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仙侠玄幻 > 妖者无疆 > 第四百四十二回 无解

妖者无疆 第四百四十二回 无解

作者:沐华五色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2 00:13:19 来源:平板电子书

转瞬,那些折在她的算计里的人,一个个狰狞着面孔扑上来,一阵阵蚀骨之痛袭来,报应不爽,竟来得这样快,这样猛,令人措手不及,她眼前只余下血淋淋的一片,薄红散尽,赫然转了梦境。

她斜倚在一个陌生的庭前饮茶,那茶是自己从未品过的,但是又熟悉的滋味,品着品着,眼前猛然多了个姑娘,和她穿着一样的白衣白裙,有着同样一双寒星明眸,但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也在慢慢啜着茶水。

还没待她拔腿就走,打树荫下踱出来个笑眉笑眼儿的男子,抬手将白衣姑娘的杯子渡了过来,品了一口笑道:“喝茶多没滋味,喝酒才有趣呢。你在这悠闲品茶,却将人家扔在冷风口里吹风,也太不厚道。”

“子苓师兄,你这可是将道德仁厚放在灯笼里,只照别人不照自己了,你从来都是落井下石还嫌慢的人,什么时候厚道过,若如今改邪归正了,你自己大可以领他进来嘛。”白衣姑娘抬了抬眼帘儿,瞥了他一眼。

子苓子苓,又是这个听起来令人心痛不已的名字,落葵怔住了,默默望着这两个人,只见子苓续了盏热茶递过去,撇嘴一笑:“我怕你将我和他俩一起打出去。”

白衣姑娘冷哼一声:“算你明白。”又听得她朗声冲外头吩咐道:“你去告诉那两个人,若他们还不走,我便要开启护荒大阵,到时他们魂飞魄散,可别来怨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落葵在心中暗叹一声,再度抬眼,果然看到子苓噗的喷出一口茶来:“那么个丧良心的死了也就死了,可他若死了,你不会心疼么。”

“他死了自有旁人心疼,轮不到我。”白衣姑娘脸上一红,心间微痛,口中却硬着冷然道。

子苓皱起鼻子轻嗅了几下,奚落一笑:“咦,死丫头,你这的醋瓶子倒了,怎么这么酸,你吃醋归吃醋,可不要连累旁人无辜丧命。”

眼睁睁的瞧着白衣姑娘的脸登时红似彤云,落葵的心下竟也泛起酸意来,只觉自己的脸庞也烧的火辣辣的,不由的抬手抚了抚脸庞,猛饮了几口茶才将那股子闷气压下去,听得白衣姑娘冷哼道:“吃醋怎么了,许他朝三暮四,就不许我吃个醋么。”

子苓打量了白衣姑娘半响,旋即冲着指尖的一只火鸟,不住的笑起来:“大师兄,大师兄,惊天秘闻,臭丫头吃醋了,你想不想知道吃谁的醋么,给我三百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白衣姑娘满脸羞红的冲上来去夺那只火鸟,可还是慢了半分,只能眼睁睁的望着火鸟化作一抹白光,转瞬间消失不见,她苦着脸眯了眯眼,旋即又抿嘴一笑:“吃个醋而已,你何至于如此开怀,像是占了好大的便宜,我就不信了,若你知道了她的心思,还会不吃醋么。”

子苓哽住了,良久才长吁了一声:“你都知道了。”

白衣姑娘抿了口茶,微微点了下头,轻咬了下唇边,低声道:“当然,不然我吃醋干什么,酸的我胃疼。”

“是了。”子苓从屋角下抄出一坛酒,仰头猛灌了几口,丧气道:“若是她肯,我还能跑到你这里借酒浇愁么。”旋即自嘲的一笑:“我常教你在情事中别做怂人,可我自己却做了怂人。”

“她肯或不肯,总归对你一片赤诚,绝无隐瞒欺骗,可我。”白衣姑娘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庞,有些不敢看子苓的眼眸,咬牙忍了良久,方才仰起头,直直望着他,淡淡道:“你见过他之前的那个她么,是不是与我长的很像。”

落葵像是被一口酒哽住了,从嗓子眼儿里辣到了心眼儿里,火辣辣的疼,心里不知道怎么了,莫名的就想起了个从未听过的名字,芜花,芜花,这名字她心中一闪而过,心也随着一分分沉下去,这个名字像是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听到时就会喉间哽咽,想到时便会心间大恸,好像这个名字和另一个名字紧紧的系在一处,就像是对京墨一样,不能想起不能听到,他的生死贫富悲喜都不再和自己有任何关系,再没有念念不忘,有的只是永不会原谅。

此言一出,子苓蹙着眉心打量着白衣姑娘,良久,才如常笑道:“你这么一问,仔细看下来,确是有几分相似的,但这又怎么了,你若心有疑问,直接问他就好了,难为自己作甚么。”他饮了口酒,沉声道:“咱们活了这么些年,谁还能没有些见不得光的过往,你还这么看不开么,若说隐瞒,你对他怕是也没有赤诚相待罢。”他递给她一坛酒,看着她灌了一口,笑道:“说你是怂人,还真是一点不假,丫头,你以为你的一世很长么,其实短的可怜,你顾及了那么多人,到最后错过了,说不好便是一世都错过了。”他偏着头望着她,沉声道:“你好好想想,你不会后悔么。”

