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箫歌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议论云云，侃侃声微

就在韩山城外消息传回中州城的同时，一封信经由暗信阁交到了太学府中。第二日一个关于皇帝关于夷歌是善是恶的争辩传遍太学府，府中弟子各执己见，称颂者有之，抨击者也不在少数，但是总数之上，定罪者众多。霁家宗族也很快便发现这件事，虽然有所疑惑，但是夷歌是善是恶一直都没有定论，平定天下者夷歌，开创盛世之初者亦是夷歌，政通人和者还是夷歌，不管皇位如何，一切功过都是夷歌所创，所以真正论起是非善恶，天下人心中也没有定论。

霁家宗族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学儒大家铸造声势，彻底毁掉夷歌的功绩，将夷歌永远的钉在罪恶榜上，为霁家宗族接受朝政铺平道路。可是天下学儒油盐不进，他们有他们独有的尊严，金钱、权势、生死都不可动摇，稍有不慎还会将霁家宗族的声誉拖入泥海，所以霁家宗族一直有所忌惮。这次太学府的老学究竟然主动提起争论，声势正合宗族利益，霁家宗族就算明知其中并不简单，但是还是放之任之。

霁家宗族的故意放纵，只是在太学府中的争论开始流入寻常百姓之家，大街小巷，夷歌的善恶成了大家议论的饭后闲言，百姓议论君王，不管这位君王的皇位如何得来，这都是更古未有之事，可是各地府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也偷偷参与争论之中。其中争论最为激烈的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各地学府。夷歌继位之处，便整顿太学，设定朝廷学府之首，地方之上更是兴修书栏，教化于民，短短数年间，中洲的学府之数便以是当初中洲和南洲之和的十倍不止。

短短数年天下间多出来的学子更是数不胜数，暗信阁不知不觉间扩大不止多少倍，每日负责整理入档之人便从开始百人扩充到了数万人之多。天下学子的数量对于天下来说是好事儿，对于君王来说好坏参半，可是夷歌却并不在乎学子出众妄论朝政朝纲，反而越多越好，学子出众，朝廷自然如芒在背，未来的混乱更加让人珍惜夷歌所创造的太平，埋下动荡的陷阱是夷歌曾经作为报复的手段。

同样天下学子一多，明辨是非者也就会多起来，悠悠众口便不再是一家之言，诸多学子意见纷纭，但是稍有是非，得教于圣人之言者，断出来的是非定不再是简单的一句九黎余孽，这也是夷歌为自己洗清九黎余孽之身所做的准备。几年间也有不少暗信阁之信，要求重新定论九黎余孽之事，可是都被夷歌压了下来，厚积薄发并不是夷歌想要的，是非对错在人心，不在人言，让是非善恶独自的发酵，只有足够久，爆发出来的味道，才足可以沁人心脾发人深省。

如今九黎余孽重新归来，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善恶是非更是议论纷纷，这个时候才是发人深省的最佳时机，夷歌的信便是揭开这场空前争论的初始之言。中洲大地之上，夷歌的善恶是非各自参半，可是不知何时突然多出几位学儒大家之辈，言辞激烈，抨击夷歌夺权篡位，勾起战火，滥杀无辜，残忍嗜杀。列举了诸多罪恶，一时拔得头筹，压过不少争辩之言。

霁家宗族和忘忧谷见夷歌的声势日下，百姓纷纷开始唾弃，各自心中叫好。忘忧谷加大除恶联盟的邀约，武林之中大大小小，或隐或退的门派都得到了邀约，天下门派聚拢忘忧谷，暮鸦实实在在感受了一次武林盟主的味道，无比自豪。霁家宗族更是借此机会游说朝廷官员，动摇官员心中所忌，有了天下人壮声势，一部分官员开始犹豫，已有松言归顺之势，霁家宗族此时更加不急，装模作样，倒是惊起不少官员主动示好。

天下之言已经堆积成山了，夷歌声势名誉已见颓败，夷歌却像一个无事儿人一般端详着手中的一份名单，捉摸良久终于觉得稳妥才面露轻松，道：“叫若曦和青龙大长老来见朕！”太监快速退下前去。夷歌刚刚落笔，青龙大长老和若曦走了进来，若曦早已习惯，开口道：“公子，这么晚叫我们来，绝对没什么好事儿吧？说吧又让我们干什么？”

夷歌微笑道：“三件事！”若曦埋怨道：“这么多？”与夷歌的相处，加上青龙大长老的放开心神，青龙大长老微微一笑，道：“陛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若曦姑娘不方便的，我们待月泉可以代劳！”若曦不屑的看了青龙大长老一眼道：“哼，谁用你们代劳！”夷歌道：“行了，你们先看看这份名单！”

夷歌轻轻飞出，两份名单撞在信封之中，缓缓落向两人手中，若曦见自己的信封沾染了一点墨迹，将青龙大长老手中的信封抢来，将自己的放在了青龙大长老的手中，道：“我的脏了，我要这个！”若曦说着打开信封，拿出里面名单，看了看，始终都没看出什么特别来。青龙大长老性格稳重，微微一笑，打开手中的信封。

看过之后，青龙大长老道：“这些都是当今世上有名的学儒大家，陛下让我们看这些名单，难不成是因为争论之事？”若曦不屑道：“哼，就你知道！我也早就猜到了！”夷歌道：“第一件事就是你们各自负责手中名单一部分人的安全，他们要是有丝毫闪失，我那你们试问。第二就是尽量活捉刺客，秘密押送至夷水城！”若曦道：“公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谁会去刺杀这些老古董？”

青龙大长老似懂非懂却猜出一点什么，恭敬道：“遵命，陛下！”若曦不屑青龙大长老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不情愿道：“知道了，公子！”夷歌道：“记住此事绝非儿戏，切勿大意！”夷歌说话之间，目光落在若曦的身上，若曦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公子，你放心吧，我知道了！”青龙大长老跟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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