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恶女为资粮 232.把你的狗头打进雪里

事实证明，原野司在她们心里的地位还是比较不可替代的，否则在将他在湖边放水错认为要跳湖时，也不至于双双向他飞奔猛扑过去落在水里。

所幸掉水里也只是在浅滩。

原野司挣扎着解释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当时她们俩还个顶个的不相信。

然而等到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伸手验证他没说谎之后，就连忙在上岸之前帮他塞了回去，生怕给别人看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这次遗嘱闹腾，接下来好几个月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都没再作妖，反而很安静的生活，就连四枫院千代携女归来的不欢迎氛围也悄然改变，归于生活平淡。

原野司偶尔会参加国会，但更多的时间还是放在钓鱼、散步和打球上。

当然了。

这是白天的安排。

晚上的话则安排的更多样化了。

不过得益于愿望清单的帮助，能让原野司在这个年纪还保持着十几二十岁的精力，否则按照他每晚谈生意的频率，就是国家级运动员来了也早就跪了，连一天能撑过去都不太现实。

时间就这样无形的流逝着。

盛夏的骄阳逐渐退去。

秋季的寂寥涌来。

当枯萎的落叶被扫干净，天气愈发冷了起来，穿的衣服也越来越厚了。

东京的初雪通常下得很晚。

所以哪怕都穿上了厚厚的棉服与羊毛内衫，东京也没下雪的征兆，反而是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电视上关于新年的综艺节目也开始越来越多了。

直到新年前夕的真正到来。

因为原野司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家庭和自己的生活上，再加上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这两派的话事人这半年相处的比较和睦，所以原野家迎来了历史上最和平的时代，同时大家也开始真正的把这里当做家，之前原野司买这栋别墅的时候还觉得房间可能太多住不完，但随着孩子们每人都开始独自居住后反而被塞满了，甚至说要是再生的话可能后续还要再搬次家了。

新年前夕被称为大晦日，日本照着东大抄了上千年，这一天全家人要坐在一起吃饭团圆的传统的确继承了。

因此原野司这一天空前热闹，不光是大大小小十几口子都在，还不像往日里回到家就回了各自房间，亦或者吃饭不同时，反而都在说说笑笑或者吵吵闹闹，干什么的都有，客厅一百寸的电视也在播放着国家电视台的经典保留节目红白歌会，只不过现在才开场，主持人还在说着通篇的废话。

藤谷千椿坐在沙发上接受着几个孙子孙女的拜年，笑眯眯的从兜里面掏出鼓鼓囊囊的年玉分发给几个孩子。

重枝汐摆弄着餐桌上提前订好的怀石料理和各式甜点，清水裕子则一边跟她笑着交谈一边给杯子里倒着茶。

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则在别墅的落地窗外摆弄着新买的门松，似乎正因为到底是摆别墅门口还是庭院门口而争执，时隔半年罕见的又正面交锋起来，彻底撕破了曾经薄如纸的同盟。

至于原野司，则躺在客厅边缘壁炉旁的躺椅上躺着，时而伸出手在旁边壁炉的滚滚热意旁烤着手，时而看一眼手机，又时而看一眼家里的一切。

直到原野羽衣鬼鬼祟祟的踱步了过来，嘿嘿着伸手就给他捏起了肩膀。

“老爹，新年快乐。”她低声道。

“嗯。”原野司用鼻子出气儿道。

原野羽衣见老爹没睁眼，想到往年收到的巨额年玉不禁心里有些急躁起来，不过都这么多年了，自家老爹什么尿性她太清楚，于是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十根手指都在用力的时候又用重音说了遍：“新年快乐啊老爹！”

“不错，往左点，再用点力。”

原野司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这是少有的孝顺时刻。

他当然不能这么容易就交出去。

原野羽衣见状手上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用力用到连精致的小脸都扭曲了，涨的小脸通红，忍不住都咬牙切齿的道：“新，年，快，乐！”

“拿去吧。”原野司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这才从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

甫一看到信封，原野羽衣就大喜过望的撒开了手，揭开信封看清里面支票的数字后更是开心的都蹦了起来。

“老爹真棒！”

她吧唧亲了原野司一口。

然后就立马跑掉了。

原野司睁开了眼，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亲的侧脸，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失笑道：“到手装都不装了。”

