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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白家人之外，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某个角落里。
他们都知道，郑来，正是金嘉勋最得力的助手。
“看来我没有猜错，果然是那个人。”白曜辰转着头，看着他：“就在刚刚，我突然出现的时候，妹夫，你刚才看了郑来是吧？”
没想到连他下意识的动作都注意到了，金嘉勋现在不敢再看任何一个人，只能横眉冷对地看着白曜辰。
“为什么看见我出现后，你会看向郑来？我猜……”白曜辰蔑视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大概他以为发生的那起事故里，有六具尸体是我们，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吧？”
白曜辰简直是魔鬼，就连金嘉勋心里想的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猜出来。
“郑来，不出来说说么，如果不是你受到金嘉勋的指示，找人杀我，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此时的郑来倒是毫无畏惧，放下筷子缓缓起身，直视着白曜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证据吗？人证行不行啊，我可是有七十多个人证呢。”白曜辰说完，看向聂莫君：“聂哥，麻烦你，让他们进来吧。”
聂莫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把人带进来。”
很快，齐云带着几个人排着队进来，一共五个，各个戴着手铐和脚镣，行动迟缓地走到众人面前。
“人是我聂莫君抓的，还有在津城动手的二十个人，要不是我的人快一步过去，你们金家就要动用权利，把人放了吧？”聂莫君啪地一下点燃打火机，他的烟瘾很勤，这么一会，已经抽了第三支烟了。
聂莫君的话，如泰山压顶，表情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根本没有人敢反驳。
“今天造成事故的两个货车司机，我也叫人过去审问，我的那些手下，常年与国际罪犯和制造恐怖袭击的案犯打交道，就算再严的口，我也能给撬开。”
聂莫君说着，把目光看向戴着手铐的五个人：“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说话时被烟呛了一口，聂莫君扔了烟头，咳嗽起来。
别说对视，只是听到聂莫君的声音，那五个人已经各个腿软，险些站不住：“是……是一个叫郑来的人让我们做的……”
“郑来是谁！”一旁的齐云代替聂莫君询问。
“就是……”那五个人扫视着在座的人，然后指了指角落的郑来：“就是他……”
……
在金嘉勋去蓉城的这段时间，郑来一直呆在津城，金家所有人都知道。
和白曜辰没有接触，更不会结下深仇大恨，这几起追杀如若都是他所为，别说金家，就连白家的人都要怀疑是受了金嘉勋的指使。
白温水和高梦舒不敢再说话，她们深知聂莫君不好惹，如果再无理取闹，没准惹急了他，把她们关起来，就算老爷子出面也不好使。
坐在另一边的白温金也铁青着一张脸，此时他这个当家人还真是难当，让他偏心金家和稀泥，在聂莫君的威慑下，他自然不会这么做，如果帮着白曜辰讨回公道……
他还真不想这么做。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比他和白景寒更希望白曜辰去死了。
“你只有人证，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找几十个人来，帮你们做伪证，故意陷害我和金先生的。”郑来缓缓开口，只有人证的证据，根本不能算确凿的证据：“物证呢？证明我和这几个人认识的物证呢？”
听她这么说，沈南烟突然有些担心。
郑来说的没错，光有人证，是不能给一个人定罪的。
可物证他们又能上哪去找，不可能有人偷听到他们说话，正巧录下来吧。
以郑来淡定的表现，他在做这些事之前，肯定不会留下证据，就算有，证据也早就被他消除了。
“这世界上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白曜辰声调平缓，虽然一直笑着，可笑中却带着极寒的温度：“对了，百密一疏。”
“你删去和你联系的人通话记录，就算有人录下你们的对话，你们用暗号的交流，也不会有人听的懂，只可惜……”
白曜辰故意叹了口气，装作替他们委屈的样子：“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把行车记录仪忘了呢。”
郑来听后瞬间脸色大变。
的确是百密一疏啊，他在和那边人见面的时候，删除了他们的手机记录，也检查了一切的录音装置，可他就是忘了他们在开车见面的时候，行车记录仪会记下所有。
尤其是郑来的记录仪，他曾经在车里边开车边给那些人打过电话。
证据摆在面前，郑来已经很难狡辩，不说其他，光是那十三条人命，这罪名已经大了。
郑来扭头看向金嘉勋，只见他也极度慌张地看着自己，突然扬起嘴角，咧开一个笑容。
这笑容里，透着悲哀，透着生无可恋，透着一无所有。
