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玄幻 > 天降魔头,日薪一元 > 第7章 相会

天降魔头,日薪一元 第7章 相会

作者:通吃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2 00:08:51 来源:平板电子书

走出烟花胡同,周继嗣沿着太平巷往回,朝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天色尚早,青楼妓院没开张。戴青头巾的龟公缩在胡同口,瞧着周继嗣的背影,窃窃私语。

“出啥事了?周扒皮咋来咱们这?”

“你还不知道?蔡烂眼死了,脑袋被人砸成了浆糊。”

果然有人不清楚消息的,忙讨好的问究竟咋回事?

“我听刑房门子说的,蔡烂眼昨晚死在汤山胡同口。凶徒恨他入骨,不但将其脑袋砸烂,还剥光其衣服。”

“县衙那边不想生事,定做无名尸倒毙路边,尸体丢漏泽园埋了。只有周扒皮跟蔡烂眼沆瀣一气,来我们这追查凶犯。”

“可怜蔡烂眼的老娘,守寡半辈子养了个畜牲东西。现在畜牲一死,那老娘也活不成了。”

周继嗣已经走远,听不到龟公们的话语,心情却不见得有多好。

他问了花红楼的‘小春桃’,问了龟公,问了老鸨,确认昨晚蔡烂眼没到烟花胡同。

就是说蔡烂眼从周家出来没多久,人就被杀了,尸体还被丢到几百米外的汤山胡同。

虽然不知凶犯身份,但其手段之凶,动作之快,心思之密,前所未见。

周继嗣问过昨晚巡夜的兵丁和更夫,很快找到了凶案发生的现场,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太平巷里。

巷子的墙上有几处明显的乌黑血迹,呈溅射状。地面有搏杀的痕迹,死者曾经挣扎过。

周继嗣敲开巷子里几家的大门,询问住户可听见昨晚戌时有异状?

住太平巷的都是穷苦人,瞧见巡检司的虎头腰牌就吓的哆嗦,眼神飘忽,可被反复逼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个老妇眼神不好,说昨晚听见巷子里有人说话,紧跟着便是打斗和叫骂声,持续时间不长。

“说话?说了些什么?”周继嗣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

老妇耳朵也不好使,说自己没听清,只知道是两个人在说话,好像彼此认识。

“彼此认识?”周继嗣觉着头大,又觉着是个线索。

蔡烂眼在江宁县厮混多年,城里认识的人可太多了。

不过有胆子在夜里主动袭击还能与其搭上话,并在很短时间将其击杀的人,屈指可数。

周继嗣记下了,又和颜悦色宽慰老妇几句,还拿出几十文纸钞,算是奖励。

“老人家,你若还想起什么,不妨到牌坊街来找我。我是巡检司的周继嗣周捕头,不会少你的好处。”

老妇拿了钱还挺高兴,听了名号却失声喊了句:“你是周扒皮?”

周继嗣心头暗恼,嘴上却温言笑道:“老人家说笑了,城里闲汉起的绰号,当不得真。”

老妇顿时唯唯诺诺,弯腰低背,直到周继嗣走后才松口气。邻居来问,她攥紧钱财,诉苦道:

“我眼花,没认出是他?若早知道,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蔡烂眼死得好。迟早轮到这没良心的周扒皮。”

周继嗣心事重重,离开太平巷,进了牌坊街,到家门口一看......

小舅子孙长庆跪在那儿,堂弟周青峰陪他站着。正妻孙氏则站在门口,泪眼婆娑。

“咋回事?”周继嗣手扶腰间刀柄,莫名生气,火冒三丈。

这小舅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早已警告他不许再登家门,可防不住他偷偷的来。

他来了也就骗点孙氏的体己钱,每次也不多要,两三贯而已。看在其姐弟的份上,周继嗣也不太计较。

今天这家伙跪在门口,定然是闯了大祸。更让周继嗣恼怒的是周青峰居然也在。

这堂弟关系到他一项重要谋算,万万不能出岔子。

“姐夫,救我,救我。”孙长庆跪行几步,扑到周继嗣跟前,把白天在醉香楼发生的事细细说了。

“我原本想着拿点钱去还债,可进了赌场就手痒,眨眼就输了。原本只是赌债的事,可没想到......”

