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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二百七十二章 点到即止

作者:圆盘大佬粗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5:12 来源:平板电子书

金城坊的纵火案,也移交给了吴怀实,明摆着两件案子之间有关联,涉及到了高层次的斗争。

所以张二娘这桩案子,还是以波斯寺与张盈盈素有矛盾,报复杀人而结案。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知道的人永远都是极少数,你知道的只是让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才是真相。

这么做,无非就是两个字,秩序,秩序大于一切,所有事情都要给秩序让路。

律法的本质也是为了维护秩序,而不是正义。

吴怀实挨个的盘问了当晚在金城坊守夜的金吾卫,一点东西都没有问出来,藩镇军士有一点比十六卫强很多,那就是他们不怕死,那么不怕死的人,往往都非常可靠。

尤其是这帮河西兵本身就是一个小团体,你敢说出事实,害的是大家所有人,过命的交情,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会出卖袍泽。

本来高力士并没有告诉吴怀实真相,但是随着金城坊着火,高力士心知再瞒着对方的话,吴怀实会稀里糊涂完全摸不着北,于是他亲自将吴怀实召进宫一趟,告知了详情。

“你今后不要再跟隋王往来,这是为你好,”离开兴庆宫的吴怀实带人前往燕国公府张去逸家里,半路上朝严武道:

“我知道他在你这里有一份恩情,但这份恩情太要命了,今后我不准你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做,兹事体大。”

吴怀实知道真相之后,也是心如乱麻,少阳院与隋王宅正式决裂,代表着皇储之争会再起风波,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会有很多人掉脑袋。

李琩无疑非常冒险,但太子也好过不到哪去。

严武皱眉道:“师父不能跟我说清楚吗?我听的云里雾里的。”

吴怀实叹息一声:“都出嗣了,还不肯消停,惦记着不该他惦记的东西。”

严武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牛比啊,隋王这是想将太子给拉下来?这么大的胆魄和勇气吗?

“可能性大吗?”严武双目放光道。

吴怀一愣,一巴掌拍在严武头顶的幞头上,斥道:

“怎么?你也想掺和吗?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记住了,隋王有死无生,他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严武顿时忧心忡忡,吴怀实看在眼中,叹道:

“世事无常,纷乱之下能保住自己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别以为李林甫眼下权势滔天,他就真能帮隋王成事,张九龄能下台,他照样也能下去,都只在圣人心意罢了,自保之道,便在于置身事外,有机会了你也劝劝你阿爷,不要让他掺和,一把年纪了,别给子孙后代招麻烦。”

严武心情沉重,默不作声,沉吟半晌后点了点头:

“我听师父的。”

吴怀实展颜一笑,点头道:“这就对了,你小子将来是要接我班的,按照我教给你的路子走,无论谁继承大统,你都不会有事。”

他现在走哪都会带上严武,两人的关系已经超出师徒范围,多少有点父子之情了。

吴怀实也是有子女的,他这样的顶级巨宦,子女还不少,而且他的子女与严武相处的非常不错,私下里称兄道弟的,正因如此,吴怀实有心将严武当做义子培养,好给自己的子女们留条后路。

名义上,在大唐世袭的只有爵位,官位是不行的,但实际上,朝堂上几乎全都是官二代、三代、N代,因为这样的门庭出身,本身就比其他人更具备优势,也更具备治国理国的能力。

因为他们从小的认知,价值观、世界观,完完全全就是当官的路子。

你爸爸是个木匠,那么就算你不学,也对这一行非常熟悉,你爸爸是吏部尚书的话,那么你只要不出大问题,保底都能混个七品官。

严武这小子心思通透,人又机灵,性格狠辣,为人处世也逐渐在模仿他爹,实实在在就是块当官的料,吴怀实是非常看好严武的,而他也有能力扶持严武,等到他不行了,子女可以从严武那边获得反哺。

所以啊,一个人对你好,永远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燕公虽然很小心,但还是被咱们查到他见过韦坚,”严武主动转移话题道:

“但是线索到了韦坚这里就不好查了,没有圣人特许,这个级别的,咱们没法审问啊。”

吴怀实笑道:“这就是办案的难处所在,勋贵高官,是需要得到尊重的,他们也拥有更高的免责权,八议免罪就是他们的护身符,所以三法司的案子,牵扯到大人物的,基本都是十恶大罪,因为小罪的话,八议就给免了,打个比方,如果东市那把火是韦坚放的,你觉得我们可以找他问罪吗?”

