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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北伐进行到底 第九十六章 纵陷囹圄还猖狂

作者:陈恶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3:59 来源:平板电子书

别看昨天晚上打得很热闹,但俘虏的金军却只有一百七十余人。

这并不是说金军的战力已经到了伤亡三分之二才溃败的程度,而是大部分投降的金军都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殴死。

有许多首级已经成了烂西瓜,甚至没办法点检,只有草草记功了事。

这些俘虏都被关押在码头,由水军亲自看管,昨夜因为伤重与拷打又死了六十多个,到了今日早晨已经只剩下刚刚一百出头。

天色刚一大亮,这些被冻饿了一宿的俘虏就被关在栏车里,与民愤极大的五十余签军关在一起,在各条大道上浩浩荡荡的游街而行。

“都头,一百六十号人,这栏车根本不够啊!”一名水军挠头说道。

“猪脑子,这不有十七辆栏车吗?”龚二川伸手点了点:“使劲给老子塞!竖着塞不进去就横着塞!咋地,你还想用八抬大轿抬着金贼去刑场?”

“得令!”巢湖水军们纷纷发出嘿嘿怪笑,将原本只能装三四人的栏车塞得满满当当。

“走!”

巢县的百姓知道可能最近会有杀头的戏码,却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迫不及待,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游街示众,虽然措手不及,却依旧万人空巷来围观。

不少百姓身上还披麻戴孝,手中捧着灵位,在街边跟着哭骂。

“狗金贼!你们也有今天!”

“把他们千刀万剐!”

“我耶耶……呜……”

这些天巢县上下算是被金军欺负惨了,就算想要与金军合作的大户,也被层层拷略,别说普通百姓了。

尤其是城东的一片坊市,因为县令胡瑜誓死抵抗,巢县城破之后胡瑜全家被杀了个一干二净不算,没收住手或者不想收手的金军顺带将那一片坊市杀成了白地。

金军载着抢来的妇女金银回营时,没有参与劫掠而有作战任务的金军全都红了眼。随后的几日中,这些金军往往以数十人为单位,将一个坊市堵住,挨家挨户的踹门征收钱粮。敢有一句废话,当即兜头一刀砍死。

一开始小户征上十两,大户征百两,巢县处于交通要道,相对富庶,百姓咬咬牙还能拿出来。可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拷掠,大规模的屠杀与掳掠就开始了。

这种日子,巢县百姓已经过了几十天了。

期间不是没人想要反抗,可无组织起事连暴动都算不上,被轻易镇压了不说,还把左邻右舍连累的够呛。

降军编制成的签军中不止有巢湖水军,更多的是来自周围州郡的降军,互相都不太熟。更别说他们之上还有来自中原的签军盯着他们,更上面还有一个猛安的金军正军。

若再给签军两个月的时间,没准还真能串联起来,可现在时间太短了。

宋军指望不上,签军指望不上,自己的指望不上,天天在破家灭门的压力下,巢县百姓这些天过的什么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所谓压力越大,一旦释放出的反抗就越大。

臭鸡蛋,碎石子,用树叶包着的大粪犹如不要钱的一般往栏车上扔,若不是周边还有维系秩序的巢湖水军将士,这些俘虏绝对撑不到行刑之地。

“哈哈哈!爷爷就算死,也是一条好汉!你们算什么?猪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在爷爷面前狂吠!”栏车内,断了一条腿的李元威大骂道。

他的额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鲜血流了半张脸,此时被挤到栏车的边上,伸出手来,戟指围观的人:“你们气什么?爷爷睡了你的老娘了吗?哈哈哈!啊!!!”

啪!

守卫在栏车之侧的宋军也懒得废话,从腰间抽出长锏,顺手将李元威的胳膊砸断。

可李元威自知毫无幸理,依旧喝骂不停:“你们这群宋狗,别以为暗算了俺们就能嚣张一世!大金天军一至,拍死你们如同碾死一条臭虫!俺在下边等着你们!等着你们!”

说到最后,李元威虽然依旧蜷缩在栏车角落,却犹如发现腐肉被秃鹫叼走的鬣狗一般,呲出沾血的满口黄牙。

“对!李太尉说的是!”