“对，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跟我家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郑来淡定走到众人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要抓就抓我，你们别冤枉了好人。”
就在他认罪的一瞬间，金嘉勋瞬间舒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直接软趴趴地坐倒在椅子上。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这条狗，他算是养对了。
“你做的？”白曜辰没想到他会顶罪，数罪并罚，很可能会在牢里呆一辈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也从来没和你见过面，你说是你做的，那杀我的理由呢？谁没事会丧心病狂地三次追杀一个没见过面的人？”
“我是没见过你和沈南烟，但我听说过你的事，我家先生去蓉城，屡次受到你们的挤兑，还在他大喜的日子让他丢脸，先生对我有恩，这个仇我要替他来报！”
白曜辰笑了：“既然你了解整个过程，知道你家先生丢脸了，这个仇不应该报在我们身上吧？真正让他丢脸的人，你不知道是谁？”
他说着，又看向高梦舒：“真正让他丢脸的人一直坐在他身边，你却要找我们报仇，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这么好被哄骗？”
“二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梦舒大叫。
“字面上的意思，懂？”
郑来面对他的质问，也笑了起来：“如果我报仇找错了对象，那我只能说句抱歉了，可能真的像你所说的，是我草率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到达瓶颈。
白曜辰从没想过郑来会如此忠心，甘愿替金嘉勋顶罪，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
可愣要说都是金嘉勋指使的，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有的人全是郑来联系的，事也都是他一个人办的，除非他吐口，否则想定金嘉勋的罪，太难太难。
“你知道你认下这些罪，会有什么后果吗？”白曜辰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脸上的笑也逐渐消失。
“一人做事一人当，犯错之前，我肯定已经想好会有什么结果。”郑来说完，转身看向金嘉勋：“对不起先生，让您失望了。”
说完，他对着金嘉勋深深地鞠了一躬。
金嘉勋显得有些局促，可他还是淡定地站起来，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郑来，你怎么能办这样的事，这不是陷我还有金家对白家不义么……”
话是这么说，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算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做的这些个脏东西，也只是想替我出口气，你放心，你母亲那边我会照顾着，会把他当成亲人一样照顾。”
“谢谢先生，郑来没有什么遗憾了。”
……
沈南烟是真的不甘心啊，差点死了三次换来的抓住金嘉勋的机会，就因为郑来顶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看了眼聂莫君，发现他也没什么办法，硬是把罪名扣在金嘉勋的身上，别说警方那边，就连金家这一关都过不了。
“大哥……”沈南烟唤了聂莫君一声，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而聂莫君只是摇摇头，答案已经很明了。
“事已至此，我会跟当地警方商量，郑来的案子，我会派人亲自审理。”聂莫君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其实他这句话，要是在别人听来，已经是一种变相威胁了。
面对国际罪犯，他都有手腕能让那些人招供，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郑来。
至于要用什么方法，沈南烟觉得，肯定会夹杂一些不为人知的方法。
“妹夫，看来今天二哥错怪你了，对不住啊。”白曜辰眼中带笑，可沈南烟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咬牙切齿。
“嗨，误会解开了就好，我们都是一家人……”
“呵。”这时白温水倒是站了起来，不依不饶：“白曜辰，你大闹金家，抓了个人，这事你想这么算了？”
“不然呢？”白曜辰刚想离开，在听到白温水的话后，停下脚步，扭头看她：“姑姑觉得应该怎么算？”
白温水被他的戾气震慑住，显得有些慌张：“至少要和金家人诚恳道歉，然后……”
“然后怎样？”白曜辰打断她的话：“郑来不是金家的人，至少也和金家有关吧，就算他今天认罪，也是打着金家的旗号，帮着金嘉勋想杀我吧？”
“我今天没有确实的证据就指责妹夫，我已经向他道歉了，金家人没介意，妹夫也原谅了我，你身为我的亲姑姑，你想让我怎样？挨个给在座的每个人下跪谢罪？”
“你……”白温水被噎得说不出话。
“姑姑，如果你这么不想把我当成自己人，要不你改个姓，别姓白了，姓黑吧，专黑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