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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冠 第一卷 第14章 刘正问巩简客从何来

作者:不吃猫粮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4:47 来源:平板电子书

北军将校欢呼雀跃,共贺高览大捷,卢植亦不失信诺,慷慨赐予嘉奖。刘虞辞别之后,淳于琼特邀高览、张郃等北军英豪至己之营寨,虽军令严明,不得饮酒,然聚餐会宴,略表庆贺,却也无妨。

与此同时,刘正则拉着巩简回到自己帐中。

秋雨敲打营帐的声响忽远忽近,刘正望着案头跳动的烛火,青铜雁鱼灯的影子在帷幔上晃动。刘正与跟了自己数年,平日沉默寡言的护卫巩简相对而坐,两人半晌不发一言。

"子朴(巩简字)是读书的,也知‘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刘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随我辗转数州,也算是相交匪浅,还有何事瞒着我!你到底从何处来?”言罢,紧盯着巩简,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巩简闻之,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反而从容跪坐,缓缓道:“少君此言何意?”

刘正当然不会与巩简一起装傻充愣,便将他的怀疑原原本本与巩简说了。巩简经过崔浩推荐是在洛阳充任刘正宾客,因其武艺超群,更是被留在身边,担任侍卫之长。

“巩子朴,你随我已有年余,更是在下曲阳外舍命救我,我刘仲兴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但你为何依旧对我有所保留?”刘正言罢,语气中已略显不悦。

说到底,刘正不在乎巩简犯过什么案子,以及他之前的人生如何,巩简之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不是不知礼仪不遵汉律的亡命之徒,今日突然发难不过是因为巩简对他的不信任。

“天子已经多次下诏大赦天下,寻常案子早已赦免,就算你有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之罪,你知我并非迂阔之人,何况你救过我性命,难道我不能保你吗?”

这年头,因背负命案躲避家乡追捕而四处流窜之人到处都有。就像关羽,便是为了避祸逃到了涿郡,才结识了刘备、张飞。而当今天子为了彰显仁慈,并号召州郡对抗黄巾,已多次大赦了,连党锢都快要解除了,就算巩简杀人逃命,他刘正还保不下来吗?

巩简深知刘正为人,宅心仁厚,从不以出身门第视人,就连关羽这等英雄豪杰,亦被其真心相待,更何况自己已追随其一年有余。然而,此事关乎己之声誉,故而始终难以启齿。

“少君,此事……”巩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他早已有意对刘正坦言,却总寻不得合适时机。今日刘正主动问起,他更显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说。

“在下绝未作奸犯科,也无命案在身。之所以远离故里,并非是因为国法严酷……”巩简言辞恳请支支吾吾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刘正也听明白了。

原来巩简是幽州右北平人,所以离开幽州是因为他在家乡犯了一件事,一件大事。那就是巩简有一次喝多了,酒后乱性调戏了自己的嫂嫂!故而逃离故乡。

“少君,那日那酒着实醇烈,幽州从未有那种酒,在下之前从未像那样醉过,酒后失了心,不敢再面对嫂嫂与大兄……”

而此事已经在他心里憋了一年多了,此次终于吐露心声,对着刘正便倾诉了起来。

刘正闻言,心中暗自思量。巩简正值血气方刚之年,酒后失态亦属常理。况且他那嫂嫂想必生的花容月貌,此事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真正令刘正头疼的是巩简提及的那种“琼浆”烈酒。