“咱们该吃吃,该玩玩,也算够本了!”

“可怜你们这群宋狗,虽然得意一时,也要下来陪俺们了!”

栏车中,签军垂头丧气,金军却依旧气势高昂。他们无法反击那些掷来的杂物,只能把言语化成利剑,怒喷那些宋人百姓。

看守栏车的宋军不仅没有阻止金军的威胁,反而一直在制止冲上来想要厮打的百姓,当金军口干舌燥时,还会扔上去几壶水。

游街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宋军带着这群俘虏将巢县的主要街道全都游了一个遍,金军也将巢县上下骂了一个遍。接近巳时才算赶到了县衙前的一片空地前。

这块已经被军士用黄土垫高,靖难大军的头头脑脑正在其上等待。

在无数巢县百姓的围观下,俘虏被靖难大军士卒从栏车中拽出,拉到高台上验明正身,随后被充当刽子手的军卒一刀一个,枭首示众。

一颗颗人头砍下,金军那股子气终于坚持不住,也有人哭泣求饶,有人高声威胁。可无论是行刑的靖难军军士,还是端坐在高台上的军官都面无表情。

围观的百姓们在愤怒悲伤之后,则是有些恐惧。

一方面是如此多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让人接受不了,另一方面则是这些金军俘虏的威胁。

只要能听懂人话的,再结合一下过往几十天的经历,就会知道金军若是再次破城,绝对不会像第一次一般用钝刀子割肉了。全城上下都不会再有活路的。

百姓聚集在此地,一方面是为了围观行刑,最重要的还是要听一听高台上的几名靖难大军头面人物做出的保证。

虽然根据宋军的弱鸡战绩,这些保证能不能兑现是两说。但这支打着靖难大旗的军队看起来靠谱一些,能有个口头保险,总比没有要强,最起码能让人安心几日。

金军正军的小兵辣子被砍完之后,五十余名签军也被拉上了高台,虽然昨日混战时签军大部都已经反正,可若是临阵倒戈就既往不咎,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哪怕现代社会也没有杀人后自首就可以彻底逃脱法律制裁这一说。

酌情减罪可以,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丧尽天良的将恶事做绝,想凭借着反正就洗白?

做梦去吧!

昨日让签军安生了一夜,蓝君皓与龚二川带头,搜集了证据后,今天一早,四千余签军被挟持住,随后按名字抓人。

这五十人中竟然还有两个投降给金国的统制官,着实让蓝、龚二人大开眼界。

叛徒比敌人更可恨,事到如此没什么好说的,军法官高声将罪状宣读完毕后,又是一地人头。

最后一批被拽上高台的,是金国正军的军官。

郭丰、李元威还有其余一个谋克,三个蒲里衍,一共六人‘瘫坐’成一排。

这些都是金国的死忠,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所以靖难大军将他们的双腿统统打断。

刘淮站在这六人面前说道:“你们还有何言语?如果老实交待军情,没准就会饶你们一命。”

回应他的只有几口血痰和一片冷哼。

再硬的汉子也经不住拷打,不过刘淮将这些俘虏拽出来游街,也不是因为要拷打他们,而是为了宣示靖难大军的功绩,所以也就无所谓他们投不投降了。

“砍了。”刘淮点了点最边缘一名蒲里衍。

长刀如彩练,热血洒春秋。

“现在呢?”刘淮淡淡问着剩余的五人。

“宋狗!你就笑吧!你们就笑吧!”一名金军行军谋克努力向前探身,对着土台下的百姓大声嘶吼,凶狠的目光如同饿狼在盯着肥美的羊群:“周围有我十万大军,你们这几块残兵败将济得何事?十日之内,巢县必为齑粉!”

这名行军谋克奋力挣扎,用力之大几乎让其身后的士卒拉不住。

“说完了吗?”刘淮依旧不生气:“砍了!”