余音尚在,眼前这两个人已没了踪影,庭前的紫玉兰已开至荼蘼,眼看花事终了,温厚的花瓣被风轻拂,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落葵的发间,她身躯微震,眉心紧蹙,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尖叫着苏子,苏子,在噩梦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惊醒,抬眼望着窗外树影摇曳,一轮圆月洒下清冷的月华,是重生了吗,不,她原本便活着,只是浑浑噩噩了这些日子,该醒了。

听得隔间里的动静,苏子和空青齐齐冲了进来,一人递了盏茶过去,一人拭着她额上的汗,叹了句:“可算是缓过来了,你这回毒发的凶猛,可要吓死我了,幸好有空青在,不然我真的要和你一起死了。”

“是么,才四年便又发作了么。”落葵仰起头,苍白的脸庞微微泛起些血色,冲着苏子牵了牵唇角:“苏子,我饿了。”

“好,好,我去烧,我去给你烧饭,你歇一会儿。”苏子抓着她冰凉的手,口中溢出一连串语无伦次的大笑。

空青握着她的手,那腕子上的太虚环在无知无觉中,已可以轻松推到她的手肘处了,那样一分分的瘦下去,瘦的令他悔不当初了:“落葵,若我知道有今日,我不会救曲莲,宁可让她丧命,也不愿你受这样的罪,这样熬着。”

落葵垂首去望那杯中的一汪凝碧,仿佛是太后新赏的茶,茶香氤氲,她转着杯子,嗓子嘶哑:“这些都是命中注定之事,即便没有当日,也会有如今,躲是躲不开的,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可要怎么还。”

空青低声一笑:“欠得多了就成了糊涂账,那便糊涂着还罢。”

“你醒了就好,那些过往,你不愿想起,便都忘了罢。”苏子捧着清粥小菜进来,搬过张桌案放在床前,按下她的手,将粥一勺勺喂给她,轻笑道:“你自小到大,只要病了,都是我给你喂饭,真不知我要喂到何时去。”

她脸微微一红,眸中无一丝暖意,口中平静道:“苏子,你放心便是,那些伤害太深无法忘记,人生苦短,我没必要大度给谁看,我做不到不恨,更无法原谅,以后我只当他们死了,不在危难时落井下石已是我最大的大度了。”

苏子握着她的手,轻笑道:“我知道,我的落葵只叫会别人吃亏。”

落葵哼了一声,瞟他一眼:“你是在夸我刻薄了。”咽了口粥,她哼道:“你还是好好修行罢,早些把损了的修为修回来,曲莲的修为大涨,若有朝一日你和她对上了,仔细被她打掉了牙,那才是大笑话呢。”

用早膳时,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声音极大且慌乱不堪,苏子蹙着眉头,嘟囔着去开门,刚开了条门缝,就看见京墨白了脸色立在院外,他登时沉了面色,重重将门关上,恨声道:“大清早的,真晦气。”

“谁啊。”落葵扒着粥,含混不清的问道。

“没谁,要饭的。”

落葵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是京墨罢。”

苏子撇着嘴皱眉一笑:“你就不能装个糊涂吗。”

话音方落,京墨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响起:“苏子,苏子,你开开门啊,你救救曲莲罢,救救曲莲。”

三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有起身,砸门声夹杂着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在秋日清晨里格外凄厉,惊得树梢上的孤鸟哀鸣一声扑簌簌的飞到天际边。

落葵叼着根咸菜怔了半响,无一丝情绪的碰了碰苏子的手肘,苏子眸色沉沉的瞧了她一眼,起身去开门,而空青却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掌心中温热的气息,缓缓暖过她冰凉的指尖。

京墨神色慌张的冲进来,握住苏子的肩头,眸中满是血丝:“苏子,苏子,曲莲昏迷不醒三日了,请了无数的大夫来看,药石无灵,苏子,你,你也是有医术在身的,你去瞧瞧她罢。”

苏子推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轻慢的一笑:“昏迷三日,青州的大夫都看遍了,还药石无灵,我这江湖游医的本事怕耽误了曲小姐,你还是另请高明罢。”

“曲莲,曲莲不像是重病,像是中邪,苏子,苏子,你救救她。”京墨的泪扑簌簌落下来,哑着嗓子连声哀求,转瞬他又望着落葵哀声连连:“落葵,落葵,我知道我没脸见你,可我实在没了法子。”

一听此话,落葵登时撇过头去,不动声色的递了个眼风给苏子随即就低下头去,一勺子一勺子的喝起粥来,像是身边这个人和他所说的事情,与自己全然无关。

秋日的碧空湛蓝,几缕浮云在秋风里变幻了模样,暖阳渐高,点点碎金洒在角落中的一丛竹林,秋风窸窣而过,翠色如洗,碧影惶惶。

苏子和空青回来时,已是日影西斜,一张脸映在脉脉余晖里满是愁绪,落葵布好晚膳,头也不回的淡淡道:“能救便救,不必顾及我。”

