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仙侠玄幻 > 妖者无疆 > 第四百九十二回 事败

妖者无疆 第四百九十二回 事败

作者:沐华五色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2 00:13:19 来源:平板电子书

杜衡的面色霎时苍白,急匆匆的辩解起来:“王爷,回王爷的话,不是,没有的事,属下跟王爷直说了吧,属下有个表亲,得了重病,请了无数名医,都没看好,属下这才不是着了急吗。”

“什么病如此重,遍请名医都瞧不好,走,引本王瞧瞧去。”谨亲王起了兴致,硬要杜衡带他去看看,杜衡拗不过他,生怕落了心虚的口实,转念想到谨亲王只在大婚时远远看过落葵,这么多年过去,兴许早就不记得模样了,这才硬着头皮在前头引路。

一进小院,谨亲王就瞧见坐在院中,微闭双目,不知是睡是醒的落葵,快步上前,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杜衡,你竟诓骗本王,这哪里是你的什么远亲,分明你以前的主子雅王妃,现在的落葵。”

杜衡惊慌失措,跪倒在地连连告罪求情,这一惊一吓,早已惊动了落葵,只不过她尚在懵懂间,并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轻轻问道:“杜衡,怎么了,这位是......”

不待杜衡回话,谨亲王便对着落葵施了一礼:“臣弟见过贵嫔贵人。”

落葵大惊,蹬蹬蹬后退几步,直退到墙根再无处可退,方才强自镇定下来,问道:“你,你是何人,怎会认识我。”

谨亲王仍旧恭恭敬敬的回道:“贵人莫要惊慌,臣弟排行老九,贵人嫁入雅王府时,臣弟曾见过贵人一面,前些日子,臣弟进宫时,又曾在乾清宫前见过贵人一面。请贵人放心,臣弟不会泄露什么的。”

听的这话,落葵一下子释然了,悬了半响的心,总算是归了位,却仍犹疑的点点头:“多谢王爷体恤,我出宫实属无奈之举,王爷若是没有旁的事,就当没见过我吧。”

谨亲王却道:“贵人可是病了,脸色这样不好。”

落葵点点头,复又摇摇头说道:“多谢王爷,我并无不妥,无须劳王爷费心。”

谨亲王却不置可否,回头对着杜衡,冷冷问道:“杜衡,你家主子有忌讳,你说,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仔细本王扒了你的皮。”

杜衡小心翼翼的望了望落葵,又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王爷的话,主子此番只带了马清姑娘出宫,原是没有惊动旁人的,只想悄悄的上云亭寺,看一眼世子就回的,谁料竟封了山,世子没见着,主子还被人追杀,受了重伤,如今,马清姑娘又被歹人掳了去,下落不明,王爷,如今也只有您能救我家主子了。”

“贵人,您忌讳臣弟,怕臣弟泄露了您的行踪,可贵人您也得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且不说世子没了亲娘有多可怜,就是十三弟的在天之灵,也难安息啊。”谨亲王的一席话,说的入情入理,几乎把二人的泪也说了下来。

落葵顿了顿,说道:“我不愿对王爷说出实情,并不为旁的,只怕累及王爷。”

谨亲王却一展折扇,哈哈大笑:“贵人果真是良善之人,臣弟无所牵挂,更不怕连累,杜衡,去把你家主子的物什收拾了,移步皓月别院,至于马清,臣弟会撒出王府的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敢动贵人的人,臣弟定不会饶了他。”

落葵正要拒绝,谨亲王却续道:“就如此定下吧,贵人,看在文元与世子的面上,随臣弟去别院吧。贵人安心将养好身子,待找到马清,臣弟便想法子送贵人上云亭寺。”

谨亲王并不得先帝喜爱,一直没有赐下府邸,直到成年后多年,才在远离京城中心之地得了这么座宅子,许是不被先帝看重,又从未被议储,故在那场刀光剑影的夺嫡之争中,他得以保全自身,新帝登基后,他被封了亲王,委以重任。

落葵在东厢房安顿下来,临窗而立,入目皆是白墙黛瓦与寻常花木,就连仆役也只是寥寥数人,房内更是陈设简单,只一床一柜,一桌四椅,皆是些寻常物件,不见半点奢华,不知道谨亲王是真的崇尚节俭,还是另有所图。

一入别院,谨亲王便吩咐了家丁四处寻找马清,请来了金陵名医为落葵诊脉煎药,又拉着她用了晚膳,只是她病急未愈,又有心事难解,晚膳只浅尝辄止,草草了事,如此一番折腾,已是夜色沉沉了。

“谁,”落葵刚放下帐幔,就听得杜衡在窗下大喝一声,惊得她冲了出来,正巧瞧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二人急急追到院中,却没瞧见半点人影,倒是惊起许多宿鸟冲天。

“主子,也不知是何人,没惊着您罢。”杜衡扶着落葵,胆战心惊的往回走,刚进房门,脚下却踢到了件东西,忙拿起一瞧,落葵大惊,低声说道:“这,这是文元的衣裳。”

