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飙虚玄 第4章 第一次巡逻

二十多分钟后，老刘叔、周婶和吴婶先后离开了学校。离开之前，老刘叔还热情地邀请万俟宇去他家吃顿便饭。不过，万俟宇却婉言谢绝了。学校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万俟宇锁上大门，回到自己的寝室，开始吃饭了。他的晚饭简单至极，就是两个饭团。这是他下午去小旅店拿行李时顺便买的。像万俟宇这样执著于修行的人，对于衣食住行的需求已经降到了最低。食物吗，有即可，根本不在意其美味与否。吃完晚饭，万俟宇来到了门卫室，认真地琢磨起了灵犀剑法和百变神剑。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万俟宇收好灵犀剑谱，提着百变神剑，走出门卫室，开始了第一次校园巡逻。按照付老师的要求，万俟宇夜间至少要巡逻三次。而晚上的八点钟和凌晨的三点钟是必须按时巡逻的。

夜色深沉，校园内幽暗而寂静。一种异乎寻常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自这份幽暗寂静中慢慢地钻了出来。万俟宇先在服务区绕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接着他又去了教学区。教学区内除了三年级的教室有一扇门没关，一切都很正常。

万俟宇关好三年级的教室门，正准备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了“吱呀”一声轻响。“谁？”万俟宇一声轻喝，同时飞快地一转身，向着发声处扫视而去。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听错了？”万俟宇心中嘀咕，便握着剑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传出声音的地方是二年级教室。万俟宇打开教室门，进入里面检查了一番。这一检查，还真的有所发现呢！却见教室后方的一扇木窗已经敞开了。而在之前的巡视中，这扇木窗却是关着的。万俟宇将脑袋伸出窗外四下看了看。环境虽然幽暗，但对于万俟宇这样的武者来说，看清楚十五米之内的物体，并没有什么难度。而在这个范围内，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目标。片刻之后，万俟宇缩回脑袋，并将敞开的窗户关紧、锁好。

离开了二年级的教室，万俟宇缓缓向操练区巡逻而去。此时，他的心中却在想到：敞开的那扇木窗，可能是没关紧，自行松开了。也可能是有我或小动物光顾过。但这有什么关系泥？自己已经巡查过了，一没有什么物品丢失或损坏，二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目标。

半个小时以后，万俟宇巡逻完毕，开始返回自己的门卫室。在露过教学区的刹那，他忽然敏感地发现，似乎有什么正在盯着自己。本来，他是想立即进入教学区检查一番的。可转念一想，这样做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一无所获。不如暂时放过。想到这里，他便露出了副若无所觉的样子。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哎！总算巡逻完了。这一下我可以回去睡一觉了。等到十二点多再来巡逻一次！哎！混口饭吃不容易呀！”

万俟宇回到门卫室熄了灯，然后进入寝室假寐。二十多分钟以后，寝室的门无声地打开，又无声地合上。万俟宇悄悄地离开了寝室，并向教学区潜行而去。他时而像蟒蛇一般贴地爬行，时而像狸猫一般轻轻跃起，每到一处都会巧妙地利用小树、灌木、和房屋来掩藏自己的身形。十分钟后，他趴在了一片灌木的阴影中，并通过灌木的缝隙向教学区看去。

夜色中，高大的教学楼仿佛一只睡熟的异兽，校园仿佛是它的巢穴，微风仿佛是它的鼾声。万俟宇反复地扫视了教学楼好几遍，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目标。正当他打算向教学楼再靠近些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从心底升腾而起，仿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这边看过来。心中微微一惊，万俟宇立即停止了行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两分钟后，那种异样的感觉消失。伴随着它的消失，一个黑褐色的圆球忽然从教学楼的后面慢吞吞地滚了出来。万俟宇凝神细看，那哪里是一个圆球呀？分明是一只圆乎乎的小猪吗！小猪的身周还散发着一圈淡淡的光晕。这光晕的颜色和它的皮毛一般，也是黑褐色的，要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异兽！”万俟宇忍不住暗叫了一声。之所以说这只小猪是异兽，便因为它身外散发的那圆淡淡的光晕。异兽与普通的野兽的区别就在于此了。普通的野兽身外是不可能有光晕的。但异兽却有。这层光晕在白天是根本看不到的。但是在晚上，只要用心观察，却是可以看到的。异兽是拥有一定的智慧和神通的，其价值远远大于普通的野兽。

