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深壑 第16章 再请曹秘书长

林霄宇和萧万年一脚前一脚后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落座，林霄宇对萧万年谈起了办公室李主任的事。

“老萧，公司办公室李主任前些日子找到我，说他想换个工作环境。我考虑再三，李主任这些年在办公室拳打脚踢的没少卖力，我想和你商量，能否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林霄宇说完用征询的目光望着萧万年。

萧万年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眉头蹙了一下，很沉稳地对林霄宇说：“调整干部，是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事，这样吧，先让人力资源部拿个意见，然后逐级呈报，最后由经理办公会和董事长办公会拍板决定。”

林霄宇见萧万年没有说具体意见，知道他又在作祟，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李主任跟董事长走得近，跟自己一直作对的萧万年当然不会为李主任说什么好话了。可既然萧万年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调整不是很小的事，它往往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林霄宇跟萧万年说完李主任的事，把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城区西部开发的事。“万年，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我当董事长耿耿于怀。但我不记恨你，因为我们身为亨达的一分子，就要齐心合力把公司搞好。对于城区西部开发的问题，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参与，这是我们公司面对挑战的正确抉择。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树木不看森林，如果我们能搭上城区西部开发这艘巨舰，公司的发展将会呈现出一个新的天地。”林霄宇此番话，不仅是吹风，而是让萧万年赶快打掉心里的那些破头楔，与他站在同一立场，身体力行投入到城区西部开发准备工作之中。

对于林霄宇的说辞，萧万年没有做表态，只是说他还有事需要处理，就站起身离开了。看着萧万年离去的背影，林霄宇心有不悦，看来他要想说服萧万年同意公司进军城区西部开发几乎是不可能了。这个硬钉子不拔掉，公司的发展前景堪忧。想到这些，林霄宇的心无法平静下来了。这些年来，为了公司领导班子和谐，他在很多事情上收敛了自己的锋芒，有些事情尽量随和着萧万年。可这样并没有换来萧万年的合作，他有些不识抬举了。想想刚才谈及李主任工作的事，萧万年好像对待寻常事一样，连一个态度都没有，就是成心跟我这个董事长过不去。

林霄宇边想边生气，气还没出呢，办公室手机响了，是辛梓红打来的，她告诉林霄宇，爸爸明早办理出院手续。

听到妻子辛梓红的电话，林霄宇才想起昨晚她关机的事，就随口问：“梓红，昨晚给你打手机，你怎么关机了？”

辛梓红没有回答林霄宇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昨晚没回家，去哪了，是去外地开会了吗？”

林霄宇没有立即回答辛梓红，略微停顿了一下：“昨晚公司开会开得很晚，我寻思你在医院，家里也没有人，就在办公室对付了一宿。”

林霄宇临机撒了个谎，因为他怕辛梓红因此事怀疑他什么？

辛梓红一向信赖自己的丈夫，虽然他们夫妻在许多方面不太和谐，但林霄宇的正派和坦诚她没有什么不信任的。接着，她告诉林霄宇，昨晚爸爸非让她回家洗一个澡，她不小心把手机碰关了，洗完澡感到很累，问了爸爸的情况，一切都很好，就在家睡了。

见辛梓红没有再追问什么，林霄宇的心里安稳了许多。他告诉妻子，明早在医院等他，为岳父办出院手续。

接完辛梓红的电话，林霄宇的心里有些发乱，这一阵子自己怎么搞的，有点左右失顾呢？许多事办起来很不顺利。

他此时，脑海又浮现出昨夜与殷萍的对话，那个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哪天，一定把他搞得身败名裂。

林霄宇想到这，心绪不由烦乱起来。

回到办公室，林霄宇坐在旋转靠椅上，他在仔细地梳理着自己的思绪。他感到第一件棘手的事就是劝殷萍打掉孩子，这是关系到他未来的一件很敏感的事，但还不要伤了殷萍，这个女人毕竟为自己付出了真心和真爱，这次她怀了孩子，也不是存心所为，是一不小心才出现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林霄宇抄起电话给殷萍打过去。殷萍很快地接到了电话，林霄宇告诉她明天晚上在万岛咖啡厅见面。殷萍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林霄宇给曹秘书长打了一个电话，约老同学晚上在东北美食一条街小酌一杯，他感到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就以这种方式邀请老同学，也好了解一下老同学为亨达公司参与城区西部开发是如何运筹的。

曹秘书长一口应允，并告诉林霄宇他要带一个人去。

林霄宇连忙回应，告诉老同学带谁都没问题。

打完电话，林霄宇看看手表，已经是中午了，就去食堂吃饭。正好萧万年也在那。

萧万年见林霄宇来了，连忙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林董，上午你说的李主任的事，我又琢磨了一下，如果平级调，一来眼前也没有更好的位置，二来这样调整也不利于调动办公室人员的工作积极性，毕竟办公室是我们公司的协调器呀！”

林霄宇没想到萧万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里感觉很不真实。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嘴上不能露出自己的心思，随后他略有些感叹地说：“还是萧总知人善任，摆布合理，顺乎人心啊！”

接过林霄宇的话，萧万年诡谲地笑了笑说道：“林董，你就别为我吹嘘了，这件事我办不好，你还不得对我有意见呀，我也知道你最爱护下属！”

