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明末当宗室 第八百八十九章 账户

“让我去宗人府帮忙？”朱求杞反问。

“自然，我们如今手中可用的人不足，而且后续的事无论是礼部或者户部都不便插手，至于锦衣卫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是宗人府内部的事。所以后续工作都得我和老五来做，我们两人实在是能力不足，这才问问你是否能去帮忙几日。”

“帮忙自然是没问题，何况我也是宗人府一员……。”朱求杞说道，正当朱敏沣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时，耳边又听朱求杞继续道：“可今日入宫见陛下时，已同陛下说了我几日后就要回山东去，在京师最多也只能呆上三四日的样子，这么些时间恐怕……。”

“你已同陛下说几日后就回山东？”朱敏沣一愣，当即追问。

朱求杞苦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侄儿也不知宗人府出了这样的事，今日见陛下时，陛下也未告知。侄儿这一次回京只是向陛下汇报山东之事，本就是述职呆不了多久，山东那边的事实在太多，我还得回去坐镇呢。”

“如果早些知道此事，今天面圣时我也能和陛下提及，让陛下多给我几日时间等帮你们处置了宗人府的事后再走，可现在……。”

朱敏沣和朱敏汌听到这神色有些惋惜，这件事他们的确没提前和朱求杞沟通，本想着这一次朱求杞回来先去见皇帝，等见完皇帝后再私下见面聊此事，可没想会是这样。

早知道如此，在朱求杞回来之前就应该让人给他送信，提前告知此事才对。可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朱求杞今天入宫后就确定好了归期，如果再改的话必须要向皇帝汇报征得同意才行，虽然朱慎锥大概率会同意，毕竟宗人府的事他不仅知道，也不是小事，可这样的话却打乱了朱求杞的行程计划，而山东那边同样不是小事，朱求杞为皇帝办事也要紧的很呢。

一时间两人不知如何办好了，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四叔，要不我明日去宗人府那边转转，先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再怎样两三日的时间是没问题的，至少也能做点事。”

“这不必了，你好不容易回趟京，老婆孩子总得聚一聚，另外还有其他事要办呢，而且就这两三日，你也帮不了多少，还是我和老五自己想办法吧。”朱敏沣叹了一声拒绝道。

朱求杞想了想，觉得自己袖手旁观也不是件事，至于多呆几日或许还是有办法的，不过具体宗人府那边的情况他只是听了大概，现在朱敏沣和朱敏汌主要问题所在在哪里还不知道，不如先问问这些情况，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再说。

就此朱求杞开口追问宗人府目前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在什么地方，朱敏沣想了下就对他实话实说起来，仔细讲了他们眼下头大的问题。

按照朱敏沣所说，因为之前的事导致宗人府内部的账目混乱，现在整理宗室俸禄发放账目需要时间，同时后续的俸禄发放还不能停，这可是关系到大明所有宗室的生存问题。

此外，他们还要梳理后续的程序，确保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要不然宗人府过一段时间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他们两人也没脸面再在宗人府担任左右宗人了，皇帝信任他们，把他们放到这样重要的职务上，却把事做的一团糟？与其如此还不如辞去职务，回山西老家当富贵闲人的更好呢。

听完了朱敏沣的讲述，朱求杞开口追问了一些细节情况，三人你一句我一言说了好一会儿，朱求杞才彻底弄明白了两位叔叔为难的地方。

他眉头微蹙凝神细想，过了好一会儿眉毛突然一扬，想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皇家银行？”

“对！正是皇家银行！”朱求杞正色道：“按照宗人府以前的程序，宗人府掌控大明宗室的俸禄发放，而具体操作又在下面各级官员手里，再加上礼部和户部的牵扯，哪怕现在的问题解决了，但谁能确保以后不发生类似的情况？”

“常言说的好，只有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两位叔叔做事认真，不仅侄儿清楚，陛下也是知道的，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把这样的重要责任交给两位叔叔。可两位叔叔仔细想想，这人的贪婪是天性，有些人能抵住诱惑，但有些人却抵受不住，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仅靠着两位叔叔次次严查，或者找锦衣卫帮忙，虽能解决一时，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且宗人府一旦再出事，两位叔叔的责任无论如何都是脱不了的，更会给外人看笑话。”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你提到的皇家银行就能解决？”朱敏汌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

