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客 第十章痴傻大师

凡星月与圆空和尚商议完毕后，圆空带着两名师弟离开，凡星月思绪万千，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见众人睡下，他悄悄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畏首畏尾的慢慢在院子里往出走，突然身后一只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吓得凡星月差点大叫出来，回头一看竟是一位女子。

只听那女子嘿嘿一乐道：“哥哥这么晚要到哪里去？”凡星月一听声音正是燕菲菲燕九娘，生气道：“吓死我了，你干嘛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哥哥不也是没睡觉大半夜出来？”燕九娘质问道。凡星月语无伦次的说道：“我出来小解，你管的着吗？”燕九娘冷笑道：“哼，小解干嘛鬼鬼祟祟？快说，你要干嘛去？”凡星月见不说实话燕九娘根本没有放自己走的意思，怕燕九娘惊动他人，只好如实交代道：“我要夜进藏经阁后院，一探暮云剑。”

燕九娘满意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有歪心思，刚才大师在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心思了，带我一起去。”凡星月赶忙阻拦道：“那可不行，这可不是京城，这是少林寺。”“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燕九娘生气道。凡星月无奈怕燕九娘将事情搞砸只能答应道：“哎呦我的姑奶奶，行行行，但是你要一切听我的，不可轻举妄动。”“哎呀，知道了。”燕九娘答应完就拉着凡星月赶奔藏经阁。

此时夜色正浓，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勉强能看到对方，一路摸索就到了藏经阁的正门，二人躲在一株灌木后面，突然一伙巡逻的僧人举着火把经过，凡星月在前赶紧闪身抱住燕九娘蹲了下来，二人的脸就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的同时不知为何，彼此的心跳个不停，越跳越快，彼此的气息交打在一起，凡星月只觉对面飘来那阵阵芳香，让人流连忘返，石化的二人仿佛时间也定格在了这一刻。

“哥哥，人都走远了，你还不放开我？”燕九娘娇羞的催促着凡星月，凡星月万千思绪被这一声打破，赶忙放手，滚烫的脸颊，那无处安放的手，让凡星月不知所措。“哎呀，别愣着了，赶紧走吧。”燕九娘早已走了出去继续催促道。

二人绕过正门来到后院高墙下，纵身一跃，二人双手搭在墙头，探出脑袋向里观瞧，后院空空如也，只有几处火把昏暗的闪动，见院内并无人踪，二人飞身进院，蹑手蹑脚走到一处厢房外俯身侧耳倾听，就听里面传来阵阵木鱼的敲打之声，两位和尚嘴里阵阵有词念叨：“痴傻痴傻，不痴不傻，世人笑我痴傻，我笑世人真真假假。痴傻痴傻，一痴一傻，无谓痴傻，我懂真假……”就这几句轮流颂到，奇怪，原以为痴傻大师是一个人，没想到是两个人，一痴一傻，有意思。

凡星月心里这样想着，燕九娘又拍了一下凡星月，在凡星月思考的时候燕九娘早已将窗户戳了一个洞向里观瞧，凡星月顺着燕九娘手指方向向屋内一看，果然暮云剑在此处。此时就听屋内传来：“来者皆是客，外面漆黑寒冷，烦请客人进来一叙。”呦，这是被发现了，二人赶紧俯下身子，大气都不敢喘，只听屋内又传来道：“屋内只有一痴一傻，施主不必惊慌，快进来吧。”

确认被发现了，二人如若再不进去势必让人耻笑，于是凡星月朝燕九娘点了点头，二人正正衣衫昂首挺胸就踏进了屋内，进屋以后，眼前的一幕让人大跌眼镜，这两位痴傻大师正东倒西歪的一边喝着酒一边敲着木鱼，双目紧闭，进来人也不睁眼观瞧。燕九娘看看凡星月小声说道：“哥哥，他们好像真的喝醉了吧？咱们赶紧取走暮云剑。”凡星月示意燕九娘打住，不要轻举妄动，二位大师看似痴傻，但绝非等闲之辈，能在醉意之下隔墙听到外面有人，可见二人功力之深厚，于是上前一步毕恭毕敬施礼道：“见过二位大师。”可二人根本没有反应，手里酒壶的酒也洒了，手里的木鱼也不再敲打，凡星月一连问了好多遍，二人皆是没有反应。

一旁的燕九娘安耐不住，心说凡星月啊凡星月，你比他二人还要痴傻，于是自己向前一步，飞身去抓暮云剑，眼看就要到手，谁知暮云剑向长了翅膀一样飞到痴大师手中，痴大师接着暮云剑眼睛依然没有睁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继续睡着，燕九娘气急败坏道：“今天本小姐就要看看你们是真傻还是假痴？”“九娘莫要冲动！”凡星月想拦已然来不及，只见燕九娘抽出鸳鸯宝剑挥剑便刺，凡星月心说不好，咱们来是为了阻止武林争斗，你倒好，在佛门圣地要开杀戒，凡星月一闭眼心说姑奶奶，你可闯了大祸。