“没错,是王爷的,王爷离府时穿的就是这件,这袖口的梅纹还是主子您亲自绣上去的,怎么会在这里。”杜衡说着,满腹狐疑的抖了抖衣裳,里头竟夹了个白色布条,写着寥寥几个字:“若想知当年事,子时后花园”。

杜衡更有些摸不着头脑,劝道:“主子,您可不能去,此去是祸福难料啊。”

“不,事关文元,我是非去不可的。”清冷的话中透着决然,空落落的沉入夜色中,心尖上又泛起一阵紧过一阵的生疼,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般痛过了,落葵摇了摇头,苦涩的扯了扯唇角。

“主子,快子时了。”一声低唤陡然惊醒了思绪神游中的落葵,她揉了揉鬓边,等待总是格外的漫长,漫长的令她从往昔忆到今朝,一景景一幕幕,真真切切,可那前程却只余下一声叹息,一片模糊,无论怎样也分辨不出。

“走罢。”落葵理了理衣袖裙角,按下心头的丝丝惶恐不安,强自镇定的出了门。

夜是极好的夜,月色如绮,光滑如水洒在层层叶片上,照的纹理丝丝络络清晰可辨,如此旋旎夜色,不知有多少有心人醉心其中,只可惜,如今踱在夜色中的落葵并没有这般兴致,心事沉沉的穿过重重宅院。

不知是这别院中下人太少,还是众人睡得极沉,竟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行至后花园,在一处废弃的厢房边上停下,静静等着邀约之人到来。

那月华越见朦胧,子时早已过了,却仍未见半个人影前来,落葵与杜衡正欲转身离去,谁料原本一片黑暗的厢房中却陡然亮起灯来,惊得二人猛然蹲在了墙根下,房中灯火影影绰绰,似有两个人影在窗下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嗓音尖细,男女莫辩,另一人却是谨亲王无疑。

落葵顿时疑窦丛生,贴在墙根之下细细听来,房内之人声音压得极低,只是夜深人静,她也听得了一句半句。

“王爷,老奴斗胆提醒王爷一句,当年之事,王爷可要知道分寸,守口如瓶才好,若是泄露出去一句半句,王爷也是承受不住的。”那男女莫辩之人竟是宫闱众人,尖利的嗓音甚是刺耳难听。

如此不恭敬的言语显然也惹怒了谨亲王,饶是他再好的性子,再如何的忌惮此人,不由得也板起面孔,冷哼一声,生硬的说道:“哼,当年本王是奉了圣旨,任谁也是怪不着本王身上,再者说了,殿下与妖后都不惧怕背负残杀手足,背信弃义之名,本王又有何惧。”

这一番言语如同五雷轰顶,一下子将落葵震在了原地,半响挪不开步子,新帝登基后,放过了当初参与争夺皇位的兄弟,只是圈禁,并没有没有下杀手,那么残杀手足,背信弃义,又是从何说起?文元,文元不是死于金族之手吗?短短一瞬,落葵便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只是他们后来的话就再没听进去半句,就在此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从里头闪出一人,惊得二人急忙躲在了阴暗角落里,落葵定睛一瞧,那人并不是谨亲王,身影却有几分熟悉,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待那人走远后,落葵正欲悄悄离去,却又听得厢房中传来私语,她索性耐下性子听个分明。

“爷,那阉人忒无理,对爷竟敢如此说话。”

接下来是长长久久的寂静,谨亲王半响不曾言语,旋即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本王狠不下心,如今却要防着旁人却对本王心狠。不过此事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会被第三人知晓呢,只是可惜的是,本王救得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还是被不知道从哪冲出来的人马,伤了他的性命。”

落葵在窗下听的真真切切,心愈发沉重,直沉到谷底,悲痛的难以自持,终是听不下去了,慌不择路的冲向远方,冲回房中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方才听到的字字句句皆似刀尖一般戳在她的心上,她想不明白前因,只知道后果,这唯一明白的后果,如今也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杜衡瞧见落葵这副模样,手忙脚乱的去扶落葵,谁料她却狠狠推开杜衡的手,重重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扑倒在榻上紧紧揪住那件青衫,咬牙恨声道:“文元,文元,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了你,我拼了这性命不要,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那泪无声的淌着,一滴一滴落在青衫上,默默无言的散开,看着看着,原本青黛的水色,竟渐渐泛出血样的鲜红,像极了当年的血肉纷飞。

杜衡亦是呜呜咽咽,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劝道:“主子,您不能再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今天只是旁人的一面之词,况且也并未说是王爷,并不能作数的。”

落葵喃喃说道:“除了文元,还能有谁,新帝登基后,没了的兄弟就唯有文元一个人,当年金族以文元为质,我苦求殿下而不得救,打那时起,我就该明白了的,文元的行踪本是绝密,怎会轻易为金族获知,谁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泄密,我真是糊涂透顶,糊涂透顶。”