听完萧万年的话，林霄宇不得不佩服他的韬略，软硬兼施也许就是他能在亨达立足的重要因素吧。

看到林霄宇的神情，萧万年接着说：“正好，我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要不让李主任当我的助理怎么样，享受公司副总的待遇。”

听到萧万年说这些话，林霄宇的内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的安排，对诚恳干事的李主任来说，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但林霄宇何尝不晓得萧万年真正的本意，他就是想把李主任拉过去，使其成为总经理的人。

对于萧万年的想法，林霄宇没有理由拒绝，毕竟李主任为公司的发展做出了出色的贡献，作为董事长应该成人之美。

下午，林霄宇又分别给几个职能部门负责人打了电话，了解了最近公司围绕城区西部开发所做的工作。给招商办孙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孙主任汇报了江城实业开发有限公司胡永钊总经理准备与亨达公司共同参与城区西部开发的情况，林霄宇口头地表扬了孙主任的办事效率，告诉他给胡总去一个电话，过几天公司与胡总再谈一次，就合作细节明确一些责任。

下午四点多，林霄宇给辛梓红打了一个电话，问询了一下明天岳父出院还需要什么，辛梓红告诉他什么都不需要，你人来就行了。

打完电话，林霄宇让小马开车把他送到东北美食一条街。东北美食一条街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一条街上汇集了近四十多家餐饮企业，全国八大菜系的良菜佳肴在这里都能找到品尝的地点。

林霄宇用心地选择了微山湖食苑这家饭店，他在这里吃了几回，山东菜做得地道好吃，曹秘书长一定会喜欢这里。于是他挑了一间雅间，之后给曹秘书长打电话，告诉他吃饭的具体地点。

快到五点了，林霄宇透过饭店的窗户看到了曹秘书长和一个面容俊俏的女人走进雅间，林霄宇连忙起身相迎。

一进屋，曹秘书长把那个女人介绍给林霄宇：“这是宋晓君女士，现任凯宇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

接着又把林霄宇介绍给宋晓君：“这就是我市著名企业亨达综合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林霄宇。”

介绍完毕，林霄宇请老同学坐上座，又请宋晓君挨着曹秘书长坐下。林霄宇看着曹秘书长，回想起上次喝酒老同学接的那个电话，心里在揣摩着宋晓君与老同学的关系。

林霄宇心想，老首长也真不简单，眼前的这位叫宋晓君的女人林霄宇也听说过，在江城房地产界也是一个有影响的人物，看来这位有气质有魅力的女人，真的非同一般呢。

林霄宇一边在心里琢磨，一边问曹秘书长和宋晓君吃什么菜，态度既热情又实在，一会儿三人的气氛就像熟人相会那样和谐无拘束了。

吃饭的时候，宋晓君一直有说有笑，说着奉承林霄宇的话。林霄宇感到有些冒昧，毕竟初次见面，而且她是跟曹秘书长一起来的，他怕曹秘书长误会什么。

林霄宇对于商界的女强人在心里感觉并不是很好，对于宋晓君的逢迎，他也能揣摩一二，商人无非就是图利，也许真的她要有求于他。令林霄宇感到不解的是，对于宋晓君的逢迎，曹秘书长似乎并没有反感，反倒是不时插话，跟着宋晓君一起夸他。这样的情形，就更让林霄宇知道今后某一天，这位商界女精英就得登门拜访他了。想到今天的见面与商业利益有关，林霄宇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快，但他也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好的情绪，毕竟曹秘书长是他的老同学，而且对自己有恩。他自己知道此次吃饭要达到的目的，这样想来，林霄宇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席间，林霄宇频频举杯，向自己的老同学表忠心，他这样做一来可以表达自己是善于报恩的人，二来是想让老同学在帮自己的公司介入城区西部开发这件事上不遗余力。

宋晓君今天也很高兴，她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能认识林霄宇，从他身上她看到了一个精干男人的气度。她感到借着曹秘书长的面子，她真的可以在滨江区寻觅到一些商机，而林霄宇就是这商机的搭桥人。

虽然各揣着心腹事，但三人的晚饭仍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谈，席间林霄宇向曹秘书长打听了城区西部开发的具体信息，曹秘书长信誓旦旦地表态，说自己一定帮忙，只是火候未到，现在只需要秣马厉兵就行。

林霄宇对曹秘书长的话心领神会，所谓秣马厉兵就是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凡事只要做到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事情就会有好的结果，反之亦然。

席间，宋晓君借着酒劲，也不加掩饰地向林霄宇说起了自己的事，就是想在滨江城区西部开发上揽下一个项目，曹秘书长也替宋晓君说话。这时，林霄宇想起了欧阳修的名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林霄宇此时已经知道了曹秘书长带宋晓君的用意。

可介入西部开发也非易事，为了使西部开发更透明，现在区里对项目建设都是搞招标，任何没有资质和实力的公司想钻开发的空子比登天都难。

可曹秘书长和宋晓君的事也不好拒绝，林霄宇只能说些含糊话，说自己一定鼎力而为，愿意从中搭桥，争取促成此件事情。

吃完饭，看还有一些时间，林霄宇又邀请曹秘书长和宋晓君去了一家茶馆，在品茗中谈论着一些为人处世的细节。末了，为了解酒三人去了养生足疗馆，想解除一些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