喝骂声戛然而止。

“郭丰,按理说,你作为一军之长,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饶你的,可有人劝我,希望你能给其余金贼立个榜样,也算是千金买马骨。我给你个恩典,你可以一言不发,只要当众降了就免死。”

郭丰一路低垂着的头颅直到此时才抬了起来,他的辫发已经散开,目光却定定的放在刘淮身上。

“听你们的口音,似乎是北人,反大金就反了,为何要为南狗勾连在一起?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一群废物吗?”郭丰皱眉说道:“你是好男儿,我不如你。我技不如人落得没了下场,自是活该,可你为何要为赵构卖命?”

“你他娘的怎么话恁多?”回答郭丰的却是他身后手持大刀的靖难大军士卒,这名士卒十分年轻,嘴边只有一层薄薄的绒毛,脸上却有一道伤疤,从右眼角直到下巴:“俺爹被金贼鞭死了,俺娘和俺姐被金贼抢走折辱而死,俺十三岁就被征到签军,过猪狗不如的日子。起因就因为俺爹给那金贼谋克让路让慢了!俺们不是为宋国官家卖命,而是与你们金贼不共戴天!”

“小鬼头,那是你命惨!大金纵有千般不是,却是可信的,是顶天立地的一个朝廷。宋狗算什么?懦懦的一条赖皮蛇罢了,偏安一隅,不思进取也配称作天下正统?我呸!”郭丰此时愤怒难言。

“兀那汉子,还有签军的兄弟们,千万莫要相信宋狗。”

“败军之将,尤自狂吠……”

“你们可知,我全家是怎么死的?”郭丰的嘶吼声让周围人为之一静:“二十年前,赵宋北伐,我在军中随梁王(完颜兀术)出征作战,当那岳鹏举那厮抵达中原之后,我家父兄依约起事,可那贼厮却卖了我们,竟然退兵了!”

“什么煌煌大国,什么岳元帅,都是狗屁!之后我郭家上下一百余口皆死,只有梁王怜我有功,保了我一条性命。”郭丰怒视刘淮:“你说,南狗如何可信,赵宋官家如何可信?”

“你可说完了?”刘淮面沉如水:“你们其余人还有没有其他话说。”

污言秽语一片。

“全都砍了!”

梁子初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推开了郭丰身后的年轻军士,夺过大刀,一刀将郭丰的头颅砍下:“你这腌臜打脊泼才,冤有头债有主,你在金贼那里受了屈,不去杀金贼,反而来俺们巢县撒野,还有道理了吗?”

“太尉,太尉……真的有十万金贼要来吗?”果然,台下的巢湖百姓对金军即将到来的消息最为害怕。

“没有十万,最多四万。”刘淮朗声以对:“北面庐州方向有一万金贼,南面从和州要来三万金贼。”

此言一出,围观的上万百姓当即哗然。

一千金军就把巢县折腾成这种鬼样子,再来四万哪还有一丝活路?

“逃却是没有办法逃的。”刘淮继续说着大实话:“东边的含山,南边的裕溪口,北边的庐州已经全部沦陷在金贼之手,能往哪里逃?”

“太尉休得小觑于人,巢县有大军坚墙,我们自会与金贼拼到底,为何要逃?!”

刘淮扫了一眼台下正在说话的虬髯大汉,感觉有点眼熟,应该是托。

“乡亲们!咱们只要能占住巢县,金贼就没饭吃了!”

“到时候不用咱们杀,金贼就得饿死!”

“我的家人在半月内死了三个!三个!血海深仇,岂能不报!”

“巢县上下万众一心,还怕那些快要饿死的金贼吗?”

托还不少。

人群中的各个位置都有人站出来大声疾呼,迅速将话题从该如何逃,变成的如何守。

人是社会性动物,当狂热的气氛被煽动起来之后,个人在其中往往保持不了冷静,不久之后,最起码广场上的百姓都咬牙切齿的要与来犯之敌斗争到底。

当然,这种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其实毫无用处,却可以给县丞李孟光还有蓝家等城中大户组织人手开个好头。

在万众一心的假象里,只要能将巢县的百姓全部发动,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万众一心。

“杀金贼!”

不知道是从靖难大军中开始,又或者巢县百姓自发喊起,杀金贼之声响彻整个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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