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烟雨 第五百二十六章 紧急避险

那人走后，陈宣再度观察了片刻可视范围的环境，抬手指向一座巍峨大山说：“走吧，我们也深入万窟山转转，希望运气好尽快能采集到地磁元精”

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布阵材料，万物巨大化的区域只是附带，能遇到见识一下不虚此行，遇不到也不强求。

他指的那座大山半腰处有一个十来丈高的洞口，相隔很远都清晰可见，有人员进出，想来是这个方向深入万窟山的主要洞口之一。

与其漫无目的的随便找个洞就钻，还不如沿着前人的足迹来得省事儿。

事实是那座山上到处都布满了洞口，跟奶酪似的，简直千疮百孔。

话音落下陈宣带着小丫头她们朝着目标方向而去，已经到这片区域了，不急着赶路，脚步在树梢漫步如履平地。

直线朝着那边而去，路上杜鹃犹豫了下道：“老爷，刚才那人我总觉得心术不正”

小丫头微微愕然，她觉得那人挺正常的啊，言行举止并不让人讨厌，也没展露出让人反感的神色来，不过她并未反驳什么，因为杜鹃比她年长经验丰富，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陈宣则好奇问：“娟姐何以见得？”

“说不上来，直觉吧”，杜鹃坦然道。

小丫头暗自好笑，还以为娟姐看出什么端倪了呢，直觉这种东西也能当做理由吗？

摇摇头，陈宣说：“人都有两面性，世界上就不存在纯粹的好人，那人至少目前并未表现出冒犯之举，不必理会即可”

杜鹃作为杀手的直觉还是无比敏锐的，既然陈宣都说不必理会了，她也不再多想，但该有的警惕不会少，暗自记住那人了。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站在巨大的洞口处，受环境影响，气流在山上诸多洞窟的影响下发出鬼哭狼嗥的声音，宛如阴风阵阵，小丫头强作镇定，实际上有些害怕这样的环境，下意识又靠近了陈宣一些。

杜鹃则无比平静，以往她就习惯了装神弄鬼，这点阵仗居然让她感觉有些亲切。

巨大的山洞深邃无比，蜿蜒倾斜朝着地底而去，深处一片漆黑。

宽敞的入口处有人驻扎，且不少，还在周围搭起了帐篷和临时小屋，明显是打算长期探索了，只是很多帐篷小屋都没人，想来已经深入洞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来。

这人一扎堆，就难免有各种需求，因此这洞口处的营地居然有人趁机做起了小买卖。

来到这里见了这一幕陈宣也是无语，这万窟山有宝贝不成，值得这么上心？明明很危险好不好，深入其间一旦迷失就是九死一生的下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站在另一个角度，这万窟山着实称得上一处宝地，内中毒虫拿去外面也是能卖高价的，再一个，很多人死在了里面，不乏先天高手，他们的遗物值得人们冒险了，若是能得到武功秘籍乃至神兵利器，冒险算得了什么？

陈宣他们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洞口处人们的注意，很多被小丫头杜鹃容貌惊艳了一下，但见识到他们到来的高明轻功就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哪怕来这里的人大多各怀鬼胎暂时也没做出冒犯之举。

这里居然还有三个先天高手，两男一女，各自分开，明显不是一伙儿的，留意到陈宣他们的到来也待在帐篷或者临时小屋没有露面，他们应该来了一段时间了，估计是在临时休整，颇为狼狈，毕竟远离城市各方面都不便，尤其是经常钻洞，整得跟野人似的。

先天高手平时很难见到，只能说物以类聚吧，有吸引他们的东西这个层次才会扎堆。

强大的感官将这里的情况稍微打量，陈宣并未理会，带着杜鹃她们径直朝洞窟深处而去。

“这位公子，前面环境错综复杂，极易迷失，需要来一份已经探明的地图吗？这样也能多一份安全保障，不贵，只需要百两银子一份”

“独家秘制火把，一根足以燃烧一个时辰，风吹不灭，水浇不熄，只需十两银子一根，公子要来点吗？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多备一些不会有错的”

“驱虫药，解毒药，还有各种疗伤药，深入万窟山必备，价格公道，需要来点吗？”

“收各种毒虫，价格绝对让人满意，诸位前去若是有所收获不妨前来卖给我……”

留意到陈宣他们的举动，在这里趁机做买卖的人们纷纷出言询问，价格比正常高了百倍不止，属于是能宰一个是一个了，毕竟几乎是一锤子买卖，而且他们卖的东西也着实是深入万窟山需要的。

对此陈宣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穿过临时营地朝着深处而去，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实在是这里的环境难以恭维，吃喝拉撒都在这洞口不大的区域，空气中的味道简直辣眼睛，一个个不讲卫生呐。

