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青春校园 > 从大明王朝开始横推诸天 > 第七章 比铁手更铁的手·一招打废司徒残·一拳打死司马废(8900)

来到一间静室后,四剑童立马拖过来一个大木桶,里面满是纯青药汁,药香弥漫整个房间。

这药汤正是用徐行提供的“虎骨玉髓膏”、“豹胎生筋丸”药方炼成的混合药汤。

只不过主料换成了百株普通灵芝中,才会诞生出的一颗神芝仙草,由这种神芝炼制出来的药水,药力是寻常虎骨膏、生筋丸的五十倍。

这也是此界的另一个特色,哪怕是同样年份的药物,这个世界的药物就是比大明王朝世界的效力更强。

不过,到现在徐行还是没有发现导致这种差异的真实原因,他甚至不禁怀疑,难道这个世界真有所谓的“天地灵气”吗?

这个问题在徐行脑中一闪即逝,因为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无情深吸一口气,将裤腿撩至膝盖,露出两条肤色苍白,已然失去活性,宛如两根枯萎树枝的腿。

徐行目光凝聚如剑,一寸寸刺过无情的腿部。

那光甚至让无情产生了一种虚幻的强烈灼烧感,筋肉骨骼都像是透明般,被一览无余。

无情并不把这种痛觉当做折磨。

因为自从记事以来,这两条腿就始终全无知觉,对他来说,由双腿传来的痛觉,是一种无比新奇的体验。

观察清楚后,徐行用左手搓了搓右掌掌心,两只手掌当即发烫,白净皮肉里隐隐约约亮起红光,有如熔浆在血管中翻腾,令整间密室中的温度都陡然上升。

无情甚至感觉站在眼前的,分明是一个火光冲天、熊熊燃烧的大熔炉,不断飞溅出万千火星,荡开滚滚热浪。

这就是徐行这三日枯坐,收获的成果。

在念力与气血的深度结合下,他的体魄已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本质性变化。

这条道路,被徐行命名为“真形法体”,寓意为:

攒真意凝形,聚万法于体。

虽然他还远远没有穷尽这条道路,生不出“三头六臂”、“法天象地”这样的变化,也已具备超越人身的奇能异力。

“可能会有些痛,大捕头,忍一忍。”

无情年纪虽轻,可从走出神侯府独立办案,闯下“四大名捕之首”的名头以来,他所经历的艰难险阻,承受过的苦痛折磨,都是超乎常人想象。

所以,他自然不会把区区“痛觉”放在眼中。

不过,很快无情就明白,自己错了。

因为徐行的手段,已不只是超乎常人想象,甚至就连他这样的“非常人”,也无法想象!

——真的很痛!

无情虽然是伤在双腿,可影响的六条大筋——足太阳、足少阳、足阳明、足太阴、足少阴、足阙阴皆是贯通全身。

徐行想要一次性将之彻底激活,并酝酿出新的生机,就必须将无情的身体尽数改造。

他右脚一踏地面,以“借物传劲”的手段,将无情的孱弱身子从轮椅上震起,双手一晃,打出漫天掌影,罩向无情全身。

灼热到难以承受的痛觉,在无情的身体中疯狂窜动,少年人的白皙肌肤下,突出一条条筋络,就像是一条条怪蟒,虬结盘踞,起伏不定。

徐行的手法极为精妙,或抓或拿、或打或拍、或挑或按,随着他的动作,无情的肌肉纹理间,渐渐渗出一缕缕掺杂着血水的汗液。

经过足足数百次拍击后,徐行最后一拳,直接将无情打进了那口装满药水的大木桶中。

他念力凝聚,天庭亮起一轮真实不虚的圆光,明彻遍照,映在无情眉宇正中。

无情亦是精修心功念法,精神力强大的高手,却就这样被徐行直接催眠了过去,眉心跳动不止,如提线木偶一般,在圆桶中摆出种种拳架。

这些拳架都是徐行在大明王朝世界收集而来的炼筋拳术。

以无情的孱弱身躯打出来,竟也是起落如张弓,抬手如搭箭,给人一种凌厉逼人之感。

徐行一边以心神念力操纵无情练拳,一边拍动木桶,将这些药水都无比精确地送到无情全身的每个角落,没有一丝半点的浪费。

深沉的吞吐声不断从桶中传来,仿佛鲸吞龙吸,每一次吞吐,那浓厚到极点的药味便就减轻一点。

在这个过程中,无情的身体也在发生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毛孔变得更细腻,肌肉变得更紧实,肌肤坚韧如牛皮,骨骼坚硬如钢。

