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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浩气楼。
李长安将所有事情，对魏渊和盘托出。
魏渊抿了一口花茶，感受着馥郁的芬芳在味蕾间蔓延，显得十分怡然自得，一点也没有忧虑。
自从李长安出现，魏渊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感觉李长安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原来佛陀就是道尊的人宗分身，如今神殊补完了身躯，佛陀也没有沉睡的必要了。
祂很可能会报复中原。”
李长安道，“阿苏罗早就说过，儒圣的雕塑毁了，佛陀沉睡五百年是为了镇压神殊的头颅。现在夺回了头颅，必然要面对佛陀的报复。”
“大不了联合神殊，以及众超凡高手，与佛陀再战一场。”
神殊实力暴涨，又有这么多高手相助，绝对有和佛门硬刚的能力。
魏渊说道，“度厄已经同意投靠大奉，西域的大乘佛法发展的也很好，这样既能削弱佛陀的气运，又能增强大奉的底蕴。”
策反度厄，在西域发展大乘佛法，这是早就在执行的策略了。
现在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出现太大的纰漏，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魏渊接着说道，“下一步，你该晋阶一品武夫了，超凡武夫非常重要。”
李长安点了点头，“还差一点点灵蕴就能晋阶一品武夫，至于晋阶巫神，还是要落在监正身上。”
魏渊沉吟道：“看来，这两件事都要落在九尾天狐身上。”
李长安摊了摊手，“那个不识好歹的妖女，最近一直躲着我，不敢面对现实。”
魏渊微笑，“相信这件事难不住你，之后可以带她出海。”
“荒不可能杀尽所有神魔后裔，它大概率只对强大的神魔后裔出手。九尾狐不是出海过吗，找她要一份地图以及详细情报便是。”
李长安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
“还有一件事，蛊神告诉我，原本中原的一品武夫，应该是你。
监正最初选择的人，是你。”
魏渊静坐许久，缓缓点头。
“监正选择了我，他未必是对的。
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你就当替我受罪了。”
你是对皇后很满意吧……李长安腹诽道。
……
深海。
光线暗淡，暗流碰撞、涌动声是唯一的主旋律。
“这几天心神不宁，九州大陆似乎有事发生了。”
庞大的怪物在海底‘漂浮’，像一艘静谧迅捷的潜艇。
怪物头顶六根长角中的某一根，微微发光，传出监正淡泊的声音：
“不出意外的话，半步武神重现于世，佛陀也该彻底苏醒了。”
荒淡淡道：“半步武神……不是说武夫体系从未出过武神吗？”
他对半步武神的存在比较迷茫，虽然从许平峰等各方面渠道，恶补了历史，但‘荒’从未与南疆妖族打过交道，对神殊不太了解。
监正笑道：“半步武神是佛陀的一个尝试，破除封印的尝试，晋升武神的尝试。”
哗啦啦的潮涌中，巨大的怪物漂了许久，荒缓缓传音道：
“听起来，这里面似乎有不少内幕。”
监正有问必答：“儒圣当年其实尝试过灭杀佛陀，毁了他的八**相，就剩一个大日如来，却发现怎么都无法毁灭，于是将祂封印。佛陀为了挣脱封印，借助修罗王的身体塑造出一个半步武神。
祂本意是想尝试走武夫路线，给自己留条后手，可祂失败了。
这其实是必然的……”
“天命师可以看透未来，但看不见过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荒诧异道。
“刻刀告诉我的。”监正声音里带着笑意：
“只是那家伙无法开口说话，无法主动与人交流。”
“被封印了？”荒一语道破。
那根封印着监正的长角，发出淡淡白光，监正的声音随着白光的涨落传出：