给了提前准备的信封，他刚准备闭眼再休息会儿等着其他孩子过来再睁眼，结果原野泷英和原野佑太郎就满脸堆砌着假笑的一左一右走了过来。

原野泷英反应最快。

咣当一声直接就跪下了。

还顺势在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

“新年快乐！我祝老爹您寿比富士山，福如东京湾！年年岁岁都平安！”

“说的不错。”原野司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学的，但是这借喻还挺有意思，于是大手一掏笑着说道：“赏！”

“谢谢老爹！”原野泷英嘿嘿笑道。

等他在旁边迫不及待的准备揭开信封看看今年有多少钱的时候，旁边的原野佑太郎则复刻者前者的动作也跪了下来磕头，不过他这头磕的更是砰砰响，感觉木质地板都能被他磕裂。

紧接着他就大声的祝贺道：

“我祝老爹身体一级棒，时间越来越长，人到中年却一年更比一年强！”

“你说的也不…”原野司闻言正打算按照惯例掏出准备好的年玉，可手刚伸进内兜就感觉有点不对劲，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下他的祝贺语，短暂的愣了一秒后就勃然大怒，低头看向满脸谄笑的儿子道：“混账！谁教你的！”

“啊？”

“谁教你的这话！”

“我听妈妈说您时间长的，还跟当年一样，让她感到一如既往的幸福…”

“……”

眼皮跳了跳，原野司的手终究还是伸进了内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了他之后摆摆手无奈道：“一边玩去吧。”

相比于原野泷英的高兴，原野佑太郎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里说错了，可又不敢多问自己的话到底错在了哪，不过钱都到手了他还是笑嘿嘿跑到一边看多少钱去了。

这都是小插曲了。

不过在过年时的确都很高兴。

就拿几个孩子来说，虽然平常不愁吃喝，但每年的零花钱实际上大头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从年玉里所获得的。

原野司是有钱。

而且名下的产业也足够挣钱。

就算给几个儿子女儿每个月发个上亿円的零花钱也负担得起，但事实上能这么做吗，肯定不行，毕竟他们年龄还小，对于金钱的基本概念虽然清楚，但还不了解社会的真实购买力。

有条件了当然不再过苦日子。

但娇生惯养也绝不可取。

其实他管的不严，毕竟身为父亲时不时给点钱就是他在孩子们那里看来比较大的开心事情了，有时候他还因为随便给零花钱被佐藤和凉宫训斥。

不说其他人，佐藤美江和清水裕子目前的财力虽然比不过他，但加起来几千亿円还是有的，可就算是这样平常都不会怎么给自己的孩子多少钱。

毕竟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也不好。

原野司随意想着，又想起佐藤诗羽那孩子年纪大了反而性格越来越腼腆了，也不像前几年那样主动向自己要钱了，不过这也正常，毕竟现在这个家严格来说只要是小的都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就算是大人也跟自己都有深入交流，换位思考一下的话，原野司不说对这个家没归属感，也感觉很是格格不入，就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看来还是得多关心点了。

那孩子毕竟也二十多岁了，再大点都快嫁人了，虽然不是亲女儿，但他们俩关系其实一直都很好，而且原野司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到时候真出嫁的话他肯定是要作为爸爸出场的。

而且也会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原野司正想着以后该怎么给佐藤诗羽准备嫁妆，挽着头发的重枝汐脸色担忧的走来：“司哥，你去劝劝吧。”

“我不去，她们愿意吵就吵，大过年的，也算是热闹热闹了。”他回道。

“但纱香姐和美江姐这一次好像有点动真火了，不像平常那样子拌嘴。”

重枝汐忧心忡忡的摇着他。

原野司拗不过，只好将视线挪向落地窗外，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们俩这会儿连装都不装了，正掐着对方的领口叫骂，虽然听不见说的什么，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忍不住道：“就因为新年合影？”

“嗯…”重枝汐点了点头。

沉吟了片刻，见她们俩在外面有点愈演愈烈的架势，原野司也顾不上看戏了，领着重枝汐就起身出了大门。

而在庭院里站着的凉宫纱香和佐藤美江此刻已经不能用剑拔弩张形容。

这会儿互相揪着对方的领口。

仿佛下一刻就将庭院化为演武堂。

凉宫纱香面对距离自己鼻尖不超过三公分的熟悉脸颊，没有丝毫退让的同时还更靠近了一点冷笑着开口道：

“按照正常家族的惯例，都应该是正妻跟丈夫平起平坐，像你这样的能在旁边站着都不错了，我还给你添了把椅子在我身边，就这样还不知足？”

