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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减文学网 > 仙侠玄幻 > 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 第219章 调兵遣将,入门仪式

阴河古道终年不见天日,旬日里刮的风也不是世俗常见的东南西北风,而是飕飗阴风。

普通人肉胎凡骨,倘若不小心误入阴河,不需遇见食人鬼怪,只消呆个片时片刻,就会骨血僵凝,再无生还可能。

长此以往,这片荒凉地界,反而成了鬼怪妖魔的温床。

徐青很喜欢这处地方,每次来到这里时,他都会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而且这里的鬼怪也很好说话,邻居们也十分包容友好。

这点徐青从不怀疑。

“阴河风沙蚀骨,今匪首既已伏诛,还请大人尽早回返阳界,以免受厄于此。”

“他是妖人,贫道才是持有官印之人!”

“将军,妖道惯会骗人,似这等僧道,不入科考,没有功名,将军莫要轻信。”

徐青看着眼前的长髯将军,心中莫名。

他没有在八旗元帅到来前将李鹤一灭口,就是为了看看这亡灵将军的智慧是否真如生前一般。

八旗元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在为胡宝松送葬时,他的纸人送葬小队就曾在半道上遇见八旗元帅领着一队骑兵追剿阴蚀法王的残部。

当时徐青仅用一句话,就支开了这位元帅。

自那之后,徐青就总感觉这八旗元帅似乎不大聪明的样子。

直到后来,徐青超度香妃时,看到前朝鬼官余乾,被香妃轻易用激将法利用,以至于得罪今朝天子,就连存身的赑屃都让人砸了个稀碎。

徐青那时就看明白了一件事——似这等死后仍徘徊于世,不肯消散的鬼物,已经没有多少神志可言。即便有,也大都被生前执念所困缚,也就是说,只要这等鬼物哪日变得智慧如生前时,就是执念消散,即将归于冥土之日。

果然,听到徐青的话,骑在铁骑上的长髯将军立时怒斥道:“贼道!你一出家人何来功名傍身?你偷盗官印罪不容诛,竟还敢倒打一耙!”

“大人可将此恶贼交于本部,吾等定要啖其血肉,方解其恨!”

“那不成。”徐青铁面无私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人有罪,自有我等阳间官员判罚,尔等既是阴卒,就该守好本部,莫要多管阳间事务,不然必将惹祸上身。”

八旗元帅似是真听了进去,他惭愧道:“阴河荒凉,除却抓些小鬼进食,众将实在无酒肉欢饮,却让大人见笑了。”

徐青瞧着眼前百骑将士,唯见马上兵卒各个腰悬利刃,胯下战马膘肥体壮,兵器甲胄也都披挂齐整,仅列阵不动,就尽显战无不胜之威。

然而,当徐青打开望气术再次观望时,看到的却是一群白骨骷髅骑着亡灵骨驹,阴风吹过,漫卷的沙尘甚至会穿过马匹中空的骨缝,刮向远方。

若不是骷髅眼中、胸腹处尚有森然鬼火跳跃,那这些军将就该是乱坟中的枯骨,旧战场上的亡魂!

“这话说的,倒显得本朝不近人情,不记前人之功了。”徐青叹了口气,一掌将道人击晕,随后取出一把灵香,一瓮红梁细水,说道:“列位生前马革裹尸,鞠躬尽瘁,虽说祀祭清吏司未能进来祭奠诸位将士,可既然让我看到,那就不能让将士们寒心。”

徐青这人看不得亡魂漂泊,若这些军卒无人祭拜,那和孤魂野鬼有什么分别?

“多谢大人援助粮草,还未请教大人名讳?”

“唔”徐青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我姓许,单名一个玄字,乃是津门府新科秀才。”

半新,也是新。

“新科秀才.”八旗元帅空洞的眼睛里鬼火飘摇:“阴河不知年月,大人可知如今是何年号?当今圣上可还在否?”

徐青点燃灵香,插在河床之上,回道:“当今天下已经不是天治帝统治,而是他的第十一代子孙,景兴皇帝统治。”

“元帅在这阴河,已经数百年矣!”

“数百年”八旗元帅喃喃自语,紧接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扭头道:“阿十,取一盏纸灯来!”

有少年军士从马上摘下一盏幽绿鬼灯,呈上前来。

八旗元帅接过纸灯,大手轻抖,灯笼里的跳跃的鬼火便随之扑灭。

“这盏引路冥灯赠与大人,若大人哪日再来阴河,但有所求,就请点燃这盏灯,本帅自会率领将士前来助阵。”

这也太客气了!

“将军真性情也!”徐青接过纸灯,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这整的他都不好意思了。

眼前,哪怕是亡灵军队,也依旧军规森严,令行禁止。

八旗元帅和徐青交谈时,无人去争抢地上的香烛、酒水,等到八旗元帅回过神,命令众将进餐时,这些兵卒、马匹便如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鬼一般,贪婪的争抢地上的供品。

徐青看着那些军卒大口饮酒,酒水顺着胸口、腹部的肋骨滑落在地,洇入干枯河床,心里只觉怪诞。

这样喝,真能喝出酒味来?