“刻刀诞生灵智后，随着儒圣刻书立传，凝聚才气和浩然正气。可是渐渐的，它的思想愈发成熟之后，有了自己的主意，它开始尝试教儒圣写书，教他遣词造句，儒圣嫌它烦，就把它封印了。”
……荒沉默片刻，评价道：
“很有志向！”
听着监正的讲述，荒能想象到那副画面，儒圣握着刻刀写字，但刻刀有了自己的想法，说：不不不，这段话写的有问题，我来教你……
“所以你替它解开封印了？”
“不，我无法解开儒圣的封印，只是能利用秘法绕过封印与它交谈罢了。”监正道。
“嗯，炼器是术士的绝活。”荒把话题拉回正轨，道：
“为什么说佛陀的失败是必然，你似乎说过，远古时代没有武神晋升的条件，但现在有了。”
监正轻笑道：“你似乎对武神很重视，嗯，因为佛陀自身原因，换成另外两位，神殊就不会因为情感浓烈，与万妖国主产生纠葛，也不会因为情情爱爱，与佛门决裂。
“七情六欲过盛，并非好事啊。”
荒哼了一声，监正的回答没头没脑，而且也没正面回答它“武神”的信息。
“半步武神顶多与我现在的水准相当，相比超品，还差的远。”荒言语中透着对神殊的不屑。
“你巅峰时有多强？”监正顺势问道。
荒说道：“超品的力量不是你能揣度的，巫神也好，佛陀也罢，或者蛊神，一旦他们准备吞噬大奉，那么中原无人能与之抗衡。
这就是为什么我当时选择退让，不想和李长安纠缠的原因。”
提及巫神和佛陀，祂语气里透着凝重，没有任何轻视。
“我与你说过，当年‘龙’和‘爪’在深海决战，汪洋沸腾，掀起的海啸淹没九州大陆三千里，后来的神魔混战，更是把九州打的分崩离析。
这些可不是一品修士能做到的。”
超品有多可怕，一言以蔽之——毁天灭地！
“所以，你要带我去哪？”监正问道。
“你不是天命师吗，还需要问我？”荒嗤笑道。
“这不是被你封印着嘛。”监正叹息一声：
“没了老夫，司天监群龙无首，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好歹是老夫毕生的心血。”
荒嗤笑道：
“司天监想必早就换监正了，你还是认命吧。”
监正不屑的呵一声：
“我那几个弟子虽然不争气，但尊师重道的基本原则不差。
换监正？老夫还没死呢，谁敢！”
荒淡淡道：
“你既然是守门人，应该知晓巫神的底细的吧。”
……
次日。
十万大山，万妖女皇的寝宫里。
身段曼妙，背影无限美好的银发妖姬坐在梳妆镜前，绝美妖娆的面孔，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细看之下，眉眼中却蕴含着一丝期待和娇媚。
“你总算回来了。”出现在妖女身后的李长安淡然说道。
“你以为本国主愿意回来啊？”九尾天狐的口气很硬，语气却软软的发腻。
“哦，是被你老子绑回来的。”李长安恍然大悟。
神殊这是要把女儿强行塞给李长安啊……
李长安将手放在九尾天狐裸露的香肩上，滑腻的肌肤触手温热，双手摩梭下一点阻力也没有。
九尾天狐胸脯猛地一颤，准确的说是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几百年的黄花大闺女，真要入洞房还是会心慌的。
“九尾，你应该有海外地图吧？”
九尾天狐微微闭上的双眼，猛地睁开，李长安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按照他之前和夜姬的节奏，现在不应该进入正题了吗。
九尾天狐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海外地图？哪有这种东西，我们妖族可没有画地图的习惯。”
九条毛茸茸的狐尾拖曳在地，像是漂亮的白裙子。
李长安皱了皱眉，九尾天狐恢复了镇静，然后转过身来，修长的**并在一起，严丝合缝。
“李郎，本国主亲自陪你出海吧。若是旅途寂寞了，本国主还能侍寝，助你排解苦闷。”
她笑容仿佛能勾人，妖冶魅惑。
李长安满意的点了点头。
地震见得多了，海震还没见过，值得期待一下。
……
次日。