她没再哭泣,干净利落的抹去腮边泪水,在心中默念,没了文元的护佑,看不清楚空青的真心,可她仍有自己的心,她的心里,再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欺骗与糊涂。

天边微白,一弯若隐若现的孤月清绝的悬在天边,堪堪垂了下去,落葵眼中的孤绝眸光,与那即将消失的月华映衬着,令人心头微微发寒。

不知几时,她才回过神来,收起满身的绝望,自责与恨意,恢复平和的眉目中察觉不到一丝波澜异样。

芜花这几日睡得不好,想是为了绯烟宫之事烦心,翻来覆去的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一早便吩咐了丁香不许来扰,也免了阖宫众人的请安,想着睡个安稳的回笼觉。

谁料藿香却慌慌张张的来了,说是有大事回禀,丁香只得硬着头皮,闯进内殿,轻声禀报道:“主子,藿香来了,说是有要事回禀。”

绣着大片牡丹纹的帐幔被人“呼啦”一声扯开,芜花发髻散乱的探出头来,劈手甩了丁香一个耳光:“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本宫的吩咐还不敌藿香个丫头吗。”

丁香委屈的捂着脸不敢哭出声来,怯懦的回道:“主子息怒,奴婢不敢,藿香说绯烟宫有大事,奴婢这才惊了主子。”

外头天已大亮,早是满园春色,窗下的牡丹挂着露珠,在晨风中盈盈绽开,金灿灿的日头一照,滟红欲滴,与天青色的窗纱并在一处,真如浓妆淡抹,相映成趣。

芜花瞥了一眼丁香,侧脸已红了起来,隐隐有些肿了,这才发觉自己火气大了些,下手没轻没重,轻叹了一声,在镜前坐下,取了些胭脂在掌中晕开,在面颊上均匀的抹着,回身对丁香说道:“本宫有些春困,下手重了些,委屈你了,回头拿冰敷了。”又反手从匣中取了串珠链,粒粒皆是浑圆的东珠,递给她:“这个赏你了,去叫藿香进来回话。”

丁香早已见惯了自家主子的喜怒无常,她是芜花的心腹陪嫁,还免不了受些苦头,旁人自是不必说了,这一个耳光算得了什么。她默不作声的低头退了出去,只一会的功夫,便领了藿香站在一侧,她则立到芜花身后,执了玉梳轻巧的梳了起来。

“藿香,你说。”芜花瞧着镜中低眉顺眼的藿香,说道。

藿香急急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才得的消息,落葵早已不在宫里了。”

“什么。”芜花大惊,腾的一声站起身来,问道:“当真么,你从哪里听来的。”

“主子,千真万确,昨儿夜里,奴婢听到凤鸾宫里的宫女说,有天夜里,瞧见落葵和马清往东华门去了,奴婢便留了心思,今儿个早起,奴婢瞧见送进去的膳食又原封不动拿了出来,奴婢趁着没人时,挑破了窗户纸,瞧见贵嫔的床榻一丝不乱,像是从未有人睡过,而殿中空无一人,奴婢这才忙着来禀告主子。”藿香办事极为妥贴,一五一十回禀的有条有理,万无一失。

芜花微微冷笑道:“此番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能逃得升天。”

不消一刻,芜花领了众人将绯烟宫搜了个底儿朝天,落葵抗旨不遵,欺君罔上,私自出宫的消息就传遍了阖宫上下,而空青在盛怒之下,下旨将绯烟宫一干人等悉数羁押在宫里,待捉拿了落葵后一并问罪发落。

此旨意一处,众人大哗,雪中送炭求情者有之,落井下石告状者也不少,却统统都被破军挡在了殿外,丧气而归。

“殿下,您消消气。”破军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主子贵人,才缓了口气,递了盏茶在桌案上,温言劝道。

“本君不是生气,只是寒了心,落葵竟不相信本君会好好救治世子。”空青围着殿中的朱漆立柱转着圈,光洁的金砖倒出他的背影,不复往日的硬朗笔直,似是有些拎不动身上那一袭明黄的龙袍。

他步履沉重,在地上磨出沉闷的嚓嚓声,在空荡荡的殿中回荡,一如他此刻的心绪,闷且重,重的他几乎无法喘息。若非他执意做这个皇帝,他与落葵间亦不会没了信任和往昔的亲密,他摊开双手看了看,指间因长久的握笔磨出茧子,粗糙半透的茧子照出当年他握着她的手一同作画的景象,他叹了口气,他的执意毁了太多美好,终有一日,她是会恨他的罢。

空青如斯想着,如斯念着,虽是心下疼痛,却没一丝泪,他苦笑了声,那些泪,怕是都在当年获知她的死讯时流尽了罢,后来,不管她嫁了谁,她的情思为谁系,他都只有重获至宝的欣喜。

“破军,传旨下去,本君明日启程前往云亭寺等候妖后。”空青终是定下了心思,他想要当面去问一问她,当真对他没了半分信任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