“我不知足？厉害了，这自从你当上厚生劳动省的审议官时候口气就是不一样了，连我都能指手画脚了，你这么厉害怎么没当上事务次官甚至是政务官啊？就算是大臣在这里也不敢对我指指点点，你又算什么东西啊！”

佐藤美江不落下风的怼了回去。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仿佛就被凉宫纱香找到了漏洞，眼神一亮的同时就说出了戳她心窝子的话：“什么狗屁的废物大臣？给我们藤川桑倒白葡萄酒的经济担当再生大臣佐藤桑吗？”

佐藤美江闻言脸色一滞，顿时就反应了过来，一张娇媚的俏脸顿时红温起来，又慢慢的涨成了猪肝色吼道：

“我要把你的嘴巴撕烂！”

“破防了？恼羞成怒了？羞愧难当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受不了别人说实话就撕破脸了？这么丢人吗？”

察觉到她要饿虎扑食，凉宫纱香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并且用力挣脱了她的抓拽之后向后退了两步，不过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嘴上的功夫却没停。

“那也比你这个帽子怪强！”

佐藤美江咬着牙气急败坏道。

“你说什么！？”

凉宫纱香脚步一顿。

“幸亏我不是合法妻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戴这么多帽子怎么睡得着！”

“贱人！”

“你贱人！”

原野司见状顿感不妙，上前一左一右紧急拉开了她们俩，制止了差点发生的斗殴之后道：“你们先别吵了。”

他紧接着添了一句：“该吃饭了，有事的话等过完这个年再说可以吗？”

“那照全家福的时候怎么坐？”

佐藤美江猛然扭过脸问他。

感受到一左一右目光灼灼的视线之后，原野司的大脑迅速运转，随即道：“妈妈坐着，我们全部站着，纱香站起左边，你站我右边，孩子们全部蹲在前面，这样子照全家福可以吗？”

佐藤美江本来的诉求就是能跟原野司挨着拍，这样反而满足了她的要求了，她当然欣然同意：“我没意见。”

“那你呢？”原野司又侧过脸。

凉宫纱香其实不想同意，但实际上她也知道自己本来的要求的确有点过分了，这会儿刚好借着原野司的话顺坡下驴，但也没表现的高兴：“嗯。”

“好了好了，该吃饭了，都去洗手吧，裕子，你带着纱香和美江先去楼上换身衣服，摆门松衣服都弄脏了。”

这时候藤谷千椿站出来打圆场。

随着原野司的一锤定音以及两个正主的同意，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不过在真正吃饭的时候。

原野司又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件事。

“在吃饭之前，我打算向大家征求一个意见。”他喝了口大酱汤放下碗。

“什么事什么事？”

原野羽衣积极的端坐举手。

看了她一眼，原野司沉吟片刻后道：“好久没出过远门了，再加上全家都没一起旅行过，所以我提议等过了明天全家出门度假，因为现在过年我也不想太麻烦，所以地点在国内，我选了北海道和冲绳，一个更冷，一个则比较温暖，当然，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也可以在家，这只是一个提议。”

全家人都出去旅行，这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恐怕只是每年的必经之旅。

然而对于原野家却不同。

毕竟平时能凑在一桌吃饭都困难。

但现在不同了。

这半年来大家都熟悉了更多，交流了也更多，即便人稍微多点也不至于出远门还能产生矛盾，当然，这要除去佐藤美江和凉宫纱香这两个家伙。

对于他的提议，众人倒是出奇的一致同意了，而且并没有像原野司预想的那样选择要去冲绳，甚至想出国到冬暖夏凉的地方，反而通通选择了去北海道，说要看看北国的自然风光。

特别是小孩子叫的最欢。

不过这倒也能理解。

毕竟东京其实并不是个爱下雪的城市，虽然不至于几年不下一次，但很少下大，而且雪保留的时间也不长。

小孩子喜欢玩雪。

这是人之常情。

原野羽衣甚至激动的嗷嗷叫。

“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进发！”

“哦哦哦！”

“等等！”

“怎么了？我愚蠢的弟弟？”

“太阳不是东升西落吗？北海道在东北方向，所以是太阳落下的地方。”

“就你懂的多啊！我知道，我很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么说只是打了一个比喻，触景生情引申了一句话而已！”

“明明就是不会地理吧…”

“再说一遍？敢挑战原野家长女的尊严！我这就把你的狗头打进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