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脉天轮 第十一章 绿衣丽人

段天喝了口茶，慢慢的说道：“是真是假，等下掌柜拿去一观便知。我只是想问问刘掌柜，这样价值可以比拟一般丹方的散方，不知道贵行如何收购。”

刘明晓略一沉吟道：“若是小兄弟真有如此散方的话，这种散药炼制出来的难度肯定相当大，我也不瞒你，我们商行一般若是收购散方的话，价格是散药零售价格的三倍。”

“才三倍？若是刘掌柜把我的散方当做普通货色的话，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了。还有许多丹行在等我去呢。”段天说罢，拱拱手就待离去。

刘明晓伸手一拦道：“小兄弟何须如此心急，若你的散方真如你所言之效果，自然是不止三倍的。不过具体多少老哥也不敢确定啊，还得看了散方再说。”

段天挪了挪屁股，说道：“这样吧，我看刘掌柜也是爽快人，若是我的散方有我说的效果的话，我要十倍的散药价格。若是没有的话，我只要三倍散药的价格。同时按照行规，我可以发誓绝对不将此方出售给另外的丹行。你看可好。”

段天来这里之前，已经摸了好几家丹行的底，大致情况都了解。

而且这里甚至还有类似于前世知识产权的东西，散方只能出售给指定区域的特定人，若是违规出售给别人，特定人有权利到城主府去举报你，而城主府也会对此负责。

这里虽然不讲皇权，但城主府还是讲一些他们规定的法规，毕竟代表的还是富贵阶层的利益不受侵害。

刘明晓神色凝重了几分，想了想道：“既然小兄弟对自己的散方如此有信心，老哥也相信你，我也希望你的散方确实名符其实，本行也急缺类似的散方，更何况你这药还自带解药，更加显得珍贵。”

“这样吧，我答应你，若是确实效果良好，我行将散药炼出来以后，根据实际售价给予你十倍的价格，或者等价交换我行里其他的散药。”

“若是效果一般，我行只能给你三倍的价格。同时你要保证在任何地方都不可以再出手此散方，而我们上清丹行却拥有任何地方的散药出售权。”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高等级的散药一般价格在五万两银子，等下若是散方我看过无误的话，我行先付给你五万两银子的定金。双方等下签字画押，小兄弟你看如何啊。”

段天说道：“刘掌柜果然是爽快人，我看这样挺好的。不过贵行炼制散药的话，大概需要多久呢，时间久了我可是等不起的。过段时间，我还要陪朋友去外面打猎的。”

刘明晓道：“小兄弟且放宽心，你把散方给我吧，若是正常的话，三天就可炼制好了。”

段天从胸内拿出一张白纸，正是早就抄好的“封脉散”的散方，递给刘明晓，道：“此散药方还请掌柜收好，刘掌柜将纸笔拿来，我们签字吧。”

刘明晓接过散方，方一过目，脸色骤变，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对段天道：“小兄弟此散方果然与众不同，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此散方里其中几种手法却是还未见过，如此奇思妙想的炼丹法，好像完全不合常理，仔细一想偏偏又似乎还有变化，定然是炼制之人经过多次试验方才改良而成。果然是好方，值得收购。”

说罢，将散方收好，从怀里掏出白纸，当即写好协议，同时递给段天五万两的银票，道：“这是定金，小兄弟先拿着。三日后再来领取剩余的款项。”