严武毫不犹豫的笑道:“不可以,没有大人物伤亡,这样的罪名对他不疼不痒,人家不认,又不能动刑,审不出结果的。”

吴怀实点头道:“所以啊,我们的任务是查清楚真相,然后呈报圣人,好让圣人心知肚明,并不是要找谁问罪,也不会追究任何人的罪,因为案子已经结了。”

“明白了,我们是要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怎么斗法,都有哪些人牵扯进来,”严武道。

吴怀实哈哈一笑:“孺子可教。”

燕国公府,吴怀实令羽林军留守府外,自己只带着严武入府。

“恕罪恕罪,来的唐突,叨扰燕公和夫人了,”吴怀实非常礼敬的朝着张去逸夫妇揖手道。

张氏夫妇也是非常客气,面带微笑的将吴怀实请入客厅。

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你的主人是李隆基,那么在长安,就没有谁敢不给你面子。

皇子都得管高力士叫阿翁呢。

“我来这里的事情,希望燕公夫妇不要外传,若有人问起,就说我是代圣人探视二位,”吴怀实端正的坐着,虽然面带微笑,却是不怒自威。

他是辟仗使,圣人脸面,在外不能表现的太卑微。

一听这话,张去逸顿时意识到不妙了,实际上,从吴怀实进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心惊胆颤,女儿居住的外宅被烧,这不明摆着是人家的报复手段吗,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他不害怕。

那么吴怀实今天来这里,必然是奉旨问话了。

但是呢,他绝对不敢说实话,说出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交构太子了。

交构这个词,涵盖的范围太广了,但真正意义上会被定罪的,就是你在帮他做事,你们是利益共同体。

李琩身上有不少交构罪名,什么崔圆、裴耀卿、卢奂、盖嘉运,之所以没有成立,就是因为这四个人并不是在为李琩做事,而李隆基也绝对不会承认,裴、卢、盖这是什么级别?这是给朕做事的。

你能说盖嘉运出兵攻打吐蕃,是给李琩做事吗?那么李琩又是在给谁做事?最后那条线还不是握在圣人手里。

而李琩与盖擎的联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毕竟盖擎还接着杨玉瑶这条线给圣人送贡品呢。

“吴将军有什么话,尽管问,我这里知无不言,”张去逸道。

吴怀实点了点头:“据我所知,燕公与韦京尹素无往来,那么五天前,你为何要去拜访?还是在夜里。”

“拜访韦坚?从未有过的事,”张去逸咬死不承认道:

“既然是夜里,那么一定是吴将军的人看错了。”

“有这个可能,”吴怀实点了点头:

“那么张二娘为什么不回家,而是住在隋王宅?”

张去逸愣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曾派人接她回来,但是她不肯。”

“她为什么不肯?出了这样的事,不应该是待在家里最安全吗,隋王与她的关系本就复杂,这么做太不合适了,”吴怀实皱眉道。

张去逸叹息道:“不瞒吴将军,自从那件事之后,二娘便极少回家,即使回来,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也比较僵,很少言语,兴许是她觉得家里不自在吧。”

吴怀实笑了笑:“但我的人查到,五天前,张二娘还是回了一趟家里的,燕公不会告诉我,又是我的人认错了吧?”

“这个她确实回来过,但是我刚才也说了,她即使回来,我们之间也没有话说,”张去逸道。

吴怀实点了点头:“可以理解,毕竟那件事的影响确实太坏,也就是说,张二娘回来过,但是燕公与她并无交流?”

“是这样的,”张去逸点头道。

吴怀实也点了点头,起身揖手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久留了,燕公宽心,我只是询问一些事情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这句话是在告诉张去逸,无论你是不是说的实话,你都不会有事,但是圣人会怎么看你,我就不知道了。

张去逸自然是听明白了,但他也没有办法啊,这件事打死都不能认的,要是认了,圣人的表弟都做不成了,因为你在交构人家的接班人,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你对圣人不够忠心呢?

