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苍穹 790：又见太厄

“来的好！”

感觉到易羽这一指中蕴含的力量，华服老者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惊讶，脸色更是变的极为凝重，口中精元喷吐，指力再次变化，一股破旧立新，斩去命运，破除一切的力量在指尖缠绕着。

轰隆！

剧烈的震荡之中，两根手指碰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已停止，一切法则，所有元气都化为虚无，易羽只感觉到一股毁灭天地的力量，直接轰入到了他的身躯之中，窍穴筋脉都在扭曲，领域世界之中更是迎来的巨大的冲击，归元一击的力量竟然被尽数破去，远古灵珠更是被震的倒飞出去。

“古境的意志，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蕴含着古境的意志，莫非是哪一尊上古大能转世！”林诗诗脸色大变，若不是她率领着炼星宗的高手竭力稳定元气，只怕易羽的领域世界中已是灾难连连，所豢养的生灵更是损失惨重。

“古境的意志，终究不是古境！”易羽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胸中战意沸腾。

这风云阁中的禁法与幽冥大帝的黑暗大结界有异曲同工之妙，隔绝了五方大陆的本源之力，纵然再剧烈的元气波动也无法传递出去，不仅没有引起乾坤城高手的注意，也没有引来世界本源的压制。

既然已经展开了交锋，索性便放开修为，大战一场。

易羽心念一动，立刻间，身形变的似真似幻，眉心中一道神光射出，远古灵珠在他的头顶滴溜溜的转动着，稳定着他的元气，种种法则运转间，竟然将华服老者的力量吸纳进去，无影无踪。

“前辈既然要指教，那就恕晚辈不客气了。”

易羽化解掉对方的力量，猛然一步踏出，手指再次变化，五指合拢，化为拳头，隔空一拳，强横的劲气猛然打出，拳意贯穿，已打出诸天神拳中的绝学。

轰隆！

虚空再次震荡，风云阁的禁法神光不断闪烁跳动，流星般的拳头直接轰向华服老者的面门。

“好，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等地步！”华服老者的脸上显现出诡秘的笑意，同样是一拳挥出，以拳破拳，拳影之中显现出一个荒芜的世界，一片死寂，但与幽冥之地却是并不相同，荒芜与死寂之中孕育了一个神秘的元胎，似乎即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接我一招，创世之拳！”

浩瀚的拳意当空炸开，元胎炸开，化为混沌，似乎即将重现天地初开的那一幕，将一切元气融入混沌之中，甚至连易羽的拳影也被直接吞噬进去。

“创世之前，必将经历毁灭，正反两极，破灭真意，亿万轮回，破！”

易羽神念震荡，拳影在混沌之中炸开，一层层的空间支离破碎，无数破灭符纹震荡开来，诸天神拳已化为破界神拳，纯粹的毁灭之力扩散开来。

轰隆！

这已是两人第二次正面交锋，元气的冲击更为猛烈，风云阁中不知道有多少阵图禁制被撕裂，滚滚乱流席卷开来，虚空中都显现出崩裂的痕迹。

剧烈的震荡之中，易羽在这股大力席卷之下，立足不稳，向后飞退，真气动摇，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而华服老者也是闷哼一声，连退三步，脸上的惊讶之色更重，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精芒。

“哈哈，前辈，还要再试下去吗？”虽然处于下风，易羽却是没有丝毫慌乱，真气运转间，身形相貌已开始变化，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哦，这么快便被你认了出来。”华服老者微微一怔，也不再出手，气息徐徐收敛，睥睨天下的霸气散去，依旧是和善的管家模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仍停留在易羽身上：“数年不见，想不到你的实力竟然达到了这等地步。”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前辈，原本还想通过玉亲王打探一下前辈的消息。”易羽笑道。

“好了，你居然有了如此成就，而我也早已不再是叱咤风云的魔道始祖，前辈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咱们平辈论交，魔道之中，讲究谁的修为高，谁的辈分就高。”华服老者身上闪动着土黄色的光芒，容貌变化，更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势散发出来，赫然便是太厄圣魔。

太厄圣魔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完全斩去了混乱深渊的束缚，这具身躯恐怕也是夺舍而来，但却没有普通武者夺舍的隐患，灵肉合一，而且在身躯深处，隐隐可以感觉到一具朱红色的棺材镇压着所有的元气。

看来太厄圣魔已经将葬天神棺完全炼化，虽然没有恢复到远古时代魔门圣祖的实力，但也已达到了五方大陆所能容纳的巅峰，实力和手段甚至还要在易羽之上。

太厄圣魔上下打量着易羽，随后一声长叹：“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本来以为要到千百年之后，你才有机会问鼎大帝之境，想不到你的实力会提升的这么快，看来在这次天地大变之中，你也有机会踏入古境。”

“古境，究竟是什么？”

易羽沉声说道，虽然在与花妙玉双修之时，把握住了古境的一些奥秘，但在随后的参悟之中，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岁月沉淀，沧海桑田，日月变迁，生命起源，天地大道，众生之秘，……，”太厄圣魔摇了摇头，微微叹道：“这种境界只能亲身感悟，而且我的记忆已是残缺不全，能否再次踏入那种境界，也是未知之数。”

“古境……”易羽也是有些沉默。

“前辈藏身于玉亲王府之中，不知道有着什么打算？”沉思过后，易羽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呵呵，也没有什么，我那老对头在支持赵真，我自然要支持杨盘，这两人都拥有帝王之相，而且借助皇朝气运，也会有更大的机会重新踏入古境。”太厄圣魔说道。

“怎么，太渊圣魔还活着？”易羽微微一惊，当年他可是亲眼看到太渊圣魔在元始天尊的本命真符下灰飞烟灭。

“魔门始祖，没那么容易被彻底灭杀，太渊圣魔乃是诞生出无尽深渊之中，有黑暗的地方便能重生。”太厄圣魔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道锋芒：“太渊圣魔倒也罢了，更让我在意的是赵真。”

“怎么，前辈已经与赵真交过手了？”易羽眉头一跳。

“只是见过一面，此人确实是绝代枭雄，若是在远古时代，定然是无上霸主，能够统领一个时代的人物。”太厄圣魔叹道：“不过，一个时代绝对容不下两尊霸主，赵真注定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哦，前辈竟然对杨盘如此有信心？”易羽奇道，算起来，赵真勾结了三大虚界，实力要远在杨盘之上。

“不，我说的不是杨盘，而是你。”太厄圣魔突然笑了笑：“杨盘虽然也有帝王之气，但终究缺少了一些东西，不会是赵真的对手，选择他，也是无奈之举。”

“我？”易羽眉头微皱，他对天下霸主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他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晋升古境，已不仅仅局限于自身的条件，就算再天才的人物，再多积蓄，再多资源，也没有用处，古境，所需要的已经不仅仅自身的努力和外界资源，更是要得到天地气运的加持，从冥冥之中争夺晋升古境的契机。

“不错，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便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不仅仅是威震一方的霸主，将来的成就有可能超越上古四皇，超越道魔两门的始祖，开启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太厄圣魔缓缓说道：“现在看来，我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