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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 > 玄幻 > 回村后,从绑定峨眉开始赶山 > 第370章 老祖公寿终,遗愿!

陈阳有那么一点尴尬,忙把相片还给了陈安民,“老祖公,刚刚你睡着了,我怕这相片掉进火盆里……”

合理。

陈安民没有多说什么,捏着那张相片,盆子里的火光,在他那双苍老的眸子里跳跃着。

浑浊的眸子,迷乱了岁月。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陈阳道,“老祖公,这相片上是……”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出来。

“我的儿子,敬凡。”

良久,陈安民摸着相片上那模糊的影像,缓缓说出一句话来。

陈阳闻言,眼神微动。

老祖公的儿子?

虽然他刚刚就有猜测,但是,从陈安民口中得到这个答案,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对于这个老祖公,陈阳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是爷爷的五叔,无儿无女,独身一人。

现在,怎么又冒出个儿子来了?

他又不敢多问,怕问到什么不该问的,触及到他心里的某些不堪过往,所以,只能是等着他自己开口。

“他比你爷爷小十二岁,也是属蛇的,冬月间的蛇,懒蛇……”

陈安民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这个儿子的时候,他那张被岁月镌刻出无数凹痕的脸上,是挂满了笑容的。

但是,渐渐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哀伤。

“可惜,他没你爷爷那么好的命,还不到两岁就……”

陈安民叹了口气。

虽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回忆却是会加深伤痕的,虽然已经过了六十年,但是每每回想起来,心里某处还是会疼。

陈阳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他节哀吧,都已经多少年的事了,还节什么哀?

“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也有孙娃子了吧?我也是当祖爷爷的人了。”

他的眸光闪动着,满是憧憬。

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儿子也有了儿子,儿子的儿子也有了儿子。

……

陈阳陪着他坐了好久,一直听着他时不时的低语感慨,喋喋不休。

多数的时间,他都在回忆着过去。

给陈阳讲的事情很多,但是,陈阳能感觉到,他在有意的回避着什么。

他不主动讲,陈阳也不敢直接问。

一直到了晚上,陈阳帮着他把晚饭做了,吃完晚饭,又陪他聊了一会儿,这才准备离开。

他还是坐在灶前的椅子上烤火。

“小阳,答应我一件事。”

陈阳正要出门的时候,陈安民突然开口。

“老祖公,你说。”

陈阳回头往陈安民看了过去。

陈安民盯着面前的篝火,并没有看他,“如果,如果你遇上他,带他来见我。”

“他?”

陈阳怔了一下,疑惑的问道,“老祖公,你说谁?”

陈安民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算了,有点难为你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

……

陈阳一脸的错愕。

老祖公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

屋外,陈阳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火烤久了,冷风一吹,就是容易哆嗦,心中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拿出手机,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直觉告诉他,老祖公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

人在什么时候,最喜欢回忆过去呢?

寿终的时候。

据说人在寿终的时候,过往的一幕幕,会像跑马灯一样,在脑海之中闪过,最终给生命画上句点。

老祖公恐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挂断了电话,陈阳深吸了一口气,凉风入喉,心里凉悠悠的。

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吧。

……

——

翌日,清晨。

陈阳把黄灿叫了过来,帮忙一起把家里收拾了一下。

又把隔壁刘姥请了过来,帮忙做一下午饭。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在家,生活上是得过且过,也不知道多久没做过大扫除了,很多东西也是凌乱的摆放着。

昨晚打过电话之后,老爷子表示今天会回来。

陈安民是陈敬之的五叔,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活着的长辈,除了子孙以外,血缘关系最近的人,陈阳的这一通电话打过去,他不可能不回来的。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趁着出太阳,温度稍微升了一些,沙发套也拆来洗了。

早上打过电话,老爸会和爷爷一起回来,所以,也用不着陈阳开车去接。

快十二点了,现在交通方便,从省城开车回来,也就两个多小时。

估摸着爷爷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刘姥把午饭做好了,陈阳便准备去接陈安民过来,一起吃午饭。

……

堰塘边,陈安民家。

陈阳来的时候,陈安民坐在院坝的竹椅上,正晒着太阳。

他穿着陈阳昨天给他买的新衣服,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的,阳光洒在脸上,微微闭着双眼,神态安详。

“老祖公,我爷爷他们快到了,走吧,吃午饭去……”

早上他已经过来过,给陈安民说过爷爷今天会回来,让他就别自个儿做午饭了。

陈安民没有动静。

“老祖公?”

陈阳怔了怔,连忙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还是没有回应。

陈阳颤抖着手,摸了摸陈安民的鼻息。

顿时,他心中一咯噔。

陈安民的鼻息几乎是没有了。

他连忙又摸了摸陈安民的脖子,身子还是微热的,但脉搏已经微不可查。

“老祖公!”