他隐约记得,两年前在东海时,他曾命人蒸馏了一批烈酒,先送给了老师卢植,请好饮的老师品鉴。

不过因酒太烈,卢植不喜。而这蒸馏酒度数过高,而且极费粮食,售价昂贵,中原州郡亦无销路,故而停产。

不想竟有几坛流落至幽州,还让巩简喝了。刘正依稀记得,当年卢植皱眉啜饮时曾说“此物凶烈如刀,恐生祸端”,不想竟成谶语。

这能算自己作孽吗?不过想来要不是自己出现这个时代,蒸馏酒绝对不会问世,那巩简还会因闹出喝酒误事的事情吗?没想到自己这蝴蝶的小翅膀已经将风扇到了幽州辽东。

“子朴莫要过于自责,你可曾与家人联系?你如此仓促离家,你大兄恐担心你的安危。”刘正把巩简喝的那酒原本就是他所酿之事隐过,宽慰巩简道。

巩简闻言,神色黯然。自落魄逃出右北平,恰好碰到了刘正家在幽州的商队,凭借着一身本事,被崔浩崔子元看中,招为商队护卫,并随之来到洛阳,后被引荐至刘正帐下后。

“子朴可是化名?你化名为巩,莫非姓公孙?”刘正心中生疑,既然巩简乃辽西人士,自然联想到辽西大族公孙氏。

巩简闻言,轻轻摇头:“回少君,并非公孙,而是公綦。公綦乃是小姓,单家独户,在下本名公綦朴,字子简。”

公綦朴?刘正心中暗自思量,原来巩简是化字为名,倒是方便。

公綦?他虽不知公綦这个姓氏,但凭巩简的身手,若非命运多舛,理应名垂青史。然而,右北平战乱频仍,亡殁于战乱者亦属常事。要想青史留名,还需些许运气。

“既如此,那我日后是称呼你为公綦朴还是巩简?”刘正问道。

巩简神色黯然,道:“还请少君叫我巩简罢。我做出此等丑事,已辱没了姓氏,羞于见祖宗。”

刘正见状,心中亦感悲凉。他拍了拍巩简的肩膀:“那便依你。不过,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可因这等小事而自怨自艾?不如我差人去右北平打听一下,若你大兄已原谅了你,你便回去罢。你大兄也未必会怪罪于你。”

照刘正看来,巩简所犯错误并非大事,也就巩简这种道德感太深的人才会因此愧疚。毕竟此时儒家理学还未出现,民间风气也算是开放。

巩简闻言,心中一暖。“但凭少君安排。”巩简答道。他何尝不想回乡探望亲人?

然而,自家兄长亦有官职在身,他做出此等丑事,实在无颜面对。但若有刘正从中撮合,再加上刘虞与卢植的威名,或许能请得动两千石官员出面,到那时,兄长或许会原谅自己。

既然巩简放下了心结,刘正便与巩简问询了一些幽州风物。原本历史上刘虞是死在幽州牧任上,只怕几年后在张纯叛乱后自己父亲也少不了要去幽州平叛。

是以刘正也想多了解一些幽州情况,尤其是巩简出身的辽西,只因那里同样也是辽西公孙氏的郡望,而公孙氏出了那位刘正未来的杀父仇人——公孙瓒!

正此时,刘备也带着关羽、张飞前来寻找巩简,毕竟是巩简一箭帮到了张飞,便想要当面替张飞向巩简道谢。正巧刘备、张飞也是幽州人,既然一起来了,几人围坐一起,共话乡情。

……

当广宗城外的汉军进行演武,磨刀霍霍、铆足力气准备对广宗黄巾进行致命一击时,广宗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黄巾军的天公将军、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正萎靡不振地躺在床榻上,一脸病容,形容枯槁,宛如城中正在秋雨中凋零的落叶,看样子已经病了许久,将不久于人世。

一个月前张角便突然发病,这广宗城被围困日久,既无良医也无良药。虽然他张角号称能用符水治病,但那说到底只是一碗能活人的稀粥罢了,救不活如今的自己。

而前几日他更是为了严明军纪,亲自下令砍了放弃下曲阳的亲弟弟的公将军张宝,悬头城门。

失去至亲的伤痛,如同另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他的心。加之连日来淫雨霏霏,秋日的阴冷潮湿更是雪上加霜,使得张角只能终日卧于床榻之上,唯有屋内熊熊燃烧的炉火,方能给张角带来一丝暖意。

此时张角对面跪坐着他的三弟,黄巾的人公将军张梁。张梁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兄长,道:“兄长所言,可是要小弟前往城外汉营之中,寻得一人,而大兄欲亲自与其相见!?”