正好一炷香功夫,当地上插的几束灵香燃尽,八旗元帅骑上高头大马,先前争食的兵卒就像得到了某种号令,瞬间列阵整齐,俨然一副纪律严整的军阵模样。

“许大人,本帅还要去追缴阴蚀法王残部,不便久留,我们改日再会!”

“将军一路顺风!”

勒马喝令声响起,长髯阔脸的将军兜转马首,直指阴河深处。

荒凉的阴河古道上,百骑铁甲军齐踏黄土,扬起漫天烟尘。

待烟尘消失在远方,徐青方才收回目光。

这些军将当真来去如风!

眼看周围再无人打搅,徐青便带着李鹤一来到了一处荒冢。

阴河古道别的地方徐青或许不熟,但邻居多厄鬼王的地盘,他却熟悉的很!

毕竟,多厄鬼王的女儿,烟宁公主就是他亲手超度的,莫说鬼王陵外围,就是多厄鬼王在哪口棺椁里躺尸,徐青都门清!

满是火药堆积的荒冢里,李鹤一似是受到雄黄味道刺激,竟又苏醒过来。

“你不能杀我!贫道乃是天师府传度法师,若贫道身死,天师府必然会彻查到底”

李鹤一声音越来越小,他忽然想起来,天师府的灵童,未来的天师继承者,徐青都敢杀,他一个传度法师的命,难道会比灵阳子还矜贵不成?

“是晚辈冒犯,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晚辈可以将天师府传承都告诉前辈,这是爬云符,还请前辈笑纳”

徐青瞧着前倨而后恭的鹤一道人,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对着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口口声声喊前辈,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前辈难道就对天师府的传承不感兴趣吗?”

徐青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你来说,死人会告诉我一切。”

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响起,鹤一道人瞪大双眼,在他瞳孔涣散的前一刻,终于看到徐青揭下面具,但却仿佛隔着一层雾镜,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晰。

鹤一道人的一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唯一让徐青有些兴趣的还是这道人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那是五十年前,彼时的李鹤一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李鹤一有父有母,有家有田,父亲是走街串巷挑货卖货的货郎,母亲平日里喜好烧香拜佛,偶尔也做些女工活计,添补家用。

这一年,腊月的时候,天降大雪,李鹤一的老爹出门卖货,一日未归,等到天黑的时候,地上的雪已经能没过大腿根处,路上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李家妇几次翘首等待,都没能见到丈夫回来,此时李鹤一惦记着李父临走前答应买的火烧,就不停的追问李母,想要知道他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母宠这孩子,就连哄带骗的说,明天一早,准能回来,而且火烧能买一对儿,还有糖果子吃!

小孩信以为真,早早躺在床上,就等着一觉醒来,吃上心心念念的零嘴。

然而好巧不巧,当天夜里有一尼姑过来借宿,李母这人信佛信道,家里佛祖菩萨、真仙真君的神位没少供奉,眼下人尼姑因为雪大,回不了庙庵,只能过来敲门借宿,她要是开口拒绝,怕是这一晚上心里都不安生。

“雨雪载途,贫僧无处安身,施主慈悲,还望周济一宿,等到明日,贫僧自会离去.”

尼姑拉着李家妇人的衣袖,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时不时的往街头看,像是在躲着什么。

李母探头一瞧,原来是一地痞流氓在那儿窥探。

“哎呦,可怜的师傅,快快,快进来吧,屋里有热汤,先喝几口暖暖身子。”

尼姑心里感激,俩人就这么进了屋。

李母这人喜欢神道佛道上的事,如今有尼姑庵现成的师傅在,她就特意留了灯,听人尼姑讲经念经,传度佛法。

李家屋宅不大,李鹤一在里屋,和李母所在的地方就隔着一层厚布门帘。

打尼姑进来的时候,李鹤一就听见了动静,他抬头从窗子里擦了擦眼,迷迷糊糊看了会,见不是自家老爹,便又缩回被窝睡了去。

如今听到尼姑讲经的动静,被吵醒的李鹤一就又探头看了看,大光头、素灰色的海清僧衣,说起话来绵声细语,和自家老娘的大嗓门完全不同。

听着听着,李鹤一眼皮开始打架,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他又醒来一回。

被尿憋醒的。

腊月天冷,李鹤一憋了一晚的尿,实在憋不住了,就起身去找尿盆。

也正是这一起身,李鹤一刚好听见门口开门的动静,原来是歇了一晚的尼姑要离开了。

“多谢施主借贫僧衣物防寒,等来日天晴,贫僧定当前来归还。”

“好说好说,路上地滑,师傅还请当心些。”