段天接过银子，仔细将刘明晓写的协议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签上一个赵字。

这协议倒是很公平，唯一的要求便是段天不能再继续出售这等散方，特别是玉带江九城和黑狼古堡范围。

段天阅读许多典籍，也知道黑狼古堡是个什么地方。

从定山城往西越来越偏僻，人烟越来越稀少，凶兽出没越来越频繁。

越过数条山岭，大约两三千里后，进入尾指山脉主山，主山里便是妖兽也经常出没，再往山里走，那可是异常危险，当然回报也会更丰厚。

据说是玉清派的人在进入尾指山脉主山区域前设置了一处堡垒，供进出山脉的人歇息补给。

久而久之的发展，从一个小堡垒变成了大城镇，这便是黑狼古堡。黑狼古堡距离定山城约有万里。

黑狼堡里去的人都可以算的上是有些本事的人，在那里玉清派的人才是绝对权威，出了黑狼堡随便你怎么样，但在黑狼堡内是不允许私斗的。

那里人口杂多，不仅有许多试炼之人进去修行，亦有无数亡命之徒深入此处，所需补给物资都是高价，而出售的妖兽材料因为要急于出手，却又比别处便宜，故而商业也是相当发达。

像段天这样的毒散药在黑狼堡定然也是极为吃香的，刘明晓有此要求也是正常。

段天对此也并无什么意见，心里暗暗高兴，一张散方竟然有如此价值，想必炼成的散药效果也是惊人。

不仅可以赚取不少银子，而且可以得到几份好散药，看来此行不亏。

和刘明晓又寒碜了几句，喝了一些茶，段天也不多留，定好下次来的日子，辞别刘明晓而去。

待段天离去，刘明晓立刻急急的上了顶楼，上清丹行主建筑一共七层，下面四层出售各类药物，上面几层一般是待客、会议、办公使用。

最上一层却是半面阳台，半面建筑，刘明晓来到一处门前，轻轻敲门道：“大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却听得里面传出一声悦耳的女声：“刘老何须客气，有话请进来说。一般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我这次来只是例行查看而已，并不想多插手丹行事宜。”

刘明晓推门进去，原本在桌前正在看账本的一名女子正好抬起头来，这女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正是豆蔻年华。

生得面容清丽，眼神明媚，见刘明晓进来，也站起身来，这一站起来更让人觉得风姿绰约。

此女身材极为修长，一袭绿色长裙越发衬托的身材修长婀娜，如墨般的黑发直达腰间，玉颈白皙光滑，挂有一蓝色水晶吊坠，吊坠造型精美，一望即知不是凡品。

半截衣袖露出至小半个胳膊，露出来的肌肤白如冰雪，既不失大家闺秀之美，又隐透出小女儿情态。

刘明晓急走几步道：“丹行些许小事并不敢麻烦大小姐，只是今日偶尔有一散方收购，属下不才，觉得此散方价值不在一般丹方价值之下，正好大小姐巡游至此，故而斗胆请大小姐一观。”

说罢，将刚才从段天那里拿来的散方递给眼前的大小姐。

那女子奇道：“这里还有你所说的这样神奇的散方出售？”

说罢伸出柔荑轻轻接过散方。看了一会，黛眉略起，却是别有一番惊心，顿时让人心生同情之感。

待看完丹方，此女美目一闪伢道：“这散方果然有不凡之处。所用药材虽然较多，但并未使用生僻或者特别昂贵的药，并且许多药材都可以用别的替换，大大方便了炼制。”

“比如他用一味五十年份的‘偏心兰草’加上一味五十年份的‘玲珑紫心草’换掉了原来的的一味百年生的药草，寻找材料上就减少了不小难度。”

“但是这散方难就难在炼制的手法上面。将一般散药的药材组合成堪比丹方效果的散药出来，所用的方法简直匪夷所思，研究出这样的散方的人肯定是资深的炼丹师，而且定然是野外经历相当丰富，游历颇广，才让他弄出这份散方，清怡不如也。不知道刘老是从何而得此散方？”

若是段天在此听到这话，定然会大赞这女子的眼光精准，仅仅通过一味散方的配方变化，就可以将研究出这散方的林树乾的一些经历想象出来。

刘明晓见得自家大小姐如此看重此散方，自然也是精神一振道：“这是刚刚一少年卖给我行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吧，看起来也有些不凡，自称自己来自横山城，姓赵，修为如何却是看不出来。”

“横山城，姓赵？这是哪家的？”那名为清怡的女子道：“此散方较有难度，我想亲自炼制。刘老，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我先炼制几炉，看看效果如何。”