清晨，东海上薄雾弥漫，姹紫嫣红的朝霞将天海遥遥隔断。
碧空中晨星寥落，几只海鸟悠然划过，贴着蓝紫色的海面自在飞翔。
李长安站在船头，迎着海风，劈波斩浪般的前行。
身后几丈外，小蛮腰系着皮裘，充当裙子的九尾狐坐靠在船舷边，眯起狐媚的眸子，眺望远处海面。
海风吹拂里，睫毛微微颤动，侧颜精致绝美，风华绝代的尤物。
他们脚下这艘船是司天监的法器，每日能航行千里，船的动力是孙玄机刻在底舱的水系和风系阵法，以这艘船的建造材质，使用寿命大概是两个月。
再长，就需要术士进行维护，更换阵法，以及承载阵法的材料等。
九尾狐的笑容，就像一个老司姬，“往西南方再航行五百里，有一座布满溶洞的岛，岛上栖息着鲛人，鲛人女王是超凡境，估摸着是三品初期的实力。那里是我们出海后第一个坐标。
到了鲛人岛，就要往南航行了。”
李长安心里一动：“他们是不是会唱歌？用歌声引诱出海的渔民，把他们骗进海里吃掉？”
九尾天狐摇头：“他们想吃人，需要用歌声引诱？随便掀起风浪打翻船只就成。”
这和我想象中的鲛人不一样啊……李长安不甘心的问道：“他们长什么模样？”
九尾天狐闲聊般的科普：
“人身鱼尾，尾巴覆满青色或黑色硬鳞，鲛人容貌娇美，不管男女都有着极为出色的外表。唔，据说他们对配偶极为忠诚，一旦确立配偶关系，便只会对他（她）发情。
而一旦配偶死亡，鲛人便不会再另寻新欢，甚至会离群索居。年岁达到三百年的鲛人，体内会结出一种珠子，握着珠子见到心上人，珠子就会发光。”
你这让我想起了困扰广大青年的问题，是选头还是选尾……李长安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点评道：
“很有意思的族群。”
唯一的遗憾就是人身鱼尾，观赏性极强，实用性不高。
“除了熟悉的‘航线’，你有尝试过拓宽航道吗？”李长安说道：“你没找到同族，很可能它并不在你熟悉的这条路上。”
“所以说你没出过海，见识有限。”
银发妖姬嫣然一笑，笑容里有着某种优越感，就像天空翱翔的雄鹰在俯视井底的青蛙。
“海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你如今能朝游西域暮靖山，可九州只是这片天地的一部分，而非全部。你根本不知道九州之外的世界有多广阔。
“也不会知道海洋有多磅礴，多浩渺。一旦走错了路线，很可能迷失在茫茫大海里，即使你是一品武夫，能御风飞行，也会迷失。
“我告诉你一些普通超凡强者不会知道的秘密，曾经有神魔后裔出海探险，结果迷失在了无边无际的海洋里，等它重新返回九州，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
“你知道它是怎么找回来的吗？这涉及到此方世界的一个秘密。”
说完，银发妖姬目光紧盯着李长安，试图从他眼里看出惊讶和求知欲。
“什么秘密！”
李长安漫不经心的问道。
无非就是绕世界一圈，然后发现这片世界是圆的……他心里吐槽。
九尾天狐不满意他的态度，娇哼一声，改变主意，不打算告诉他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比如九州之外，浩渺汪洋上，不是只有岛屿，也有无边无际的广袤土地。
比如那位神魔后裔漂泊数年后，朝着一个方向飞，结果竟然回到了九州，发现原来天地是圆的。
这些秘密虽然不重要，却关系着天地的本质。
李长安这家伙晋升一品后，态度便如此倨傲，她不高兴告诉他这些。
让他当一个没见识的九州土著。
“在你所知的路线里，有没有二品境的神魔后裔？”李长安问道。
银发妖姬摇头：
“本国主一个人便能横推路径上的所有神魔后裔聚居地。”
“本来就是出海碰运气，你别抱太大期望，不过呢，过了鲛人岛，往南八百里或许会有收获，那里是一片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九尾天狐没把话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