看着他们离去，这里的人们心态不一。

没兜售宰客成功的临时生意人嗤之以鼻，暗道穿得人模狗样居然如此吝啬。

其余有人冷笑的，暗道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就这么跑去深处无异于找死，当这万窟山是后花园吗？还有人则在惋惜，那么漂亮的两个姑娘估计要葬身这万窟山了，何苦来哉。

深入山洞一两百米后，洞道在开始变得狭窄，光线变暗，蜿蜒斜向下已经看不到洞口处的营地了。

跟在边上的小丫头犹豫道：“老爷，来之前我就带了几根蜡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要不要回去买几根火把？”

她修为浅薄，自然做不到暗中视物，而陈宣和杜鹃都不需要照面工具，漆黑的环境也能如同白昼一样不受影响。

不待陈宣说什么，考虑到小丫头的情况，杜鹃笑道：“柔甲妹妹不必担心，若只是单纯照明的话，以我的修为，真气就能维持三丈范围内一夜的照明，不会让你看不清周围的”

“这样呀，那就多谢娟姐了，只是武功修为还能这么用吗？”小丫头好奇道。

点点头，杜鹃说：“以后柔甲妹妹就知道了，其实你自己都能做到的，老爷教你的上乘内功已经有一定火候，赋予兵器锋芒含而不发也能当做照明工具，只是或许坚持不了多久，其实啊，随着修为高深，很多时候也能在生活上提供极大的便利”

“对哦，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没反应过来，娟姐说得对，武功在生活上有着极大便利呢，比如我在家里打扫卫生，高处就不用搭梯子”，小丫头不好意思道。

这段时间以来，杜鹃也越发开朗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惜字如金，但也仅限于熟悉的几个人。

原本陈宣还打算略是手段解决照明问题的，主要是方便小丫头，既然杜鹃主动代劳，他也乐得清闲，老爷嘛，有丫鬟使唤，何必凡事都亲力亲为？只是个人卫生都要人伺候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洞内凹凸不平压根没有路可言，好在哪怕小丫头都有一定修为，倒也不会形成困扰。

在他们沿着蜿蜒洞口深入七八百米后，洞道越发狭窄起来，不足两丈宽了，前方出现了四条岔道，一条向上，一条向右，两条向下，乡下其中一条是垂直向下的，只有井口那么宽，宛如择人而噬的深渊。

在这个位置已经彻底黑暗了下来，向后看去，远处依稀可见入口方向微弱的光芒。

三人站在岔路口，杜鹃已然抽出了短刀兵刃，真气运转，刀身绽放洁白光芒，没有锋芒呈现，仅仅只是用于照明，消耗很小，以她的修为能够长时间保持，三丈范围内如同白昼。

“老爷，我们从哪条洞口进去？”在这里小丫头看向陈宣问。

正要说什么，陈宣伸手示意她们退开点，杜鹃也很快察觉到什么，拉着小丫头后退。

几个呼吸后，那个垂直向下的洞口冲出一道狼狈的身影，后天境界冲击任督二脉的修为，他衣衫破烂，不知道在地下待了多久，苍白的皮肤满是污垢和血迹，而且人也虚弱不堪，还断了一条腿，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他手持一把长刀，冲出后一个趔趄摇摇欲坠，以刀拄地才没倒下。

刚刚出来的他留意到陈宣等人赫然一惊，瞬间做出防御质态，明显不止一次吃过洞内遇到其他人的亏。

不过他在陈宣笑着点头示意下单脚蹦着后退，本想说点什么的他留意到杜鹃顿时瞳孔一缩目光惊骇，虽然他只是后天境界，但先天真气波动还是能清楚感受到的，而这个女子居然奢侈的以先天真气当做照明！

如果这几个人要对自己不利的话，恐怕自己反应都来不及就死了。

暗自倒吸一口气，他忐忑一笑没留下一个字就朝着出口而去，单脚一蹦一蹦的着实狼狈不堪。

原本他以为只是走向了另一条岔洞恰好遇到了人，可当他看到前方出口的微弱光芒愣住了，转而差点哭出来，总算逃出生天，快一个月了啊，他险些以为自己没法活着出来了。

能出来就好，捡回一条命，哪怕没有任何收获，但只要自己探索过的地形描绘出来也能大发一笔，卖地图已经是很多探索万窟山的人主要收入来源了，讲究能宰一个是一个，毕竟算是用命换来的，有心想深入万窟山的人几乎都会购买地图，而且还会从不同的人手中购买，以此充分准备……

