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塔 592 以退为进

阿莱格里和迪奥斯，在城中打马而行。

战争逐渐接近尾声，残余的费伦曼守军，大多疡弃械投降。随着城主被擒的消息扩散开来，他们彻底放弃了抵抗，任由西路军士兵将其押往俘虏营。

“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段安定期吧，”迪奥斯打量着路旁一座座门户紧闭的房屋，随口说道，“即使有战事的话，也是以此城为中心，蚕食敌方控制区的小规模军事行动。”

“是啊，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阿莱格里点头说道，这段时间的军旅生活，让他脸颊有了明显的凹陷，肤色也变黑了不少。由于疏于打理，短硬的胡渣冒了出来，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就像一个风尘仆仆的冒险者。

“还有一个问题，”沿街的窗玻璃后面，露出几张惊恐的面容，迪奥斯收回目光，询问道，“莫非，你真的看上费伦曼侯爵的家族\无\错\ ..产业了？”

“不，”阿莱格里摇了摇头，答道，“我是看上他这个人了。”

“难怪，”迪奥斯哑然失笑，旋即赞同道，“确实，河谷是该添置些人手了，不过想从军部那里捞出人来，可并不容易。”

“你先派人把那个孝子送回河谷，”阿莱格里交代道，“至于费伦曼本人，且让他在俘虏营待一阵子好了，反正埃伯特将军肯定会好吃好喝招待他的。”

两人边说边行，准备回统帅部报到。已是过午时分，天空阴沉欲雨，城内的火势渐渐止息，只余下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一队队西路军士兵，在主干道上来回巡逻。除了垂头丧气的降兵之外。街上很难看到行人的踪迹，他们大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以免被乱兵波及。

不过实际上，这毫无用处。小股斯诺顿军队，如饿狼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逡巡。光鲜富丽的宅弁商铺，是优先度最高的目标。他们直接挥动兵器破门而入。四处搜寻财物，若是主人胆敢反抗，少不得一顿痛打。所幸纳奇尼王早就三令五申，不得任意屠戮，才让这些家伙有所收敛，但杀人越货和强暴民女的恶行，却也时有发生。

因为阿莱格里和迪奥斯都是军官装束，所以凶神恶煞的士兵们，在他们面前毕恭毕敬。让开道路，行礼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才又继续刚才的劫掠行动。

这是斯诺顿军队的传统，阿莱格里也不便多做评价。可听到隐隐传来的哭泣与求饶声时，他还是不由暗自慨叹。但是又能如何呢？说起来，费伦曼民众的悲惨命运，还是他一手造成的。若非“火神之怒”炸开了城墙，凶猛的斯诺顿狼群。眼下还在城外徘徊。

“阿莱格里统领，”背插徐的传令官。勒马停在两人身前，朗声道，“元帅军令，晚七点之前，各部必须回到营地，逾时者。军法论处……另，中队长以上层级的军官，即刻赶往统帅部签到，地点在原费伦曼城主府。”

“得令。”阿莱格里在马上行了个军礼，问清城主府的方位后。就与迪奥斯拨转马头，扬鞭而去。

******

西路军顺利攻陷费伦曼城，对于整个南征战局来说，算得上重大利好。

此城位于伊恩公国与托尔姆联邦的交界处，依山而建，地形险要。西路军在此驻防，既能威胁托尔姆，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又能保护中路军的侧翼，防备光明教廷的迂回战术。…

另外，西路军在彻底掌控了费伦曼城后，开始派出小股部队，抢占附近的战略要地。其中几次，阿莱格里亲自率领“火神之怒”出征，攻占了南方的数座大城。埃伯特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一道初具雏形的防线。几座城池，互呈掎角之势，各自驻扎了五千到一万名士兵，大大加强了战略纵深。

收到捷报的南征军本部，再次发力。一方面由卡特罗曼率军西进，尝试与埃伯特部连成一片。另一方面，东路军在攻陷了莱文郡之后，继续南下，与达维德率领的中路军一部齐头并进，计划在未来一个月内，将圣伊马斯河以北的大片领土，尽数收入囊中。

在这个过程中，一大批青年军官脱颖而出，获得了纳奇尼王的提拔重用。而一些与贵族势力，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将领，则被刻意安排在了后方。他们每日守着那点微末的功劳，看着军功薄上其他人的名字蹭蹭往上窜，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王上，他们快要忍不住了。”王帐内，莫德西奇将纸卷平展开，密密麻麻的字符，是事先约定的暗号，纵使被旁人得去，也看不懂其中的玄奥。

“耐性不足啊，”纳奇尼王靠在椅背上，缓声道，“咱们预先备好的许多手段，还没有使用呢。”

“许是那些家伙得知了，王上要在南方建立另外一套官僚体系，彻底撇开他们的打算，”莫德西奇思忖道，“如此看来，他们的消息也够灵通的。”

“是前几日的宴会上，我故意说漏嘴的，”纳奇尼王目光闪烁，补充了一句，“列席者，都是些戎马多年的老将。”

“原来如此。”莫德西奇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南征军中，第八和第十军团，分别负责守御安蓝，不，博列洛公爵领，与流金商道，”纳奇尼王纠正了自己话中的错误，将案上的纸笺往前一推，“卡特罗曼将军不在，你直接去参谋本部……在这份名单上，我列出了几位年事已高的将领，你就说我不忍心见他们在前线风餐露宿，所以将其调去坐镇这两个军团。”

“是，”莫德西奇躬身接过，又问道，“那么，原先的两位军团长呢？”

“不必多虑，”纳奇尼王笑道，“他们巴不得赶赴前线建功立业呢。”

“我会尽量做的不着痕迹，”莫德西奇点点头，在离开王帐之前，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此事，需要知会阿莱格里伯爵吗？”。

纳奇尼王沉吟片刻，摆了摆手。

…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