刘明晓自然是点头遵命，立即去准备药材去了，上清丹行本就是炼丹之行，“封脉散”所用药材在段天看来虽然是昂贵的天价，但对上清丹行来说却又不算什么。

且说段天怀里揣着五万两银子，心里自然高兴的很，花了几十两银子在观日广场买了几本书，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那姓林的小子真是个败家子。

且不说价值无法估量的炼器根本术，就是林树乾所留的几张丹方对现在的段天来说也是非常有作用的。

当然现在还不是拿出丹方去出售的时候，丹方之稀少甚至还在法器炼制秘籍之上，价格也是更高。

以段天现在的修为拿出去散方已经是战战兢兢，多方打探，才敢出手，若是拿出丹方去卖，走不走得出丹行的大门还是难说之事。

段天摸着银票，寻思着怎么样去买些实在的东西。段天想要的是上清丹行的那些辅助修炼的散方，等到封脉散的银子到手，便从上清丹行换取些适用的草药回去。

上清丹行炼丹室，慕清怡正在炼丹，旁边还有几名炼丹师在旁观。

慕清怡换了一件紧身白衣，并无过多装饰，但配合其如画的容颜愈加显得其清丽脱俗。

左手控制着一只紫金色的丹炉，丹炉下滚滚的地火在加热，右手将准备的好材料投入到丹炉中去，真是运指如飞，舞指如歌，所用手法极其娴熟，一边炼丹，一边和众师傅侃侃而谈，显得游刃有余。

旁边众人却是脸色凝重，只有身为炼丹人才知道慕清怡的动作看起来轻松无比，其实却是复杂异常。

过得半个时辰，慕清怡将丹炉提起，轻笑道：“这味散方炼制难度不下于一般丹方了，清怡水平拙劣，却不知道此番结果如何。”

说罢将炼丹炉打开，却是看见里面有一堆白色晶莹粉末，毫无任何杂质。

众人都道：“大小姐果然好手法，真的是大成。”慕清怡道：“侥幸侥幸，此散方炼制时需要注意的地方甚多，等下我全部记录下来，你们按此炼制，想必能提高不少成功率。”

并不是所有的散药都是粉末，只是多数散药并未成丸状，故而称呼为散药，有些是粉末状，有些是膏状，还有些甚至还是液体状。

区别散药和丹药并非看外型区别，而是看效果。

刚才慕清怡炼制的散药全无杂质，按照行话便是大成了，这样的散药效果最好，而且药材浪费最少。

慕清怡说道：“此方炼制难度不小，却不知道效果如何。”

说罢，竟然直接用玉指沾了一点，喂入口中。旁边众人连叫：“大小姐，不可，怎可亲自试药。”

慕清怡笑道：“各位勿惊，清怡自有分寸。身为药师若是不敢以身试药，日后定然难有作为。”

众人见得慕清怡如此说，也只得随她。慕清怡将“封脉散”吃下去不过片刻。

便见得她脸上闪现一丝惊喜之色，道：“此药果然霸道，以我先天修为竟然也被镇压，不过时间太短，当然若是先天对先天，这点时间足够致命了。不知道对罡气境和真气境效果如何，刘老，你们安排两名高手试试效果如何。”

随即，众人里挑出两人进行试药，真气境的人吃完药后，果然全身功力一丝也运不起来，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方才回复，不过却也无别的副作用。

罡气境的也过了一个时辰后才回复。这样的效果让众人皆大感厉害，纷纷夸奖刘明晓买到了一个好散方，此药推出去定然价格不菲。

而且对凶兽、妖兽也有效果，那样更加的增加了此散药的价值，当然售价也可以水涨船高了。

上清丹行目前就最缺这样的药了，刘明晓立了一功，自然也是高兴异常，却也不敢依功。

慕清怡轻笑道：“我刚来此城不过数日，便有此收获，全仗大家认真工作，各位真是辛苦了。刘老，那出售此散方的小子什么时候来，他可还有类似的散方出售？”

刘明晓恭敬的答道：“回禀大小姐，此人三日后会再来我行领取剩余报酬，其身上有没有别的方子，属下还不清楚，不过我猜想应该还有。

“若这小子下次来，我亲自会会，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