只听“嘡啷”一声，就听两把宝剑上下翻飞，凡星月赶紧睁开眼，就见两位大师盘腿打坐在半空，依旧闭目不睁，犹如幽魂一般在屋内半空上下游走，任凭燕九娘怎样挥砍，连两位大师的毫毛都没碰到，凡星月一看，再这样下去那就是自取其辱，赶紧上前拦下燕九娘。

打斗完毕，两位大师落座禅垫之上，终于睁开双眼迷愣的看着二人道：“什么人，胆敢叨扰我两兄弟喝酒？”凡星月上前一拱手道：“两位大师，吾妹莽撞，失礼了，冒犯两位大师，烦请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痴大师接话道：“什么冒犯不冒犯？什么大师不大师？叫我痴，叫他傻，快说，你俩是谁？”凡星月被这疯癫的话语问的内心苦笑继续说道：“二位痴傻大师，我乃天堂客栈少掌柜凡星月，吾妹乃兵马大元帅府中的郡主，我二人来此为的是暮云剑，更为阻止武林私下争斗。”

痴大师听完眼睛瞪大了些道：“天堂客栈？余妙音小姑娘？哎呀，余妙音小姑娘漂亮，嗯，漂亮，你说是吧傻师弟？”“是啊是啊。”傻大师嘿嘿一乐。“呦，这小姑娘漂亮，也漂亮，哈哈。”说完痴傻大师二人蹦蹦跳跳来到燕九娘身边，手舞足蹈，这一痴一傻疯疯癫癫甚是讨喜，燕九娘一边挥手驱赶一边往凡星月身后躲。

凡星月继续拱手道：“二位大师乃当世高人，烦请大师将暮云剑交于我，阻止武林私下争斗。”痴大师笑笑道：“你这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武林多少人？你阻止不了，阻止不了，想要阻止就要让武林众人输的心服口服，而明日武林众人自然会心服口服，我要此剑有何用？又不能换酒喝，给你，你将会找来杀身之祸，不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乃少年英侠。”“就是就是”傻大师跟着说道。

呦，这两位痴傻大师果真是高人，一语道破玄机，“那两位大师，我应当如何？”凡星月继续问道。痴大师嘿嘿傻笑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已经想到妙计让少林寺召开英雄大会，大会比武切磋，点到为止，胜者取走暮云剑，即阻止了伤亡，有让剑有归宿，何乐而不为？”“就是就是。”傻大师继续跟着说道。

凡星月听完，心中暗竖大拇指，高人，实在是高人，“众人皆醉我独醒，醒眼笑看醉人。”凡星月一抱拳道：“多谢两位大师解惑。”痴大师又傻乐道：“什么大师不大师？我是痴，他是傻。”说完两人哈哈傻笑。凡星月笑笑点着头说道“痴傻大师，我二人告退，冒犯之处请见谅。”

二人刚要闪身离去，就听痴大师又说道：“慢着，你天生宅心仁厚、心慈手软，在江湖行走要多加小心，小姑娘天生戾气太重，日后可要吃大亏的，你二人天生性格互补，日后要多相处，综合一下，方可化险为夷，不如你们就成家吧，多生几个娃，啊？多生几个娃，哈哈哈哈。”“就是就是。”傻大师也跟着起哄。

得，二人好一阵疯一阵，弄得凡星月与燕九娘双双面红耳赤。二人羞愧离开了藏经阁后院厢房，只听那风言风语又从屋内传出：“痴傻痴傻，不痴不傻，世人笑我痴傻，我笑世人真真假假。痴傻痴傻，一痴一傻，无谓痴傻，我懂真假……”“真是一对疯和尚”燕九娘边走边嘴里念念有词道。凡星月跟在后面笑而不语。“你笑什么？”燕九娘没好气的问道。凡星月赶忙止住笑容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在想生娃娃的事情，哈哈哈哈。”“你竟敢胡思乱想，看我不打你！”说着燕九娘追着凡星月满寺庙奔跑。

第二天一早，小和尚进来喊众人吃饭，凡星月问道：“大师，在下想问你，你可知痴傻大师？为何叫痴傻大师？他们是什么来路？”小师傅笑道：“哦，藏经阁后院的痴傻大师，那是我们的师叔祖，一个叫悟痴，一个叫悟傻，两人加一起快两百岁了，二人早年出家，因犯杀戒被他们的师傅罚到藏经阁看管，一直到现在，他们脾气可怪的很，我们都不敢靠近，施主，你们也不要靠近，小心啊。”“哈哈，我知道了，多谢大师解惑，哈哈”说着话凡星月看向燕九娘，燕九娘红着脸白了一眼凡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