小孩没当回事,回过头,就爬炕上继续睡觉。直到天色大亮,出门卖货的李父归来时,李鹤一这才麻溜爬起,围着自家老爹打转。

“昨日雪可真大!得亏我寻到一座庙,人老师傅慈悲,收留了我一晚,不然怕是冻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两夫妇说着话,李鹤一在旁边扒拉着货箱,却没找到想要的火烧和零嘴,当下小嘴一撇,心里多少有些不大开心。

李父没在意小孩想法,只催着李母快些拿来干爽衣物替换。

李母回到屋里,几番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李父的裤子,她这才猛然想起,多半是早间借那尼姑防寒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把丈夫的裤子给裹了进去。

这边,脱了湿衣湿裤的李父还在催促,李母却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李父见状追问,不等李母回答,李鹤一抢话道:“昨日有一和尚过来借宿,娘陪了他一晚上,今儿一大早,还送了她衣物防寒,爹的裤子该是那和尚穿去了!”

李母脸色大变,急忙辩解是尼非僧,是女非男。

李父闻言大怒道:“既是尼姑,你缘何能把我的裤子借与她穿?岂不知男女有别的道理?”

“依我看,定是你趁我不在,勾搭上了奸夫,背着我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母强自争辩,李父则一把将李母扯进里屋,李鹤一站在门外,只听见李父捶打怒骂之声——

“小孩总归不说假话,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今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这荡妇!”

两人在里屋摔摔打打,中途鼻青脸肿的李家妇捂着脸夺门而出,李鹤一见到这一幕,只觉说错了话,但又不敢进屋和正在火头上的父亲解释。

门外,李家妇挨家挨户寻找邻里街坊寻求帮助,然邻里皆以天寒夜深为由,各推不知。

李家妇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街坊邻居做个见证。

李鹤一跟着自家老爹出了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男女老少,李家妇则指着一地痞说道:“刘癞子,你来说,昨个是不是你尾随人尼姑来着,我可是在门口看着你了,你可得说实话。”

瞧这话说的,别管有没有实事儿,就算有,你能指着一个地痞帮你说好话?

人不把你往死里坑,就不错了!

果不其然,刘癞子一听到李氏这话,火气登时就窜了上来。

昨日他是尾随尼姑不假,但好事还没成,就被李家妇给打断了,如今你还要指责我的不是,让我帮你说话?

做梦去吧!

当时刘癞子就叫嚷道:“你勾搭男人就勾搭,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我对谁起心思,那也不能对着一和尚起,你当我是兔儿爷还是二椅子?”

就这一句话,直接把白的说成了黑的,李家妇闻听此言,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就昏了过去。

回到家里,李父骂骂咧咧,说李家的脸面算是被丢尽了,此时李鹤一终于明白过来,他上前说道:“爹,娘没做坏事,那和尚是女的。”

那和尚是女的,瞧这话说的,鬼来了都不信!

李父听完眼斜鼻子歪,心里那个气呀,当时嘴里就又是一通鸟语花香。

当天夜里,李父早早躺在炕上歇息,李母则跪在佛像跟前,喃喃自语。

末了,李母走到里屋看了眼自家孩子,当李鹤一跑到跟前时,李母张开干裂的唇口,凄然道:“傻孩子,你不知道,只有光头的男人才叫和尚,光头的女人那是尼姑啊!”

李鹤一没吭声,他真分不清尼姑和尚吗?这事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李家父子刚起床,一出房门,就看到李母悬了根绳子,吊死在了佛像跟前的房梁上。

李鹤一大哭,李父则又是一阵埋怨谩骂。

然,就在李父准备给李氏出殡下葬的当口,一个尼姑和一个老尼找上门来。

李父认得那老尼,可不就是大雪封路那日,他前去庙庵借宿时,给他开门的老尼姑吗!

再看旁边的年轻尼姑,此时手里正提着点心果篮,和一叠衣物,里头正好就有他的丢失的裤子!

你说这事整的,李父懊悔不已,出殡当日,尼姑念经在坟头超度,李父则在李氏坟前痛杖其子,言若不是逆子胡乱言语,也不会把事情闹到这一步。

再后来,天师府道长下山云游传教,正好路过李家,道长拿镜子一照,看李鹤一骨骼惊奇,是个可造之材,就劝说李父,让李鹤一跟随自己回山门出家修行。

李父对李鹤一心有芥蒂,一听这话,自无不可。

从此之后,有两个影子的李鹤一便来到了天师府,成了如今的传度法师。

徐青啧啧称奇,这天师府也不知是不是有某种必然要经历的入门仪式,不然为什么他超度的天师府道人,各个都缺爹少娘的。

再看度人经奖励,一门地字下品的阵法初解,还有一枚地字上品的役鬼法印。

所谓役鬼法印,顾名思义,就是一枚能役使鬼神,召神遣将的拘束法器。

但是这法印只能拘禁一鬼为印主所用,徐青把玩了会,没多大兴趣,不过他那邻居或许会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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