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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三温暖。
原本同新和的产业，现下改了个名字，还在门口竖起一块‘女士禁入’的牌子。
门口两个美女迎宾，穿着那种一弯腰奶白的雪子露出大半在空中左右摇晃的的礼服。
进门，左右两排同样站着美女，一水的日式和服，真空大开襟，见面就是九十度鞠躬，“伊拉下一马赛！”
洗浴内全是穿着比基尼的女服务员，上来就是“公子，奴家我来伺候你宽衣。”
美女陪贴身伺候着泡澡，旁边托盘里有酒、有茶、有水果，不用自己动手，自有美女投喂。
你就是去撒尿，她们都给你扶着，去拉屎她们给你擦屁股啊。
王耀堂泡在池子里，迷糊着，外面房门被人推开，穿着男友衫的美女领班走进来，“老板，指挥部呼叫您。”
“卫涛，去看看。”
卫涛脸色一僵，妈的，秘书就没有人权吗？爽一半你让人停下？！
起身，围上浴巾出去，片刻后扯着电话线走进来，“老板，总部那边刚刚通知条冧德字堆猪头炳派人要砸王朝夜总会，被我们的人拦下了。”
他是王耀堂的秘书，当然知道从报警中心请了退休警察组建社团指挥系统的事。
关于我卧底的社团警察越来越多这件事……实在对他冲击有些大。
他很想问问黄炳耀，要不算了？
社团里这么多警察，多他一个也没什么用啊，自己还提心吊胆的。
“啊？”王耀堂一脸诧异地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有暴徒袭击我们的营业场所当然是报警了，顺便打电话喊救护车啊，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总不能把人拉走斩死。”
“警察来了就说关上门抵挡暴徒，外面发生什么不知道，抓暴徒是警察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处理不好直接投诉，咱们是正常经营活动，以后类似的事情都这么处理。”
“事情当然不能这么算了！”
“在总部等我，我这就过去。”
……
时间回到三天前……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油麻地警区，报警指挥中心门口，章洪亮、印启荣、房易彬、崔体峰四人走出来，对着门口等着的刘伟辰挥挥手。
“刘sir，好久不见啊。”
“退休的人就是悠闲啊，不像我们还要每天熬着。”
“哇，刘哥这是换车了？扎林肯？好气派啊！”
“哪里发财啊！”
“哈哈，什么不发不发财的，正好有个老板看我退休没事做，便让我去过去帮他，车是公司配的，可不是我的。”刘伟辰笑着拍了拍车头。
这硬朗的车身，这澎湃的发动机，这豪华的内饰，这前下属羡慕的眼神……
爽！
闲扯几句，刘伟辰切入正题，“今天找你们是有事，我老板想多请几个人帮忙，我这不就想到你们了，怎么样，要么要出来做啊。”
“刘哥老板是做什么的啊？”章洪亮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王耀堂有冇听过啊。”刘伟辰笑着说道。
四人对视一眼。
“边个啊？”章洪亮觉得有些耳熟。
“等等，不会是和胜义的财神耀吧。”印启荣说道。
“啊？”
“就是最近江湖上很有名的一个双红棍，前段时间的千人晒马就是他搞出来的，对了，还有前段时间的尖沙咀枪击案，死了好几个的那次，记起来了没。”
“我丢！在洲际酒店搞了个斩香仪式，据说很多江湖大佬和大水猴都去了，咱们还布置了ptu警戒的那个。”
“不是，刘哥，一个社团红棍找我们做事？”崔体峰眼神奇怪地看过去。
刘伟辰笑着点点头。
“怎么可能！”章洪亮猛摇头。
“不是，他什么身份，一个臭矮骡子，我们什么身份，警察，跑去跟他混社团砍人吗？丢，我脑子秀逗了？”印启荣语气很是不屑，“痴线！”
房易彬：“刘哥，不是我们不给面子，他不定哪天就被扫了，我们难道陪他去蹲苦窑吗？”
“刘哥，你怎么想到去给他做事？疯了吧？”
“贿赂警察的社团成员见多了，警队派过去做卧底的也不少，但这种来警队挖人的，就他妈的离谱！”
刘伟辰丝毫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好笑。
昨天一开始他也是这样说的！
想到一会儿四人变脸，他就心里兴奋，迫不及待了有没有！
没什么比看朋友在自己面前装逼后吃瘪更爽的了！
桀桀桀桀桀！
“说这么多，先跟我去见见人啊，这点面子都不给？”刘伟辰故作不满地说道。
四人对望一眼，没办法了。
“给，怎么可能不给，走拉。”
四人上车，别说，这林肯大陆坐着就是宽敞舒服……
妈的，臭矮骡子过的这么好，他们这些代表正义的警察过的还都是苦日子，生气！
对视一眼，四人打定主意，一会儿必须狠狠讽刺！
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林肯大陆一路开到一家酒楼门口停下。下车，一身定制西装的阿威站在门口迎接，“刘经理，四位长官，里面请。”
四人点点头，迈步走进去。
今天酒楼停业，专门招待四人，四人很高兴，但王耀堂竟然没在门口迎接，四人很不满！
一行人还未等都走到楼上便听到上面说话的声音，有人在大声训斥着什么。
“抱歉，老板有点事，稍微等一下。”卫涛低声说了句。
四人眉头微微皱了下，看了眼刘伟辰，随即目光朝着那边看去，耳朵也竖起。
“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不清醒，你今年多大了，45了！”王耀堂指着詹泽宇鼻子大声骂道：“你他妈两个老婆，四个女儿，两个儿子，要养，现在大女儿要结婚了，准备了多少嫁妆？”
“另外三个女儿准备了多少嫁妆？”
