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 第十八章 证据确凿

艺华装饰的办公室里一如上次见到那样忙碌，吴楠楠见他们来了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她的眼光一直瞟向他们。前台姑娘对警察的再次到访有些意外，但还是很礼貌的带他们到了李春华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正抽着烟，看到叶萧萧和程嘉轩，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但依旧站起来露出生疏客套的笑容。

“不知道两位警官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李春华象征性的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很快坐回自己的位置。

程嘉轩和叶萧萧也坐在对面，程嘉轩看着李春华，这老狐狸，如果不是因为查出来李璐的事情，可能大家也就以为李春华只是一个有城府的普通老板而已。“李老板，你认识李璐吗？”程嘉轩直接问道。

李春华听见李璐这个名字，愣了一下，连带着本来要拿烟的动作都停顿了，像是看一部电影按下了暂停键，随后又像是重按了播放键，他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然后不急不缓的点燃了，才看着程嘉轩回答，“李璐？听说过，好像是陈友光的女朋友吧。”

叶萧萧心里很鄙视他，明明两人就有关系，还装的这么淡定。程嘉轩也是同样的感觉，“李老板，你和李璐熟悉吗？”

“见过面而已，谈不上熟悉。”李春华抽着烟，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程嘉轩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那几张照片，是刚刚韩煜发给他和叶萧萧的，上面正是李春华和李璐的照片，虽然是晚上，但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两人的面容，他们举止亲密，可完全不是李春华所说的不熟悉。这还得感谢那家咖啡店老板，他店里没有监控，但店外有监控，很凑巧的拍到了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李春华看着照片，沉默几秒后依旧很无所谓的开口，“是，照片上是我，但那又怎么样。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跟陈友光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陈友光那傻小子愿意给她花钱，后来她又觉得陈友光太死板，所以找上我的。你情我愿的，我也没强迫她，不犯法吧？”

叶萧萧忍着想要将李春华狠狠揍一顿摔在地上的冲动，眯眼看着他，眼里透露出锐利的光芒，“是不犯法，不过，李璐死了，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李老板之前和她这么亲密，难道没有关注吗？”

李春华这下彻底愣住，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只是听人说在武螺沟那边打捞出一个死人，所以好多人都不敢去那边旅行了。当时他也没往心上去，就以为是个普通的新闻，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那人会是李璐，自从陈友光死后，李璐也没有再找过他，他还以为李璐因为陈友光的事情害怕了。

李春华将手上的烟掐灭，很认真的看着对面两个人解释，“李璐这事我真不知道，我跟她无冤无仇的，也不至于要害她。”

“没说你是凶手，你紧张什么。”叶萧萧一向最讨厌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尤其这种结了婚有孩子，还要在外面找刺激的人，所以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严厉了。

李春华有些悻悻的靠在椅子上，“那你们找我是做什么？”

程嘉轩知道叶萧萧的性格，拉了她袖子一下，提醒她别太生气，然后看向李春华，“自然是来了解情况了，李璐并非自然死亡，我们要调查她生前的人际关系，所以为了我们能尽快破案，当然，也为了你自己考虑，还请把你知道的关于李璐的情况都详细告诉我们。”

程嘉轩这话说的是柔中带刚、滴水不漏，让叶萧萧都多看了他两眼，想不到老程平时看着像个没睡醒的老大叔，实际还挺刚硬的。李春华自然是明白程嘉轩的话中意思，虽然对于李璐和他有关系这事，他确实不怎么在乎，像他这种中年男人，有一定的钱和事业，遇见那些漂亮女人主动投怀送抱，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玩归玩，他可没想过惹上麻烦，尤其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

“警官，我肯定如实相告啊。”李春华的态度转变很快，和之前的不在意完全是两种概念，“其实，我最初认识李璐，是因为陈友光。我记得她是来公司找陈友光，正好我出去办事，就正面碰上了，当时我也没留意。后来她主动找我，其实我们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你们的事情，陈友光知道吗？”程嘉轩问道。

李春华皱着眉头回想了半天，摇头说道，“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能安心的在我公司上那么久的班啊，而且还随时给李璐买礼物之类的。”

“你最后一次见到李璐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陈友光跳楼的前一个周末，”李春华想着当时的情景，“我记得很清楚，星期天，她约我见面，说以后可能不会跟我联系了，我也就答应了，没多说什么。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

叶萧萧皱着眉头，“你是说，当时李璐跟你说的是最后一次见面？”

“对，她是这么说的。”

“她当时的反应，或者说表情是怎么样的？”叶萧萧追问。

李春华不明白叶萧萧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还是很配合的回答，“说不出来，反正不算高兴，但也不算伤心吧，说实话，我没怎么注意。那天我有事，而且这种关系本来就不可能长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叶萧萧没有说话，如果李璐那天约李春华见面是结束这种关系，很有可能当时陈友光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程嘉轩看问的也差不多了，最后寒暄了几句就和叶萧萧离开了，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心情都有些沉重，程嘉轩走了好半天才叹气说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办了这么多年案，第一次有点不想查下去的念头了。”

叶萧萧扬起精致的脸，看向天空，冬季的灰暗从天空弥漫到大地，甚至于整个空间，“我也是，真够烦躁的。”

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韩煜拿着刚送过来的报告，眉头皱的跟个山峰一样，这是陈友光家里衣柜那件衣服的鉴定，上面的血迹大部分都是李璐的，只有很少的一点是陈友光的，在陈友光的右手臂上，找到了刀划伤的痕迹，刀子就是他家里摆放的水果刀，刀柄上留下了李璐的DNA。而且根据现场的血液分析和还原，案件的结果已经非常清晰明了。

叶萧萧和程嘉轩回到队里的时候，就看到白一帆和韩煜都皱着眉头，两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叶萧萧率先开口说道，“我们回来了，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都皱着眉头。”

白一帆走到叶萧萧面前，将那鉴定报告递给她，“萧萧姐，嘉哥，你们看吧。”

两人不明所以，叶萧萧接过报告，翻了翻，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但是觉得心里很窝火，直接将报告塞给程嘉轩，说了句，“我出去抽支烟。”

程嘉轩看完了报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拿把椅子自己坐着，愣了会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小白，陈友光他父母呢？”

“已经走了，”白一帆有些不忍心，“两个老人大老远的过来，都特别伤心。”

程嘉轩又看了一眼韩煜，看他还是那样，“韩队，这案子算结了？”

韩煜淡淡的点头，看见叶萧萧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局长陆国富，几人连忙站起来问好。陆国富知道这案子，刚好结案了来看看大家，结果发现几人一副郁闷的样子，心里稍微一动就知道原因，便故意说道，“行了，你看看你们几个，一个个的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多不待见我呢。自己稍微调整调整，这种案子还少吗，要是每次遇到这种案子都像你们这样，那我们还怎么办案啊。”

韩煜走到前面，“放心吧陆局，会调整好的。”

你是我在黑暗里出现的阳光，是我在转角处刚好翻阅到的书籍。我曾经想，你或许是医我的药，像白流苏之于范柳原那般，你会让我慢慢变好，而我也会愿意为了你和这个残酷的世界进行战斗。

可当我用尽毕生的勇气走向你，你却站在世界的另一端与我为敌。

我爱你，像树叶爱泥土，像雨水爱大地，生也好，死也罢，我只愿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