几人目光转移到周青峰身上。

周青峰一摊手,“我不过去吃个饭而已,咋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醉香楼的人也贼小气,明面上赔了酒菜和衣服,暗地里真会来要我命?”

之前说起田二夫妻的遭遇,周继嗣嘲讽对方不懂孝敬,自招的活罪。

现在他遇到麻烦......脸阴的可怕,但也格外平静,仿佛习以为常。

孙长庆被姐夫一瞪,浑身直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乱刀分尸。

孙氏不懂市面上的道理,听弟弟说的严重,一直在抹眼泪,求丈夫想想办法。

至于怀孕的马姨娘则躲在屋内,没出来。

周继嗣思前想后,意识到发怒也无用,强行冷静下来。

白莲教分支九宫道,典型的三教九流,林掌柜走邪路捞偏门,开酒楼只是招牌,背地里的黄赌毒才是赚钱路数。

这种人嘴上说和气生财,私下招揽愚夫愚妇,敲骨吸髓,坑蒙拐骗,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其传播教义时讲什么‘明王出世,弥勒降生’,嘴上慈悲,实际上心眼极小,容不得半点冒犯,生怕威严受损。

周继嗣自己就习惯干些阴私勾当,哪会不知道其中危险?若说林掌柜对白天的事一笑了之,他绝对不信。

看看天色渐晚,他‘哼’了一声,“做晚饭,吃饱了再说。”他又看孙长庆一眼,“滚进来,待会用得上你。”

孙长庆仿佛从鬼门关前回来,千恩万谢的进了家门。

可刚进去,周继嗣揪住他脖子按在地上,一脚踩住其右手,抽刀喝道:“选一根手指。”

孙氏尖叫,周青峰目瞪口呆。

孙长庆冷汗淋漓,眼看刀刃压在手掌上,问道:“姐夫,这是要干嘛?”

“你说要干嘛?”周继嗣喝道:“这么些年,你骗了我家多少钱财,借我名头干了多少坏事?

外人骂我一句‘周扒皮’,这大半恶名是你给我赚来的。若不是看你姐面子,我早就一刀弄死你。

你好赌无度,今日若还想我护着你,非得吃个教训不可。你自己选吧,切哪根手指?”

孙长庆骇然,看姐夫脸色铁青,心知难逃此劫,咬牙闭眼道:“小指,小指。”

“小指不行,痛得不够,你记不住这次教训。”

雁翎刀极为锋利,只轻轻一压,就在孙长庆的手掌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迟疑点,整只手掌都要被切下。

“食指,食指,切食指好了。”

利刃一挥,断指飞出,孙长庆惨叫一声,血流如注。孙氏被吓的两眼发黑,扑通倒了下去。

周青峰也跟着心跳嘭嘭,脑门上冒出细密冷汗——这堂兄果决狠辣,真不是一般人。

周继嗣进屋拿了金创药。孙氏含着泪醒来,哭着给孙长庆包扎伤口。

马姨娘一直躲在屋内,此刻出来,一声不敢吭,乖乖的进厨房忙活做晚饭。

倒是周继嗣自己仿佛无事发生,搬了条凳子在院中坐下,喊周青峰过来问了句:“我早上出门,喊你练拳,练了吗?”

“练了。”周青峰看堂兄冷冰冰的脸,不由庆幸自己确实练了,否则此刻必然要跟着受罚。

“练几遍给我看。”仅仅切了孙长庆一根手指,不足以平复周继嗣心头火气。他把周青峰喊来,确实有借机迁怒的意思。

周青峰却没给堂兄发火的机会,摆开架势,从‘懒扎衣’开始,认认真真打了一趟三十二路太祖长拳。

“腿不稳,拳不硬。”

“你这豆腐腰吗?就这拳法,打条狗都费劲。”

“脚下生根吗?打拳的精要不在拳头上,在腿上。你得动起来。”

