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西游 第20章 第二十章 变身

“陈瑜明！”杨蕾慌忙摇醒了一旁已经陷入睡梦中的陈瑜明。

“怎么了？！”本来就睡不踏实，陈瑜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杨蕾慌忙示意他噤声，用手指了指门外：“你听？”

“哭声？”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陈瑜明皱起了眉头。

夜深人静，这哭声显得很是瘆人。

“要不要……看一看？”杨蕾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瑜明示意杨蕾跟在自己的身后，二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门边。

蹲下身子，陈瑜明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两个小洞，扒在门上往门外看去。

只见院子中央，模模糊糊好像立着两个人影，今晚的月光很亮，那两个小小的人影就呆呆地站在院子中央。

“那是人么？”杨蕾紧张地攥着陈瑜明的衣角。

“好像……是两个小孩子啊？”陈瑜明仔细地看着院中的景象。

“小孩子？”杨蕾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小孩子？”

“看不清楚，离得有点远。”陈瑜明道。

另一个房间。

“张哥，外面是什么啊？”穆小雪听到哭声以后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床铺上根本不敢下来。

“是两个小孩子。”张炜皱着眉，他同样将门口的窗户纸捅破往外看去，不过他们的房间离那两个小孩子站着的位置很近，所以他看得也比较清楚。

“小孩子？”穆小雪哆哆嗦嗦道，“那是不是就是陈家的两个孩子啊？”

“还不清楚，可是他们就这样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张炜仔细地观察着那两个小孩子。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张炜慌忙转头，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似乎是水滴声，就在屋里。

“穆小雪！”张炜骇然地盯着面前的穆小雪，想要惊呼，但理智让他压抑住了自己的声音，他努力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一向沉静的脸上此刻露出惊恐的神情。

“怎么了？”穆小雪见张炜惊恐的样子，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的身上……”张炜尽量远离穆小雪，如果不是外面还站着两个诡异的童子，他此刻只怕已经夺门而出逃命去了。

“我身上怎么了？”穆小雪掀开被子，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上正一点点往下滴着水，这水珠浑浊不堪，散发着腥腐的味道。

“啊——”穆小雪惊声尖叫，她的身上此刻正往外生着一片片鱼鳞。

“我……不要……不要……”穆小雪绝望地向张炜求救，可张炜哪敢靠近她半分。

穆小雪似乎很痛苦，她挣扎着抓挠自己的皮肤，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可她的双腿此刻竟也渐渐黏连到一起，一条鱼尾正在逐渐形成。

穆小雪此刻正在变成人鱼，她的脸上脖颈处，也渐渐生出鳞片来。她的模样，就和众人在通天河畔见到的那个卖鱼女噬人时变化了的样子一般。

不多时，穆小雪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她竟用鱼尾挣扎着起身，直直立在张炜面前，双眼翻白，如同一条已死的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随后，穆小雪用那条已经完全成形的鱼尾，一跳一跳地跳到门口，干干脆脆地撞开了房门，跳到院子里。

张炜伸头出去，却见外面并不只穆小雪一个人鱼，其他人的房间里，也陆陆续续地跳出了不少这样的人鱼，围在院子里。

“死的去，活的住；死的去，活的住……”院子里原本哭泣的两个小孩子忽然就止住了哭声，随后笑着拍着手唱着童谣，蹦蹦跳跳地领着这一群人鱼离开了院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所有这一夜幸存的人都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人人惊恐地蜷缩在角落哪里还敢睡觉，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暮色已尽，陈瑜明按捺不住，第一个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剩余的人战战兢兢地聚在院子里，惊疑不定。

张炜蹲在地上，那院子里的地砖上还残留着水迹，没有完全干涸。

“诸位，”陈瑜明开口，“我想问一下大家一件事情。”

“什么？”郭子虞皱眉。

“我想问……你们昨天买鱼的时候，是用那一种银元，买的哪一种鱼？”陈瑜明道。

“这很重要吗？”郭子虞皱眉。

“很重要，如果你们还记得那些变成鱼人的人买了什么鱼，最好也一并告诉我，这或许关乎我们在这里能不能活下去。”陈瑜明很是严肃。

见陈瑜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剩下的人便一一老老实实回忆着昨天买鱼时发生的情境，陈瑜明听着，仔细分析。

“好吧，”听完众人的回忆，陈瑜明微微点了点头，“是这样，我昨天就有猜想，为什么陈家给我们的银元是大小不一的两种，为什么那卖鱼女竹篮中的鱼也有两种，现在我基本可以得出结论了。”

“什么结论？”杨蕾问道，她本来昨天就想问陈瑜明为什么要让自己用大块儿的银元去买那种有花斑的鱼了，只是昨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将这事儿忘了。

“是这样，我不知道几位对《西游记》中通天河这一部分的故事了解多少，但是我想说，通天河这一回里，出现的比较重要的妖怪有两个。”陈瑜明道。

“不就是观音的一条金鱼么，还有哪个？”郭子虞有些奇怪。

“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鱼精，我记得电视剧里演的是一个女人。”杨蕾忽地反应过来。

“不错，”陈瑜明点点头，“但是电视剧里只是安排了一个女演员演一只鱼精，并没有讲明那女人是什么鱼，而原著中说的，那鱼精是一条斑衣鳜鱼，是个‘鳜婆’。”

“鳜鱼？”众人一愣。

“所以，你是想说，如果要买鱼的话，那男人应该买的是那种金鱼，而女人就应该买那个花斑鱼？”张炜反应很快。

“对。”陈瑜明点点头。

“那银元呢？两种鱼需要的银元不一样吧？”张炜继续问，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昨天买鱼之时，自己用小块儿银元买了那种颜色鲜红似血的金鱼，而穆小雪买了那条鳜鱼，但是和他用的是同样大小的银元，晚上穆小雪就变成鱼人了，或许这两种鱼的价钱也不一样。

“不错，”陈瑜明略微有些讶异地看着张炜，他的反应很快，确实很适合在这种地方生存，只可惜他对《西游记》的故事不熟悉，否则他真的有可能取得地图，“在《西游记》中，孙悟空和陈家人有一段对话，是孙悟空试探陈家人，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反正大致意思是，孙悟空说陈家何必舍出亲生儿女去祭祀，拼了五十两银子可买的一个童男，拼了一百两银子可买的一个童女，替了自家儿女去祭祀，也好留下自家香火。”陈瑜明道。

“五十两、一百两……”

“所以，五十两银子是那种小块儿的银元，对应金鱼；而一百两银子，是那种大块儿的银元，对应鳜鱼？”张炜道。

陈瑜明点点头。

竟是这样，众人大惊失色，其实昨天除了陈瑜明有这样的推测，其他人完全是凭猜测和运气买的，现在可以说是堪堪捡回了一条命，众人此刻只觉得虚脱了一般，若不是昨日赌赢了运气，只怕如今他们也都变成那种鱼人怪物了。

“你怎么不早说！”何亮友跳起来指着陈瑜明就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