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氏天乙 第十一章 昆吾之乱

昆吾。

牟卢最喜欢打猎，这一日正驰聘田猎。牟卢对美色没有豕韦冀那么痴迷，也没有履癸那样的专情。所以牟卢自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英雄。

这时候远方跑来一个士兵“大王，豕韦国被商国灭了！”

牟卢听了大怒“商国的子履何人，朕有此肝胆乎，敢灭了豕韦？吾当踏平中原，为夏王讨不庭。”当时牟卢只是表面发发火而已。

牟卢上次入侵大商被战车阵打败之后，一直心有余悸，所以牟卢不想自己去和商国死拼，牟卢在等商国和豕韦两败俱伤的机会。

即使商国战胜了，牟卢想等大商把周围这几个都消灭了，到时候天子履癸肯定震怒，履癸发兵讨伐的时候，自己再出兵一起把商国没了，从此整个东方就只有昆吾了。

上次战败之后，所以牟卢这次并没有贸然趁着商军去豕韦去偷袭商国，牟卢在不停的犹豫和试探，但是当牟卢得知商军的确是全部都开到了豕韦前线之后，牟卢才开始兴奋起来。

“一雪前耻的机会终于来了！”牟卢以为商国在豕韦怎么也得纠缠几个月，然后商军被豕韦打得损兵折将回来。

牟卢派出去几千援军去做做样子之后，牟卢开始调集大军准备悄悄偷袭商国。

没有什么可怕的，昆吾的后面还有大夏，牟卢的后面还有好兄弟履癸，昆吾和大夏在一起，天下还有人是对手吗？

但是牟卢还是慢了，天下不会有人想得到，商军不到一个月就把这个豕韦给灭了。

伊挚提醒天乙提防昆吾偷袭之后，天乙也吃了一惊，这次商军全军出动，的确商国空虚，不得不防。

大商大军在豕韦驻扎了六日班师回商。

牟卢听到商军开始回商国之后，拍了一下大腿“牟卢啊牟卢，你又错失机会，恐怕日后再无此好机会！”

商国亳城。

天乙率领大军回到亳城之后，随军的商国周边各路诸侯各自回归本国，继续练其甲乘，修养生息，以备日后大战。

天乙回到亳城之后，每日如坐针毡。如果打了葛国还可以去和天子请罪，如今打了豕韦，那就是彻底和大夏撕破脸了。

所以时不我待，必须继续进攻，错失时机，就可能万劫不复。

没过几天天乙实在沉不住气了，把伊挚请到府邸内。天乙装作悠闲的请伊挚饮酒闲聊。

天乙问伊挚：“南北之国，伐当何先？”

伊挚：“先伐昆吾。王者之师，不畏强凌弱，南弱北强，故先昆吾。”

天乙说“如今打昆吾我们不是对手，怎么办？”

伊挚说：“吾力亦岂能敌豕韦乎哉？但君常存此不敌之心，则无敌于天下矣！”

汝鸠汝房是天乙的朝中老臣，一直主持内政。

这时候二人献策说“昆吾氏协于夏王，明年必入朝。愿乘其国空虚而袭之，无有不克。”

天乙摇了摇头“乘人之虚，掩人之国，如盗贼之行，这样似乎不符合天乙的为人之道，看人要亡而取之也。朕不做这种事情！”

伊挚说“夫伐人国者，非伐其国也。

伐其人也，亦非伐其人，讨人之罪也。如是则天下为公。

若乘虚袭之，那就是想要侵占昆吾的土地货财。牟卢人都不在昆吾，将问谁之罪哉？“

汝鸠汝房听了伊挚的话之后，默默的低下了头，这二人才知道自己的计谋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先生，那我们如何？”天乙继续追问。

“故莫若暂息民养威，以待其变。

先遣谍以间其心腹。盖中东既合，可以少待而自存。

他方之罪人，待满而后发可也。“

天乙乃使旬范先往昆吾，庆辅次往息国，探听虚实情况。

牟卢召集乃会集北方诸侯，共议将伐商。

这时候昆吾不是不想来打商国，昆吾下属国安国和息国叛乱了。

北方的诸侯听说天乙封那些被豕韦打败的诸侯，奖励的为善的诸侯，杀了暴恶的诸侯，百姓几乎都没有受到骚扰，所以北方诸侯国中的百姓无人不愿商国天乙来讨伐自己的国家。这些诸侯也是当着牟卢的面且当面唯唯如命，只能暂且忍耐，心底早就开始了自己的打算。

息国和安国看到商国都能打败豕韦，这俩国君商量了一下，于是宣布脱离昆吾，重新独立了。

这下可气坏了牟卢，牟卢只能暂时放弃了征伐商国，先去灭后院的火。

牟卢亲率大军，国内大将机子随军出征。

安国国君和息国国君当然不是傻子，等着昆吾的大军来砍自己的脑袋。利用天险和昆吾大军周旋起来，一时间，牟卢也难以短期取胜。

天乙和伊挚正准备如何去征伐昆吾，这个时候消息传来，昆吾国内安国和黎国叛乱。

伊挚大喜“天助我大商！如今大事可成了！”

天乙问“先生何处此言！”

“大王，如今我大商去伐昆吾，可以必胜把握？”

“有先生在，必定可以取胜！”

“自古人算不如天算！我也没有必胜把握！如今牟卢自顾不暇，我大商就有了缓冲之机会！我们不打昆吾了！”

“先生这说不打就不打了？”

“大丈夫做事，必须当机立断！我大商如果攻打豕韦的时候，牟卢如果大军来袭击商国，商国空虚，必然商国被昆吾占领！”

“先生说的，天乙果然非常后怕！”

“不过牟卢没有抓住机会，伊挚算到，牟卢刚刚被大商战车打败，这次定不敢贸然进军，所以伊挚堵牟卢不会很快出兵！”

“万一牟卢出兵呢？”天乙不禁有点后怕。

“万一出兵，那有可能商国就此覆灭，牟卢出兵，商军必然被动，豕韦冀，大彭，薄姑氏必然合击，商军必然九死一生！”

“当真如此凶险？这可不是先生作风！先生怎么置公主如此危险之地？”

“大王不必过于惊慌，天下之事本无绝对，如果有绝对之事，那大家也不用打仗了，直接投降好了。”

“先生说的也是，天乙有点胆魄小了！”

“大王须知，天下大事，有志在先，事在人为！”

“先生说的事，天乙的志向也是被先生慢慢指引才有今日！”

“大王，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昆吾内乱，实在是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