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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老枪 第173章:去意徊徨

作者:北风2024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5:28 来源:平板电子书

“一定有关!我希望你能实情告之!否则德田君的案子,只有另请高明!”

“你想知道什么?”丰臣惠子想不到高孝山如此咄咄逼人,他想知道更多题外什么东西?这个人的确是破案天才,但有些事,涉及帝国秘密,她不能讲,不敢讲。

“事实真相!”

“那样你就能破案了?”

“当然!他可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我似乎已经抓住他的尻尾!”

“你这么肯定?”

“肯定!据我所知,当时的株氏会社已经决定要强租裂凉山,因为那里有金矿,德田专家已经论证过,当时的县政府使终反对,而柳氏就象一根刺,如鲠在喉,不拔不快,所以柳成了案板上的一块肉,必杀之而后快!柳案之后,白峻青痛失爱婿,且断其左膀,这样血海深仇是人必报,所以他请出高手,密裁德田君,但关键是谁透露这一事,且指认是德田君所为的,据我调查所知:德田君是空手道八段,能够斩杀这样高手,且波澜不惊,我甚至都能知道他是谁,他来过县政府,我甚至和他打过照面!可惜,这一切仅仅是推测,所以我说没有前因,无法锁定后果!”

丰臣惠子目瞪口呆,以前只是听人传言过高孝山的威名,认为有夸大的成份,今日一听,才知道这个自负的家伙,该有多么牛,象剥皮一样,直接从肉上撕裂,且带着血,一剥到底,她哆嗦,如果不是曹修德和小十五沈仲铃的庇护,如果当初让高孝山抓住,不死也得掉层皮,冰上莲花说不定就给她使上了,鬼才,真他妈是鬼才,和这样人共事,得十二分小心,她打了个冷颤,痉挛一小阵。

陶泽如见过杜培声,就和郑一洋熟悉了,中午饭就在聚全德,尽管是小范围的聚餐,还是引起了不小轰动,江湖大佬,一代名伶,武功大师,这些字眼,堆叠在一起,再加上报界添油加醋,这汤烫水水,勺子舀起,迎风沥一下,各种滋味弥漫开来,郑一洋全程陪同,在镜头之下,风流倜傥,一度聚全德出现多年不见的拥挤,都来目睹这些伟人风采,报纸的渲染,让西凉城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事。

夕阳化为灰烬时,一辆辆货车,拉着一个个大木箱,堂而皇之进入西凉城。这些木箱从哪里来?何人送来?又是些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在云海徜徉,货车拖着这些大木箱出城进入黄汤河,刘昆仑的机帆船,就停泊在黄花甸子外面,杜培声、林子瞻、那天成、小白狐、陶泽如、梁一纹……数十人站在河边,看着几十人把货从卡车上卸到船上,那上面有许多日文字,看不懂是什么东西,八点半太阳早已经奈不住寂寞,把黄汤河照得晃人双眼,滚滚北进的水,闪着浑浊,春风、解语、嫣腔哭成泪人,小白狐也在唏嘘,师徒抱在一起,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自此,各自珍重,西凉城里再也没有小白狐了,她嫁为人妇,守人妇道,这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周兴池、朱克俭、郑一洋这些人业不同却相为谋,他们在人堆里,只有摆手,说再见,车空船实,那些卡车顺着黄汤河,开向遥远,要走的人,一个个上船,最后剩下的没几个人,有马车,有汽车。

小白狐要走了!

这消息一传再传,许多人自发的,跟着汽车队紧跑慢跑,生怕落下精彩瞬间,一直送到黄汤河边,汽车就象只螃蟹,慢慢在人群中走,到了那儿,许多人绷不住了,特别是女人,她们悲喜交加,悲的是西凉城中,再也没有小白狐,那铿锵那激越,那跌宕起伏的曲子里的故事,再也听不到了,凿子在人心上凿出窟窿,让人的眼泪,人的血,从那里恣肆流淌,喜的是:千回百转,终于幸福地嫁接。

“谢谢你们,都回去吧!”小白狐站在船上,双眼红肿,岸上几千人,没有一个动的,人还在三三两两往这儿疾赶。

“再见---!”

“再见---!”

“我会再回来的!”小白狐挥动着手,这只是一腔美好愿望。

杜培声站在陶泽如旁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转,“她究竟做过什么?让这么多人无法割舍?”