吴怀实就这么走了,他也不会再问下去了,张去逸拜访韦坚,他是多方求证过的,虽然对方出行非常小心,夜里通关都有人帮着隐瞒,但是这些人绝对不敢隐瞒吴怀实。

而吴怀实也不会将这些人卖了,他只需要知道,张去逸确确实实见过韦坚,这就足够了。

至于你跟韦坚到底说了什么,吴怀实压根就不会好奇,你愿意说,他都不愿意听。

高力士交代过,不审查,不追究,不问责,所以吴怀实不需要搞清楚事实,而是搞清楚事情的脉络就可以了

李晟肯定是被免职了,案子总是要有一个交代的,毕竟东市刚走水,你的辖区就又来了一次,风口浪尖,不处理你不行。

反正李晟也要专心备考今年的武举,没有了职位约束更加自由,可以安心去河西进奏院向盖擎请教用兵之道。

武举有六个必考项目,长垛、马射、马枪、步射穿扎、翘关负重、身材言语。

这方面,李晟已经练到家了,尤其是步射和马射,但凡见过的,都对他的技艺赞不绝口。

考过了这六项,才是分科,他是军谋宏达材任边将科,如果过关,直接就是八品的武职。

而这一科的考试内容,涵盖了古往今来的许多战役,主考官会随机抽取,询问考生的看法,还会增设考题,由考生入局,布局军事,内容涵盖行军、阵法、驭兵、后勤、地理、天文、气候等等等等,非常复杂。

而李晟做为将门出身,很多都是熟悉的,但肯定距离高手还差得远,那么做为西北三大猛将之一的盖擎亲自指导,必然是受用无穷。

但你也别指望盖擎什么都会教,人家只会对一种人倾囊相授,那就是儿子。

“良器,我可就托付给你了,就让他住进你的进奏院,只等开考,”李唱将盖擎送至门外,随后询问李晟行李准备的如何,嘱咐一番后,目送二人离开。

而与此同时,进入巷子的吴怀实也正好跟盖擎打了个照面。

“吴将军,”盖擎拱手道。

“盖将军,”吴怀实拱了拱手,看向李晟道:“盖将军是要将此人带走?”

盖擎点了点头:

“良器要参加今年的武举,隋王将他托付给我了,虽微末之才,但还算有点经验。”

“将军谦虚了,”

吴怀实本来是打算询问一番李晟当晚的情况,但是既然李琩保的这么明目张胆,也就没那个必要了,反正当晚在场的又不是只有李晟一个,河西兵那边,他都问过了,那帮人口径一致,那么李晟多半也是如此,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

“盖将军请,”吴怀实道。

盖擎点了点头:“吴将军先请。”

吴怀实笑了笑,拍了拍李晟的肩膀,就这么擦肩而过,朝着正向这边走来的李琩迎了过去。

“听说张二娘住在贵府?”吴怀实开门见山道:

“我是来找她的。”

李琩点了点头,转身抬手道:“吴将军请,我这便派人请二娘过来。”

“不必麻烦,她住哪,我自去寻,”

吴怀实微笑抬了抬手,拒绝了李琩的好意,大大方方入府,先是去见过王妃和郡王之后,这才去往张盈盈住着的那座幽静别院。

他本不希望李琩跟着,但是李琩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吴怀实也只好暂时由着李琩,等到待会不方便了,再请李琩回避一下。

“贵人与波斯教那帮白虏,平日有过纠纷?”吴怀实见到张盈盈之后,询问道。

张盈盈点了点头:“无礼蛮夷,低俗无教,愚昧无知,犯我礼仪,恶其久矣,我曾入寺训斥其教首,可见贼人因此怀恨在心。”

吴怀实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李琩道:

“没人教她吧?”

李琩故作一愣,皱眉道:“吴将军的意思,我教她这么说喽?”

吴怀实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他来过隋王的次数可不少,自然知道武明堂住在哪里,所以他看似指向背后,实际上是指东边武明堂所住的庭院。

而他看似是指武明堂,实际上还是指李琩,毕竟他现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确定自己判断的没错,这压根不是什么小争斗,而是关乎国祚的大争。

严武站在吴怀实背后,也不敢吭声,他是不了解实情的,但是吴怀实警告过他,要与李琩保持距离,那么当下就算有心帮李琩说话,也不敢开口了。

“我那表姐这几天都在东市处理善后事宜,每日回来的都很晚,我都见不着她的面,”李琩道。

吴怀实点了点头,李琩已经给了他答案了,没有否认,就是承认,但是李琩嘴上绝对不能认。

于是他继续看向张二娘,道:

“案子已经了结了,贵人该回去了,长久住在亲王府,不合适的。”

