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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秦始皇封神 第七十七章 赵姬盒饭

作者:猫妩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2 00:32:11 来源:平板电子书

嫪毐死了。

像是心里被塞进去一个又深又大的裂谷,空空矿矿的,赵姬坐在地上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她捂住胸口,像是要缓解压下去这种疼痛似的。

只能张着嘴不停的痛哭,哭得肝肠寸断。

她又哭又怨,怨吕不韦的负心,怨自己生的儿子不够贴心,更怨她为何生来是个女人,命不由己,任人摆布。

她越来越绝望,绝望的无力彻底吞噬了她,直到席卷了她脸旁上最后一滴血色。

半响。

她像是噩梦惊醒般的剧烈一抽。

赵姬直勾勾的盯着怀中的孩子,孩子也直勾勾的盯着她,它没有面皮,只有密密匝匝的蛇鳞,口腔中还在吮吸她的手腕,痛感后知后觉袭来,赵姬崩溃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我怎么会生出这种怪物,啊啊啊啊!”

赵姬将小怪物一摔,她抓着自己的满头珠钗,地上的小怪物不畏疼的在扭趴,没有双腿的尾巴,划出癫狂扭曲的弧度,在她眼瞳深处晃动。

“这,不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儿以后定能成为这世上的风流人物,是天之骄子,将来封侯拜相的人物,不是这种怪物!”

“不是怪物!”

她本就尖戾的嗓子再度拔高,刺耳如厉鬼索命,“不是怪物,我的儿子不是怪物!”

那人形蛇尾的小怪物孱弱的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被咂的昏厥过去。

赵姬披头散发,身影摇晃,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剧痛,眩晕,天旋地转,她那漆黑的长发,瞬间如被吸走了墨的宣纸,惨白死寂一片。

她还算光滑的眼角有鱼尾纹蔓延出来,转眼间苍老老了几十岁,“老天,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遭到如此报应。我我.不不不,我赵姬生不出这种怪物。”

“生不出这种怪物!”

她看向两个小怪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露出如临大敌的厉色,她拔出头发的簪子,死命的戳向小怪物身上,小怪物嘶嘶嘶的挣扎不停,可如引颈受戮的鹌鹑一般,还未曾启智的它哪能预备到疯子的突然发病。

碎肉,鳞片。

鲜血,飞溅。

赵姬落下自己所有的愤怒和怨恨,小怪物被她戳的如团烂肉,身边的孙嬷嬷已经化成了一滩浓水,腐臭的尸水浸透上了她的裙摆。

恍惚间,赵姬竟然看见吕不韦,在深渊中对着她悄然回首,他在二楼看台上,他是看客,对于她的狼狈,他伸出手,朝她露出一丝微笑,“赵姬,来。”

赵姬,来。

“不韦,赵姝,好害怕,我好害怕。”

赵姬丢掉簪子,刚想跑过去,却发觉自己身上都是鲜血和腐臭,她蜷缩成一团,又笑又哭道,“不韦,不韦,我过不去了,这样的赵姝,你断然不会心生欢喜。”

“哒,哒。”

沉重又拖沓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是吕不韦从殿外踽踽走过来,赵姬睁着朦胧泪眼去看,恍然发现,他也老了,再也不复记忆中的那般勃发英姿,“不韦——”

她沙哑着声音。

吕不韦眼眶里的眼珠深陷,尘满面,鬓如霜。

可赵姬看着看着,又觉得他那张脸仿佛被岁月所凝固了,再度刻凿在她心上。

还是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还是爱他。

一如往昔的所爱。

“不韦,不韦。”

赵姬那张布着皱纹的脸展平了,她坐在地上,像个少女般无忧无虑的在笑,在绽放,“不韦啊,赵姝等了好久好久,都等老了,成了个老妇人,你终于来看我了。”

吕不韦看她哭得通红的眼眶,默道:“赵姬,你做了很多的错事。”