“不知道!”陶泽如在人群中看到杜渗江,王国宾,“杜爷,你看我们的尾巴跟到了江边!”

“在哪里?”

“您看!”

“这个朱家骅,真是混蛋透顶,他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到了上海,我饶不了他!”

“算啦,象个哈巴狗跟我一路了,也够难为他们的!没有你这面金字招牌,说不定箱子早让他们撬开了!有惊无险,我们就消停了吧!”

叽嘎一声,一只大雕,俯冲一下,几乎贴着杜培声头皮飞过,他本能往下一缩,抬眼看,那影子就象箭射上高空,带着空灵的风响。

“突,突突突……”机帆船逐浪排水,在依依不舍里,春风还在摆手,“师傅,再见了!”,笑语在岸边深一脚浅一脚追着船跑,嫣腔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这家伙,藏得够深的,连我都瞒,女儿不嫁,让你老小子后悔!”郑一洋又侧过身,看了一眼朱克俭,“你一个跳舞,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是老枪交给我的光荣任务!”

“谁是老枪?”郑一洋看着摇摆的芦苇丛中,飞出一只鸱鸮,“走!上车!”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下。

三个女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你,走向马车,黄汤河浊空滚滚,那流淌着象血一样沸腾。

长谷川天一的汽车象疯了追赶,到了黄汤河岸边,众人还未散尽,他赶紧下车,举起望远镜,机帆船早就开没影了。

“郑君,杜君呢?”

“走啦!”

“你的货呢?”

“拉走了,在船上,它们是尾崎秀实的货。”

“那货可能有问题!或不完全是尾崎秀实的货,可能有夹杂!”

“早干什么去了?这里有收货单,你可以打电话落实!”头也不回钻进汽车!“开车!”

这时,岸边不知是谁起个头,大家就一个、两个、三个……跟着哼唱起来:

你是《聊斋》里一只千年小白狐,

岁月风雨典当成了精。

幻化成人走凡间,

演义魂牵梦绕千年史。

一拍三叹成经典,

西凉传奇任你唱。

古筝戏琴撩箜篌,

十指纤细任拨弄,

行云流水玄音跳……

石卿一瘸一拐走在大街上,象一只丧家之犬,他一个人,踽踽独行,影子投射在残垣断壁上,单秀丽老了,一脸褶子,她再也迈不出固步自封的家,雨烟、雨秀,象两根绳子,拉着她,一东一西,心让岁月的青苔绣织成道,上面墨斑杂踏,二十多年等待,心早就死了,石卿混成这样,连要唱的曲子,都在嗓子里颠来倒去,一无所有的他,凭什么再来撩拨这个让他记挂一辈子的女人?他再次见到她,是如此陌生,日子过得不顺,且一生都在逃避张一山宏大生儿计划,一生有很多次被抢奸的经历,野兽!只有野兽才那样,她在等待中绝望了,如果是二十年前,都不用石卿来挑逗,只要他来,可是他没有来,错,错,错!这是大诗人陆游在《钗头凤》中的句子,这是谁的错?你有一分勇敢,她就可以迈出九十九步,她抗拒张一山多年,就是要把慕煞别人的情和欲,等他来燃烧成火,并最终将两个人化为灰烬,偏偏那二十年,他雄心勃勃要走出西凉,去闯世界,要给心爱的女人挣下个世界,世界是那么好挣的?象他这样怀揣梦想的人,伸手一抓一大把,碰个头破血流,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哥哥你好无才,

卖了良心你才回来!

鸡能得道,

狗升天,

世界花花任你闯,

闯不出世界,

死外头!

