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善魔女 第150章 团结就是力量（二合一）

源于“红祭司”的唯一性投影出现在安吉尔手中的瞬间，整个被阴影覆盖的巨人王居所都出现了无形无色的火焰，它们自行沿着阴影帷幕蔓延，试图拓展出属于自己的领域，让其他力量屈服。

如果光凭安吉尔受赐的“战争主教”，团队成员之间的连接仅限于部分身体损伤的分担，对源于“堕落”权柄的力量无能为力，根本没法在一位天使之王手下保住洛薇雅的性命。

尤其是“暗天使”掌握了混沌海的力量，是包括“倒吊人”在内五条途径的顶端，天然对洛薇雅这位“黑骑士”有更强的影响。

但加上“红祭司”唯一性就不一样了。

哪怕“萨林格尔血旗”只是个投影，但它早已受到了“灾祸之城”的污染，与这份源质有天然的契合，这让安吉尔通过源质的权柄从摩罗拉借取的力量几乎等同于唯一性本身，足以将她提升到近乎“征服者”的层次。

这才是她有把握在做好准备的前提下战胜序列1的大天使的原因。

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位天使之王，还是第二纪元就存在，由远古太阳神分享了“倒吊人”所有非凡特性、唯一性，掌握了源质力量的天使之王……这简直就是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绝非单纯拥有多份序列1特性的那种能比的……

哪怕手握旌旗，内心充满勇气，安吉尔从理性上也不禁陷入了绝望。

她之所以一直没将其他人纳入团队，没有提前召唤“荣耀之剑”才进入这片阴影，就是担心惊扰“暗天使”，让最坏的情况发生，但对“背叛之宴”的回忆似乎触动了萨斯利尔内心深处的创伤，居然让祂直接醒了过来。

别说她一个天使加上四名圣者，哪怕自己的镜中人能突破阴影的封锁出现，还不惧怕“堕落”力量，甚至通过“昨日重现”短暂再现序列1的“末日”力量，也绝无可能战胜一名拥有“倒吊人”三份序列1特性和唯一性的……等等！

安吉尔进入战斗后快速运转的思维划过一道闪电，发现了“暗天使”此时状态的不合理。

“救赎蔷薇”刺杀远古太阳神之前，祂的负面人格萨斯利尔已经回归了体内，而根据背叛之宴的结局，以及第五纪元当前的状况，“真实造物主”才是“倒吊人”途径的真神，序列1的特性和唯一性应该都由祂掌控，那份分离又回归的负面人格同样如此。

既然如此，面前这个“暗天使”又是什么？

“这不是真正的萨斯利尔，只是祂残留的精神和意志与‘混沌海’力量结合的恶灵！”

所有人脑中都出现了克莱恩传递的信息，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面前的并非“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只是个他们能够战胜的残魂。

电光火石之间，眼眸中燃起两团漆黑的火焰，由沉睡中苏醒的萨斯利尔已经从宝座上站起，祂身高几乎与远古时期的巨人一样，背后的黑色羽翼不断舒展，身前一道道粗壮的银白闪电凭空出现，密集如同雷霆组成的海洋，向众人泼洒而来。

祂瞬间就找到了对付连接在一起的敌人的办法：平等地攻击每个目标。

这正中安吉尔的软肋，哪怕她能精确地分配每个团队成员受到的伤害，几位圣者在这种无差别打击下也坚持不了几秒。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连接，正在萨斯利尔的注视下经受“堕落”的考验！

那种成为一个整体，如臂使指，能于心中互相沟通交流的状态仿佛被一层帷幕所遮挡，似乎很快就要中断。

来不及细想，安吉尔挥动手中的旗杆，让染血的旗帜飘扬起来，四周无形无色的火焰瞬间聚拢，迎向泼洒而来的闪电。

银白闪电和透明火焰互相撞击，如同两军互相展开冲锋，很快于空中消弭无形，少许电光穿透火墙落在安吉尔身后，让科林、洛薇雅和戴里克忙不迭躲开，借此重整状态，纷纷展开攻击。