这种修行法门和修行效率,是大明王朝世界的拳师们,毕生都不敢想象的。

徐行能够做到这种事,一是因为他有“见神不坏”的境界,能够洞悉人体奥秘。

二则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通晓了诸多内功心法后,将自己“打破虚空”的强悍精神力,升华成了心神念力。

这种力量虽然在脱离**独立出来后,不能如内力那般发挥强悍威力,却比内力更细微,所以能深入人体,进行更精妙的操作。

三则是因为,无情本身精修的“破气神功”,就是一股精神奇力,徐行业已将这股力量全数引动,用于激发无情的身体活力,以便吸收药力。

三者合一,再加神侯府不遗余力地药材支持,无情现在的锻炼效率,完全是大明王朝世界的拳师们,所不能想象的。

大拳师是锻炼皮肉筋骨,宗师是锤炼五脏六腑,只有到见神境界才能将拳法练到窍穴、骨髓之中。

而徐行却可以用自己的心神念力,操纵无情本身的精神奇力,将他每个细胞都调动起来,充满活性,加快新陈代谢,促进身体吐故纳新。

这种境界之间的差距,几如天渊。

等无情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后,只觉得浑身清爽,他下意识地一用力,竟是直接将整个木桶都给崩碎。

听到密室中传来的动静后,始终守候在门外的诸葛神侯立马推门进来。

看到无情站立原地,怔怔看着双腿的模样,他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开口,嗓音都还带着些颤抖。

“真的成了?”

哪怕对徐行有再多信心,可当诸葛正我看到这一幕成为现实后,还是难耐激动。

直到此刻,诸葛正我才恍然察觉到一件事:

——原来,不知不觉间,余儿竟已长得这么大、这么高了。

在诸葛正我身后,铁手,四剑童、“嫁将”严魂灵、“对神”、“错鬼”等一众亲信皆是蜂拥而入。

他们人多势众,一进来就将诸葛正我也挤向了门边。

看到无情站立原地,跟他心意相通的四剑童刷地一下红了眼睛,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哪怕此时此刻,他们仍是牢记无情平日里的教诲,并未哭出声来,只是紧紧绷着小脸,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想强行包住泪水。

随之进来的“嫁将”严魂灵可就没这么多讲究。

严魂灵是个英姿飒爽,极为侠烈的女子,胭脂也涂得很红,红得就像一团火,性子更像一团火。

她一看见无情,当即发出一声尖锐且高亢,近乎神哭鬼嚎的大喊。

“啊——”

这大喊突如其来,给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刚刚坐下,准备运功调息一阵的徐行,也无奈地睁开眼。

严魂灵大喊之时,泪水已夺眶而出,她是个敢爱敢恨的直爽性子,也不去抹眼泪,而是仰起头,嚎啕大哭起来。

“大公子、大公子,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其余人虽不如严魂灵这般不顾体面,也纷纷埋下头,抹去眼中泪光。

无情自幼便长在诸葛正我身边,由这位神侯言传身教,他跟神侯府旧人的关系之亲密,自然是非比寻常。

如今看到这亲生侄子一般的大公子终于能站起来,这些神侯府老将们,自是不可能不激动。

纵然是性情坚韧如铁手者,眼见自家大师兄终于站起来,也不由得湿了眼眶,无情眼中闪出晶莹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被人群挤到门边的诸葛正我,却见这位一向极重姿容风度的神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仍能不动声色。

注意到两名得意弟子的目光,诸葛正我扯了扯嘴角,刚想要说两句,却惊觉嘴中有些咸意。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早已是泪流满面,论泪水之多,甚至还要胜过嚎啕大哭的严魂灵。

在这种一片激动肃穆的时刻,严魂灵忽然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无情,美目微微一亮。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相当大胆地扫过无情全身,鬼使神差地道:

“大公子,原来你的身材这么好啊……”

说着说着,严魂灵的目光越发炽热,泪还未干,嘴角又湿,哭声也渐渐变成嘿嘿嘿的怪笑。

严魂灵还有个外号,叫做“严九嫁”,就是指这位奇女子已足足出嫁九次,却皆无善终,故名“九嫁”,号称“嫁将”。

严魂灵有一次姻缘的对象,乃是犯了大案子的通缉犯,眼看着就要洞房花烛夜,这铁手却来拿人,硬生生坏了一件好事。

严魂灵虽是非分明,知道这并非铁手之过,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咬碎银牙,发了重誓:

日后,如果铁游夏还有师弟、义弟,她如果不能嫁给他折腾他,以报铁游夏棒打鸳鸯之仇,就当铁捕头师弟、义弟甚至儿子的丈母娘。好好折腾这冤家亲家!