陈阳慌忙呼喊了一声。

赶紧抢救!

他把右手按在陈安民头顶的百会穴上,内劲迅速的倾泻而下。

内劲涌入陈安民那枯槁的身体,在他那於堵的经脉之中游走,刺激着他的血液循环,让他那几乎已经停止的心脏迅速恢复跳动。

阳光下,苍白枯槁的脸,恢复了些许的血色。

“小阳来了?”

陈安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面前的陈阳,感受着对方灌入自己体内的能量,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不要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陈阳额头冒汗,澎湃而下的内劲,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修行之人临死会有散功一说了。

这具身体寿数已尽,体内经脉千疮百孔,根本存不住能量,陈阳将内劲灌入之后,很快就会漏掉消散。

这就好比一口破缸,一边往里面放水,一边却又在漏水。

他不得不加大内劲的灌注,以使得放水的速度,能够大过漏水的速度,这样才能维持住他体内的血液循环,强行将他留住。

但是,每多留一会儿,漏洞就会越多越大,对陈阳的内劲消耗就会越大。

情况越发的恶劣。

他一边输送内劲,一边掏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

……

“小阳,给你爷爷说,我死之后,把我埋在棕树坡的垭口岩……”

“老祖公,你别说话,我爷爷他们马上到了,有什么话,你自己给他说。”

……

陈阳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讲什么话,连忙嚼服了几颗补气丸,内劲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输送进陈安民的体内。

“小阳,你是个好孩子。”

“以后遇上事情,当断则断,别学你太爷爷,优柔寡断,害了自己,也害了后人……”

“哎,这辈子太苦,下辈子,不来了。”

……

——

“砰砰砰……”

中午一点十二分,堰塘边响起鞭炮的声音。

土炮的声音很是洪亮,传出去老远老远。

在蜀南农村,老人走后,会有鞭炮送行。

这炮,又叫落气炮。

炮响,亡者升天,同时也是告诉邻里,有人走了。

陈敬之最终还是赶回来见到了陈安民的最后一面。

但就是苦了陈阳,凭着一身内劲,生生的留了陈安民半个多小时。

药都不知道磕了多少,他算是体会到了,以凡人之躯和自然法则对抗,是什么样的一种恐怖的无力感。

无力,且无助。

倾尽一切的想要把人留住,但是最终结果却是无比残忍和现实的,无论你有何等的通天手段,也不可能将他留住。

房间里。

陈安民刚落了气,老爸陈国栋,便在院坝里点燃了炮仗,爷爷叫来了几位宗亲,忙着给陈安民梳洗,换上寿衣。

陈阳却是早已累成了苦哈哈,坐在门槛边喘着粗气。

此刻,他的内心很沉重,尚且没有从那种无力感中回过神来。

死亡!

他是头一次对这两个字有了如此直观的体验。

虽然在这之前,他送走过不少人,但是,那些人对他而言,和猪猪狗狗没什么区别。

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努力的想要把人留住,可最终还是被现实狠狠的戳了眼。

他还年轻,对生命没有多少概念,但这一刻,他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渴望着长生。

便如秦州,都七十了,还在折腾,渴望着有朝一日,得遇造化,多活一些岁月。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在自然的力量面前,人力真的是太渺小了。

“呼!”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的抑郁久久不能抒发。

……

九十一岁,喜丧。

陈安民是村里陈氏一脉中,唯一一个安字辈的存在了,辈分最高的人。

村里的宗亲已经来了不少。

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出了五服以外了,没那么浓的血缘。

陈安民无后,和他血缘最近的,也就是陈敬之。

他的身后事,自然是陈敬之来操办。

事情很多,陈阳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只能是听吩咐。

他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被老爸领着,村里挨家挨户的请人。

先请宗亲,再请邻里。

按照村里的习俗,见了面,二话不说就是一跪。

人家见你下跪,都不用问,便知道什么情况。

一些远的亲友,就由老爷子自己电话通知了。

毕竟,老祖公这边,还有些什么亲友,也只有陈敬之才清楚。

这一下午,陈阳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等把人请完,他又去了趟黄家村,把黄道林给请了过来。

