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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坤对你仁至义尽是真的，但我从未把他当成什么‘好东西’，对你好，沈定坤就能洗白了吗？他是好人吗？他当初因为我对他不尊敬，害得我父母失业，让我差点走投无路——他的一念之间，成了我悲剧的另一个源头。如果不是因为他害了我的父母，我就不会做下一些事，不会跟其他人纠缠在一起。”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对自己的仇人还要像伺候主子一样。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关系，他之所以让我看着你的女儿，是因为你对女儿太不好了。你把女儿当仇人，她需要一个母亲的榜样。”
赵明瑶终于忍无可忍：“需要你来做榜样吗，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姜恬微微勾唇：“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说实话，你女儿其实现在还很爱你。孩子很难不爱父母。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永远学不会做一个母亲，只沉浸在自己的‘受害者’身份里，那她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的。你好好培养她吧，别的就不用再说了。”
赵明瑶最讨厌别人说起女儿。
就是因为她对女儿不好，被丈夫发现了，这才闹出这些事情。
她都有些受不了了，可能是应激。
“我需要你教我怎么培养自己的女儿？你可真好笑。我是一个妈妈，而且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比你更清楚如何让孩子满意！”
姜恬甚至勾着唇笑了笑：“你说的挺对的，那我更要问你了——如果你知道自己是一个妈妈，你为什么对你女儿那么不好呢？很多人生了孩子，却活成了‘反面教材’，她们把孩子当成人质，当成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必要抵押品，哪有半分人性？我看你就是这样。”
赵明瑶脸色铁青：“你别胡说八道！”
“你女儿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是她的福分吗？那可真是太好笑了。我只能说，幸亏她有一个管她的爹，如果连她爸爸都跟你一样，她的命运就不止现在这么‘悲惨’了。”
赵明瑶简直无语。
姜恬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比她女儿活得惨多了。
“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女儿悲惨？你说这话，自己是不是也疯了？我女儿站在所有人都够不到的高度，多少人一辈子够不着她的鞋——你认为她惨，那你就这么认为吧，我不想跟你多说了……”
赵明瑶心里有无数的想法，最终都化成了莫名其妙的心虚。
反正女儿是她的，谁都不能代替她作为母亲的责任。
“不多说，那你就离开吧，我也不想跟你聊了，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如果你还是认为你就该那样对待女儿，我也无话可说了，我会告诉她，世界上真正的妈妈不会像你这种模样。”
赵明瑶气不过，咬着牙反驳：“那你呢？你为什么又装模作样？卫宿想跟你结婚，你还不结，你说这种话到底有几个人信？反正我是不信的，一个富二代在你面前，说要娶你，你恨不得把自己卖给他才会，你不也是个虚荣的人？”
赵明瑶仿佛抓住了什么，表情越来越狰狞，“所以，你男朋友对你那么好，所以你一定会跟他结婚是吧？你不可能不结婚，那样你怎么对得起他？他为你扛住那么多压力，年纪轻轻就跟你在一起，要是被你骗了，你要是不跟他结婚，你简直就是畜生！”
可惜，话音未落，赵明瑶眼睁睁看着姜恬转过身，一回眸。
果然，她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卫宿。
卫宿脸上还挂着未凝结的笑意，显然他听到了赵明瑶刚才的话。
赵明瑶气急败坏——她没想到姜恬这么敏锐。
本来她这些话就是说给卫宿听的。
现在好了，激将法没有成功，而她此刻也没了气势。
赵明瑶突然间就泄了气。
关于她的婚姻，那是她与沈定坤的持久战，但在作战之余，她也想看看这对“怨偶”的结局。
姜恬怎么可能会获得幸福。
这样狭隘的女人。
“你先回去吧，赵女士。”卫宿对赵明瑶说，“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旁观，也不需要你搬弄是非。你这样，只会把你老公推得更远。先扫好自己家的门前雪吧。”
卫宿表情冷淡，根本没把赵明瑶放在眼里。
他警告赵明瑶时，甚至一边盯着姜恬，一边开口。
赵明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没听到她怎么说吗？人家根本不想跟你结婚，人家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不需要你来操心。”
赵明瑶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很多人，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要什么。
“如果你不想走，我可以打电话叫保安。”
卫宿语气依然平平淡淡。
赵明瑶脸色又变了——她不想丢人，这么多年来，当一个人“拥有”太多，就更怕失去体面。
沉默许久，她咬了咬牙，终于开始往外走。
等她一走，卫宿的目光终于落在姜恬的身上。
“我们先回家吧。”
姜恬对他说。
卫宿点点头。
等到门关上，就只剩他们的私人空间了。
“其实我都听到了，你说不想跟我结婚，我想知道为什么。”
直到这有两个人，卫宿才暴露出了他的脆弱。
他怎么可能不脆弱，不难过？
好不容易解决了所有的麻烦，他打算回来是跟姜恬长相厮守，可是却听到她说她不想跟他结婚。
卫宿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不是听错了，姜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完美结局。
姜恬只对他说：“你先把外套脱了，松快松快，路上是不是挺累的？”
她看上去非常的包容他，关怀他。
可是，她刻意不回答他的问题。
卫宿的心一点点沉落下去。
他看着姜恬：“你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真的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他的逼问果然让姜恬慢慢抬起头来。
两个人对视。
姜恬慢慢看着他点头：“是的，其实你没有听错，我就是不想跟你结婚，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结婚，现在说清楚也好，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
卫宿眼里闪过了受伤，他的嘴唇有些发白：“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