苏子摇摇头,望着空青道:“还是你说罢。”

空青在她身侧坐下,斟酌良久:“你还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那片螺钿镜吗,曲莲是被此物摄了生魄,才会渐渐昏迷,若是拖的时日久了,便会丧命。”瞧见她脸色微变,他叹口气续道:“我能救她,但得用你的心头血。”他紧紧捏住她的手:“你,想不想救她。”

“心头血,为什么是我的。”落葵哽了一口粥在喉间,有些食不下咽的委屈和苦涩。

“此事我以后会给你交代,我只问你,信不信得过我。”空青盯着她的双眸,缓缓道。

她眸色一瞬:“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但我不欠她什么,我不愿为了她的性命,而去做违心的事。”言罢,她抬头,望住远处:“我恨不能要了她的性命,如何还会愿意救她。”

苏子摇摇头:“我知道,她伤你深重,可我确实不忍见死不救,更何况,更何况元参走时,求我照顾她,护她性命。”

“你已经救过她一回了,还不够么。”落葵撇过头去:“苏子,我不会逼你做两难之选,你也别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苏子却蓦然跪下,竖起一根手指,哀声道:“最后一回,好不好,最后一回。”

残阳被夜色吞噬干净,风灯照亮庭前一池芙蕖,这时节,芙蕖凋谢圆叶萎黄,风拂过池水,漾起粼粼微漪。与苏子自由相伴长大,太清楚他的脾气秉性,仁厚的令人心疼,不被伤到体无完肤,是绝不会忍心见死不救的。

落葵定定的望住他:“好,不过我并未为了她,是为了你,是为了让你清楚知道她不值得。”

“好,我施法后,也许你会想起你的前尘往事,也许有些会是你不愿想起的。”空青抚着她的发丝,轻声道。

落葵微怔,她心间无知无觉的漫过一层层钻心的痛,掌心中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指尖冰凉颤抖,空青紧紧握住,在她耳畔低语:“别怕,一切有我。”

晚间,一顶软轿悄无声息的将曲莲抬进水家,安置在落葵房中,一切准备妥当后,空青回首对落葵低声道:“我要取你的心头血,会有些痛。”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轻柔而笃定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取了心头血,她晃了几晃,苏子忙搀住她,虚弱的沿着墙根瘫了下去。瞬间,螺钿镜翁鸣起来,发出一圈圈涟漪样的青光,盘踞在她心上的那些寒光,也异动起来,脑中头痛欲裂。

抱着头瘫在墙根里,数之不尽的前尘往事纷沓而至,像是个红衣女子,一颦一笑时,一生一死间,看起来像是旁人的一出戏,却又像极了自身的一出戏,直到她在心口上扎上一柄尖刀,彻骨的心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湮灭。

“落葵,落葵,你这是怎么了,空青,你停下,别再施法了,落葵很疼。”苏子彻底乱了阵脚,紧握着她的手,对着空青连连求情:“我错了,我错了,不救了,咱们不救了。”

她的神志渐渐模糊,苏子如何求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的手很凉,直凉到她心尖去了,仿佛是在转瞬之间,这屋中之人被螺钿镜的青光笼罩,回到了千年之前。

“空青,这,这是何处。”苏子抱着昏昏沉沉的落葵,瞧着全然陌生之地,满眼尽是惊恐。

“这里是千年前的黎国,我认得。”落葵不知何时已悠悠转醒,怔怔望着已经脸色煞白的京墨,泣声道:“你也认得。”

京墨再无法自持,哭着去捉落葵的手:“落葵,落葵,我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

落葵缩在苏子怀中,一双眼眸毫无神采,唯有长泪默默流下:“在这里,你不该叫我落葵,你该叫我玉竹。”她缩向苏子怀中更深处,咬牙恨道:“苏子,我便是千年前的玉竹公主。”她颤巍巍的指着京墨:“他便是千年前的白商陆,苏子,你好好看看,看看这个人是如何负了我的。”

空青拉过她的手,已凉的如冬日里的寒冰,心间大恸:“落葵,对不起,对不起。”

落葵哭着摇头:“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蠢,被他伤了一回又一回。”

钩藤如何与白参做那笔交易,外人不得而知,空青三人也未打算偷窥甚么,只一味的前行。

泽兰身受重伤,气息奄奄,身子虚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显然无法再长途跋涉了。

空青摇头叹息着施了个法,令她现了真身本体,收入养灵带中,安心休养生息。

四下里没了外人,空青和文元骑着马,出了这样大的变故,谁都没有了闲聊说笑话的兴致,只默默的走着。

“三哥,这事,有蹊跷。”马蹄声哒哒哒响了一路,空青也沉静了一路,盘算了一路,眸中精光一闪,蓦然开口道。

文元一愣,不明就里的问道:“甚么,甚么蹊跷。”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