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是贼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六十章:大世将临

临渊而行，如履薄冰！

江小白震撼，他好似触摸到了某些真相的冰山一角，但是不全面，这期间有断层，似有上古大能，以超凡手段，遮盖了天机，世人不得窥探。

他心底亦有些不安。

无独有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但其中关节，他想不通。

他没有从观想之中直接抽身回神，而是再次注入灵气，脑中再次观想。

下一刻，周围景象，以及山川河泽，皆浮现于脑海中，只是，《山河正典》再无动静，此前那般波澜壮阔的山河演化，并不曾出现。

他多次观想，亦无所获，多次以失败告终，皆只能观想周围山川河泽，是普通的勾连地脉之法，不曾出现其他。

他若有所思，这好像是一种提醒，很隐晦。

他突然睁开了眼。

眼前大雪纷飞，一片银装素裹，他感觉通体舒泰，自己好像无形之间发生了某种变化，说不清道不明。

阿四，宁采桑，李芙蓉三人围了上来，目光奇怪的看着他。

那打铁铺打铁的伙计也有些疑惑，但他肉眼凡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自个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就继续打铁。

“成功了？”阿四问道。

之前那般奇景，他自然感受到了，并且从那天地化生的意境山河之中，也颇有些受益，当下询问，也不过是确认一下。

“嗯，这勾连地脉之法，也不过如此嘛，我江某人五天就拿捏，此等天赋，恐怕整座风凌天下，也不多吧！”江小白很凡尔赛的道。

阿四嘴角有些抽搐，这小师弟的嘴角好像有些歪，好想一巴掌给他抽正过来。

“你拉倒吧，试问全天下，谁跟你一样，给自己整吐的？”李芙蓉凑上前来，开口道，丝毫不留情面。

江小白有些尴尬，也对，这观想观吐的，恐怕全天下别无分号，独我江小白一份吧。

这般想时，他却是正了正神色，有些严肃，他不知道意境山河中所见所闻，能不能公开，但是这其中干系太大，他也不想隐瞒，毕竟眼前几人，都不是外人。

“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隔绝外界的办法。”江小白突然说道。

他神色很郑重。

阿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江小白的意思，他从未见过江小白这般严肃，印象中，一直都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他微微点头，以指点出，有微微涟漪荡漾开去，似有一层光幕，笼罩了此间天地。

“小白，你可以说了。”阿四道。

江小白沉思了一下，整理措辞和思路，最终开口道：“师兄，那时间流域长河中的钓鱼翁，说的话，不似作假，他们似乎也不知洪荒，不知封神大劫。”

江小白思索，他准备将那意境山河之中所见沧海变迁，甚至那大剑崩碎整片大陆，化作九天十地三千界的事情道出。

“有一片大陆…”

轰…

他这般说时，体内的《山河正典》突然猛烈的震动起来，似在阻止他，而他的神魂，在这一刻，竟莫名有股压迫感，一种死亡的恐惧，迷漫着他的整个身躯。

江小白不敢冒险，这等隐秘，好像是禁忌，不能乱说。

“有一剑…”

他这般说时，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似身躯被某种力量抽干一般，很难受。

“你…你怎么了？”阿四有些惊疑，但思忖片刻，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道：“不必说了，你应该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忌，不能对外人语，恐有身死道消之祸，只是，这更像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保护？”江小白一愣，然后也想通了什么。

“你实力很弱，有些东西知道太多，恐会被灭口，但是，似乎有某种“道”，在保护着你。”阿四分析道。

江小白点头。

他也有这种感觉。

“师兄，那钓鱼翁明确说，这一界，叫临渊界吗？”江小白问。

阿四点点头。

“临渊而行，如履薄冰！”江小白突然江《山河正典》中这八字说出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待那阻止他的某种力量出现。

只是，没有，很平静，并无一丝感应。

江小白突然之间明白了，这片世界所知道的东西，他能说，不过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明显，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

“临渊而行，如履薄冰？”阿四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也是所有所思。

他也觉察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这好像，更像是一种警示，一种示警。

“只怕，大世将要来临，不久，或许真的会有人破域而来，临渊界，或许真的为成为十方战场之一。”阿四心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界的天才修士，势必会跟其他界的天才，有所碰撞。

纵然他是问道强者，但从那钓鱼翁的口中，阿四明显感觉得到，破域而来的天才，恐怕很强。

是机缘，也是催命钟。

气氛都有些凝重。

只是，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恐怕，不止竞技角逐这般简单。

阿四开口道：“小白，我恐怕要多教导你们一些时日，你身上有古怪，原本师父叮嘱，有些事情，在他没有确定之前，不可轻易给你授艺，但是事急从权，大世将要来临，如果临渊界，真的成为十方战场，那么必要的自保能力，还是要有的。”

江小白点头，他是想躺平，但是条件似乎不允许，再说，知道得越多，他的紧迫感就越强。

阿四突然抬头看向漫天飞雪，眉头轻微一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江小白也察觉到了，有些疑惑的问道：“师兄，怎么了？有人来了？”

“鼻子倒是很灵，都赶来了。”阿四皱眉。

望向大雪深处，有一人御剑而来，已经快到沧州城，应该是一位剑修，距离太远，阿四感知不到来人是敌是友。

都？

江小白一怔，“都”的意思，就是不止一人。

“恐怕是你之前那意境山河显化而出，不止一人看到。”阿四道。

“请师兄为我保密，我不想有人知道，恐有杀身之祸。”江小白正色道。

“这么怕死？”阿四轻笑道。

“一直都怕好不好？”江小白道。

惜命之道，他江某人一直拿捏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