洛薇雅身后那具高大的“银骑士”恶灵一跃而起，自上而下挥动手中的巨剑，带起由晨曦光芒组成的可怕风暴；科林手中的双剑一把竖劈，一把横斩，十字形状的银白锐芒“闪现”到暗天使体表；戴里克手中亮起刺目的光芒，一柄炽白灿烂的“无暗之枪”成型，被他抛掷而出，发出一连串爆炸声浪。

克莱恩则举起了“星之杖”，在脑中重现了之前由恩尤尼分裂出的“太阳圣者”制造的“无暗之域”，让炽烈的光芒照亮了大厅的每一寸角落，就连覆盖在地面、石柱上的阴影帷幕都有所退缩。

在光芒的照耀下，“暗天使”巨大的身躯变得明亮了一点，但大部分仍处于黑暗笼罩之下，“黑骑士”洛薇雅同样也受到了阳光的影响，但克莱恩巧妙地站在她与科林的延长线上，大部分光芒被那位“银骑士”阻挡，并未对队友造成过多伤害。

就算真的伤到她，也有大约五分之一会回到我自己身上……体会着众人被“连接”在一起，能力与灵性都彼此共享的感受，克莱恩于内心嘀咕着，以“无暗者”戴里克的公证能力，开口宣告道：

“神说，有效！”

无暗之域内的灼热阳光瞬间暴涨，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受到皮肤在被烧灼，而这仅仅是由洛薇雅的递给众人的一部分感受，直面阳光的“暗天使”必然会受到更重的伤害！

安吉尔引动的无形火焰在与闪电风暴互相抵消之后，也有少量落在了萨斯利尔的一对对黑色羽翼上，瞬间点燃了它们，让这位天使之王中的天使之王表情出现了痛苦，全身化为漆黑的影子，融化一般落在地上，摆脱了无形火焰的纠缠。

这让祂同时躲过了“光之风暴”、“银白细剑”和“无暗之枪”，却也以脆弱的阴影形态暴露在“无暗之域”的猛烈阳光下。

继续强化无暗之域……戴里克刚要召唤新的“无暗之枪”，脑中就传来安吉尔的声音。

这是团队的指挥者发布的命令！

他没有丝毫犹豫，散去手中刚凝聚的光芒，张嘴喊道：

“神说，有效！”

“神说，无效！”

一道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缥缈声音盖过了戴里克的“公证”，让笼罩整个大厅的阳光如灯火熄灭一般消失无踪，黑暗瞬间回到了所有人身旁。