认出小猪是异兽后，万俟宇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贪念。那就是抓住这只异兽，并将之驯服。不远处，黑褐色的小猪并没有发现万俟宇，也不知道万俟宇正在打它的主意。它一边慢吞吞地向前走着，一边有嘴在地面上拱来拱去，似乎在觅食。

待小猪距离万俟宇不过六米多远的时候，万俟宇忽然一窜而起，并以最快的速度向小猪冲去。在距离小猪不过一米多远之时，他猛然飞起一脚，朝着小猪便踹了过去。驯服异兽的办法之一就是打败它，最好是打得它心服口服。面对这只只有西瓜大的小猪，万俟宇自认为可以轻松地打败它，所以他便毫不客气地出手了。而那只小猪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万俟宇吓到了，竟然忘记了躲避和反抗，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哼！”眼看着万俟宇的脚就要踹中小猪了，教学楼的顶部忽然传来了一声冷哼。冷哼响起的同时，一条人影已经从教学楼的顶部飞扑而下。人尚在空中，他便大袖一甩，放出了三根袖箭。袖箭电射而下，发出了“嗖嗖”的破空之声。其中的两枝直指万俟宇踢出的右腿，一枝直指万俟宇的左肩。

万俟宇的耳朵那叫一个尖哪！光听一声冷哼，他就判断出了来人的方位。光听那“嗖嗖”的破空声，他就知道来人向自己射出了三枝袖箭一类的暗器，并且捕捉到了这三枝暗器的飞行轨迹。于是，在百分之一秒的刹那，万俟宇已经作出了最迅捷、最精确的反应。他左足猛地蹬地，身子向前一纵，便从小猪的上方跃了过去。纵身的同时，他反手一剑，向后直刺。但听“叭”的一声脆响，一枝袖箭的箭身竟然被百变神剑刺了个正着，从中断成了两截。

飞身扑下的那人见到万俟宇的这一剑，心中不同得微微一惊，并想到：这使剑的小子应该是一名力量型的武者，实力在一级中期以上，否则是无法一剑刺断我的袖箭的。其实，他却是想错了，万俟宇不过是一名一级初期的武者。之所以能一剑刺断他的袖箭，靠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那玄妙的灵犀剑法。那人心中虽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张嘴发出了一声类似夜枭的啼叫。这一声啼叫刚刚出口，那只原本呆呆傻傻的小猪突然就有了反应。它撒开四蹄，飞快地向那人跑去。

万俟宇落地之后，迅速地一转身，并摆出了灵犀剑法的起手式。此时的他，双手交叉，身子微微左倾，右手捏着剑诀，左手握着神剑斜指地面。摆好了架式的万俟宇凝神向向来人瞧去。那是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高冠的蒙面人。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的性别与年纪，只能看出他的身材相对矮小，有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此时，那只小猪已经跑到了蒙面人的身前。它突然高高跃起，钻入蒙面人宽大的衣袖中不见了。

“可恶呀，可恶！竟然是一只有主的灵兽，害得小爷白忙活了一场，还被人当靶子射！”万俟宇心中暗骂，望向蒙面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想了想，万俟宇口气一硬，冷声质问道：“阁下何人？深夜至此，有何贵干？”

“你又是何人？”蒙面人不答反问，针锋相对。他的声音又尖又细，好像是装出来的。

“我？嘿嘿！我就是本校的门卫！不管是谁，只要想进入本校，都要和我打声招呼。阁下不请自来，并且半个招呼都没有，到底有何企图，快说！”万俟宇声音越说越大，气势也节节攀升，似乎想把蒙面人压趴下。

蒙面人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向大门处走了过去。他走得不疾不徐，仿佛是在自家后花园中散步。那加热根本就没把万俟宇放在眼中。

万俟宇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就拦在了蒙面人的身前。此时，万俟宇所摆的架式，依然是灵犀剑法的起手式。

“你要如何？”蒙面人目光如炬，语气冰寒。他那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我要如何？嘿嘿！”万俟宇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