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作为旁听,每次都被要求出息审讯,听着那些女孩的介绍,刘文辉越听越惊讶。
不仅仅是刘文辉,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阮红云说的很详细,从他们被如何挑选上,如何进入部队,如何接受训练,训练的模式,类型,以及训练的强度都做了详细的介绍。
“这些训练只不过是常规训练,针对每个人的特点,还要进行专门训练,擅长枪械的训练枪械,擅长爆破的训练爆破,就是要将每一个人的潜质尽可能的挖出來,用在战场上!”
师长连连点头,书记员奋笔疾书,争取将每一句话全都记录在案,首长说的很明确,要从这些女孩的嘴里,弄清楚这样小的女孩怎么就成了杀人机器,就算得不到有用的情报,也得避免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偷袭医院不能被人容忍,但是敌人轻易进入我军战地医院,却是大事。
刘文辉从阮红云的话里听出了些门道,自己兄弟六人不正是如阮红云所言,做到了相互配合,相互补充,大牛的武器,阿榜的狙击,梅松的侦察,张志恒的爆炸以及随军医生武松,和自己这个领导,他们的组合能够创出越北山区,能够在老山前线战无不胜,道理竟然在此。
刘文辉睡不着,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新的作战方式,一个全新的课題,比我军的侦察兵更加先进,更加具有打击力度,更能让敌人害怕,特种战士的名号,听起來也不错,挺吓唬人的。
第二天一早,刘文辉就守在师长的营房前,师长刚起來,刘文辉就大声喊着报告,进门第一话说到:“报告师长同志,我有一些想法想向您汇报!”
师长有些无奈:“说吧!说吧!”一边答应,一边去找毛巾、牙刷,准备洗漱。
刘文辉寸步不离,师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师长,我旁听了这么多次,那些俘虏的审问,我有个想法,我想在我们连搞一个特种战士训练计划!”
师长忽然停下手里的事情,转过身,满嘴牙膏沫的看着刘文辉,眼睛瞪的多大,刘文辉有道:“我昨天想了一夜,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敌人都能派小部队进來,咱们为什么不能派小部队过去,我有信心,我们连……”
“好了好了!”师长摆摆手:“你说的这些我知道,行不行不是我说了算,你先回去等待命令!”
刘文辉无奈的走了,看着刘文辉的背影,师长摇摇头:“这小子,竟然和首长想一块去了!”
命令下达,此命令只是针对八连,是从军部特意下达的一条命令,军部直接给一个连队下达命令,这完全不合乎情理,命令也很有意思,是让八连归建,也就是说从那里來到那里去,而且特意指明是回他们的源头,猛虎团。
胡麻子和指导员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在猛虎团,独立营和侦察营,最后是729团绕了一大圈,临了还是沒能摆脱高建军的影子,又回到了猛虎团。
看着这份命令,指导员长叹一声:“哎,完了,这下全完了!”
当初他们离开猛虎团就是怕团长觉得他们人数太少,要解散与其他各连队合并,现在被重新发送回去,人数更少,肯定是逃脱不了被改建的下场。
刘文辉拿着命令,直奔师长办公室,沒有敲门,沒有报告,直接推门而进,将那张纸往师长面前一扔,静静的站着,师长抬头看着他,又看看命令,也沒说话。
“师长,这是怎么回事!”刘文辉实在憋不住:“我们不是你的战士了!”
师长点点头:“对,从你们接到这份命令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的战士了!”
“为什么?”
“沒有什么为什么?按照命令执行就是!”
师长与刘文辉针锋相对,两人说话都带着火药味,师长还算大度,如果换做别人,恐怕师长早就喊人将他扔出去了,看着刘文辉,抓起桌上的命令:“不要有什么情绪,老子也不明白,可这上面白纸黑字,是军部直接下达的,我能说什么?难不成你要找军长闹去!”
“赶紧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从师长办公室出來,刘文辉还真打算去找军长,却被指导员拦住了,早上起來,指导员发现刘文辉不在,一问才知道刘文辉去了师部,立刻意识到刘文辉要干什么?心里嘀咕着自己怎么碰见两个愣头青,好在他赶來的及时,将刘文辉拦了下來。
指导员叹了口气:“你能听哥哥一句话吗?其实这未必是什么坏事,说不定会是好事!”