这明暗转换的瞬间，他们脚下的影子纷纷活了过来，如涌起的潮水般上涨，就要吞没各自的主人。

而萨斯利尔的身影再次于阴影中出现，祂胸前再次出现了能摧毁一切的银白闪电，那燃着漆黑火焰的眼眸逐个扫过每个敌人，“堕落”的气息瞬间充斥他们之间的“连接”中。

安吉尔以自己为中心组建的团队分崩离析了，那种互相共享能力和灵性、彼此分担伤害的“连接”被转移到了他们的影子上。

思维中瞬间远去的“队友”让所有人都有了瞬间的迟疑，脚下席卷而来的阴影更是加深了这份孤寂感，让他们一时间无法对抗自己堕落的影子，几乎要被黑暗所笼罩。

那股无法战胜“天使之王”的恐惧再次于所有人心中浮现。

这是某种暗示，还是精神瘟疫的影响……克莱恩脑中划过一道闪电，在被自己的影子彻底包围前，动了动手中的“星之杖”，重现了脑中的另一个非凡能力。

当——

一声悠远、虚幻的钟声回荡在大厅内部，萨斯利尔眼前出现了一个斑驳古老的石制大钟，它灰白和青黑拼凑的表盘上扭曲分布着三根由“时之虫”构成的指针。

那是阿蒙曾在克莱恩狩猎乌黯魔狼时，在他的祈祷视野中使用过的能力。

随着钟声响起，所有的影子动作都变得缓慢下来，近乎于停止，萨斯利尔胸前凝聚的银白闪电也被凝固成煊赫的光芒。

趁着一切停滞的瞬间，安吉尔未持旗杆的那只手于虚空中一抓，握住了一朵漆黑又仿佛蕴含所有颜色的“毁灭之焰”。

这道火焰立即被拉长成为直剑，迎头朝她脚下沿着腿部向上吞噬的影子砍去。

能同时摧毁肉体和灵体，给目标带来彻底的“毁灭”的火焰顷刻间吞噬了安吉尔那尚未成型的堕落影子。

同样的火焰也出现在克莱恩、科林、洛薇雅和戴里克脚下的影子身上。

借助“堕落”从本体身上剥离的“连接”，此时成了它们的弱点，让安吉尔能借助所有影子之间的联系，将它们作为一个整体摧毁。

影子的死亡让所有人都出现了灵魂被撕裂般的疼痛，好在与之前的“影子克莱恩”不同，这些阴影尚未成型，没来得及带走他们的力量，这种伤害并不算大。

最重要的是，随着堕落影子的消散，“连接”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进攻！”

所有人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并传递给了所有人。

戴里克张开双臂作拥抱状，“无暗之域”再次出现在大厅之中，照亮了每个角落，将所有人脚下的阴影驱散，防止影子再次背叛自己。

洛薇雅驱使银骑士恶灵以银白细剑攻击着高大的暗天使恶灵，在祂被羽翼保护的躯体上撕裂出一道道涌动着黑色气息的创口，让祂就要脱口而出的“无效”被直接中断。

萨斯利尔那燃着黑焰的眼眸又一次盯上了这位真实造物主的信徒，眼中黑焰被微缩的太阳取代，一道缠绕着神圣火焰的光芒从祂抬起的手掌中射出，目标并非被“连接”保护的洛薇雅，而是她放牧的银骑士恶灵。

轰——

神圣火焰在银骑士身上燃烧，却并非会在圣光下灰飞烟灭的恶灵银骑士，而是从侧面一跃而起，双剑交叉挡在身前的“银骑士”科林。

身为真正的银骑士，他可不怕这种“净化”大于实质伤害的圣焰。

见攻击被阻挡，萨斯利尔眼眸中的太阳立即变得黯淡，转而化为金色竖瞳，狂暴而虚幻的风暴在祂身旁涌现，带着各种情绪就要吹向大厅的每个角落。

“心智剥夺！”

克莱恩又握了握手中的“星之杖”。

尚未成型的心灵风暴立即消散，萨斯利尔阴影中的双眸有了瞬间的失神。

祂被克莱恩拉入了梦境之中。

借此机会，安吉尔举起了手中的“萨林格尔血旗”，以旗杆末端对准呆愣在原地的“暗天使”，无形的火焰再次聚拢，与她掌心黑色的火焰融合，在铁黑色旗杆上形成足以消融一切的毁灭之焰。

她猛地投出旗帜，让这柄由“红祭司”唯一性的投影形成的火焰长枪刺穿了萨斯利尔护在身旁的一片片黑色羽翼，扎在祂的胸膛上，将这个形同巨人的恶灵钉在了高台顶端的宝座上。

黑色的火焰瞬间涌起，几乎将整个宝座变成了巨大的火炬，而燃料就是曾在其上沉睡的“暗天使”恶灵。

看着胸前插着旗杆，身上燃着黑焰的萨斯利尔，安吉尔轻轻舒了口气。

就这样结束了……她刚在“连接”中表达了这个意念，就感觉眼前出现了一片虚幻与现实并重、仿佛包容了所有颜色与秘密的海洋。

那是曾让克莱恩的秘偶恩尤尼背叛，让他的影子堕落的“混沌海”的力量！

漆黑粘稠的虚幻海洋从萨斯利尔的宝座下那块“亵渎石板”中涌出，瞬间就充斥了整个大厅，让所有人的思绪几乎爆炸，耳边传来层叠的呢喃，肉体与精神几近失控。

要不是他们互相还“连接”着，这股来源于源质的污染全由安吉尔主动承受，科林、洛薇雅和戴里克早已变成堕落的怪物。

但就算如此，他们此时也只能跪在地上，抵抗着体内神性自发涌现的疯狂。

此时受影响最轻的反而是克莱恩，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看了看站在众人前方，淡金长发末端变成黑色，互相结为粗壮的蛇发，表情痛苦挣扎着的安吉尔，目光投向宝座上的萨斯利尔。

