捡到,会让杀材作乱的。”

天后看着那厮手里挥舞的内衣,才如梦初醒:道衣内是一丝不挂的,上下真空……

皇甫麟负我何多!

“走了,跟我见入朝的汴将。”

天后想也不想,斩钉截铁:“毋宁死。”

“我不说,你不踢腿骑马,没人会知道的。”

天后眼神空洞,哀莫大于心死。

“张存敬可惜误入歧途,我考虑把他从狗脊岭拿出来,交给他的旧部运回故乡下葬。”

天后眼神有了些生气。

她好痛苦。

“走吧。”

行在庭院的街道上,慕容章、令狐滔、甄夷、董其、王彦章、皇甫麟、郝祚、刘匡等一票十将以上的汴军入朝人士、降人都在,乌泱泱的两百多号。

见到皇帝被拥了过来,不咸不淡地参礼:“陛下。”

圣人不以为意,这些杀材尚未收心,并不奇怪。慕容章还在汴军时,私下对朱温都是张口挫鸟。王彦章后世能公然宣称——等打跑李存勖,回来就诛杀君侧昏官。如今刚来没多久就指望他们纳头便拜,想多了。

临近,圣人控制了一下表情,酝酿了一番情绪,侧身挪步让出背后的张惠。

“天后!”

张惠心如刀割,慕容章他们在外等,而自己却在内搞那种淫秽苟且勾当,被看光身子、调戏不说,自己竟然也不争气地被李皇帝迷得一阵昏头心愉悦,一想到刚才那些和下意识对李皇帝的正面感官,她突然酸了鼻子红了眼,大股眼泪夺眶而出。她此刻下定了决心,若他敢食言,连夜就自挂东南枝。

“天后……”见到她哭,慕容章、董其十几个早前被俘、投降的也悲不自胜,跟着掉下了几颗眼泪。

王彦章惊愕的看着天后。

怎么,怎么穿着李皇帝同款道衣、发冠?

是李皇帝派人找的,还是就是李皇帝自己的……

难道天后已经被…所以才哭的?

看了眼皇帝。皇帝面无表情,一身正气。应该不是,从来也没听说他有这癖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后还年轻,为朱温守活寡也不值。如果中意李圣,改嫁就改嫁吧。那人风华正茂,年少有为,也不残暴,还是个妥善去处。余生有个依靠,富贵平安无忧,也是好事。

还有人沉默,有人喟叹。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张惠止住泪崩,草草收拾了一下情绪,道:“昨日已成历史。在场有汴人,有陈人,有谯人、徐人、齐人……今后都是唐人。前事一概不问。圣人已召我再三说了。尔辈材德我也奏告了,圣人陆续自有委任。天子御领四极,威信昭著,且各安本分,谨修臣节,谋立功勋,洗雪自新,勿以旧为念……”

天后就是天后,口才、信誉、亲和力着实过人。她一大堆说下来,有人如释重负,有人振作,有人露出了笑容,有人长叹,有人半信半疑,但眼中的恐惧、防备肉眼可见的减轻了许多。

朝廷与叛军之间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李某和他们,双向暂时还匮乏对话的感情、信任、恩威基础。同样的话,同样一碗鸡汤,同样的敲打,换天后来,对他们又是另一个效果。

同样劝儿子回头,李克用围城半个月然并卵,岳母孤身进城给李存孝拎出来了。

一个道理。

“咳咳。”圣人上前两步,和张惠并肩而立,补充道:“我用人,不分籍贯,种类。我身边突厥人,党项,吐谷浑,嗢末,沙陀,回鹘,吐蕃。反正的岐人李瓒、张樊、刘勃,入朝的齐将卢旭、李钦、泾原将领张琏……万岁军那个叫武熊的邠宁蠢汉,景福年在岐山跟我干过仗,常山侯,赵人,在长安作过乱……什么都有。安下心。我的为人,尔辈才接触,尚不清楚……皇甫麟,王彦章……你们一路护主,忠肝义胆,我看在眼里。慕容章义薄云天,我也了解……魏国夫人母子既然入朝,我自有容爱……路还长……”