周青峰打一遍不够,又打一遍。周继嗣抓了一根鞭子,找茬似的抽了周青峰十几下。

等到孙氏委屈巴巴的过来说饭做好了,周继嗣忽然意识到自己气过头了。

这堂弟犹如习武天才,一招一式像模像样,就是力量太小了点。

而周继嗣生气时不自觉得对周青峰提出更高要求,抽鞭子的同时把自己平时实战的诀窍在骂声中传授出去。

等他停住嘴,发现已经说的太多,只能盼堂弟没记住。

“招数记得还行,吃饭。”周继嗣把鞭子一丢,招呼全家吃饭。

五人围着一张桌,吃的蒙头蒙脑。孙氏心疼自己弟弟断指流血,特意杀了自己养的两只鸡。

饭吃到一半,周继嗣开始吩咐。

“九宫道那些人练的邪法,性情诡异,不可常理揣度。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但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不能不防着他们暗中使坏。所以今晚吃完饭,你们趁天黑离开。

前些年我办了桩案子,在城内将军庙那边收了一处私宅。那宅子不大,位置又偏,少有人知。

宅子里存了米粮,能住四五号人。待会我领你们过去。

记住一点,住下后就不许外出,不许闹出动静,不许跟外人接触。我也不会轻易去找你们。

你们不用慌张,住进去安心躲几天。风头过后,我自然去把你们接回来。”

说话间,周继嗣死盯孙长庆。

后者却是大喜,知道性命保住,一边扒饭,一边狂点头道:“姐夫放心,我知道错了,绝不外出。”

周继嗣又面色凶横的看向孙氏。

孙氏也点头,掉着眼泪说了句:“长庆犯错,你打他一顿就行,何必切他手指。

就算要切,切个小指就行了。这少了根食指,他今后多有不便,吃饭都不利索。”

少根指头,孙长庆吃饭都龇牙咧嘴,可听孙氏维护自己,他却连忙喊道:

“姐,姐,别说了。我活该,断指断的好。我以后不赌钱,再也不赌了。”

就这句话,才止住周继嗣脾气发作。他再看向马氏,安抚几句,让小妾心安,莫要动了胎气。

至于周青峰,扒饭,扒饭,扒饭,一个劲的扒饭。

等到天黑,街巷空寂,一家人收拾些衣物,出门。

周继嗣头前领路,避开巡城的兵丁,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果然在个叫将军庙的偏僻处找到一栋寻常屋子。

巡检司的捕头果然能耐大。

这屋子看似不起眼,其实屋内有三间厢房,前院有井,后院有柴,厨房里存了米粮,房梁上挂着熏鱼熏肉。

孙氏跟周继嗣在江宁城内做了十多年夫妻,居然压根不知道有这地方。

四口人在此住十天半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孙长庆拍胸脯,保证姐夫不来,自己绝对不出去。

只是周继嗣对这小舅子还是极度的不放心,他把人送到后又临时改了个主意,“青峰,你跟我走。我给你在单独找个地方。”

周青峰‘哦哦’两声,跟着堂兄走。

等兄弟俩离开,孙氏立马掉眼泪,先是心疼弟弟断指,跟着骂周青峰害人。

“我就说那小子是扫把星,才来半个月就把家里祸害的不得安生。”

“长庆好心请他吃饭,他怎么就跟赌场的坐馆五爷闹腾起来?本来小事,他低头认错不就好了。”

孙氏哼哼唧唧,孙长庆则趴上院墙,四处张望。确定姐夫在黑暗中早已走远,他又来劝姐姐。

“姐,别说了,今天这事怨我。”

“咋能怨你?你又没错,都是那扫把星太邪性。你是不晓得,他爹妈就死的惨。”

“姐,别说了,声音小点。姐夫没走远,小心他听见。”

孙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丈夫。听弟弟提及丈夫,她才收声。

周家兄弟在黑夜里走了没多远,停在一处民居外。周继嗣上前敲门,不一会出来个年轻女子。

“你个没良心的,今个咋想起我了?也不提前派人来说一声,我这啥也没准备。还是担心我偷汉子,特意来查。”

女子娇滴滴的,见面就要亲近。

周继嗣却一把将其推开,冷冰冰的喝道:“我没空查你偷没偷汉子。你要偷就偷,别让我知道就行,否则后果自知。

我来是要你办事,照顾我堂弟几日。盯紧了他,别让他在外面跑,别让人知道他在你这。”

女子二十出头,一身脂粉气。她提灯笼照了照周青峰的脸,“哟.....这就是周家的长房长孙啊,怪秀气的。

这么俊俏的小子,住就住吧。我见识多了倒是无所谓,只怕我身边的丫鬟要动春心了。”

周继嗣指了指女子,对周青峰道:“这是李姨娘,也是我枕边人。你在她这边住着,由她照顾你起居。

我不来接你,你不许外出,老老实实待着。若是再惹出事来,别怪兄长无情。”

周青峰心说这堂兄看着正经,背地里也金屋藏娇。他进屋前问了句:“哥,你要怎么对付九宫道的人?”

