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做妖，不为仙 第77章 情之一事，自古难全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苦无涯缓缓转身，看向金莲。

一刹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二人仿佛进入了一片雪白的空间，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我名苦无涯。

出生于一片大雪之中，父亲战死，母亲生下我后也随父亲而去。

机缘巧合之下，被收入天剑门之中。

自小剑道天赋异禀。

三岁识剑，八岁炼剑，二十岁金丹，二十五岁元婴，横行世间，举世无敌，风头无两，世间皆称我为天下第一剑修。

直到我遇见了她，我们很快相爱，为了她我不惜放弃天剑门，决心带她夜奔，只为能够与她厮守。

可她却背叛了我，引来两派追杀，寡不敌众，最终我选择自废寿元，折剑沉沙，隐入世俗，再不沾染世间半点情欲。

……

我叫金莲。

我本是白莲教亲传的圣女，掌门一脉的唯一传承人。

直到我遇见了他，我迷恋他的风流潇洒，一身剑气。

偷偷的相处之中，很快我们相爱。

某天他告知我带我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在那里与我厮守一生。

衡量后，我决心于他夜奔，可却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两派强压之下，逼问我他的方位，和夜奔的路线，并将我软禁，阻止我前去赴约。

当夜，我拼死突破阻拦前去赴约，我在赌，赌他能够带我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

饶是他再强，双拳难敌众手，他拼死护我，宁死不放手。

眼看他有性命之忧，我不得不选择放手，保他性命。

他问我为什么？

我无奈将真相告诉了他。

他沉默了，没有说话。

自废寿元，折断本命剑，发誓不再沾染世间半点情欲。

我们就这样分开了，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

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金莲落泪，泪眼朦胧，哽咽道

“当年的事，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凌乱的头发随风而起，轻轻刮抚着脸庞，苦无涯苦笑一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你我之间终究不可能，我追求无拘无束的人生，而你是一个大派的唯一传人。”

“放手吧。太过执着，于你于我之间都没有好处。”

看着苦无涯这般垂老模样，金莲心中的酸楚翻涌，引得泪落不止。

她后悔，当初若是没有前去赴约，宁死不说关于他的半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造成他现在这种局面。

苦无涯来到金莲的面前，伸手替他抹去脸上的眼泪，轻声道“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般深深刺入她的心里，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苦无涯转身来到江小槐的身前，拿出一只镶着一柄剑的手环，递到他的身前，说道

“小子，见你我如此投缘，这剑环便也送你了。如今你身怀重宝，势必会受到各大势力的追杀，此剑环佩带后，可助你隔绝修士的推演，即便是元婴修士也绝找不到你。”苦无涯解释道。

江小槐伸手接过，大声言谢道“多谢苦前辈，如此贵重的法器，小槐实在感激不尽。”

苦无涯拍了拍江小槐的肩膀，大笑道“言谢之意不必多说，你只需记得你还欠我两顿酒钱，若还有机会见面，多请我吃些好酒就可以。”

“此等恩情，小槐没齿难忘，又岂是两顿酒钱可以相抵的。”江小槐道。

“呵呵。天色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苦无涯伸出双指，唤出飞剑，御剑而去。

临走之时，苦无涯看了金莲一眼，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身影消失在天边。

金莲伸出手，似乎想要挽留，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只是一人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怔怔发愣。

“小槐，如今你师傅的伤势已经稳定，不如我向师傅恳请留你在白莲教暂且休憩几日，再作打算如何？”李小谷含着眸光，轻声道。

如今盗玄子重伤未愈，江小槐一时之间也没有去处，的确倒不如休憩几日，再做打算。

江小槐将盗玄子收入灵海之中，还是摇摇头道“白莲教向来只允许女子进入，我若冒然进入白莲教，岂不是坏了规矩不成。”

“无妨，若只是门客，自然不算坏了规矩。”金莲恢复往常端严肃穆的姿态说道，“江小友若是一时之间没有去处，在白莲教暂留几日也是无妨的。”

“那晚辈就在此多谢金莲教主收留之恩了。”江小槐鞠躬作揖言谢。

“多谢师傅收留之恩。”李小谷上前感激道。

“无妨。”金莲摸了摸李小谷的脸说道，抬手挥过，空间破碎，张开虚空，对江小槐说道“江小友，且随我来吧。”

说罢金莲带着李小谷缓缓走进虚空之内。

“小槐，快来。”李小谷向江小槐招手道。

“嗯。”江小槐微微点头，”“多谢金莲教主。”，旋即紧跟着他二人踏入虚空之内。

虚空传送的出口，出现在白莲教入口处。

整个白莲教被一朵巨大的金莲所笼罩，建筑皆是恢宏气派，纤尘不染，覆盖方圆数百公里，只是站在入口处，就直叫人感叹大教的气派。

第一次见到如此恢宏的教派，江小槐有些愣住，这种感觉就好比自幼生活在山村内，忽然有一天去到了恢宏的宫殿，这种巨大的落差感，久久不能平复。

“恭迎教主，李执事回宗。”把守入口处的两名修士持剑作揖道。

金莲微微点头，扭头说道“江小友，不必拘束，随我来吧。”

“什么人？”两位修士瞬间将剑刃架在江小槐的脖子上，“白莲教岂是你这些臭男子可以进的？”

李小谷连忙解释道“二位姐姐，不必动怒，此人乃是我的门客，受邀而来。”

“不可无礼！”金莲呵斥道。

这番劝说，这二人才不情愿的收起刀剑，没好气的说道“请吧。”

江小槐喉结滚动，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跟着二人来到教派内，教内皆是素衣练武修炼的女子，突然闯入一名男子，气氛分外奇怪压抑。

众人都投来怪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小槐，脸上都带着杀意。

江小槐不自觉的吞咽口水，身上冷汗直冒，脚步声极轻，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经过众人，许多女子在背后议论。

“教主怎带了个男子入教？”

“这小郎长得倒也怪俊俏。”

“听说是李执事的干弟弟。”

“议论什么？还不抓紧修炼？”金莲向四周大声喝斥。

江小槐无奈在心中摇头叹气

“早知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