“两个儿子结婚后还跟你一起住啊，屁大的房子，听儿媳妇叫床很爽是吗？”
一连串的话，让章洪亮、印启荣、房易彬、崔体峰脸色骤然变的难看，心跳开始加速，脸色开始一点点发白，胸闷，气短，额头见汗。
刘伟辰：来了，来了，恶毒的攻击来了！
“分开住要不要给儿子买房子？”
“大儿子买了小儿子要不要买？”
“你那车子开了10几年了，擦的干净就不是破车了吗？要不要给儿子买车子，生了孙子孙女怎么办？”
“还他妈的跟你一样去上那些烂学校吗？看着他学坏，变成烂仔，你以为每一个烂仔都像我一样出头吗？”
“等着十几年后被人砍死在街头吧！”
刘伟辰抱着膀子斜眼看着四人，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啊？
发癫吗？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我还是喜欢你们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四人耷拉着脸，心中憋闷，嘴里发苦，低着头根本不敢和刘伟辰对视。
“王生，别说了！”刘伟辰忽然高声喊道。
王耀堂扭头看过来。
“我是无所谓的，不轻易破防的，但是我一个朋友可能有点汗流浃背了，他不太舒服，当然不是我哈，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吧，也不至于破防吧，就是照顾下我朋友的感受，他有点破防了，还是建议不要说了吧，当然说不说随你，我是没感觉的，就是为我的朋友感到不平罢了，也不是那么简单破防的……”
四人脸色难看，恨不得转头就走。
王耀堂撇了四人一眼，挥挥手，詹泽宇点头哈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快步离开。
到楼梯口，与卫涛和阿威打了招呼，目光奇怪地看了眼四个脸色惨白，额头见汗的家伙，这才匆匆下楼。
只是到了楼下，身形就一点点挺直，笑着将钱放进钱包。
王耀堂扭头，脸上挂笑，“哈哈哈，几位阿sir不好意思，公司的人炒股亏光了，被银行追债，临时过来借钱，抱歉抱歉。”
“老板，我介绍下，这位是章洪亮警官，这位是印启荣警官，这位是房易彬警官，这位是崔体峰警官。”卫涛仿佛没看到四人异样，依旧笑着介绍道。
“章sir，印sir，房sir，崔sir。”王耀堂眉头渐渐皱起，“咦，四位阿sir这么怎么了，看脸色不太好？是我这里有什么招待不周吗？”
四人硬是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是演戏给他们看啊！
不然哪里这么巧就跟他们四人家庭条件一样。
“没有，没有，见到耀哥，很开心，呵呵，呵呵。”章洪亮咧了咧嘴，尽量让自己笑出来。
“没有就好，可吓坏我了。”王耀堂拍了拍胸脯，“为了找合适的人，我可是了很大心血的！”
“报警指挥中心警司给了我整整100份档案，鬼佬太贪婪了，一份收了我1000块，就这还不满足，非要把那些话务员，档案员，茶水工，扫地阿姨什么的档案也卖给我，开价100块一份，被我言辞拒绝了。”王耀堂挥着手，“堂堂警司泄露个人信息，违法，违法你知道吗！”
王耀堂挥舞手臂，义正词严，“我去老廉举报，老廉的人给我叉出来丢街上了！”
“他们还警告我，再恶意举报就送我去赤柱。”
“是啊，是啊，鬼佬都不是人啊。”印启荣附和了一句。
这哪里是什么身份档案，这他妈的分明是催命符、紧箍咒、阎王帖！
为什么明知道上面鬼佬贪污受贿，压迫他们这些人，可一个个还只能憋着？
还不是警队待遇真的很好，生怕失去这份有保障的工作后全家老小睡大街！
什么样的人最能吃苦耐劳？不敢反抗？任打任骂？
孩子多的啊！
这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领导逼逼赖赖一个看看。
章洪亮，1935年出生于番禺，1955年加入皇家警队，57年在油麻地便衣，同年结婚，妻子是游海过来的老乡，松雅雯，松雅泉，姐妹。
生了二个女儿，三个儿子，一家八口人，房子900多尺，很是拥挤。
当然，这话说出去肯定挨骂，900多尺在港岛也是豪宅了。
那时候讨老婆很简单的。
北边饥荒，大量的人游海过来，没有老的，都是年轻人，黑户，工作都也找不到，很可怜的，有口饭吃什么都愿意做。
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几百块就能娶回家，而且吃苦耐劳，任打任骂，根本不在意你是否有老婆的。
四大探长时代的便衣，在华人底层中都有几分威望，有点小钱，不缺吃喝，又有权利抓这些黑户，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那时候很多探员随便就能娶两个老婆。
油水大的三个四个的都不稀奇。
谁能想到后来风云突变，四大探长倒台，老廉成立，虽然警廉冲突后没有被清算，但没了额外收入生活一下就紧紧巴巴起来。
章洪亮、印启荣、房易彬、崔体峰，四人都是这种情况，还在报警指挥中心这种养老部门，升职加薪的希望都无，一眼看得到尽头。
现在焦虑已经不是写在脸上了，而是刻在了骨子里。
为什么港剧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做人嘛，开心最重要’，因为他妈的真的很不开心啊！
每天做噩梦啊有没有！
拉着四人坐下，后厨立刻上菜，卫涛、阿威作陪，推杯换盏几次，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四位阿sir，想来刘经理已经将事情提过了，我还是很希望与四位合作的。”王耀堂笑着说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