“那个人好惨，腿都断了一条，也不知道万窟山有什么吸引人们的”，小丫头收回视线有些畏惧道，如果只是她一人的话，打死都不会冒险跑这种地方来。

杜鹃冷漠道：“自找的罢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深处垂死挣扎呢”，说着她看向陈宣又道：“老爷，不如你和柔甲妹妹在这里稍作等候吧，我去把几条岔洞都打探一下再做决定去哪条”

“娟姐不可以，万一你要是迷路了怎么办”，小丫头赶紧忐忑道。

摆摆手，陈宣说：“娟姐不必这么麻烦，我们的目的是采集地磁元精，碰运气而已，其实走哪儿都没区别，只要不是死胡同即可，深入内部慢慢找呗”

说着陈宣抬手打了个响指，声音沿着各条岔洞传递。

几个呼吸后，他心头有数，道：“向上那条会在诸多岔洞之后到达外面，右边那条是死路，看痕迹都没多少人踏足，毕竟距离出口没多远，早就被人们探明了，至于向下两条则不知道通往何处，随便吧，既然都有人从其中一条出来，那我们就从垂直向下这条深入”

她们自然没有异议，杜鹃点点头看向小丫头说：“柔甲妹妹把行李给我吧，接下来的路你带着不方便行动”

“那就麻烦娟姐了”

在小丫头把行李给杜鹃后，陈宣说：“柔甲我带你下去，洞口较小，得挨紧一些，娟姐你随后跟上”

“好的老爷”，小丫头点头道，颇为期待。

随后陈宣笑了笑一拦她的腰肢，面对面紧贴一起，轻飘飘跳入了洞口之中，不急不缓的下坠，然而杜鹃却并未跟上，陈宣不禁抬头道：“娟姐？”

“老爷，你们先下去吧，我不会跟丢的”，杜鹃的声音传来说道，之所以不第一时间跟上，是因为她一个丫鬟侍女，怎么能跑老爷头上去了呢。

陈宣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并未在意，哪怕内部错综复杂，几里范围内他都不会把杜鹃弄丢。

一开始洞口的确是垂直向下的，一二十丈后就开始变得蜿蜒了，且到处都是岔洞，陈宣则只管带着小丫头朝地下深处而去。

待到过了一会儿，杜鹃觉得陈宣他们下去较远了，这才跳下来跟上，自然不会跟丢的，或许感觉不到陈宣的气息，但小丫头的对她而言再明显不过了，毕竟才分开一会儿。

足足向下了上千丈，其间经过了数不清的岔洞，直到没有继续向下的路陈宣才带着小丫头停下，来到了一个有着上百平的溶洞之中，周围有着十来个大大小小不知通往何处的洞口。

这才进入万窟山没一会儿，陈宣都惊讶于复杂的环境，之前那人居然能活着出去，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脚踏实地后陈宣松开意犹未尽的小丫头打量周围道：“我们在这里等娟姐，柔甲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窒息的感觉？”

已经深入地底几千米了，空气都不一定能进来，陈宣倒是无所谓，小丫头很可能会窒息。

“老爷我没事儿，只是周围好黑啊，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小丫头摇摇头道，紧紧的抓着陈宣的衣角不敢松开，这样的环境下心头惶恐不安，哪儿还顾得了和陈宣贴贴的喜悦，若非陈宣在，她恐怕都要哭出来了。

看来这里空气也是流通的，但考虑到或许会有瘴气毒气之类，陈宣还是第一时间用一道真元将她保护了起来，谨慎点总不会有错的，若是出了点意外，上哪儿去找这么体贴乖巧还养眼的小丫头？况且这么久已经有感情了。

拍了拍小丫头肩膀，陈宣安慰道：“柔甲别怕，有我在”

说着陈宣抬手之间掌心出现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雪花状冰晶，散发冷白光芒，满室生辉全当照明了，小丫头是真看不到。

这是陈宣修炼的一门雪寒天掌法简单运用，之所以不是七转炎阳掌弄出火球，万一有沼气引发爆炸咋办？

冷白光芒照耀下小丫头看清了周围，暗自松了口气，猛然看着溶洞一角失声道：“老爷，那边有一具骸骨！”

此时她更害怕了，直接贴在了陈宣身上，毕竟是小姑娘，这样的环境下放大了恐惧不安。

“柔甲别看，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宣侧身挡住她的视线道。

陈宣自然是留意到那具骸骨的，骨架上有被啃食的痕迹，却还保持相对完整，且骨骼隐隐泛着金属的色泽，想来生前应该是个先天高手，而且横练功夫极为了得，铸就了铜皮铁骨的体魄。