见张角轻轻点头,张梁只能怀疑自己大兄已经病入膏肓病糊涂了。只因张角方才所言之事,实在太过离奇。

张角屋中炉火烧的很旺,张梁闻着屋内混着腐草与草药苦涩气息,一瓦破灯吐出的微弱烛光如垂死之蛇,也像眼下的黄巾被困在广宗这一瓦之敌无处可逃。再看兄长瞳孔浑浊,早无当年在巨鹿施符救疫时的神采。

只因张角方才对他说,他大限将至,恐怕活不了多久,思虑再三终于将此事对三弟张梁说了。

就在张宝率领下曲阳的兵马突围抵达广宗的那一日,站在城墙上指挥的张角远远望见了汉军营中的一人。此人虽年未弱冠,但张角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中悸动。

后回到城中,再处理完张宝之事后,张角将自己锁在屋里摆卦推演,可始终无法看透此子身世,反而在睡梦中看见了无法理解的事情,此子身上有他看不透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然而,面对城外汉军如山的压力,张角只能强忍病痛,处理军务,将此事暂时搁置。

如今,城外汉军已停止进攻,以卢植稳健的性子,应该是有其他汉军援军要到了,而眼看即将入冬,就算是援军不来,只怕广宗城内也撑不了多久。

加之这几日张角的病情愈发严重,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那丝疑虑却愈发强烈。终于,他决定还是要见上那人一面,哪怕只是为了心中那份难以言说的预感。

“而兄长想见之人,年纪轻轻,面上无须,身旁唯有一红脸大汉护卫左右。大兄只想问他一句,‘客从何处来?’”张梁实在不能理解兄长的要求。

大兄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是眼下大汉天子最想除之而后快之人。而如今,他竟要去见一位敌营中无足轻重的无须青年,既不知其姓名,也不知其官职,唯一的线索只是他身旁有一个红脸大汉护佑。

城外有七八万汉军,这让张梁如何去找!就算是找到了,又怎么能让此人进城与大兄一晤!

张梁深知兄长身上有着些许神秘莫测的法力,但那也并不能预知天命。然而,看着病得愈发严重、面色憔悴的张角,头发胡子大把大把地脱落,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张梁还是选择了相信。即便是乱命,他也要拼尽全力去完成兄长的遗愿。

“小弟知道了,还请兄长好好养病,我想法子去与汉军交涉。”张梁低声说道。

张角撑在榻上,微微点头,方才这一会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力气,虚弱的再度昏昏睡去。

张梁退出张角的屋中,回到自己的房内,坐在炉火旁发呆。自从二兄张宝从下曲阳突围而来,原本可里应外合击溃汉军,却被卢植巧妙化解。而下曲阳的失守,更是让广宗城内大军的士气一落千丈。

然而,二兄张宝却因舍弃了下曲阳的黄巾弟兄而被大兄斩杀,头颅被悬于城门之上示众。这一举动虽然让城中原本低落的士气再度燃起,但老奸巨猾的卢植却没有选择此时攻城,反而又慢了下来,只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广宗城团团围住。

太平道毕竟在冀州筹措多年,眼下广宗城中粮食还算充足,可柴薪却不够了。一场大雪下来只怕城中不知要冻死多少。而选择突围只会败得更快,张梁知道这广宗已经守不了多久了。

正当张梁一筹莫展之时,有军将匆匆进来,将一支箭杆递到他面前。箭杆之上绑着一条帛布,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汉军射进城内的劝降信。

“将军,城外汉军又射进来了一封。”军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张梁拿着那封劝降信,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计。让他们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城中虽然士气不振,但与汉军的深仇大恨却能支撑黄巾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不过,倒是可以与卢植谈谈,当然不是要投降,而是要试探一下,能否寻得到兄长想要见的那人。

“不如,我们去和卢植老儿谈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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