内侍乱国,诞下两子,令王室蒙羞之祸,山东六国前所未有,虽有嫪毐的蛊惑,但何尝不是赵姬一个无知也无畏的女人,对荒诞情欲的私心。

自以为权利之大,大到只手遮天。

大到可以能够撇下一国太后的尊严。

赵姬笑得如婴儿懵懂,她抽着鼻尖,酸楚的笑,“不韦,赵姝知道,知道错了,不韦,你能不能原谅我啊。”

吕不韦身形凝滞:“赵姬,你糊涂啊。”

赵姬笑着爬过去去摸着他的鞋面,“不韦,我是糊涂,我知错了。”

他闭上了眼:“你肆无忌惮,任性妄为,竟将摄政大权放给给狗彘不如的畜牲,这两年来,秦国因为你乱成什么样子,外头又死了多少人,老夫肯原谅你,秦国宗室又怎么能够放过你。”

“那怎么办?”

赵姬并不害怕,她望着他的两只眼睛里满满当当都是孺慕,“不韦,你带赵姝走吧,像在邯郸那样,你牵着我的手,天涯海角,哪里都能去。”

“赵姬!”

吕不韦退后一步,他儒雅的气质已然退散,眼中已然是冰冷的漠然,刀割般的残忍,“赵商吕不韦已经死了,现在的吕不韦,是秦国的国相,是秦国的文信侯,在本相的肩扛着千钧重的胆子,本相要带领秦人,变法革新,走向更一步的辉煌!国家大事,岂能容下你我儿女私情。”

“儿女私情.”

赵姬露出迷惑不解的神奇,“这么多年来,我都只是儿女私情吗?”

“可是,这么多风风雨雨我都走过来了啊,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走,吕不韦,赵姝是不是挡你路了啊,所以,你将嫪毐送来,你是想和我一刀两断,你想和我就此形同陌路吗?”

“哈哈哈哈哈哈!”

她闭上了眼睛,上下牙齿颤动,“吕不韦啊吕不韦,这么多年来,赵姝第一次看透你了,什么大国大爱,什么变法革新,你不过就是为了保住你国相的位置,为了你那点可笑至极的野心,用假宦堵住天下幽幽众口罢了!”

赵姬扭曲着爬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一介布商,能够成为一国叱咤风云的国相,成为天下一等一瞻仰的风云人物,在官场上,你高高在上的驰骋谋略,谈笑间指点江山,你多风发多畅快。”

她又死死逼近:“可是要没有我,没有那个当初的邯郸歌女,你还能获得先王的青睐?还能利用我所生的儿子,劳劳稳固你的国相之位?吕不韦,若不是因为我,你站不了这么高的祭台,你会跌下来,跌成那个任人践踏的贱商!”

吕不韦喉咙滞涩:“所以,你恨我。”

“是,我恨你,吕不韦,我恨透了你!”

赵姬宛如一只徘徊的游魂,挣扎出满面疮痍,“文信侯,长信侯,仲父,假父,哈哈哈哈。”

“我要一个阉人和你平起平坐,我要你所做的功绩被一个淫贱的歌妓踏在脚底,我让你一个国相,也不过区区如此,吕不韦,你不是最在乎功名利禄了吗?我偏要,我偏就要毁了他,毁了你的一切,我要若百年后,若千年后,后人只要想起你我,太后,国相,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啊哈哈哈哈!”

赵姬纵情的笑,纵情的叫,像是她这爱而不得的一生,镜花水月般的虚妄,“若千年后,后人只要想起你我”

面前的人影倏忽消失了。

殿外的一束霞光照进来,照出她这荒诞的一辈子,赵姬踉跄着走进光里,她伸出自己不再年轻细嫩的双手,眼中含着迷心摄神的情愫,“吕不韦,吕不韦啊。”

没人应答。

从始至终,也不过就是她一个人的登台演唱。

赵姬面颊上的胭脂被泪泅出凄楚的色块,她恍惚良久,柳腰一摆,腥臭的长裙随着点碎的脚步轻扬,翘起兰花指点在虚空之中,眼波闪出万种风情。

左顾,右盼。

她咿呀咿呀的唱:“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声音越到后面,越凄惨而孤零,她无力的摔在地上,唱了半响又哭又笑,残泪淋漓,红唇半启。

外面的夕阳如残血扑了进来,落在旁边做了一半的衣裳上,上头还放了把木梳子。

——“冤家,一梳到白头,从此夫妻恩爱不分离。”

——“日后送你。”

——“真的啊?”