只是再强的体魄，死后也难逃被洞内生物啃食血肉的下场。

应该是被饿死的吧，跑这里来虚弱得连临终发泄的力气都没有，能把一个先天高手饿死，不知道对方被困这迷宫般的地窟多久了。

骨架上有破碎衣衫，边上还散落着一柄锋芒冷冽的长刀和些许金银，没有武功秘籍什么的，陈宣一眼过后不在留意，他可没有发死人财的习惯，就让那些东西随骸骨长眠于此吧。

为了转移内心的不安，小丫头道：“老爷，不是说这万窟山中毒虫密布吗？为什么我们深入这么远连一只蝙蝠都没看到，更别说毒虫了”

“哈哈，柔甲不必觉得奇怪，也不看看你跟着谁，有老爷在，只需展露一丝气息，毒虫之类避之不及，哪儿还敢靠近，须知趋吉避凶乃生物天性”，陈宣顿时乐道。

小丫头顿时反应过来恍然道：“对哦，难怪咱家一年下来连蚊子都没有，原来全都被老爷吓跑啦”

“也可以这么说吧，娟姐来了，我们继续溜达”，陈宣笑了笑道。

杜鹃来后陈宣也收起了放光冰晶，随机朝着一个两人高的岔洞走去，地磁元精这玩意得看运气，反正瞎转悠呗，总有遇到的时候。

汇合的杜鹃打过招呼，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骸骨摇摇头道：“这么快就遇到死人了，不知道这万窟山埋葬了多少”

“自己作的呗，纯属是吃饱了撑得慌，要不是老爷我需要地磁元精必须来一趟，哪怕什么万物巨大化的环境也不足以吸引我来这暗无天日的地窟”，陈宣不以为意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就带着俩一大一小美女瞎转悠了，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哪儿行得通就往哪儿钻，综合起来，依旧是不断朝着地底深处而去。

反正不知道哪儿有地磁元精，陈宣总觉得深处遇到的概率更大。

随着不断深入，地窟环境越发错综复杂，过程中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情况，所谓随处可见的毒虫远远的感觉道陈宣气息就逃如黑暗之中了。

过程中他们倒是遇到了不少死亡现象，有的没死多久，尸体都还是完整的，有的就只剩下些许残骨牙齿了，几乎都是被饿死的吧，一旦迷失在地窟之中，没了食物饮水，再厉害的身手都活不了多久。

本来地窟环境就复杂，很多实力不错的人为了脱困更是挖出了不少通道欲要逃生，整得环境越发扑朔迷离，除非宗师强者，否则先天境界修为再强也不足以打穿地表，反而还会加速消耗死得更快。

几个时辰后，陈宣他们来到了一处有水源的宽敞洞穴，打量周围，陈宣停下脚步说：“算算时间这都差不多晚上了吧？我们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虽然地底的白天黑夜没什么区别，但作息不能乱”

“好的老爷，我去生火做饭，带有精炭食材，只是比不得家里，老爷委屈一下”，小丫头点头道，做好丫鬟本分，开始忙碌起来，顺便点亮蜡烛照亮周围，杜鹃也没必要继续消耗真气照明了。

杜鹃也忙活起来道：“老爷，我去做些石床座椅，很快就好，应该带些被褥的，今晚老爷恐怕睡不舒服了”

“又不是搬家，带那些多余的作甚，老爷我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没那么娇贵”，陈宣失笑道。

就这说话的功夫，杜鹃已经三两下削好一张躺椅给他搬来了。

在他躺下后，杜鹃犹豫了下说：“老爷，这里条件简陋，要不睡觉的时候你枕我腿上吧，这样舒服一些，或者睡我身上，我可以运功把自己摊开”

“哈哈，不必了，老爷我睡眠质量好，倒头就睡”，陈宣乐道。

八年前杜鹃还是后天境界，运功就能随意钻入拳头大的洞口了，跟个软泥怪一样，如今修为更进一步，能长时间维持‘软烂’。

虽然想让陈宣睡舒服些，但他都这么说了，杜鹃也不坚持。

正要去给小丫头打下手的她猛然看向一处岔洞寒声道：“谁，滚出来！”

“天不亡我们，就说这里有人吧，再也不必纠结吃谁了，兄弟们，被发现了，走，我们去见见‘恩人’，哈哈哈，不但有吃的，还有两个大美人可以享受，运气来了当真是挡都挡不住”，在杜鹃话音落下之时，那处岔洞传来疯狂的声音。

听口气他们饿急了还吃人？虽说是紧急避险，这已经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了。

躺石椅上的陈宣看都不看那个方向一眼，挥挥手淡淡道：“娟姐，宰了吧，给他们个解脱，丢远点，别让他们脏了你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