只不过,以前四大名捕中,严魂灵看得上眼的无情实在是太虚弱,她严九姑娘于心不忍,可现在……

想到这里,严魂灵又痴痴地笑起来。

无情直面严魂灵的目光,当即红了脸,其余如对神、错鬼等人则是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诸葛正我笑得尤其开怀,徐行则笑得最为大声。

其实,真要说,徐行的相貌、身材、性格、武力,才是完美贴合严魂灵的审美。

只不过在徐行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容前,哪怕是自信如严九姑娘,也颇感自惭形秽。

是以,她一见到徐行,便是没有了那种敢爱敢恨的飒爽,反倒是扭扭捏捏。

对如此反常的状况,神侯府众人都是啧啧称奇,都说是一物降一物,合该让徐先生来降服这女魔头。

诸葛正我非但不施以援手,还带头起哄,弄得徐行自己都有些尴尬。

现在,见一惯袖手旁观的无情也被严九嫁盯上,徐行自然是幸灾乐祸……

哦不,是喜闻乐见。

无情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严九嫁的视线,一脚踏出,刚想说些什么,脚下地砖已裂开条条细缝,碎石飞溅,打破了欢笑畅快的氛围。

徐行则适时站起来,解释道:

“大捕头双腿筋络牵动全身,我干脆帮他进行了一次炼身,如今,他已是‘炼筋大成’的大拳师。只是想要驾驭这股力量,还需要时间来熟悉。”

听到这话,众人又不禁把目光从无情身上移开,落到徐行脸上,一时无言。

他们都听过徐行的讲课,甚至“炼筋大成”意味着什么。

可徐行在一夜之间,便将无情这个身体孱弱,双腿残疾的废人,改造成了一名“炼筋大成”的大拳师。

这种手段,远比杀一百个、一千个大拳师,都还要更令人震撼。

四剑童一听徐行这般说法,当即出了门去,将木轮椅重新推进来,无情刚一坐下去,轮椅便发出咯吱一声,木质架构上出现条条裂痕。

他抬起头,望向差点瞪出眼珠子的四剑童,歉意道:

“没把握好力。”

话音未落,那架木轮椅已整个四分五裂,坍塌下去。

无情下意识地想要稳住身形,又一用劲,两只脚掌深深陷入地板里,鞋子也变得破破烂烂。

无情环顾四周,看着一下子退出去极远的四剑童,一时无言,饶是以他的定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在纷乱中,诸葛正我看向徐行,只见这位西席先生仍是那么风姿卓然,好似在刚刚的救治中,根本没有耗费什么心力。

注意到诸葛正我的视线,徐行朝他微微颔首,又过去扶住无情,朝众人挥手道:

“行了,都散了吧,我这儿还有些手尾没处理完。”

诸葛正我眯起眼,目中掠过一缕精光,抚须道:

“今日之事,先不要忙着透露出去,假以时日,余儿这条腿,当为一记奇招。”

众人纷纷颔首,肃然以对,就连性情最跳脱的严魂灵也不例外,只是等到诸葛说完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公子近来身体不便,四剑童又还是孩子,难免承不住他的力,要不要换我来照顾他?”

听到这话,无情双目震动,紧紧注视着诸葛正我,眼中含意不言自明。

诸葛正我就像是没看见一般,先是垂首沉吟片刻,又抬起头,露出微笑,点头道:

“小九,你既有此心,那是再好不过了,咱们等会出来再聊。”

“好!”

严九姑娘等的就是这句话,双目放光,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然后就站在门口,摆出寸步不移,就等你诸葛小花出来的架势。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只有无情面容微僵,等到所有人都面带喜意地离开后,诸葛正我才看向徐行,沉声问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徐行伸了个懒腰,活动下身子,微笑道:

“既然已经热身,那便事不宜迟吧,他的住所,我也知道了,不麻烦神侯——”

徐行的声音还在密室内回荡,人已消失在原地,远去院落之外。

始终守在门外的严魂灵,只觉眼前一晃,似乎有个黑影闪动,倏然而去,顷刻间已不见踪影。

“鬼——?!”

