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第一掌门 第二十二章 掌门首徒

太玄殿内，除开宴夜之外的八名弟子交完自己的答卷后，忐忑不安地看着魔子世。

魔子世静静地翻看着答卷，眉宇间始终带有一丝担忧。

“你们的答案我大致看过了。这第一道题，合格的有四人，段小楼、幻离、肖楠、陈心冰。”

魔子世在大殿中缓缓游走着，拍打着手中的答卷，“但是啊，”话锋一转，魔子世摇了摇头，“这些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师兄，可否把这些孩子的答卷拿给我看看。”后土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魔力，将众人紧张的心绪抹平。

魔子世将八人的答卷交到后土手里后，又来到宴夜面前。

“四个时辰，难道你还想不出个答案吗？”

“掌门，弟子实在愚钝，不知如何作答。”

魔子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宴夜，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孩子的答案倒也有趣。”后土看过众人的答卷之后，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师妹，你如何评价他们这第一题的答案？”

“不可说，不可说。”后土扫了一眼宴夜，摇了摇头，坐回蒲团上，闭目养神起来。

“段小楼，把你的答案念出来。”

段小楼来到后土面前，拿出自己的答卷，走到大殿正前方，俊俏的面容看不出有丝毫的惧怕与紧张。

“我以为，天下正邪之分，无非是弱者与强者之分。所谓正，便是强者，邪，便是弱者。历史永远由胜利者书写。正邪之分，本应由心中善恶来判断，若心为善，即便成妖成魔，我认为他也是正。若心为恶，纵使整天念诵经文梵语，那也是邪。”

段小楼俊美的面孔令人过目不忘，尤其是那双海洋般深邃碧蓝的眼眸，此时正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魔子世。

“不错，正邪之分，为善恶之分。可是什么又是善恶之分呢？”魔子世继续问道。

段小楼蹙起眉头，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说了一声“弟子愚笨，不知何为善恶。”

“第一题并不难，只是阐述你们心中对正邪的判断。可是八个人的试卷，只有四人能够合格，为什么？”魔子世一一注视着殿上的每一位弟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固执的正邪之见，绝对的正邪之分，只会将你们的心智停留在一个非常低的层面。抛开正邪之分，是你们进入太玄门后第一件要做的事。这道题便作为你们的敲门砖，尔等今后需要时刻警醒自身，记住我今日所说的，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是善恶。”

魔子世出的第一道题，根本算不做题。及格的四位无非是将正邪之分引到了善恶的层面上，却没有指出这两者之间的根本区别以及善恶的真正内在。至于没有及格的四人，也是在思想上陷入了误区，误认为正即是正，邪永远是邪。

这些道理，需要他们的师父日后慢慢教导。

“第二道题，只有李小乐与言煜沉堪堪及格。”

第二道题，涉及的是利益取舍。这与“妈妈和媳妇同时掉到河里，先救谁？”的问题是一样的。李小乐的答案是，尽自己所能，梳理好其中的矛盾，尽量避免出现选择的情况。如果迫不得已选择，宁愿放弃自己，也不会背叛任何一方。

言煜沉的答案很简单，就四个字，“顺从本心”。

可以说两个人的答案，属于两个极端。从中也可以看出两人性格的差异。李小乐容易走向极端，所以此人绝对不可拜入琴瑶门下，即便他们同时女子。

言煜沉的答案有些投机取巧，顺从本心，那么什么是本心呢？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这也算不做答案。

但是相较于其他人，将几者分门别类，排个顺序，却是魔子世最怕看到的。

“第三道题，你们的答案都是满分。因为人的执念没有错对，或有或无，都是你的经历你的阅历所造成的。”

魔子世再次走到大殿正中，表情有些严肃，沉默了片刻。

“今天的考试到此结束。几位长老，你们各自选择自己中意的弟子吧。”

“师兄，我们每人只可以选择一位弟子吗？”忘川起身问道。

“你若是觉得与哪位弟子特别投缘，也可以多收几位。”

“那师弟想收下煜沉与幻离。”忘川指向言煜沉与幻离两人。

“好”，魔子世微微一笑，忘川的选择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言煜沉与幻离的性子都是属于追求潇洒，不愿受束缚的类型，与忘川很像。

“小乐，小楼，你二人过来。”后土睁开双眼，摆了摆手，招呼李小乐与段小楼两人。

“师姐，小乐还是让给我吧。”琴瑶也出声，想要将李小乐收为弟子。

魔子世叹了口气，来到李小乐面前，刚想问问李小乐想要哪位作为她的师父，却被后土打断了。

“师妹，小乐与你性格相似，还是让给你吧。”后土也站了起来，面容和蔼可亲，看着李小乐，又向琴瑶说道。

但是这话落到琴瑶耳中，她却犹豫了。琴瑶知道她心中执念太深，若是再收下李小乐，两人难免互相影响。若是把李小乐也拉下仇恨的深渊，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掌门师兄的一番期盼？

“琴瑶多谢师姐提醒，小乐还是跟在师姐门下为好。古泽，田大鹏你二人来我门下如何？”琴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温柔，看向大殿中性格最活泼的两人。

“拜见师尊。”两人急忙来到琴瑶身边，就要行礼，却被琴瑶制止。

“小楠，小冰，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哈哈！”紫墨来到肖楠与陈心冰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二人，非常兴奋。

肖楠与陈心冰，是八人中最沉稳的。

至此，交上答卷的八人，被除开幻这位不愿收徒的幻烟儿之外的四人平分。

八人纷纷站到各自师父身后，殿上只剩下魔子世与宴夜。

“掌门，宴夜自知根基浅薄又愚笨非常，但我不愿离开太玄门。恳请掌门收下我，成为一名记名弟子！”

宴夜向魔子世跪了下去，表情不卑不亢。

“我来问你，这三道题，你为什么不作答。”魔子世视线越过殿外，没有理会宴夜，声音冰冷。

“第一题，在弟子心中，并无正邪之分，所以不知其区别。第二题，诸类取舍之间，除非真实发生，否则弟子无从判断。第三题，弟子心中实无执念。”

“好，好一个无正邪之分，还一个无从判断，好一个无执念。”魔子世突然大笑起来，走到宴夜身前，负手而立。

......

片刻之后，宴夜低头跪着，魔子世就站在宴夜身前，什么也不说。

太玄殿突然冷清起来，除了后土面容时而浮现出一丝笑意外，其他人都是充满了疑惑。

“师兄，你就给宴夜一个机会吧，这孩子也是无心之失，才冲撞了师兄。”紫墨最先沉不住气，向魔子世求情。

“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忘川也有些着急了，身旁的琴瑶攥紧拳头，似乎也快忍不住了。

这时候，后土站了起来。

“痴子，你还不明白吗？”后土眨了眨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摇头苦笑。

宴夜跪在地上，看了看面前的掌门。掌门似乎在笑？冲自己笑？

“宴夜，你可愿拜我为师？”魔子世终于败下阵来，败在他的这个徒弟面前。

“啊？拜师？”宴夜傻傻地跪在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可愿意？”

“弟子愿意。”

宴夜深深跪了下去，三拜过后，魔子世才将他扶起。

“从今以后，你便是掌门首徒，更是太玄门首徒。肩膀上，可要扛起很多东西的。”

“弟子铭记于心。”

随后，魔子世登上九彩蒲团，宴夜站在左侧。

“拜师礼，便回到长老殿举行吧。接下来说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