他不想死,还想苟且偷生,偷生不算,还想撬人老婆,淫乐,世界上的好事,都让他想当然,想歪了,旁枝斜出,那要看是什么人,做人是悲催的,有的人不用追,不用捧,妻妾成群,有的倾其一生所有,尽天下难能之事,仍然孤独一人,有的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旌旗招展,更有的人左右缝源,吃女人,喝女人,还玩女人,骗女人,女人却死心塌地,甚至到死还在帮人数钱,石卿泪扑簌簌的,一瘸一拐,泪就象种豆子,左一滴右一滴,他完了,心焦力竭,他为何要做出苟且之事?要不然,他是有着大好前途的,可他偏偏相中文廷玉的小妾,外娇里嫩,闲着就闲着,哪怕烂在那儿,有你什么事?偏偏生出淫心,要去勾搭人,偷鸡不成舍把米,腿上那一枪,挨得活该,那是警卫员一枪打的,子弹还在里头,带着皮肉肿胀,合安堂可以救命,可合安堂在哪儿?可那能怪他吗?她那么娇小,那么可怜,楚楚动人,文廷玉已经有四房太太,平时闹得鸡鸣狗跳,争风吃醋,这回小老五要进宅,四房太太为了共同利益,拼弃前嫌,一致抵制,并以死相要挟,没有办法,文廷玉用手指指她们,“我让你们一起作!”,只有置外室养小五,就象重金购的花瓶,长年累月放那儿,土沾尘染,让人怜惜,这是暴飱天物!

第54章:

1

琴声,是琴声,是那样悠扬,小小的焦原镇,怎么可能有琴声?他闭上眼,靠在一棵枯树上,行云流水的琴声,象水泄进松软的土层里,象碧波荡漾在河床上,他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它象枯草柴而硬,他就象一匹被猎人打过一枪的老狼,血红着眼,在寻找目标,声音,还是那好听声音,寻着声,他立在芳雅斋门前,象只狗,舔着下巴。

“你是谁?你要干吗?”收缩、戒备、哆嗦,虚张声势。

呀!他在心里惊叹:天涯何处无芳草,得来不用功夫找,这女人不食人间烟火,飘飘欲仙,水波茶色连衣裙,纤细的手指,天生就是弹琴的,为艺术而生,“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受伤了,听说这儿有个合安堂,治得了枪伤,所以……”

一身制服,让那如鹿撞怀的心,稍稍安静一下,“往西走,就西边,不远!”女人有些慌乱。

他点点头,并不走,却听见身后马蹄子声,回头一看:我的个乖乖,这叫英姿飒爽!女人象一片红云,降落到眼前,一股扑鼻子香气溢过来,醉了他。

“看什么看?你不问路的吗?还不快滚,找鞭子抽!”沈西凤手一扬。

石卿趔趄一下,向后退一下。

“滚呀,等抽?”“叭!”上去就一下,打身上。

石卿一瘸一拐走了。

“也许他真是伤兵!”

“陶姐,这种混蛋你不用跟他客气,你看他双狼眼,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见一回打一回!”

“你呀,就是穆桂英,看谁将来敢娶你?”

“杨宗宝呀!”想想黄天祥,舒一口气,在心里骂开了:狗东西,跑哪儿去了,等我见着了,非抽你一马鞭不可!敢对我信不捎书不通!“陶姐,知道吗?我上天看见个武术大师,可厉害了,可惜我不认识他,要不然,我非拜他为师不可!”

“是不是戴着南方的斗笠?”

“你怎么知道?”沈西凤惊讶到了,由沈西英而认识陶岚,她放下马鞭,坐在她身边。

“他是我哥!”

“真的假的?他去哪儿了?”

“西凉城!”

“他还会过来吗?”

“也许大概不会了!”

“为什么?”

“他跟着上海青帮大佬杜培声来的,有任务!”

“呀!你哥叫什么名字?”

“陶泽如!”

“太好了!陶姐,我要拜他为师!”

“这个我说了不算!”

郝百通正在忙碌,石卿就一瘸一拐晃进来,他从窗户往外瞅一眼,不由得皱皱眉,这不是逛鬼石卿吗?听说好多年就到外头发达去了,咋……咋这副模样?这分明是丧家之犬?发生了什么事?还瘸了一条腿?想发达看来并不容易。七娶七死的惨痛都训,让他对女人有些恐惧,留下一串孩子,每日里鬼哭狼嚎,烦都烦死了,祖坟地里,那一个挨一个,排成一排,天爷啊,别糟罪了,想想都害怕,从黄花甸子刘子英开始,那一年,他十九岁,刘子英十八岁,他又高又壮,刘是又长又细,天生病态,却没有一样病,肤色如麦,娇羞如处,似含羞草一般,动到收缩,偏就是这千娇百媚的劲儿,吸引了他,别看他人高马大,却心细如发,他三次登门,五次被拒,另外两次是媒人,正当他准备放弃,准备另外择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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