严魂灵张大了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上下扫视一周,竟也没发现丝毫异状。

当神侯府上下为无情之事一片欢腾之时,丞相府上,也在招待一名不请自来的贵客。

傅宗书生得紫膛国字脸,长髯如铁,不怒而威,比起文官之首的丞相,更像是个纵横沙场,统帅百万雄兵的大将军。

他有将军的相貌,更有将军的派头,只大马金刀地一坐,便有种铁骑风云之势,扑面而来。

可坐在他对面那人,却将这种气势照单全收,丝毫不为所动。

与其说是“收”,倒不如说是“吞”,就像是冲进了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激不起半点反馈,便彻底融入其中。

那是一个黑衣黑袍黑布鞋,就连皮肤也有些黑,看不清楚具体年纪的男人。

此人虽然全身上下皆是黑色,可他那双眼睛却极为有神,甚至像是放出光来。

那光,自然也是黑光。

“国师的黑光**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傅宗书端起酒杯,眼底深处浮现出些忌惮神色。

他虽然在朝中,一向以武功高深莫测而闻名,但毫无疑问,眼前之人比他更“高深”、更“莫测”。

——毕竟,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比纯粹的黑暗更适合“高深莫测”这个形容?

恰好,这个名叫詹别野,号称“黑光上人”的当朝国师,就是一个能够把“黑”与“暗”之力,尽数发挥出来的绝顶高手。

此人与神霄道林灵素并称于世,不仅有一身可通鬼神的异术奇能,更取道、佛、密三家之精髓,融于自家武功“黑光**”,使得功力日益精进。

哪怕是米苍穹米公公这种大权在握,武功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的宗师人物,对原修密宗、苦练佛法,却化身为道家仙班的詹别野,也要让上三分。

当朝国师,“黑光上人”詹别野也端起酒杯,他咧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傅相爷的琵琶神功,也令本人惊艳,传承自昔年杨家将的天门阵奇功,更是天下一绝。”

“天门奇功”本是傅宗书隐藏最深的根袛,却没想到竟然在此被詹别野一语道破。

他心头一凛,眉毛一抖,深深望向詹别野,忍不住怀疑,难道这“黑光上人”当真有感天地、通鬼神的奇能?

如若不然,此人怎能知道这秘密?

詹别野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傅宗书的目光,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面容、眉毛都舒展开来。

他砸吧下嘴,赞许道:

“好酒,实在是好酒。”

傅宗书见詹别野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反应过来这位“黑光上人”定然是有求于自己,否则断然不会为了先声夺人,一上来就抛出这般重磅的消息。

念及此处,傅宗书也平静下来,摇头笑道:

“国师说笑了,不是酒好,是人好。”

言毕,傅宗书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个青衣男子双手捧一尊酒炉,缓缓走了过来。

詹别野一见,才知道其中奥秘。

这相府中的酒,竟然不是生火煮就,而是让高手用内力温养而成。

炭火煮酒,都是从底部开始升温,哪怕时间再久,上下温度也难免失衡,只有高手用内力温酒,酒的滋味才会如此均匀淳厚。

要长时间以内力温酒,且保持温度不高不低刚合适,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这青衣男子还是一边行走、一边温酒,那就更加艰难。

光凭这手内功,此人就足以在江湖上做下一番事业,闯出不小名头,可他却甘愿在这丞相府中做个侍者,为人温酒!

傅宗书察觉到詹别野眼中的震惊,抚须而笑,又道:

“国师此次来得匆忙,我不及准备,只能请阁下饮一杯薄酒,吃一只熊掌。”

言语未落,又一人拖着餐盘走来,还没到近前,便有一股浓郁肉香味儿挟数种奇香扑面而来,钻进詹别野的鼻子里,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老饕都知道,因熊掌极厚,肉质坚实,若要以此为菜,最少都要泡发一天一夜,炖煮还要数个时辰,所以这道菜只能提前预约,绝没有现点现吃的说法。

可傅宗书府上的厨子,竟然真的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只有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上了这么一道红烧熊掌。

这道红烧熊掌一上桌,傅宗书便自得道:

