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妙计 六百六十四章：传说中的回忆

不瞒各位，今晚来西市这个小店里吃家常菜完全都是我出得主意，凤兄却是不怎么喜欢吃这个的，是被我强行拖来的……”原自在也是一个仗义的，眼瞅着凤飞天已经被害人果埋汰得生不如死了，急忙赔笑着解释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凤兄即便是喜欢吃肉也是人之常情……实不相瞒，我这个人从小口味就有些刁，胃口也有些不好，大鱼大肉吃上几顿就觉得有些厌烦，必须再吃几天小咸菜什么的缓解一下……府中厨房的大师傅做那些山珍海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不过做一些清淡的菜肴就差了一些……以前我身边有一个老嬷嬷，看我吃不惯大鱼大肉，就隔三差五偷偷开小灶给我做一顿家常菜吃……什么鸡肉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啦……味道就是极其的好！极其的地道，极其的家常！我特别喜欢吃！就像刚才果哥说得那样，鸡肉和猪肉那都是衬托别人的配角，蘑菇和粉条才是当仁不让的主角！所以我吃鸡肉炖蘑菇的时候就会把蘑菇都给吃了；吃猪肉炖粉条的时候就会把粉条都给吃了……”

“……”此言一出，别人还好，凤飞天顿时就无语了……你瞧瞧，原来机关却在这里！这个完全不能怨我呀！谁叫我家和小侯爷家的底蕴不同呢？小侯爷那是富贵肚子，从小不怎么喜欢吃大鱼大肉，只喜欢吃青菜；而我却生了一个饿死鬼的肚子，所以从小就喜欢吃肉……嗯，主要是小时候我娘怕我吃得不好，长得不高，每顿饭时使劲往里碗里夹肉……这个是从小就落下的病根呀！长此以往，习以为常……现在我每天吃饭的时候，手里那双筷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总是情不自禁地就往肉上夹！嗯，常言说得好，熟能生巧……虽然我的鹰爪功夫练得马马虎虎，不过用筷子夹肉那却是手到擒来，一夹一个准的！不是我吹牛皮，这个也算是我的独门武功了……肉块刚露尖尖角，早有筷子落上头！

乱了！又乱套了！

……

“哎，说起来真是伤感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不对！是人有生老病死……两年前老嬷嬷生病故去了，从此府里就是再也没人给我做地道的家常菜了……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要到西市的这个小店里吃一顿鸡肉炖蘑菇或者是猪肉炖粉条……却不想今夜被果哥你堵个正着！”原自在双眼之中不由得露出一丝黯然之色，一声长叹道：“果哥，你天赋异禀，生下来便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又岂知我们这些凡人的烦恼……又何必为难我们这些本就烦恼不堪的凡人呢？”

“……”听原自在说得如此黯然神伤，众人顿时都无语了……天呀，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这个小侯爷也是一个念旧的，大半夜的跑到传说中的深夜食堂里，口中吃得既是粉条，又是回忆……一口口吃在嘴里的都是岁月的酸楚，回忆的味道！

味道仍在，往事不在。

粉条常在，人不常在！

乱了！又乱套了！

……

伍果眨巴了一会眼睛，随即就拉着小桃坐到了桌子对面，抬头看着原自在，笑道：“行，看在你如此黯然销魂的份上，也看在你府中那个已然故去的老嬷嬷的份上，我今天就不难为你了……大家都是从小在一起玩的，好久没见面了，现在就一起坐下来喝一杯酒……这个不算是难为你吧？”

“没问题！虽然我平日里不喝酒，不过果哥的敬酒我是一定要喝的……咳！不是我想喝你的敬酒，主要是我怕你的罚酒呀！”原自在倒也爽快，随即也坐下了。

“你们都坐，我站着好了！嘿嘿，小侯爷时常叮嘱我人贵自知的道理……我从小就总被果哥罚酒吃，都已经吃习惯了，看来今晚的罚酒也是躲不过去的……人贵自知，我现在就站着喝果哥的罚酒好了！”凤飞天站在那里瞅瞅这个，再望望那个……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能尴尬笑道：“虽然我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回忆往事总是悲伤的……小侯爷刚才回忆起当初老嬷嬷的家常菜的时候就充满了悲伤……我也一样呀！只要回忆起小时候果哥罚我的那些陈年老酒……咳！那已不是悲伤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呀！”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害人果的酒岂是那么好吃的？原自在不但如坐针毡，接着又迟迟疑疑地小声问了一句：“果哥，门口站得那位绝代佳人就是悬空阁的清凛真人吧？人家那般一个绝世高人现在还在那里站着呢，我们却都坐下来喝酒……清凛真人不会怪罪我们吧？”

“咳！你有所不知，我媳妇天生就像个大冰块似的，别说是和别人一起坐下来喝酒了……一句话都是懒得说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伍果翻了个大白眼道。

乱了！又乱套了！

……

三坐一站，伍果向着后面喊了一声，终于哆哆嗦嗦地走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厨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老厨子唯唯诺诺的，生怕这些神仙动起手里，把他这个小店打得粉碎……咳！老厨子也怕被拆家呀！

“你先拿几个干净的大海碗来，然后挑最烈的酒捧上来一大坛子……嗯，我看传说中的烧刀子就可以。”伍果神气活现地吩咐道。

“……”原自在和凤飞天一听，顿时额头又冒起瀑布汗来……什么？一大坛子烧刀子？你想喝死谁呀？不是说坐下来喝一杯酒吗？怎么转眼工夫就变成一大坛子了？咳！如果你早说一大坛子的话……鬼才会和你一起喝酒呢！

老厨子毕恭毕敬地答应一声，不一会的工夫，几个大海碗和一大坛子烈酒都被他取来了……原自在这下可慌了神，急忙伸手拦住道：“果哥，虽然你现在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不过之前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烧刀子喝在肚子里就像是刀搅的一般，即便我们能够勉强喝上几口，你却是万万喝不得的！”

“咦？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要喝了？我刚才说一起喝一杯……那是说你们一起喝一杯！快快快，你们一人面前都倒满一杯再说！凤飞天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倒酒呀！”伍果翻了个大白眼道。

“……”凤飞天吓了一跳，急忙端起酒坛子倒了两碗酒……不过原自在却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又让凤飞天多倒了一碗，然后就不着痕迹地把那碗酒一点点地往小丫鬟面前推去……哼！你不是想灌我吗？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先把你的心头肉抓了垫背……看你还怎么灌我！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就看你怎么办！

“……”小桃顿时就郁闷了，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伍果……果哥，瞧见没有？虽然那个凤飞天是个草包，不过这个风轻云淡的小侯爷可不是一个白给的！你接下来如果打鱼捎带……小丫鬟，把我也给灌醉了……这个完全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