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 第四百七十一章：建立信任

詹天涯带着自己的发现来到联合指挥部，然后将自己拍摄的照片与唐千林的照片结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穿心缠龙讳”，然后指着上下两张照片道：“这样才是完整的。”

老贺十分不解，两个平行世界的南岸墓地为什么能组合在一起？关键是又说明了什么？詹天涯又将传感测试的照片拿出来：“在我们那边的南岸墓地下方有一座巨大的建筑，这就是为什么在你们这边什么都没发现的原因。”

老贺看着照片，传感测试技术在这边也有，唐千林之前也在南岸墓地做过，没有任何发现，原来云州寺所说的南岸墓地并不在二号平行世界，而是在一号。

詹天涯道：“现在的问题在于，下面是不是有妖言录存在，又如何下去。”

老贺问：“没有发现入口吗？”

詹天涯道：“没有，我亲自去过，没有发现入口，又不能冒险直接把墓地给炸开。”

老贺却在思考其他的问题：“如果说东西在你们那边，那就得去你们那边找了？”

詹天涯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我这边暂时抽调不出人手，我发现我们也许还存在至宝之后，就派出墨暮桥他们继续去寻找，我想之前大概是我们遗漏了什么，我不能去，我必须坐镇古科学部，唯一能派去的人就是刑术，你们那边呢？”

老贺道：“我这边可以派唐千林和尉迟然，他们两人原本就在寻找这件东西。”

詹天涯疑惑：“尉迟然？是唐舍、唐安蜀他们在报告中提到的那个孤军吗？”

“对，就是他，他的背景很复杂，虽然我让他参与了一部分行动，但目的是为了将孤军引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没在联合指挥部的名单上写上他的原因，”老贺显得很犹豫，“综合我的线索，我认为尉迟然应该是孤军制造出来的人，类似克隆人，但目的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詹天涯沉思片刻后问：“能把尉迟然的全部资料给我吗？”

老贺点头道：“可以，没问题，我全部给你。”

詹天涯落座道：“我不会拿走，就在会议室里看，你先让他们两人从云南回来吧，先休息几天，我那边也需要点时间做深度勘查。”

老贺很清楚詹天涯是打算站在自己的角度审核尉迟然，又也许是想给孤军布个局。从老贺第一次见到詹天涯，虽然没有太深的了解，可他知道，这个人并不简单，而且做事的方法肯定比较另类，而且会使用非常规的办法。

不过，非常时期恰恰就需要这种走非寻常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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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云南的尉迟然在常鸿志离开后，带着满腹疑问和不解回到了住处。回去后就看到唐千林依然坐在桌前研究着南岸墓地的照片，也不和他主动说话。

尉迟然犹豫了许久，有些事他始终藏不住，总想找个人来倾述，原本他的倾述对象可以是猎隼，可猎隼已经坦诚他就是孤军派来监视自己的人，所以，他又能说什么呢？再者，他与常鸿志的对话猎隼也已经听得很清楚。

同时，尉迟然在心里思考，如果AP型血的人就是天人，那么PW之前抓捕的具有AP型血的人，乃至于方寻忆、司马清、谢梦等人都应该是天人，这些人只是被系统抹去了记忆，如果这件事告知他们，他们会怎么做呢？

还有，自己到底算什么？在这一点上，尉迟然非常矛盾，按照常鸿志的说法，他是最另类的天人。

终于，尉迟然打破沉默，问：“前辈，您是什么血型？”

唐千林头也不抬：“我和你一样，是AP型血，这也是我不久前才知道的。”说完，唐千林又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什么，他是从民国时期过来的人，这么些年，还是习惯记录什么东西都用手写，并不愿意完全依赖电子设备。

写完后，唐千林合上笔记本：“你在茶馆里见了谁？”

尉迟然见唐千林既然问了，便如实回答：“常鸿志。”

唐千林摇头道：“那肯定不是常鸿志，常鸿志早就死了，死在一号平行世界古科学部的监狱里，这点在古科学部提交的资料中记载得很明确。”

“不知道，我原先也不认识常鸿志，反正名字都只是一个代号，”尉迟然摇头道，他还在迟疑着要不要将常鸿志所说的告诉给唐千林，“我们，我们说了不少，他也告诉了我很多事情，解开了我不少的疑惑，但同时也增添了不少疑问。”

唐千林道：“还是与真相有关系，对吗？”