周继嗣阴着脸,“我倒未必怕那伙妖人,但九宫道势大,一旦招惹就像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唯有以静制动,看看再说。”

李姨娘听着莫名其妙,倒是先把周青峰领进门。门后还有个丫鬟,十五六的年纪,瞪着大眼睛看。

周继嗣没做停留,说走就走。

“梅儿,别看了。”李姨娘招呼眼神溜溜的丫鬟,“这小子不是你的人,别指望了。把厢房收拾一下吧,让这小子住。”

丫鬟嬉笑,主动来拉周青峰的手,“不是我的人又如何,在我手里便行。小子,跟姐姐来,晚上睡我屋里好了,一张床都行。”

周青峰大囧,坚持要一个人睡。姨娘和丫鬟调笑他几句,也就随他。

周继嗣走后,迅速返回家中,先检查门前尘土,再看门栓暗记。确认自己走后无人来过,他才进屋。

今晚,他不锁厅堂的门,而是随手搬了张矮凳,就在堂前的屋檐下坐着,闭目养神,平心静气。

黑夜中,雁翎刀横放膝间,随时可以拔刀而出,只等不速之客自动上门。

遇到躲不开的麻烦,指望衙门里那些黑心同僚能出手相助,无异议痴心妄想,不被暗地里捅刀子就不错了。

周继嗣心硬如铁,不抱怨自己遇到无妄之灾,顶多怨自己实力还不够强,才会让此类灾祸强加于自己头上。

面对强压和挑战,他还有些欣喜。

九宫道在江宁不是弱鸡,反而无人敢惹。只要让对方意识到自己不好惹,他在县里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

况且狂热邪徒最没耐心。他们若是要来,定然不会拖延太久,三两天内便会出现。

做好准备,等对手先出招。

若是邪徒不来,自己再去上门示好,给个台阶和面子,说不定还能拉近关系。

若是来了,唯有全力应对,让他们心怀忌惮便是成功。

周继嗣一切盘算的挺好,唯独没想到纰漏出在最安稳之处——他本能的想着被动承受,有个小家伙却是迎接挑战。

夜深人静之后,周青峰就将‘老老实实待着’的承诺抛之脑后。

刘姨娘的屋里熄了灯,他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悄无声息的跳出窗,恢复八尺大汉形态,翻墙而去。

“奶奶个熊,这江宁县里无法无天,黑恶势力公然存在。既然是我任务目标,就尝尝我燧发枪的厉害。”

白天孙长庆说起醉香楼的背景,讲述九宫道借传教之名,残人骨肉,设赌敛财,逼良为娼的种种恶行。

周青峰在酒楼大吃一顿,就为了夜里有力气出来搞事。

但他偷偷溜出来,却没直奔醉香楼所在的长乐坊,反而以县城中轴线划分,在几条街道来回奔跑。

不同改变位置的同时,他细细感受胸前玉佩在温度和震颤上的强弱变化,朝强的方向靠近,以此缩小搜索范围。

白天从醉香楼出来,他感受到胸前玉佩震颤,心知姚贞就在附近。

因为玉佩成对,另一块在姚贞身上,两者在千米内便有感应,越近越强。

只是当时街上人多眼杂,双方又换了容貌,难以相认。两人插肩而过后,感应迅速减弱,又彼此走动,再想寻找就难了。

此刻到了夜里,周青峰满城乱窜,花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来回跑了十几里路。

等时间快到凌晨,更夫的梆子在敲一快两慢,他停在一栋荒宅陋院的围墙外。

不一会,墙头探出个小脑袋,正是侍女‘多多’。她压低嗓音,惊喜喊道:

“小姐,你们两个心有灵犀嘞。这傻兮兮的汉子果然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