“这道菜,乃是我府上一位名厨的创作,因要烹饪熊掌,实在是颇为不易,难以招待贵客,便自创了一套掌法,片刻间就能软化肉质,不仅能令熊掌极易成熟,还能锁住其中精华。”

詹别野更注意到另一件事。

他身为国师,常在宫中跟皇帝探讨道术,是以颇为了解宫中事务,他知道,就连御膳房里这道菜,都只能用左掌。

可相府上,用的竟然是右掌。

熊瞎子快冬眠的时候,都喜欢舔右掌,一个冬天下来,已将右掌舔得气血活络,最是美味,也最有营养。

是以,这黑熊右掌多半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掠来练功,就连皇宫也少见。

傅宗书只用一杯酒、一只熊掌,便将自己手下的实力、势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就连詹别野也不得不叹服。

他忽然想起年初的一件事,不由得问道:

“贵府那位名厨,莫非是曾三任御厨总管,号称厨王的尤知味尤大师?”

傅宗书只是抚须微笑不语。

詹别野用筷子夹了一块熊肉,才一咬破肉汁,便觉有千百种奇味在舌尖绽放,种种味道糅合于一处,整体仍是以淳厚鲜香为主,其余滋味为辅,层次分明,毫无喧宾夺主之感。

他放下筷子,感慨道:

“尤大师的手艺,果然非凡,不过我听说他是因为恶了蔡京蔡太师,才不敢再进御膳房,没想到,如此人才,竟然为相爷所收服。”

如果说刚才的“失敬”只是一句谦辞的话,那现在詹别野就是真的有点佩服傅宗书了。

蔡京蔡太师那可是位极人臣的人物,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武林,势力都深不可测,就连诸葛神侯那等人物,在他面前也难伸展。

可他要对付的人,傅宗书竟然敢保?

詹别野从这道红烧熊掌中,琢磨出了更多弦外之音。

傅宗书也夹了一块熊掌肉,悠悠道:

“蔡太师手下能人辈出、高手如云,既然取之尽锱铢,也就不免用之如泥沙,从而不去在意某一个人的性情。

尤大师生性钟爱厨艺,太师却只在乎他的武功和毒功,要他去刀光剑影的江湖杀人害命,而我,则是让他安稳下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詹别野挑动眉梢:

“相爷是意有所指啊。”

詹别野此际已品出味儿来,傅宗书正是想要借尤大师的事向自己表明,他绝不怕跟蔡京过招。

傅宗书抬手举杯,又道: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呢?”

詹别野此际终于确定傅宗书的心思,哈哈大笑,也举起酒杯:

“那就,敬我们这两个有心人!”

两人相视一笑后,气氛明显比刚刚热烈得多,詹别野也趁热打铁,叹道:

“相爷先前所说,是深得我心,‘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一语更是精妙绝伦。

六分半堂之事,我也听说了,相爷是真想借此机会,跟神侯好好斗一斗?”

傅宗书微微一笑,露出胸有成竹的神情,用一种尽在掌握的语气,高深莫测地道:

“诸葛小花乃是我昔年战友,我对此人也颇为了解,趁此机会接受六分半堂,就是看准他不会出手,火中取栗罢了。

蔡太师之所以要在京师,大肆散布诸葛小花准备收拾六分半堂,不过是为了引出我师元十三限罢了,再借我师的名头,给远在危城的凌惊怖施压。

嘿,借力打力,顺水推舟,一向是蔡太师的拿手好戏,不过……如你我之辈,在这一滩浑水中,也未必不能摸上一两把。

就是不知道,国师究竟想求什么了。”

听到这近乎开诚布公的话,詹别野的目光也肃然起来,他也开门见山地道:

“既然相爷有如此诚意,我也就直说了,我此来,就是为了请相爷助我一臂之力,好在一月后的法会上,胜过那林灵素一头。”

傅宗书知道,詹别野虽然身为国师,但在皇帝心中,神霄道那位“金门羽客”仍然有特殊地位。

若是公平相争,詹别野自不惧他,可若是有蔡京插手,那便不同了。

傅宗书念头转动,刚要说话,门外已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两扇厚重的实木大门当即倒塌。

——

丞相府在东京城中占地极广,胜过神侯府远甚,可称是一座城中之城,几乎只比皇宫和蔡京的太师府逊色。

今日傅宗书与詹别野议事之处,正是这城中之城里,一个最不起眼的别院,且屏退了左右,只留三名心腹在此守候。

这三名心腹,正是享誉京师的“大开大合三神君”,三人武功同出一源,皆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