这位既往的“天使之王”尚未彻底消散，反而在黑焰之中动了动，双眸染上黄铜色泽，眼中各出现了一条虚幻的河流，它首尾相接，将燃烧着的宝座和祂自己环绕在内。

祂模拟出了命运之蛇的“重启”能力！

见识过这个场景的克莱恩惊觉用不了几秒，面前的“暗天使”就会恢复到不久前还没受到任何伤害的状态，毫不犹豫地抬起“星之杖”，具现出另一项能力：

“窃取。”

藉由刚才重现阿蒙的石制大钟，克莱恩清楚这位“偷盗者”顶端的天使之王至少在目前是允许自己重现祂的能力的，因此立即伸出手，抓向了暗天使宝座下方的那块灰白石板。

“亵渎石板”与“暗天使”之间的无形连接立即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那股充斥大厅，却被安吉尔主动拦下的“混沌海”气息同样如此。

轰的一声，克莱恩思绪直接炸开，眼前仿佛出现了容纳一切的黑色海洋，体表皮肤崩解成一条条透明的蠕虫，并很快蔓延到身体深处。

但随着“混沌海”气息被窃取，承受着污染，正通过“灾祸之城”与之对抗的安吉尔恢复了意识，她的目光在濒临失控的克莱恩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转而看向眼眸中涌动着命运之河，即将“重启”身体状态的萨斯利尔。

这个恶灵身上的弱点在仍具备“征服者”部分力量的安吉尔眼中一览无遗。

她手腕轻轻抖动，来自“银骑士”科林的银白细剑就带着她融合了魔女与猎人的火焰，能摧毁一切的黑焰“闪现”到萨斯利尔体内，在祂的每一寸身体中穿梭，带走了祂最后的意志与精神。

那双黄铜色的、内部有虚幻河流首尾相连的眼眸黯淡了下来，覆盖着漆黑羽翼，此时已变得破破烂烂的巨大身躯像是融入周围阴影一般迅速消散。

失去了掌控者，充斥大厅的那股“混沌海”气息为之一空，覆盖在墙壁、地板和石柱上的阴影帷幕开始瓦解，显露出再次变得橘红的黄昏光芒。

这处隐藏在真正巨人王庭内部，与现实并存的阴影区域终于失去了维持的力量，开始与外界相通。

巨大宝座底部的灰白色“亵渎石板”也从阴影中出现，上面细密的、像是所有语言共同起源的文字清晰可见：

“黄昏巨人”途径……

“白塔”途径……

安吉尔顾不上细看，连忙转向克莱恩的方向，发现他脸部、手背上蠕动的透明“灵之虫”已经逐渐返回身体，失控的征兆缓缓消失，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克莱恩胸前的衣物唰地被撕裂，内部一团漆黑的血肉子弹般射出，在空中飞快膨胀滋长，化为了一只阴影巨手。

那是“真实造物主”在乌黯魔狼的城堡废墟上为克莱恩种下的“种子”，是促使他来到巨人王庭的动力之一。

它毫不留恋地切断了与克莱恩的一切联系，抓向真正的目标：

第一块“亵渎石板”！

这就是那位邪神的目的，借助拥有源质力量的克莱恩推开巨人王居所大门，清除虽然蕴含自己的部分精神与意志，但却遭到污染的“暗天使”恶灵，清除对所有神灵而言都避之不及的“混沌海”气息，再抢走那块“亵渎石板”。

但拥有同样目的的，又何止祂一个？

阴影巨手尚在空中滋长成型时，暗天使宝座后方那扇对开大门一角就亮起了微光。

随后，一道头戴尖顶软帽，身穿古典黑袍的黑发青年就穿过紧闭的大门，出现在黄昏光芒逐渐笼罩的大厅中。

祂正了正夹在右眼眶内的单片眼镜，看着恰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亵渎石板”，嘴角微微翘起。

PS：二合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