她爬过去,紧紧握着梳子,眼神平静而悲悯,断泪未尽,又被新泪所覆盖。

“真的。”

*

外头暮色低沉。

正中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尸首,这些尸首不外乎拥趸猪狗嫪毐背叛秦王的叛者,现已全部伏诛。

满面红光的嬴姓宗室正在拿着人头记功,秦法之下人人平等,就算是血脉宗亲,也须得用军功安身立命,“哈哈哈哈,老子宰了十个人头,畅快畅快!”

“就群呜呜泱泱的地痞流氓,你畅快个啥,这还不够活泛筋骨的,下次你我要是在战场驰骋,为秦国驱策,那才叫个光彩!”

“哈哈哈哈。”

“杀这些个小喽啰,就如同虎驱牛羊,各位笑谈了。”

为首的昌平君芈启脸上的笑波澜不兴,对着各位领功自居的宗亲道:“君上遇刺,受伤了。”

“啊?怎么回事,君上怎么会受伤,不是眼睁睁看着五十铁骑簇拥着进去的,还怕拿不定区区一个阉猪嫪毐。”

有人惊疑不定道,“君上如何?那个嫪毐呢。”

芈启道:“君上素来秉性甚笃,性情难料,他方才孤身一人进了蕲年宫,再也没出来,嫪毐——”

他蹙眉,“无论嫪毐有没有被缉拿,我们都是对大秦耿耿忠心的老秦人,论功行赏,少不了我们一份,诸位别性急,现先去蕲年宫一探究竟,记住,不该你们露的脸不要露。”

“是是是,唯昌平君马首是瞻。”

后面的宗亲急忙点头哈腰,语气毕恭毕敬。

华阳夫人退居幕后,现在昌平君已然成为楚系和秦系的扭结。

且他为人通兵法,尚谋略。

在剿灭嫪毐这一战时,敏锐料到秦王加冠要动手,主动携宗室助力铺路的,也是昌平君。

这群秦国宗亲们大多是平庸之辈,现在对昌平君是不得不服气,有好事好心者跟上来道,“昌平君,这次平定嫪毐,我们宗亲出人出力,为秦国抛头颅洒热血,君上这回不会看不到,这论功,也得看昌平君您的头功,我等就跟着喝喝汤就成,哈。”

“中中中,我们自然中!”

芈启面容平静:“咱们宗亲就是君上的左膀右臂,秦国危急之时,也是我们的先祖挺身而出,义不容辞,论功行赏,你们都有,不必性急。”

“是是是,昌平君所言极是。”

“对,谁还会看不到左膀右臂不成,这个君上我看啊,不会忽视大家对秦国的付出的。”

所谓是半吊子水,就越会晃荡,有个吃得满脑肥肠的宗亲,擦着臭汗从各位宗亲中挤上来道,“恭喜昌平君,贺喜昌平君。”

“恭喜个什么,贺喜个什么?”

其他人七嘴八舌,看向他道;“嗨,你个死胖子,在家里搂着美女吃着山珍海味,是没吃够是吗?也不自个儿掂量你现在多大的肚多大的嘴,刚才厮杀的时候,你险些将小命丢了,后在旁隔岸观火了鼓噪的忒欢,现在倒是来捡现成的恭喜恭喜,美!美!想得倒和你小妾一样美!”

“哈哈哈哈!”

他们轰然大笑,言语都是挤兑的讥嘲,“在这肥咥海睡,也不怕你那十八房小妾久旷哈哈哈。”

胖子倒不生气也不羞恼。

他眼睛笑得成两条细缝,下巴的一层肉甩动,划出阿谀的弧度,甩在昌平君面上,又摇头晃脑的张着小眼睛对他们道:“哼,我这可不是恭喜你们,我这可是在恭喜昌平君。”

他弯腰对着芈启,低了又低:“昌平君为君上鞠躬尽瘁,又是君上的表叔,有着割不开的亲情关系,这吕不韦,弄出了这档子苟且事,以后有朝一日国相的官风,迟早能吹到咱昌平君身上!那我的恭喜,自是恭喜我们的未来国相啊。”

“.好你个胖子!”