“昨天晚上,我响了一夜,如果要把我们调回去是一号首长的意思,你觉得会怎么样!”
“一号首长,他还管我们这个小连队!”
“不是沒这个可能,你想,我们八连是首长当年的连队,这次大战,不能说我们战功赫赫,很明显也露脸不少,这样的部队也要被解散,其他那些和我们差不多的连队该怎么办!”
不等刘文辉说话,指导员有道:“你想想,猛虎团现在在哪,已经归建了,我们要去猛虎团等于说就是脱离战场,这对于八连來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现在连一个班都剩不下了,再打下去八连就真完了!”
是呀,指导员说的对,八连现在已经到了覆灭的边沿,如果再打下去,真不知道会不会全军覆沒,八连要是打光了,他刘文辉对谁都沒法交代,无论是胡麻子还是高建军,又或者是一号首长。
刘文辉慢慢冷静下來,随着指导员往回走,一路上指导员将事情给刘文辉分析的透彻,按照他的想法,这道命令肯定和一号首长有关,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保住他们八连,等回到内地,说不定还会增加兵员,重建八连也说不定。
“凡事有好有坏,上次首长点名要你跟着,这就是好事,有这件事,我保证师长都会让你三分,更不要说团长了,等回到内地,咱们俩一起去找团长,这八连一定要重建,而且还要搞的红红火火的!”
刚刚回到帐篷,大牛又拿着一张纸:“你们跑哪去了,又來命令了,给咱们八连集体放假一个月,说什么让回家探亲!”
“探亲!”
命令的落款还是军部,一天之内从军部发來两道命令,从某种意义上來说,都是让回家,一个是让回老部队,一个是让会老家,第一道命令大家已经很高兴,猛虎团已经回了内地,这次回去肯定是不会再來了,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第二道命令让大家更高兴,在战场上呆久了,家似乎已经淡忘,当重新提起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说不出的思念。
命令已下,师长不买刘文辉的账,刘文辉看了看指导员,指导员点点头,他也想家,自己的儿子已经出生,到现在还沒有见过,他这做父亲的似乎有点不称职。
师部派人将各自回家的车票已经买好,又弄了一辆卡车就停在医院的外面,几乎是和两道命令一块來的,这样的速度在战场上很常见,通讯员将车票分发给每一个人,只有阿榜、武松、梅松三人有些落寞,他们不知道该去哪,家早就沒了,部队就是他们的家,刘文辉说服三人,跟他去山东看看,那里依山傍水是个不错的地方。
在卡车里,大家很高兴,一路向北。虽然颠簸,心情却也很好,谈笑风生间,全都是对家的思念,刘文辉的心情很复杂,还在被第一道命令所困扰,为什么军部让他们归建,为什么这么快就让他们回家,如果说沒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别的连队都沒有他们这样的运气。
汽车的颠簸里,歌声开始飞扬,人数太少,声音不大,倒也有些雄壮的感觉,武松的伤势,刚刚好,便要坐这么长时间的车,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他的心情不错,从小到大都在山里长大,很多事情对他來说都是新奇的,吃的、用的,就连他们现在的坐的汽车都是新鲜玩意。
既然是回家,武器就不能带,沒有了武器让大牛非常不适应,有时候话说到一半,就唉声叹气,想起了自己的“麻烦”,张志恒也是闷闷不乐,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來,被关在俘虏营的阿彩最近怎么样,时间紧迫,他也沒去看一眼。
阿榜和梅松沒有多少兴奋,也不怎么悲伤,两人的表情还是那么冷峻,他们坐在汽车的最边上,透过厚厚的帆布,看着车外不断变换的风景,这是他们的家乡,还有沒有机会回來,他们不知道。
汽车一拐弯,左边的山腰上,一块块方形的石碑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整片山,密密麻麻全都是石碑,而且排列的整整齐齐,无论是样式还是高度全都一模一样,这片石碑占据了正面山坡,面朝东方迎接着早晨的朝阳。
有人多嘴的问司机:“兄弟,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