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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涛再次开口。
“许默，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让她活下来。”
许默摇摇头。
徐涛见状，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许默！你……”
只是，不等徐涛把话说完，许默就打断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觉得她有选择权吗？”
“她能不能活着不取决于我，而是在你，在她自己，还有他，我没办法答应你，也不可能答应你。”
此话一出，徐涛脸色变了又变。
杨雪琪看到这一幕，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然而，徐涛最终没有出手。
他深深看了一眼许默，突然笑道：“许默！”
“嗯？”
“你真可怜。”
“哦？是吗？”
“难道不是吗？”
“或许吧。”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许默想了想，说道：“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有答案吗？”
“暂时还没有。”
“你会死吗？”
“不知道。”
徐涛闻言，眸光快速闪烁几下，神情也变得萎靡起来，喃喃道：“你也没有把握吗？”
许默沉默不语。
徐涛见状，没有再说什么，推开车门走下车。
不过，徐涛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副驾驶，凑到许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许默，此刻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涛。
“哈哈……”
看到许默这个样子，徐涛狂笑不止，一边笑，一边说道：“许默，你可一定要活着，我很期待，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不过，我肯定是看不到了，但我依旧很期待，哈哈……”
伴随着大笑，徐涛转身径直离开，只留下许默一脸阴沉地坐在副驾驶上。
此刻的许默，身上散发着可怖的气息，就好像一头被激怒的凶兽，下一秒就会暴起杀人。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杨雪琪忍不住问道。
许默闻言，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杨雪琪，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变得一片血红，不带丝毫感情。
杨雪琪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心底冒出，以极快的速度席卷全身。
不管杨雪琪承不承认，这一刻的许默让她感到了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
但不知为何，杨雪琪并没有选择逃离，也没有躲避许默的死亡凝视，而是选择回视，眼中充满了担忧。
就在杨雪琪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许默却低下头，闭上眼睛，狰狞的脸庞也逐渐恢复平静。
良久之后。
当许默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又恢复正常。
杨雪琪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愈发担忧起来。
“你……没事儿吧？”
许默摇摇头，道：“送我回去吧。”
杨雪琪还想问些什么，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启动车子，调转车头，朝市区驶去。
……
……
在车子即将进入上城区的时候，杨雪琪忍不住开口问道：“徐涛方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一直看着窗外的许默，闻言随口道：“半真半假吧。”
“(°ー°〃)嗯？”
许默解释道：“基地试验肯定是存在的，徐涛也是其中的一员，但他和宋朗他们当初能活下来，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能做什么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送餐员是他们杀死的，男孩也是他们放出来的。”
“还有哪些地方说谎了？”
“他们当初救出来的人，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四个？还有一个人是谁？”
许默转头看了一眼杨雪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杨雪琪被许默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许默既然不愿意说，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还有一些疑点没有搞清楚，你为什么不继续问呢？”
“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真相固然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我不是方沫，非要知道真相，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杨雪琪闻言，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随即，她问道：“接下来徐涛会怎么做？”
“去死。”
“啊！？”
饶是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杨雪琪还是大吃一惊。
“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许默幽幽道：“他别无选择。”
杨雪琪看着许默的侧脸，沉吟片刻，问道：“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
许默回头看了一眼杨雪琪，淡淡道：“选择当然有，可没有意义。”
“而且死亡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
“更何况，他也该死。”
此话一出，杨雪琪心中一凛，看着许默，道：“这不该是你说的话。”
许默闻言，看着杨雪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他，也不会成为他。”
杨雪琪呼吸一滞，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可脸上却不由得浮现出纠结之色。
许默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然后就不再理会杨雪琪。
……
……
没多久，车子驶入公寓小区。
哪怕公寓小区命案已经结束，可小区却没有了以前的繁华和喧嚣，就连小区门口都没有保安。
对此，许默也不觉得意外。
盛华物业公司虽然不是白银市最大的物业公司，但也不是小公司，其覆盖的小区很多。
现在盛华物业公司倒塌，再加上官方对物业行业展开整顿，就算有新的物业公司接手这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当然，这些跟许默没有多大关系。
下车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
就在许默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你回来了？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默闻言，抬头看去，看到汪忧正穿着居家服站在门口，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汪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我就住在这儿啊。”
“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搬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许默眯了眯眼睛，然后问道：“汪老师怎么会选择这个房间？你难道不知道……”
汪忧闻言，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要不是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房租也不会这么便宜，我也租不起啊，毕竟，我现在只是助教，也没什么钱。”
“你不怕吗？”
“呵呵……”
汪忧轻笑道：“有什么好怕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要相信科学。”
许默眉头一挑，点点头。
又跟汪忧闲聊两句，许默就开门进入房间。
汪忧站在门口，看着进入房间的二人，眯起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