有人笑骂。

不过其余人在心里想,寻常听这胖子气喘吁吁,现在倒是能呱呱呱,莫不是想在昌平君面前领头功吧?

一反应过来,他们齐齐蜂拥而上,口水激昂喷溅:“我等在此恭喜昌平君,贺喜昌平君。”

“以后昌平君能够得到秦王信任——”

很快,芈启伸出手来打断他们,他的眉宇之间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凝神细思。

其他人眼珠转转,暂时犹疑着没开口,凑过来道:“昌平君?”

芈启五指张开,按着腰间的弯刀,瞥眼道:“我们都是秦国的子民,为大王做事,君上一日未动手,吕不韦就还是秦国国相,谁也拉不下来。这么多年来,大家都谨言慎行,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风浪,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昌平君说得是。”

“我等一切听昌平君的,唯昌平君马首是瞻!”

众宗亲摩拳擦掌,纷纷跟着他的脚步,踏在这旧都里,是从所未有的意气风发。

现如今秦国上下外臣当道,曾几何时他们这些老宗亲也是秦王的心腹臂膀。

却不知什么时候,逐渐离开权利斡旋之心,无可奈何的由得一个贱商颐指气使。

要说这也就算了。

可那贱商学富五车又左右逢源的本事让他们深感望尘莫及,一来就领出吕氏新政,三言两语的话打在他们老宗室脸上是又疼又辣,偏生还笑眯眯的摆你一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吕不韦在先王面前的行事,就算是鸡蛋挑骨头也没得说头,只能闷声咽下这个窝囊气。

可是嫪毐这事的由头竟是吕不韦引的,要不是他和赵太后偷情,又送了个阉人进去,哪能闹出这种举国震荡的耻辱啊。

终于——

那吕不韦终于留下任由他们拿捏的权柄,他们终于可以翻身掣肘他了,凭他威风凛凛才高德重又如何,还不是坏在一个女人手上。

嘿嘿嘿,就别怪他们手下不留情了。

众宗亲乌泱泱雄赳赳的走在老雍城的道上,在到达蕲年宫,准备面见嬴政时。

他们收拾好迫不及待的心情,又集体换面,换成了一张张忧心忡忡的表情。

芈启站定,眼睛一闭再一睁,拍散身上的血腥味,对着殿门拱手恭敬道:“听闻君上中伤,芈启放心不下,特率众宗亲求见。”

众宗亲屏气凝神。

“吱呀——”

漆黑如墨的蕲年宫大门打开了,天已暗了,可里面的烛火竟全部熄灭,没有一点亮光透出来,压抑的无端的让人心慌。

赵高从暗处走出来,笑着对他们道,“君上受伤,早已经歇息了。”

好像三伏天的一桶冷水,直直的往人头上泼。

离开蕲年宫时,有人忍不住气道:“娘的,不过就是小伤,没死没挂丧的,我等为他拼死拼命,好不容易保住他的王位,现在好了,闭殿不出,连面见都不见。”

“要是没有我们为他撑腰.嫪毐那三千门客.”

“好歹也是血脉之亲!大家身上流的都是嬴氏血脉,先王都得给我等三分薄面,他倒好,冷言冷面,拒人千里。大事小事,什么事情都从来不与我等协商。”

“就说现在嫪毐叛变之事,也是我们昌平君眼巴巴的赶上去为他卖命,他也不想想,百年前,秦国要是没有我们这等忠毅勇士前仆后继的送命,就一个大合纵,逼得秦国几乎山穷水尽,哪轮得他坐江山?!”

他们越发气愤,越来越激动,挥手,甩袖,头颅,四肢的影子投散在白玉地面,活像是群魔乱舞。

“刷——”

一片沸腾中,芈启直接抽出弯刀,一把投掷在红漆柱子上。

那锋锐还带血迹的弯刀,在月色下折射出森寒白光,众宗亲被吓一跳,“昌昌平君。”

他声音极冷:“诸位,慎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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