他们的外形都极为高大威猛,像极了门神,傅宗书也真的将他们当做门神来看待,每每与人议事,便令“大开神鞭”司徒残、“大合金鞭”司马废立于门外守候。

在这两人的守护下,傅宗书虽经历了百余起刺杀,却始终安然无恙。

可今天,偏偏有一个自不量力的刺客,竟然敢大摇大摆、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两尊“门神”面前,不做丝毫遮掩。

那是个青布衣、黑布鞋,身姿修长如玉树,满身清逸出尘之气的俊逸年轻人,完全看不出丝毫杀气,比起刺客,更像是个觅地投宿的书生。

可司马残、司徒废一看到那张好看到令人难以忘怀的俊朗面容,就辨认出来者的身份。

正是近月来,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神侯府护院总教头,西席先生,号称“疯魔”的徐行徐踏法。

神侯府的人,深夜来此,还能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无疑是不言自明的。

是以,在徐行现身的第一时间,两人已发动了他们的攻势。

司徒残手持一条长长软鞭,鞭身卷动恶臭腥风,扫向徐行腰身,内力灌注软鞭。

鞭子微微颤动,就像一条鳞甲开合,窜行于水草中的怪蟒,翻滚腾动,令人琢磨不定。

此人号称“大开神鞭”,运起软鞭来却浑无大气,反倒是小巧精致到了一种近乎诡秘的地步,鞭梢一抖,便衍生出数种截然不同的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徐行也没想过防。

面对司徒残的软鞭,徐行只是伸臂、探手,五根手指微微一震,贯穿手指的气血在这一刹那,连带着皮肉筋骨,都化成了某种至阴至柔的存在。

他的指节周遭生出一圈气流螺旋,发于指根,最终刚从指尖荡开,五根手指便是五道螺旋,将空气搅动出五个旋涡。

风起云涌,气浪滚滚。

司徒残感觉自己的鞭子像是沉进了鸿毛不浮的弱水中,原本流转于鞭身的内力传输也被截断。

他心头一震:

——这是武当派的“弱水易柔九转功”!怎么回事,这徐踏法不是没有内力吗?!

司徒残想不出答案,也再做不出任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行的右手按住鞭身,再轻轻一扯。

但见那条长有一丈二尺三的软鞭,立时高高拱起,再猛地坠落,一下子形成七八个此起彼伏的“浪头”,撞到司徒残手中。

司徒残还来不及撤手,已被那股震劲击中。

他只感觉自己的右手五指的指节,就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撞向下一根指节,一撞即碎,再挟两者叠加之力,撞向第三根。

一时间,司徒残的右手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再也握不住长鞭,软软垂落下来,显然是废了整条右臂。

——这个以“残”为名之人,如今已是名副其实,成了个真正的残废。

就在徐行扯住这条软鞭时,“大合金鞭”司马废已举起那根威武而厚重的金鞭,人随鞭动,撕空裂气,周身发出一声尖利锐啸,朝徐行当头砸落。

司马废的武功路数倒当真与名号相符,一动手,当真是大开大合,纯粹以雄浑无匹的力量和不可阻挡的大势压人。

——这,亦是徐行的强项。

徐行左手五指大张,如一朵绽放的莲花,将司马废的金鞭牢牢包裹在其中,五指一紧,扑哧一声,那百兵难摧的金鞭居然当空断裂。

指缝之处,金泥四溅。

司马废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根大金鞭,在徐行那条白皙且略显纤细的手臂面前,竟然是如此脆弱。

一时间,司马废甚至有些恍惚,忍不住怀疑站在自己身前的,究竟是徐疯魔,还是那位以“铁手”闻名的铁二爷?

不过,很快他便没有了疑惑。

因为司马废可以确认,这只手,比二捕头铁游夏那只名震天下的“铁手”还要来得更坚硬,更有力!

——这样的体魄,简直是前古未闻!

捏断金鞭后,徐行顺手一挥,残缺的半截鞭身便如锋矢般劲射出去,贯穿了司马废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带得横飞而起,重重撞开大门。

不过一合,两大神君已是一死一残,傅宗书和詹别野,也出现在徐行眼前。

年轻人微微一笑。

“两位,今夜月黑风高,正合共赴黄泉,请。”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