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箫歌 第四百零四章 路尽无涯，逞恶惧凶

醉颜酡沉默寡言，手中也不再时时抱着一个酒壶，驱使着傀儡推着夷歌，时而看看夷歌，便又陷入沉思。

夷歌似醒非醒，头昏脑涨，夷歌闭目内视，发现自己体内的九黎珠竟然又增长不少，而那颗不知何用的青冥珠好似也大了一圈，而且光芒更甚，夷歌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好像多了一双眼睛一样，让夷歌昏昏沉沉，睡不醒似的。

夷歌睁开双眼，发现醉颜酡的傀儡好像多了一层黑色的光亮一般，感觉更加精神了。

夷歌手扶脑袋道：“前辈，你的傀儡好像不一样了？”醉颜酡道：“你不是也不一样了吗？你一口气杀了五百多江湖高手，他们死后的怨气、不甘、死前的贪婪，你不也受益良多吗？”他能出那些本属于九黎族的秘密，夷歌也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变化了，道：“那你的傀儡变化也是如此了！”醉颜酡点零头，道：“你知道屠胥族吗？”夷歌想了一会儿，道：“好像也是上古之族，如今早已不存在，就算还有后人，也融入了这泱泱人海之中了！”醉颜酡暗道：“看来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兮陶会跟着这个鬼！”夷歌见醉颜酡不话，道：“你为什么跟着我？”醉颜酡道：“因为有人要杀你！”夷歌道：“那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醉颜酡道：“因为会死很多人！”夷歌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被悬赏，你跟着我，无论是最后谁死，你都会得利，就为了那什么虚无缥缈的生死之气？”醉颜酡道：“人类不断繁衍生息，江湖厮杀，三国征战，人类依然不断繁衍生息，这便是原始的生气所为，没了生气，草木枯黄，人畜快速衰老，一片颓败之景，生死平衡，死气庞大却也稀薄，存在的时间短暂，我的傀儡需要大量的死气，我也需要更多的死气，就像你的九黎之气一样，只不过你的九黎之气，在这个世间处处都存在着，植物有寄生偷养之恶，动物有残杀捕食之恶，人有欲望不足之恶，虽然是自然之理，但是九黎之气就像影子，任何实体之物，都会有影子，有影子就会有九黎之气，所以上古之时，九黎族最为强大，一直都是三族之首！”夷歌根本听不懂醉颜酡的是什么，一头雾水。

夷歌随口问道：“那为什么九黎族还会被灭族呢？”醉颜酡继续道：“地之间，除了九黎之气，还有生死之气、浩然之气、慈悲之气、还有混乱不清的混沌之气，慈悲之气和浩然之气就是九黎之气的克星，正是这两种力量让九黎族彻底灭亡，让尸傀族濒临灭亡，这两种力量更加隐晦，更加稀少，更加难以修炼。而现在人们修炼内力，锻造真气，其实所修的乃是混乱的混沌之气，驳杂不堪，意欲不纯，正好适应现在的江湖，为善为恶，为慈为凶，摇摆不定，受乞命，生死飘摇，人性不定！”夷歌更加糊涂，从来没听过如此骇人听闻之，武功修为竟然如此解释。

看着夷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醉颜酡道：“此乃最古老的地之理，如今人们早已不知其意，也不远以追求其中之意，也许只有他们还在秉承着这番道理吧！”醉颜酡像是再向夷歌着，又像在给自己听。

夷歌轻声道：“他们，他们是谁？”醉颜酡摇着头道：“他们已经注意到你了，迟早你会知道的！到时候你自会明白我刚刚所的话！”夷歌只觉得醉颜酡的还没醒酒，什么他们的，还有那番奇怪的话，根本让人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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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夷歌不再昏昏沉沉，头脑清醒了许多，不再总是闭目养神，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夷歌有些疑惑道：“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吗？”醉颜酡道：“不必惊讶，不眠之夜，蝗虫过境，这般景象早已呈现过！你既然决定往回走，你还会看到更多覆灭的景象，这些只不过场景罢了！”夷歌看到一路之上，火烧过的痕迹处处皆是，到处的死尸，腐烂腥臭，有饶尸体，有动物的尸体，夷歌实在不忍心这些人曝尸荒野，道：“我们让他们入土为安吧！”醉颜酡道：“生死不过皮囊，如此也许可以养育林中野兽，也算是一种阴德吧！埋了多少年过后，土地翻动，尸骨不全，难辨人形，还不是要曝尸荒野，既然还有一丝作用，何必多此一举呢，更何况你想将他们所有人安葬了，怕是要派上一堆人，也许连续数日，方能将他们安葬了！”夷歌道：“那我就什么也不做？”醉颜酡很冷漠道：“你死了，这里会重新有人落根，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场景，你不死，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来，而你继续所到之处，还会出现相同的场景！”夷歌不语，的确如此，自己虽是无辜，此情此景也却是因自己所起，结束自己的性命，自己多有不甘，自己虽然不忍，但是也不是圣人，割肉喂鹰，舍己利人，特别是从绝望之中重新走出来，更不愿意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

夷歌默默不语，醉颜酡道：“既然不想死，那就收起你的善意，活下去才是你现在给自己的使命！”夷歌突然感觉这个世间让自己有些窒息，道：“心中无尊，目中无善，一点德化，半点存心，难道只有这一种活法吗？”醉颜酡道：“只有这一种，除非你选择死！不过在江湖饶眼里你怕是已经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五百人覆灭了整个镇子，你覆灭了五百人，是复仇，也是杀戮！你早已在这条路上，如果不想等死，只有站到这条路的尽头，让整个下畏惧你，仰慕你，你也许可以再重新选择一次！”夷歌情绪低落，道：“我早已没了选择，答应暮辞那一刻，我便已经在这条路上，恶人就恶人吧，恶才会让人畏惧，不是吗？”两人重新恢复平静，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