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箫歌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相谈之欢，在得其心

与青龙大长老的交谈让夷歌很舒服，虽然处处受制于烛龙一代泉中前辈的约束，偶尔言不由衷，偶尔言语躲闪，但是心中热血尚留。眼见天色将亮，青龙大长老一直恭恭敬敬的坐在夷歌的身边，夷歌笑道：“有才者者可以有一点自己的狂傲，青龙大长老不必如此拘谨，只要心里的分寸在，礼制之上，朕可以不在乎！听闻烛龙泉主说你的青龙心初成，不过已经可以成为待月泉的下一任继承人了？”

青龙大长老道：“按照泉中的规矩，的确可以了，不过尚未在泉中说明！”夷歌微微皱眉道：“所以我不喜欢烛龙这个老东西，他对待月泉的大公无私的确让人敬佩，不过他的行事处处留有后手，实在让人心寒！”青龙大长老道：“泉主也是无奈之举，他事事都要为待月泉的存亡做打算。而且我将来是成为一颗弃子？还是成为可以支撑待月泉的栋梁？一切因果都在我，而不在泉主。”

夷歌道：“的确如此，有用之人才有价值，没用就只能充当弃子，这是任谁都改变不了，只是你就不觉有点让人心寒吗？”青龙大长老笑道：“心寒？换一角度想，至少烛龙泉主光明正大，而不是让我傻傻的到了成为弃子那天才打破一切幻想，抱着期望破碎总比一点点的拾起期望更残忍！”

夷歌笑道：“和你说话舒服，尽管今日你身在此地，烛龙泉主的女儿在朕身边，可是朕仍然不相信他。朕可以跳过待月泉和你达成一个约定！”青龙大长老道：“不知陛下想和我达成什么约定？”夷歌道：“遵循你心中所想，让待月泉成为你心中想象的样子，朕不但助你坐上待月泉的泉主之位，还可以给你待月泉一份特殊的待遇！”

青龙大长老道：“陛下让我坚持心中所想，那我就放肆了，陛下越过两位泉主和在下达成约定，实为将我孤立，至于待月泉泉主之位，凭我的本事，但求无过还能做到，泉主之位顺理成章也会落到我的身上，至于陛下说的特殊待遇，空口无凭，特殊一词涵盖的意义太广，我又怎么知道这份特殊的待遇对待月泉，对我有益处？而且就像陛下不相信两位泉主一样，我也不敢贸然相信陛下，陛下虽然一言九鼎，但是陛下杀伐的传闻，我可不敢确定到时候能否抗的住陛下的龙威！”

夷歌道：“朕的确有心孤立你，不过既是出于私心也是为了你好，朕不希望烛龙一代的影响力影响待月泉太深，朕不信任那样的待月泉。可如果你受烛龙影响太深，你终究散掉心中的一抹热血，待月泉本是有血有肉不敢屈服的门派，想想首任待月泉泉主何等豪迈，身无丝毫内力，凭着一身机甲术威震武林，闯出了今日待月泉的威名！如今待月泉在他们手中变成了什么样子？明哲保身、独善其身、趋炎附势……”

待月泉的传奇青龙大长老自然比夷歌更清楚，青龙大长老略感羞愧低下了头。夷歌继续道：“你说你但求无过就可以安稳的坐上待月泉泉主的位置，这话怕是你自己也不相信吧！烛龙选择继承人自然会选择心性安稳之人，而不是表面安稳之人。待月泉历任都是三位泉主，就算你成为了泉主，你觉得你是代替烛龙的位置，还是白泽的位置？”

青龙大长老道：“怪不得白泽泉主说，心之一字，世上无人是陛下的对手！”夷歌道：“白泽泉主倒是谬赞了朕，只是朕的单纯葬送在了待月泉底！至于特殊的待遇，朕可以答应你，让待月泉的弟子参与到御锋将之中，那是待月泉不再单单是御锋将的守护者，而是一体之身，在御锋将的信仰之中，接受万民的爱戴，成为万民的信仰之一！”

青龙大长老道：“这个特殊待遇陛下好像也并不吃亏，单单守护御锋将和成为御锋将的一部分，两者之中耗费的力量可是天差地别，将来我待月泉接受万民的敬仰，而御锋将的信念也同样更加坚固，陛下的亲卫也更加强大，所以怎么看这个特殊待遇陛下都不吃亏！”夷歌笑道：“以朕的身份，以如今待月泉的处境，互赢互利难道不也是一种恩惠吗？”

青龙大长老笑道：“陛下这么一说，到的确如此，以陛下今日的身份，和待月泉的处境，陛下肯平等以待，已然是一种恩惠，倒是在下得寸进尺了！不过如此一说的话，陛下只是单纯的让在下坚持心中所想，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吧？”夷歌道：“当然，朕也有一个条件！”青龙大长老略微紧张，道：“什么条件？”

夷歌笑道：“你用不着紧张，朕知道，不管朕的约定有益无益于你，你都很难拒绝，不过朕既然提出约定，自然不会强求于你，一切全凭你自己心中所想。至于条件，那就是你不可欺瞒于朕…”青龙大长老道：“就这么简单？不满陛下，来次之时，白泽泉主和烛龙泉达成默认，就是信与不信全凭我自己做主！也就是说泉中的事情我也可以自己做主！”

夷歌笑道：“不但就这么简单，朕还可以答应给你三次机会！”青龙大长老道：“代价呢？”夷歌笑道：“朕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世上没有白得来的便宜。朕也不是兰若寺的那些大和尚，至于代价！”夷歌指向青龙大长老身边的霁月，笑道：“你第一次机会的代价，就是她的命，第二次机会的代价，就是你们烛龙泉主的千金霍一一的命，至于第三次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了吧？”青龙大长老笑道：“我自己的命！”

夷歌道：“三次机会之后，你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青龙大长老道：“以陛下安插在待月泉的人手，泉中的事情应该没有多少可以瞒得过陛下了吧？所以陛下这个条件于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从我口中得知一切，还是从暗桩口中得知一切，结果对陛下来说都一样！”夷歌摇头道：“千翻算计在朕心中终究不如一位有心人！”

青龙大长老感觉道了夷歌的一抹孤寂，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天下人人都想置夷歌于死地，信任又何其难得！青龙大长老看了霁月一眼，霁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青龙大长老道：“我愿意答应陛下！但是能不能把第一次机会的代价换成我自己的命！”夷歌摇了摇头道：“朕信任的代价很昂贵，死亡之痛可不足于弥补！”霁月道：“父亲，没事儿，月儿愿意为父亲做任何事！”青龙大长老欣慰的抚摸着霁月的脑袋，好似心中打定了什么主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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