丧事道场,黄道林是专业的。

这十里八乡,谁家有个丧事,基本都是黄道林在主持。

人家有专门的团队。

吹拉弹唱,敲锣打鼓,一帮老兄弟,下午一过来,便把场子搭了起来。

堂屋里,寿木安放在两条板凳上,按照村里的规矩,上山前要停灵三天。

陈安明的生基是早就已经建好了的,就在距离祠堂不远的一片椿树林。

陈阳的太爷爷,太奶奶也都埋在那儿。

不过,陈安明有遗愿,想埋在棕树坡的垭口岩。

虽然陈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既然有这个遗愿,后辈自然要遵守。

傍晚的时候,陈阳便跟着黄道林上了山,去给陈安明重选墓地。

爷爷要守灵,老爸要招呼客人,这事也就只有他来做。

……

棕树坡,这地方和村里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三天时间,修一座新坟,时间已经够了。

垭口岩是棕树坡顶的一个豁口的位置,一面是荒坡,另外一面是一片四五十米高的悬崖。

地是村里的,等选好了墓地,还得回去找村上商量。

不过,这种事,村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阳不太明白的是,陈安明为什么会想安葬在这里。

这里对陈安明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这会儿也没人能给他答案。

垭口岩,风吹过垭口,发出呼呼的咆哮。

虽然还出着太阳,但是山顶的风还是湿冷的吓人。

黄道林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在荒坡上四处寻找着。

风水是一门大学问,陈阳不懂,便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这里面朝着少峨山,视野倒是开阔。

过了垭口就是少峨市的地界,崖边长着许多的茅草,风一吹,随风飘摇。

“叔公,你也七十好几了,当年,有听说过我们家的事么?”

陈阳有些好奇的询问。

讲道理,黄道林也是那个时代的人,黄家村和夹皮沟,村连着村,实际也没隔多远,如他太爷爷那般的人物,当时应该也是有些名气大,黄道林没理由不熟悉才对。

“听过一些,不过,不了解!”

黄道林摇了摇头,“那段时间,我还在二郎庙学艺,二郎庙出事前,我才回的黄家村,没多久,你太爷爷便去世了,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哦!”

算算时间,黄道林那时候貌似也才二十来岁,确实还在二郎庙学法。

黄道林端着罗盘往他走来,“你的事,老蜈给我说过一些,你这孩子,胆子倒是不小,什么祸都敢闯,连青神派都敢去招惹……”

言语虽然在责备,但是语气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陈阳苦笑,“叔公,我可没有招惹青神派的意思,只是这段秋萍,乃是龙潭六友之一,我找丁家的麻烦,势必会牵扯到此人……”

“唉!”

黄道林叹了口气,“天不长眼,居然让这种人突破造化境……”

他黄道林何等天才人物?

身怀佛道巫三教精粹,学究天人,隐修数十年,都没能跨出那一步。

而那段秋萍呢,也许只是有个好的出身吧。

她年轻的时候坏事做尽,人人喊打,累累罪案,罄竹难书,这样的人,都能得遇造化,实在让人唏嘘。

陈阳道,“叔公有和造化境对战过么?”

他很好奇黄道林的实力,虽然他没到造化境,但是其表现出来的战力,已经不是寻常灵境可比的了。

如果黄道林能和造化境一战,段秋萍那一个初入造化境的存在,似乎也用不着他忌惮了。

保不准他和黄道林合力,还能把段秋萍给拿下。

黄道林闻言,苦笑了一声,“战是战过,不过,人家都没有露面,就把我给按在地上摩擦了……”

“哦?”

陈阳闻言,有些错愕,“和谁?”

以黄道林的实力,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对方都还没露面?

这听起来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黄道林道,“你也见过,老棺山,那棺椁中的存在!”

“是他?”

陈阳顿时没话说了,他虽然没见过那棺中的存在出手,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强大。

黄道林说的话,他信。

“叔公,那棺中,究竟是什么人?”陈阳忍不住好奇。

黄道林却是摇了摇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相识,也很有一些年头了,但是,他一直没有透露过名讳,我只知道他实力很强,也曾指点过我修炼,其境界,或许已经距离道真境不远,他迟迟不肯出棺,应该就是在冲击道真境……”

“道真境?”

陈阳有些惊讶,那是造化境之上的境界,棺中的存在,这么强的么?

“三花聚顶得造化,金丹大成了道真,修行之路无止境,化劫飞升证天人!”

黄道林叹道,“修行这条路,充满了坎坷,便如逆水行舟,每一步都很艰辛,每一个境界之间,都是有着难以逾越的沟壑的,你别看我在灵境之中,似乎难遇对手,但是,遇上造化境……”

说到这儿,他摇了摇头,有种无力之感。

当日对付一只造化境的蛛皇,他就已经很吃力了,甚至凭他一人之力的话,拿下蛛皇的概率可以说是极低。

又更遑论对手是一位真正的造化境人类修士呢?

陈阳道,“叔公,那我现在,该怎么做?那女人,迟早是会找上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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