吴怀实甚至都已经猜到,张盈盈看似在这里避祸,实则是被扣押,所以他今天,要将张盈盈带走。

果然,张盈盈本能的看向李琩,但她瞬间反应过来此举不妥,迅速低头道:

“我会尽快回去的,就不劳吴将军担心了。”

“我不担心你,”吴怀实笑道:

“担心你的是圣人,既然如此,那便多留几日吧。”

说罢,吴怀实起身看向李琩:

“隋王送送我吧。”

同一时间,他给身后的严武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严武不要跟的太紧。

离开庭院之后,吴怀实打量着这座东宅的光景,朝李琩笑道:

“王府扩建之后,确实是宽敞了许多,也符合亲王规制,但不能再大了,再大可就逾制了。”

李琩笑了笑:“这东宅啊,还是机缘之下才扩充入府,我当初并无此意,拗不过杨三娘的一片好心,宅子嘛,不论大小,我住的地方终究都是一样的,也就是下人们拥挤了些。”

这两人的对话,都非常有深意,吴怀实在暗示李琩,你不要谋划的太大了,这是破坏规则,而李琩反过来告诉他,我的所作所为都是顺势而为,本没有争的心思,但造化弄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不懂事的人,就不要跟她计较,心直口快而已,没有什么坏心思,”吴怀实边走边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有错,但还是有纰漏的,不应该让外人知道,这下好了,越闹越大。”

李琩完全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吴怀实口中的外人,就是张盈盈。

王韫秀去过张盈盈的外宅,而张盈盈立即便来了隋王府,随后又去了燕公府,用屁股想,吴怀实也能猜到问题出在张盈盈身上,而对方也心知肚明,所以才会住进隋王宅。

这简直就是最好的破解之法,这个张二娘的心智,远远超出常人,因为人家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住进隋王宅不但能平息事情,还能确保安全。

因为李琩绝对不敢在隋王宅下手。

李琩点头道:“我绝没有这个心思,也从未计较过,奈何有人不愿意让我过安生日子,那我若是没有回报,今后岂不是任人欺凌?”

吴怀实一脸无奈的笑道:

“宫里的意思,隋王应该是能猜到的,要轻拿轻放,你们此番争斗,不宜声张出去,你的委屈,我都会如实奏报圣人,但今后若遇到难处,不要冲动,先请示圣人,又不费力气,你说对吧?”

“吴将军说的对,”李琩点了点头:“那么,查清楚了吗?”

吴怀实摇了摇头:“不查了,点到即止,隋王权当是给我个面子,这一次不要计较,他们若是还有后招,高将军和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行,既然有吴将军这句话,我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李琩笑道。

他看得出,高力士和吴怀实的立场,是不希望出现乱象的,这自然也是基哥的立场,所以他们会息事宁人,已经烧了两把火了,如果不能压一压,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闹成什么样。

而吴怀实嘴上说不查,但东市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我不追究,但我总是需要知道是谁。

“告辞!”吴怀实该说的都说了,已经打算返回兴庆宫。

李琩道:“我送送吴将军。”

“不必了,”吴怀实摆了摆手,示意严武跟上,两人就这么离开隋王宅。

出了安兴坊,憋了一路的严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咱们这是要回宫吗?可是差事还没有办完啊。”

吴怀实骑在马上淡淡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剩下的只能慢慢查。”

“有结果了?”严武诧异道:

“师父并没有从张二娘那里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啊。”

吴怀实笑道:

“你小子还嫩着呢,记住了,今后与任何人打交道,不要看他们嘴上怎么说,而是要揣测他们心里在怎样想,教给你一个诀窍,他们嘴上说什么,你反过来去琢磨,大抵就不会差了,当然了,遇到那些城府深沉的,这一招也不管用。”

“你倒是跟我说说结果啊,”严武着急道。

吴怀实哈哈一笑:

“金饰铺子,多半是韦坚干的,别人没那个胆,也就姓韦的敢在长安这么干,并且不怕被人查到,而金城坊那把火,是隋王的报复之举,两边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把火,其实才刚刚烧起来。”

说罢,吴怀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严武,严武的脑子又好使,很快便消化完毕,皱眉道:

“换成是我,我也想烧死这个女人,惹事精,留着是个祸害。”

“但她留着,对圣人有好处,”吴怀实小声道:

“你心里有数即可,不要外传。”

严武一愣,脑子里开始迅速分析,张盈盈到底对圣人有何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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