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眼 第173章 心事谁来听

玉钱山山顶，徐言在树林之间漫步，露水划过他的腿，林间的枝丫灰尘也将他的衣服弄脏。徐言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专心体会着露水，体会着水的这种表现形式。

太阳渐渐升起，山上也慢慢热了起来，露水渐渐干涸。徐言便来到了一条小溪中，走入小溪里，感受着溪水的流淌。

……

一天过去了，虽然对于水的感悟没有增加，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也累着了，走了一天的路。

徐言无奈，但夜晚他并没有返回，如今的他对于睡眠的需求已经没那么多了，十天不睡觉也没关系，夜晚也还可以继续。

夜幕降临，天星闪烁，一轮明月高悬天空，徐言顺势就躺在了草堆里，望着天空的星汉。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三大宗门确实有道理啊。三光者，日月星，三才者，天地人。他们三个宗门甚至可以加上朝廷，占据了“天”的力量，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力量。那“地”的力量和“人”的力量呢？他们又属于哪个宗门？如果能独占“地”的力量，是不是有机会媲美三大宗门，毕竟他们四家算是共享着天的力量。共享和独占还是有不同的，或许可以弥补天和地差距呢？

想着想着，徐言却又一拍脑袋，自语，“蠢了，听说天宇朝廷的帝君和太子掌控着一个阵法，叫做至尊君临大阵，威力天下无双，这名字应该指的是‘人’之力。至于不是太子的其他嫡系王子，也会一种叫做混元河洛大阵的阵法，这个应该是‘地’之力。可是，为什么地和人反了呢？”这一点，徐言感觉很奇怪，想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有一点很明确，这至尊君临大阵的威力应该是比混元河洛大阵更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混元河洛大阵并不完善？所以才导致的这阵法威力下降，人和地的顺位相反。

想来也是，怎么可能有这么明显的漏洞给自己，自己可不是什么天道私生子，天生气运人，哪有这种便宜好事给自己。不过，好像运气也还可以？徐言想着，经过这么多次，不仅没死，反而还可以偶尔吸收天上的月星之力，为了中和，还吸收了清晨和黄昏的太阳之力，铸造了三核真元，这应该算是足够幸运了吧。至于另一方面，坏消息是灵根破碎，常规的进阶之路已经被斩断。好消息是，起码人还活着——虽然修炼体系以后都得自己去探索了。

脸上有点痒，徐言伸手一抓，居然是一只蜈蚣。这蜈蚣也不客气，你下手抓，我就张嘴咬，直接就冲着徐言的手咬了过去。不过，结果倒是显而易见，根本不可能啃得动。

徐言忽然起了兴致，上身一挺，坐了起来，手里拿着蜈蚣，控制着力道，微微地捏了一下。果然，蜈蚣挣扎起来，又努力地在徐言手上想要咬一口，但是依旧失败。徐言松开手，蜈蚣连忙就想跑，但徐言两只手来回交替，就是不让它离开自己的手。

玩了一会儿，徐言感觉到手和胳膊上有点痒，应该是蜈蚣的毒造成的。为了研究毒，徐言刻意收起了自己的三核真元。毕竟这只是一只普通的蜈蚣，若是不刻意收起来真元，恐怕这些毒还没感觉呢，就被三核真元给驱除了。这时候，徐言并没有停止，他立刻激活了真眼，开始研究蜈蚣在自己手上的行动，它想要撕咬自己手的动作，以及自己的手沾染了蜈蚣爬过之后留下的毒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毒，也是一种全新的力量，徐言对此并不太了解，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只在书上有限地看过一些。对于普通人，毒非常有用，算是最可怕的力量之一，而对于武者，毒还有有些用。到了修者的境界，自然就免疫一些常规的毒，想要对付修者，那对毒的要求就高了。属于是，越往后，需要研究的东西越多，还要到处找毒物，十分费力，但用来对付强者效果却不会特别好，很鸡肋了。

但是，徐言并不打算真的转而投向毒系，只是觉得天下万物，道理有相通之处，当修炼到了瓶颈之后，说不定什么方面就能给自己启示，一味只盯着风，反而可能钻了牛角尖。

看了好一会儿，徐言终于停止，手里的蜈蚣却没有放下。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却不是关于风的，而是关于自己的三核真元。提起蜈蚣之后，徐言自然运转三核真元，驱除蜈蚣的毒，这个过程，他在极力认真观察其中的变化，也因此发现了一点三核真元不够流畅地地方。如何修补，也是一个问题，但能发现问题关键，剩下的就是时间和不断尝试的过程了。

徐言提起来蜈蚣，视线和它齐平，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它说话。

“蜈蚣兄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怀念我的道侣，我的宁宁。很久之前，我就想追上她的脚步，可是我越追就越绝望，越是经过各种机缘巧合，我越是发现，就算是我一直有各种超凡的气运，可居然是差距越来越大了。当初我在炼气境的时候，我还觉得，修炼如此简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突破成功吗？可是，后来才发现，一年时间，真的是转瞬即逝，进步一直有，可是突破似乎永远那么遥不可及啊。”

蜈蚣摇头摆尾。

“哦，你摇头什么意思？看来，你是不喜欢这个话题吗？好吧，现在陈兰越来越大了，已经是大姑娘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了，虽然这孩子很喜欢粘着我，我也很喜欢她。但是，不是那种喜欢啊。哎，你说，她要一直是五六岁那种小孩子，那么可爱，该多好。”

蜈蚣继续摇头摆尾。

“这也不感兴趣吗？哎，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是不是正确，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可是，再想想，我也知道，这就是一句正确的废话，谁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才是根本呢？可是，并不是谁都能天命所归，天赋傲人，我生来天赋一般，五行灵根都不行，只有水灵根稍稍好一些，比不了别人。我能怎么样呢，我也只能用这种办法啊，天赋所限，恰好我又有办法挣钱，当然是用钱来辅助修行啦。法财侣地嘛，我又不缺法，当然是搞钱最重要了。”

……

徐言絮絮叨叨，说了自己心里憋了很久，不好对别人说的话。说完之后，他便觉得心里也舒服了很多，果然，该说的话还是要都说出来才行，不然心里会淤积起来，越来越难受。看到蜈蚣还在挣扎，徐言便松开了手，将它放生了。

蜈蚣一落地，立刻便慌慌张张地所有腿一起忙碌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怕的人。

徐言眼睛一凝，“好你个蜈蚣，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这么怕我，是不是心虚。”

蜈蚣哪里懂这个，依旧是拼命要逃。

徐言冷哼一声，“哼，如此心虚，定是心里有鬼。还有，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该死，此子断不可留。小小爬虫，果然是不通人性，若让你有朝一日成了精，岂不是要让我的心事天下皆知？受死吧！”徐言将赤金直刀出了鞘，“小虫子，让你十招，你跑吧。”

蜈蚣不理徐言的宣言，只是依着本能，拼命舞动着几十只足，一路慌张逃跑，徐言盯着蜈蚣，心里默数了10个数字，数完，一刀出，蜈蚣断做数截，再无生息。徐言这才满意，“哼，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