“呵呵，侄儿之所以提及皇家银行，正是因为能解决此事。”朱求杞笑着说道。

“十八，你仔细说说，别卖关子。”朱敏沣急忙追问。

朱求杞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告诉朱敏沣和朱敏汌，宗人府这一次出事主要问题就是因为宗室的俸禄，而按照之前的流程，宗人府对宗室俸禄的发放是以宗室名册再加上由礼部协调，户部拨款后再交由宗人府下属官员一级级分拨下去最后发到宗室的手里的。

这样一来就有了许多环节，这些环节包括礼部、户部还有宗人府内部的多重环节。

朱敏沣和朱敏汌虽是左右宗人，但他们只是总抓不可能去做具体的工作，许多具体工作都要靠下属和其他衙门官员来进行，这样一来环节多了，经手的人也多了，自然就容易出问题，再加上大明官场的风气不好，朝廷拨款向来有“漂没”的恶习，而且大明宗室近二十万人，其中中高级宗室只是少部分，低级宗室才是大部分，这样一来就更容易搞鬼了。

克扣、挪用、阴阳账目或者其他各种手段，只要从每个宗室身上刮点油下来，总数相当可观，而且这是一个长期的捞钱过程，每年甚至每月的发放都能在其中弄钱，要不然这些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担子？这不都是钱闹的么？

在这种情况下，完善程序，加强监督自然是有必要的，可就算这样做也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却解决不了一世的问题。一旦略有松懈，就会给人有机可乘，而且在经历了已经发生的事后，后续这些人如果再想在其中弄钱就会更小心翼翼。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弄钱的法子太多了，随便找个损耗的正当理由就能从中搞到银子，等那时候就算要查也不一定能够查实，几年下来依旧烂的不成样子。

既然是这样，那么朱求杞认为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把原本的程序和操作方式全部推翻，不再按照之前的流程来进行。

朱求杞在山东负责海贸，还在内务府担任职务，再加上他当初在山西的时候就和恒通有紧密合作，对于以前的恒通票号，也就是现在的大明皇家银行的运作模式太为了解了。

而且皇家银行在正式成立之后就先后负责了大明在西北也就是山西、陕西边境和蒙古的贸易，还有如今山东的海贸等等，现在大明皇家银行等于贸易的平台，每日都有巨额的流水出入，而且大明皇家银行的分支机构也越开越多，其在金融和资本流通包括对贸易监控的职权和税收方面也起到了相当作用。

按照朱求杞的看法，他觉得以前给宗室发放俸禄的方式完全可以由大明皇家银行来取代，而不再由宗人府、礼部包括地方官府一级级负责。

这个根本就没必要，只要让大明皇家银行介入此事，宗人府负责统计和计算大明宗室的俸禄各级数额，再加上掌控的宗人名册，以此在大明皇家银行中分别开设账户即可。

只要做到这点，宗人府就直接脱离了接触银钱的机会，所负责的只是进行数字计算和拨款程序，至于户部和礼部那边也是如此，按照宗人府提交的名册进行款项划拨，随后再交由大明皇家银行内部给账户打款。

因为账户最终持有者直接在宗室的手里，每月固定期限俸禄直接发入账户中，就直接杜绝了中间环节，彻底解决了之前的问题，而且这样做不仅更有效率，还能推动大明皇帝银行在地方的发展，这也是亢有福一直在做的事。

“听起来似乎不错，可这样做真的能成？皇家银行能承担起这样的工作？而且朝廷各部不会反对？陛下那边……？”听完了解释，朱敏沣和朱敏汌不由得动心起来，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这些问题。

“这个事我也是刚刚想到，从操作来看的确是可行，但是具体能不能做还得问一下亢有福，另外此事不是小事，侄儿觉得还是先给陛下汇报一下，看看陛下那边什么意思，如陛下觉得可行，再操作也不迟。”

朱敏沣和朱敏汌同时点头表示赞同，想了想后朱敏沣道：“既然这样，这个事我们先讨论一下，整理个折子，明日一早我们三人就入宫求见陛下汇报此事如何？”

“可！”朱敏汌毫不迟疑表示同意，至于朱求杞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建议本就是他提出来的，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也一口答应下来。接着三人就此商议，聊了几乎整整一晚，这才拿出了一个相对完善的方案并且写成奏折，随后略微歇息了没多久，这天就渐渐亮了，三人一起去了皇宫，递牌子求见皇帝，没一会儿太监和侍卫就把他们带了进去，到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