两个人平辔站在那。一个紫金芙蓉冠,一个玫瑰如意冠。一个青道衣,一个红道衣。身高相近,身材相似,倒也显得契合,像一对做法事的师姐弟。啰嗦完了,圣人转身吩咐:“人赐彩弓一副。”

“谢陛下。”众人拜谢道。

圣人带着张惠回去了,仿佛已经变成了他女人。

后者凄然不悦,不知是因为真空还是什么。

哄着宝贝返到庭院,圣人唯恐给别人看了吃亏:“你到内室休息,以后不捉弄你了。”

没用带有调侃的天后、正式而中性的魏国夫人这两个称谓,而是更亲近的“你”,加上那句“以后不捉弄你了”,这让张惠微微一怔,感到不适。

他从来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砰。房门被关上了。

占有欲真强。

对每个妃子都这样?

大厅里,已隔墙传来他抑扬顿挫、坚定有力的嗓门:“小朱贼拒不退出河南府,赵公、哥舒金、萧秀、武乙戟等部分头先锋进薄龙门石窟、河阴桥……昨夜赵公遣人通报敌情,朱贼主力正在向昭觉寺、邙山大举集结,欲对萧秀、哥舒金作战。我不打算耽搁了,决定明日一早上雒。我自率侍卫亲军、四使、正义、义武、兖州兵进拔昭觉寺,其他人各按先前布置。”

“臣请同行。”李仁美说道。他其实已算不上甘州回鹘可汗了,带兵参加东征前夕,把位传给了兄弟李仁秉。单从这一点看,算个忠臣。

“兵力够了。野战拼人数意义不大。你按部署到郑州一带游弋,若叛军大败东归,汴州分兵来援,急击勿失。”圣人说道。

“可否换万岁军、侍卫马军司去?”李仁美皱着眉头,拉扯道。

昭觉寺、邙山一带的主力会战决定了能不能收洛阳,成,对将帅就是兴复之功,如同安史讨叛昭觉寺之战的仆固怀恩、马璘等人。巧了,上次有回鹘,这次自己又来了,故李仁美分外不想被排除在外,去执行什么阻援、追败的副任务。

圣人把他支开,倒不是为的。

回鹘兵习性散漫,军纪差,接战不利喜欢跑路。这种野战你跑,可能引发全局崩溃。他们吃苦的能力,

见李仁美不死心,一个劲的欲言又止,圣人想了想,道:“你把护圣军交给猛猛子,让他去郑州,你跟我走。另外,把人约束好,别跟广德年一样,到处纵火抢劫。打赢了,自有赏赐。”

李仁美脸一窘。

圣人扫了眼堂上诸将。王从训、王柱、赵服、没藏乞祺、李瓒、王绍戎、曹哲、司马勘武、殷守之、南宫道愿、武熊、崔伽护、枭、崔无慈、马全政、刘仙缘、张季德、何楚玉、阿史那洛雪、刘训、陶建钊、论弘毅、噶德悖、朱瑾、高汉宏、阿摩难、欧阳剑以及赵恩、赵辉、赵宠、符存审、卢旭涌现的新秀,总共百多号。

算上中层军官,也称得上战将千员,雄兵十万了。

很好,守得住天后…呸!

但愿明日顺利吧!

一一检查确认完各种细节,叮嘱了注意事项,圣人起身:“散会!”

“喏!”

众人走完后,圣人心不在焉的原地坐了一会,眼瞅着夜暮已降,随便编排了几件工作把赵嘉、卢延让一群文官支开后,钻进了那间屋子。

昏暗的室内点着一盏灯。

天后已摘下如意冠,披散了一头亮丽秀发,坐在案后,左手撑着脸,正在闲敲棋子。

“你在干嘛。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是在想我?”

“……下棋。”

“一个人怎么下?”

“两人有两人的下法,一人有一人的下法。”

尬聊了几句,圣人坐到了她身边,悄悄从背后把手揽了过去。

“圣上又要做什么,三年之内——”

“想搂着天后睡。单纯睡,说说话,什么也不做。”圣人直接一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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