此时唐千林和尉迟然的对话，就如同父子间的对话，他没有如以前步步紧逼，而是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甚至觉得尉迟然愿意说那就说，不愿意说，他也不强迫。这一点也源于唐千林对唐子程的愧疚，那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却最终分别，而且是诀别。

尉迟然默默点头，他还是拿捏不定要不要说。唐千林也在此时接到老贺的电话，老贺简单的告诉了他关于詹天涯的发现，让他们马上返回蓉城。

唐千林放下电话道：“南岸墓地的真相不是在我们这边，在一号平行世界，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怎么查都没有结果的原因，老贺让我们马上回去，而且，已经将你的事情告知给了詹天涯，詹天涯希望和你单独见一面。”

尉迟然很诧异：“为什么要见我？”

“应该是审核吧，”唐千林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因为你身份特殊，所以需要审核，然后再考虑是否让你加入行动，亦或者是加入联合指挥部。”

尉迟然道：“联合指挥部？”

唐千林道：“就是一号平行世界古科学部和我们这个世界，也就是二号平行世界517组成的联合机构。”

尉迟然微微点头：“詹天涯会问我什么？”

“不要害怕，他只是例行询问吧，”唐千林走到尉迟然跟前，“如果允许，我会陪着你的，你就当是面试吧。”

唐千林和尉迟然乘坐517安排的飞机返回了蓉城，回去之后517专门派人来接机，用专车将他们先接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用上了很多连尉迟然都叫不出名字来的设备。同时还派出了几名专家对尉迟然进行了心理评估，问了很多让尉迟然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

折腾了一整天之后，疲惫的尉迟然终于被他们带到了517分部，也就是联合指挥部内，随后被两名工作人员礼貌的领进了一个房间内。

尉迟然走进房间后，看着旁边那扇单向玻璃，皱起了眉头，他原本就是警察，所以很清楚这里是审讯室。詹天涯将他当做犯人来对待，这让他心里很抗拒，也很厌恶。

尉迟然坐下后不久，詹天涯推门走进，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饭菜，他放下后伸手道：“初次见面，我叫詹天涯，一号平行世界古科学部负责人。”

尉迟然道：“我就是尉迟然，我不用再自我介绍了吧？”

“你肯定饿了，我也饿了，我们边吃边说吧，”詹天涯说着又转身出去，“还有几个菜，你稍微等一下。”

等詹天涯将剩下的几个菜拿来后，饭菜几乎摆满了桌子，他落座后将筷子递给尉迟然：“你心里很不舒服吧？我把你领到审讯室来。”

尉迟然笑了笑：“有点。”

詹天涯笑着问：“知道为什么吗？”

尉迟然摇头道：“不知道。”

詹天涯依然带着笑：“因为我不信任你。”

这句话让气氛变得很尴尬，在旁边房间内目睹这一切的唐千林皱起眉头，老贺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詹天涯随后又道：“但是我想相信你，所以，我才将你带到这里来。我有个建议，请你现在心平气和的和我交谈。我现在肯定不信任你，也请你理解，但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建立我们之间的信任，所以，请不要有任何抵触的情绪。”

詹天涯的这种方式，老贺和唐千林以前从未见过，算是开门见山坦诚相见？不管怎样，这都太另类了。

詹天涯拿起筷子：“都饿了，先吃吧，吃一会儿咱们再说。”

说着，詹天涯开始慢慢吃起饭来，尉迟然迟疑了下也拿起了筷子。等尉迟然碗里的米饭吃了过半之后，詹天涯这才放下筷子道：“尉迟然，你认为我们和孤军，谁好谁坏？”

尉迟然看着詹天涯，他没想到詹天涯会问这种问题，想了想回答：“所站的角度不同吧，你们属于监管机构，而孤军属于被监管的组织，虽然，站在我的角度，他们的确做了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

詹天涯点上一支烟：“也就是说，你觉得好坏都是事出有因？”

“对，”尉迟然点头道，“事出有因。”

詹天涯又问：“可以讲讲你的故事吗？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尉迟然道：“那需要很长时间。”

詹天涯淡淡道：“为了建立信任，无所谓。”

尉迟然喝了口饮料，开始从自己的小时候讲起，所谓的父母是如何惨死，他是如何被收养，然后进入警校，成为警察，他是如何卷入孤军一系列的事件之中，又是如何进入的PW，连带着之后他参与的各项案件，他说得很详细，但也很零碎，很细节都是之后说起某件事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然后做了详细的补充。

詹天涯则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惊讶，没有出声，动作也只是简单地抬手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